第33章 周友贵求助
离开李霞那儿后，我匆匆往家赶。走到二小门口时，我陡然想起，罗忠红不是在二小当校长吗？时间还早，回到家里也烦闷，不如到他那里坐会儿。但是大周末的，他会在学校吗？我想，还是问个清楚吧。
于是我拿出电话，联系到了他。他说他没在家，他在学校里。我说：“你把校门开一开，我到你这里坐一会儿。”他说：“你从侧门进来，侧门没有关。”听着，我向侧门走去。
这所学校我很熟悉。小时候我常到这里来玩耍，这里原来是县城里看戏的地方。后来这里不再演戏，而办起了小学。学校是一个巨大的四合院，三面是新建的教学楼，一面是高大办公大楼。中间是个大院坝，也是学生活动和做操的地方。
以前，刘老师进城就在这所学校上课。他家住在学校后面的那排小瓦房里。不过，这排瓦房现在不见了，而改建成了一栋教师宿舍。
我从侧门走了进去。看见办公大楼的二楼阳台上有个人把腿架到栏杆上，压腿伸腰，仰头吸气，那人就是罗忠红。
我迎着他走了上去，说：“大周末的，你不在家休息，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说：“我哪里有休息的时间啊，我正在做资料，星期一要上交哩。”
我说：“这几天我也很累，出来走一走。我刚从李霞那儿来。”他问：“你到她那儿做什么？”我说：“刘老师说她下岗了，生活困难，我到她那儿去看一下。”他说：“你真是菩萨心肠，找不到事情做了，你如果无事做不如来帮帮我。”
我说：“大家同学一场，现在她遇到困难，关心她一下不行吗？”他说：“李霞这个人不值得同情，与他处事相处实在太困难了。”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罗忠红说：“她占强得很。我刚调到这个学校来的时候，她就领着她亲戚的一个孩子来找我，叫我接收他。当时她要求进的那个班的班额已满，实在加不进去了，班主任也拒绝接收。后来，因为是老同学，我给班主任做工作，将他的孩子加了进去，但她连说声谢谢都没有。”
我说：“这是小事情，老同学要什么谢谢？”他说：“怎么不要？老同学就可以横来吗？”我说：“老同学当然不可胡来，但也不用斤斤计较。”
他接着说：“还有一次。我们学校招收门卫。她又领着他的丈夫来了。时间已过了几天，我们已决定要别人了，而且已上报。我建议他以后有了岗位再来。结果李霞很不满意，对别人说我摆架子，看不起她，不念同学情。”
我说：“李霞家的确有困难，应该帮助，但她耍脾气也是要不得的。”罗忠红说：“对呀，你是知道的，招聘门卫是公开的，有条件和时间限制。在规定时间内，谁条件好就要谁。我们都决定好了，你才来，能收你吗？”过后，我向她解释，她不听，见我就回避我，不理我。我想不理就不理吧，我问心无愧，咱们各走各的路。”
我说：“不用和她认真，女人嘛大多都是这样。”罗忠红说：“你说的对。但人情难挡啊，我们班的同学有好几个来找我，我都尽量给他们安排了。”
我说：“你够辛苦的，当领导不容易啊。”他说：“你知道，我们学校是老牌学校。处于县城的中心地带，办学条件好，教学质量高。每学期都有许多家长领着他们的孩子慕名而来。有的是来读学前班，有的是来读一年级，有的是中途转学而来的。我们班级和班额都有限，上级一再强调不能突破。我们又有片区内的必须招收的学生，挤破门了，你说收谁不收谁？得罪人啊！”
我说：“你这个校长的确不好当，但是你已经处在这个位置了。你不能后退，你得把它当好啊。”
他说：“这还不算。难的还有学校规章制度的执行和对老师们的管理。特别是一些教师，他们大多是有背景的，他们工作讲条件，都不想承担过多的工作量，又要教好一点的班级，评职称时你争我夺，在会上还会提出很多不同的意见，让人难以适从。唉，人员太复杂了，还是你们那种单位单纯。”
我说：“我们单位倒是没有你们单位这样的复杂。但工作也是很忙的。以前没有职务的时候，我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自从当了局长后事情就多了。我整天忙，一会儿在局里处理事务，一会儿又到乡下去调查情况，一会儿上面又喊我开会，晚上回家还要写总结报告，有时还要应付熟人来找。做不好工作就挨批评，处理不好人际关系就得罪人。我也很忙很累啊。”
罗忠红说：“早晓得如此，我就不来这里当校长了。我在我们原来小学的时候，场面不大，教师们的思想都比较单纯，安排做什么工作大家都齐心做。办起事来没有多少压力，还经常得到表彰。现在来到这里，就不同了。很多人认为你是乡下来的，从骨子里看不起你，你说什么他们不听，喊谁多做一点都不行。问题很多，我整天都在学校里忙，家里的事也顾不到了，工作还没有成绩。”
我说：“万事开头难，坚持下去，把局面打开了，以后的工作就好做了。你想想，你没有这个本事，上面会把你调到这个学校来吗？”他笑笑说：“尽量努力吧，趁现在还有点力气，能够做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了。”
我说：“你也别整天瞎忙了，有空到外边走一走，调剂一下。”他说：“我哪有这个命啊！谢谢你了，班长。”
罗忠红说完，给我倒杯水，便坐在他的靠椅上，很疲倦的样子。他这里是单独的校长办公室，里面收拾得干净利索，进门墙下放着一排皮沙发，墙壁上挂着学校参加活动获得的几块匾牌，另一墙壁前放有个大书柜，书柜里分类放着许多文件。他的办公桌很是宽大，桌上放台大电脑，电脑旁有份文件和一扎稿子，可以看出，他正在办公。我坐着喝了一杯水，又和他摆谈了一阵，不愿多打扰他，便起身告辞了。
