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青兖各有大军去
“什么？已经走了？”
面对孔融的惊愕，左承祖亦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仅郡府之中的刘慎五人眼下已是没了踪迹，便是北海城中的十余名锦卫军士，也都早已连人带马消失不见，对此，左承祖虽是心有不甘，此刻也只得坦然答道：“昨夜刘慎院外一直有军士看守，只可能是凌晨时分，刘慎等人趁着军士昏沉时逃走的。”
孔融听得确认，心知计较无益，也只能哂然失笑，不由感叹道：“刘公山至死时亦无所退，何等豪杰？孰知其子竟会如此，稍觉不妥便会连夜远遁。”
左承祖亦颔首附和道：“虽有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连夜遁走，可见刘慎人如其名，实是谨慎得很。”
正当此北海主属二人议论之际，王子法也匆匆走进内堂，见得堂中只有孔融与左承祖二人，便急道：“兖州司马关羽正率军于城外，求见明相。”
孔融闻言蹙眉，忙问道：“关羽可有言明来意？”
王子法略微摇头，口中则解释道：“并未禀明来意，但关羽请独身入城，不知如何答复？”
孔融闻言略作思忖，然后交代王子法道：“且去将关羽请来，令其军兵于城外等候。”
王子法等令，又匆匆离堂去请关羽，孔融此时又与左承祖交代道：“刘玄德与公孙伯圭有旧，关羽此来说不得也是要北上救援，刘慎一行十余人，去便去矣，但若是放任关羽大军北上，只怕袁本初将会怪罪于我，左治中且去唤些精壮军士前来堂外埋伏，一旦关羽此番前来是为公孙伯圭请援，便即刻入堂将其擒拿！”
左承祖闻言重重颔首，然后也匆匆前往卫所点起兵将，不多时，便有数十名北海兵将便前来堂间埋伏，此时关羽亦随王子法前来堂中，与孔融略一见礼之后，便急急问道：“不知江南刘慎，可曾在明相府中？”
孔融听得关羽言语，莞尔一笑，却不作答，只唤来侍人奉茶，又拉着关羽落座，待关羽匆匆饮了口茶后，方才悠悠笑问道：“不知关将军寻刘明府何事？”
关羽闻言，连忙放下茶碗反问道：“果然在此！不知孔明相能否将其唤来堂中？”
孔融却仿似不知关羽急迫，只充耳不闻，反倒还捧起茶碗轻轻吹气，只有一副淡然神态，关羽见此则愈发急迫，竟顾不得其他，当场便将内情和盘托出：“明相莫非不见田国让亦于刘慎一行之中？田豫乃是公孙伯圭司马，此番何故会随刘慎北奔？文举公啊！刘慎此番是要往辽东营救公孙瓒！这般逆违朝廷之徒，文举公怎可回护？还请文举公将此獠唤来堂中，由末将枭首处置！”
孔融闻言心间一定，终于放心地饮了口茶，然后长吁一口气，唤出埋伏于堂外的北海兵将，瞥了眼关羽之后，方才悠悠解释道：“本相还以为关将军亦是去援公孙伯圭，所以有此安排。”
关羽方才见得北海军士忽然涌入堂中，也不惊惧，此刻听得孔融解释，更是释然，只是孔融解释之中却未有关于刘慎一行的言语，于是关羽也只得再度追问道：“那刘慎一行，不知明相如何处置？”
王子法见得孔融眼下只是举茶慢饮，全无解释之意，便朝关羽拱拱手答道：“好教关将军有知，刘慎昨夜还于此堂中，然而今日清晨却不知这厮缘何，竟是不告而别，估计已往乐安去矣！”
关羽闻言，不由一拍大腿猛然起身，口中更是怒道：“文举公好糊涂！公孙伯圭如今郁困易京之中，已是瓮中之鳖，如无意外，无须数月便将为袁本初所败！而今若是放任刘慎去往易京与其相见，以刘慎高门亲身救揽之态，说不得公孙伯圭便会难逃扬州，为刘正礼驱使！届时，凭公孙瓒之雄，合以江南军士精壮，教袁公路如何能挡？而两江一统，以扬州富庶，则兖、青、豫、徐四州皆危矣！”
说罢，关羽便要出堂离开，孔融却莞尔一笑，起身拦下关羽，又见得关羽一面愤色，便开口解释道：“刘慎小贼早遁，关将军若率大军追寻，如何能得？本相已遣信使快马急送冀州，只要本初公有所防范，想来区区刘慎，恐怕也是轻易入不得易京城中。”