于是我拿出电话，联系到了他。他说他没在家，他在学校里。我说：“你把校门开一开，我到你这里坐一会儿。”他说：“你从侧门进来，侧门没有关。”听着，我向侧门走去。
这所学校我很熟悉。小时候我常到这里来玩耍，这里原来是县城里看戏的地方。后来这里不再演戏，而办起了小学。学校是一个巨大的四合院，三面是新建的教学楼，一面是高大办公大楼。中间是个大院坝，也是学生活动和做操的地方。
以前，刘老师进城就在这所学校上课。他家住在学校后面的那排小瓦房里。不过，这排瓦房现在不见了，而改建成了一栋教师宿舍。
我从侧门走了进去。看见办公大楼的二楼阳台上有个人把腿架到栏杆上，压腿伸腰，仰头吸气，那人就是罗忠红。
我迎着他走了上去，说：“大周末的，你不在家休息，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说：“我哪里有休息的时间啊，我正在做资料，星期一要上交哩。”
我说：“这几天我也很累，出来走一走。我刚从李霞那儿来。”他问：“你到她那儿做什么？”我说：“刘老师说她下岗了，生活困难，我到她那儿去看一下。”他说：“你真是菩萨心肠，找不到事情做了，你如果无事做不如来帮帮我。”
我说：“大家同学一场，现在她遇到困难，关心她一下不行吗？”他说：“李霞这个人不值得同情，与他处事相处实在太困难了。”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罗忠红说：“她占强得很。我刚调到这个学校来的时候，她就领着她亲戚的一个孩子来找我，叫我接收他。当时她要求进的那个班的班额已满，实在加不进去了，班主任也拒绝接收。后来，因为是老同学，我给班主任做工作，将他的孩子加了进去，但她连说声谢谢都没有。”
我说：“这是小事情，老同学要什么谢谢？”他说：“怎么不要？老同学就可以横来吗？”我说：“老同学当然不可胡来，但也不用斤斤计较。”
他接着说：“还有一次。我们学校招收门卫。她又领着他的丈夫来了。时间已过了几天，我们已决定要别人了，而且已上报。我建议他以后有了岗位再来。结果李霞很不满意，对别人说我摆架子，看不起她，不念同学情。”
我说：“李霞家的确有困难，应该帮助，但她耍脾气也是要不得的。”罗忠红说：“对呀，你是知道的，招聘门卫是公开的，有条件和时间限制。在规定时间内，谁条件好就要谁。我们都决定好了，你才来，能收你吗？”过后，我向她解释，她不听，见我就回避我，不理我。我想不理就不理吧，我问心无愧，咱们各走各的路。”
我说：“不用和她认真，女人嘛大多都是这样。”罗忠红说：“你说的对。但人情难挡啊，我们班的同学有好几个来找我，我都尽量给他们安排了。”
我说：“你够辛苦的，当领导不容易啊。”他说：“你知道，我们学校是老牌学校。处于县城的中心地带，办学条件好，教学质量高。每学期都有许多家长领着他们的孩子慕名而来。有的是来读学前班，有的是来读一年级，有的是中途转学而来的。我们班级和班额都有限，上级一再强调不能突破。我们又有片区内的必须招收的学生，挤破门了，你说收谁不收谁？得罪人啊！”
我说：“你这个校长的确不好当，但是你已经处在这个位置了。你不能后退，你得把它当好啊。”
他说：“这还不算。难的还有学校规章制度的执行和对老师们的管理。特别是一些教师，他们大多是有背景的，他们工作讲条件，都不想承担过多的工作量，又要教好一点的班级，评职称时你争我夺，在会上还会提出很多不同的意见，让人难以适从。唉，人员太复杂了，还是你们那种单位单纯。”
我说：“我们单位倒是没有你们单位这样的复杂。但工作也是很忙的。以前没有职务的时候，我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自从当了局长后事情就多了。我整天忙，一会儿在局里处理事务，一会儿又到乡下去调查情况，一会儿上面又喊我开会，晚上回家还要写总结报告，有时还要应付熟人来找。做不好工作就挨批评，处理不好人际关系就得罪人。我也很忙很累啊。”
罗忠红说：“早晓得如此，我就不来这里当校长了。我在我们原来小学的时候，场面不大，教师们的思想都比较单纯，安排做什么工作大家都齐心做。办起事来没有多少压力，还经常得到表彰。现在来到这里，就不同了。很多人认为你是乡下来的，从骨子里看不起你，你说什么他们不听，喊谁多做一点都不行。问题很多，我整天都在学校里忙，家里的事也顾不到了，工作还没有成绩。”
我说：“万事开头难，坚持下去，把局面打开了，以后的工作就好做了。你想想，你没有这个本事，上面会把你调到这个学校来吗？”他笑笑说：“尽量努力吧，趁现在还有点力气，能够做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了。”
我说：“你也别整天瞎忙了，有空到外边走一走，调剂一下。”他说：“我哪有这个命啊！谢谢你了，班长。”
罗忠红说完，给我倒杯水，便坐在他的靠椅上，很疲倦的样子。他这里是单独的校长办公室，里面收拾得干净利索，进门墙下放着一排皮沙发，墙壁上挂着学校参加活动获得的几块匾牌，另一墙壁前放有个大书柜，书柜里分类放着许多文件。他的办公桌很是宽大，桌上放台大电脑，电脑旁有份文件和一扎稿子，可以看出，他正在办公。我坐着喝了一杯水，又和他摆谈了一阵，不愿多打扰他，便起身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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