说着，孔融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关羽肩膀，继而笑道：“便是公孙伯圭可以抛家舍业随刘慎南逃江南，归途不也还是需经本相治下？届时只要大军合击，便是公孙伯圭身俱虎熊之力，又焉能与本相为敌？”
关羽闻言却只一声冷哼，竟是不顾孔融阻拦，拔腿便走，直至快要出堂而去之时，方才回头朝孔融说道：“好教文举公有所准备，须知江南还有水师北援，想来此番定是刘慎小贼率轻骑沿途求援，一旦救得公孙伯圭，必将乘船南渡，何须途经文举公治下？”
孔融闻言一怔，犹疑片刻便要追问，不料关羽竟是一刻不停，已是快步奔出府去！而左承祖此刻听得内情，亦是心觉不妙，急忙进谏道：“刘玄德远在下邳，尚且如此卖好与袁本初，北海连接青、冀，明相万不可只遣信使表态啊！”
孔融听得左承祖谏言，也只冷哼一声，然后无奈问道：“以刘慎区区十余人，莫非本相也要派军追击不成？”
左承祖重重颔首，然后解释道：“刘慎一行轻骑，来去自由，我等便是追击，亦绝无得手的可能。但明相可见关羽反应？恐怕下邳兵马绝无就此回返的道理，而一旦关羽渡河北去，寻得了袁本初，届时北海兵马不遣，袁本初定将迁怒！”
孔融闻言，长吁出了口气，盯着左承祖看了半晌，方才幽幽问道：“本相身受朝廷钦命，治理一方，焉能效仿乱臣四方挥兵？”
左承祖面色一沉，当即躬身请命道：“属下愿奉明相命令，率兵前往冀州！”
久未出言的王子法闻言大惊，竟是不顾左承祖在场，便开口朝孔融急劝道：“便是须出师冀州，亦万不可教左治中前往！”
孔融闻言依是冷冷盯着左承祖，不料左承祖身于王子法这般言语之中，居然还是一副坦然模样，孔融旋即又想到左承祖与袁绍有旧，面色不由略起抽搐，片刻之后方才朝王子法摆摆手，幽幽说道：“便依左治中之言，有治中率军北上罢。”
面对孔融的惊愕，左承祖亦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仅郡府之中的刘慎五人眼下已是没了踪迹，便是北海城中的十余名锦卫军士，也都早已连人带马消失不见，对此，左承祖虽是心有不甘，此刻也只得坦然答道：“昨夜刘慎院外一直有军士看守，只可能是凌晨时分，刘慎等人趁着军士昏沉时逃走的。”
孔融听得确认，心知计较无益，也只能哂然失笑，不由感叹道：“刘公山至死时亦无所退，何等豪杰？孰知其子竟会如此，稍觉不妥便会连夜远遁。”
左承祖亦颔首附和道：“虽有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连夜遁走，可见刘慎人如其名，实是谨慎得很。”
正当此北海主属二人议论之际，王子法也匆匆走进内堂，见得堂中只有孔融与左承祖二人，便急道：“兖州司马关羽正率军于城外，求见明相。”
孔融闻言蹙眉，忙问道：“关羽可有言明来意？”
王子法略微摇头，口中则解释道：“并未禀明来意，但关羽请独身入城，不知如何答复？”
孔融闻言略作思忖，然后交代王子法道：“且去将关羽请来，令其军兵于城外等候。”
王子法等令，又匆匆离堂去请关羽，孔融此时又与左承祖交代道：“刘玄德与公孙伯圭有旧，关羽此来说不得也是要北上救援，刘慎一行十余人，去便去矣，但若是放任关羽大军北上，只怕袁本初将会怪罪于我，左治中且去唤些精壮军士前来堂外埋伏，一旦关羽此番前来是为公孙伯圭请援，便即刻入堂将其擒拿！”
左承祖闻言重重颔首，然后也匆匆前往卫所点起兵将，不多时，便有数十名北海兵将便前来堂间埋伏，此时关羽亦随王子法前来堂中，与孔融略一见礼之后，便急急问道：“不知江南刘慎，可曾在明相府中？”
孔融听得关羽言语，莞尔一笑，却不作答，只唤来侍人奉茶，又拉着关羽落座，待关羽匆匆饮了口茶后，方才悠悠笑问道：“不知关将军寻刘明府何事？”
关羽闻言，连忙放下茶碗反问道：“果然在此！不知孔明相能否将其唤来堂中？”
孔融却仿似不知关羽急迫，只充耳不闻，反倒还捧起茶碗轻轻吹气，只有一副淡然神态，关羽见此则愈发急迫，竟顾不得其他，当场便将内情和盘托出：“明相莫非不见田国让亦于刘慎一行之中？田豫乃是公孙伯圭司马，此番何故会随刘慎北奔？文举公啊！刘慎此番是要往辽东营救公孙瓒！这般逆违朝廷之徒，文举公怎可回护？还请文举公将此獠唤来堂中，由末将枭首处置！”
孔融闻言心间一定，终于放心地饮了口茶，然后长吁一口气，唤出埋伏于堂外的北海兵将，瞥了眼关羽之后，方才悠悠解释道：“本相还以为关将军亦是去援公孙伯圭，所以有此安排。”
关羽方才见得北海军士忽然涌入堂中，也不惊惧，此刻听得孔融解释，更是释然，只是孔融解释之中却未有关于刘慎一行的言语，于是关羽也只得再度追问道：“那刘慎一行，不知明相如何处置？”
王子法见得孔融眼下只是举茶慢饮，全无解释之意，便朝关羽拱拱手答道：“好教关将军有知，刘慎昨夜还于此堂中，然而今日清晨却不知这厮缘何，竟是不告而别，估计已往乐安去矣！”
关羽闻言，不由一拍大腿猛然起身，口中更是怒道：“文举公好糊涂！公孙伯圭如今郁困易京之中，已是瓮中之鳖，如无意外，无须数月便将为袁本初所败！而今若是放任刘慎去往易京与其相见，以刘慎高门亲身救揽之态，说不得公孙伯圭便会难逃扬州，为刘正礼驱使！届时，凭公孙瓒之雄，合以江南军士精壮，教袁公路如何能挡？而两江一统，以扬州富庶，则兖、青、豫、徐四州皆危矣！”
说罢，关羽便要出堂离开，孔融却莞尔一笑，起身拦下关羽，又见得关羽一面愤色，便开口解释道：“刘慎小贼早遁，关将军若率大军追寻，如何能得？本相已遣信使快马急送冀州，只要本初公有所防范，想来区区刘慎，恐怕也是轻易入不得易京城中。”
说着，孔融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关羽肩膀，继而笑道：“便是公孙伯圭可以抛家舍业随刘慎南逃江南，归途不也还是需经本相治下？届时只要大军合击，便是公孙伯圭身俱虎熊之力，又焉能与本相为敌？”
关羽闻言却只一声冷哼，竟是不顾孔融阻拦，拔腿便走，直至快要出堂而去之时，方才回头朝孔融说道：“好教文举公有所准备，须知江南还有水师北援，想来此番定是刘慎小贼率轻骑沿途求援，一旦救得公孙伯圭，必将乘船南渡，何须途经文举公治下？”
孔融闻言一怔，犹疑片刻便要追问，不料关羽竟是一刻不停，已是快步奔出府去！而左承祖此刻听得内情，亦是心觉不妙，急忙进谏道：“刘玄德远在下邳，尚且如此卖好与袁本初，北海连接青、冀，明相万不可只遣信使表态啊！”
孔融听得左承祖谏言，也只冷哼一声，然后无奈问道：“以刘慎区区十余人，莫非本相也要派军追击不成？”
左承祖重重颔首，然后解释道：“刘慎一行轻骑，来去自由，我等便是追击，亦绝无得手的可能。但明相可见关羽反应？恐怕下邳兵马绝无就此回返的道理，而一旦关羽渡河北去，寻得了袁本初，届时北海兵马不遣，袁本初定将迁怒！”
孔融闻言，长吁出了口气，盯着左承祖看了半晌，方才幽幽问道：“本相身受朝廷钦命，治理一方，焉能效仿乱臣四方挥兵？”
左承祖面色一沉，当即躬身请命道：“属下愿奉明相命令，率兵前往冀州！”
久未出言的王子法闻言大惊，竟是不顾左承祖在场，便开口朝孔融急劝道：“便是须出师冀州，亦万不可教左治中前往！”
孔融闻言依是冷冷盯着左承祖，不料左承祖身于王子法这般言语之中，居然还是一副坦然模样，孔融旋即又想到左承祖与袁绍有旧，面色不由略起抽搐，片刻之后方才朝王子法摆摆手，幽幽说道：“便依左治中之言，有治中率军北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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