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玩

    再一次见面又是晚上。

    杨小小平常工作不忙，按部就班正常上下班，有双休，个人可支配时间相对充裕，工作半年后，她便在单位和住所中间位置的麦当劳找了份兼职，每天晚上干3个小时服务员。

    她没有交通工具，下午单位5点下班后，坐公交到麦当劳附近，在周围随便买点小吃当做晚饭，麦当劳下班则都是走路回家，所幸也不过二十来分钟，她习以为常，没觉得怎样。

    “小小？这么晚怎么在这？”似乎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看见她，杜晨很吃惊，“来，上车。”

    麦当劳下班后已不早，夜晚独自走路，不寂寞不害怕是假，在这个时候看见杜晨，杨小小万分激动。

    “每天都在这打工？”听她说明情况，他很是吃惊。

    她点点头：“正好时间合适”。

    他没再追问，没有像别人那样问她为什么要干兼职，为什么不买个电动车或者摩托车甚至自行车也行，虽然她一直都能正确面对自己的家境状况，但是被人问的多了，多少就被灌了些尴尬的情绪。

    他换了话题：“明天周六你还上班吗？”

    她摇头：“不上，休班。”

    “那，今晚可以晚睡会，我带你去唱歌吧。”不等她同意，他便改了路线。

    杨小小在公司听同事说起过KTV，也曾被邀请一起去唱歌，她都拒绝了，除了觉得唱歌需要花钱，在她的感知里，KTV不算一个好地方，不该是正经女孩去的。

    可是今天，她被这个并不十分熟悉的人带进这里，而她并未拒绝，相反还有那么一点期待。

    “这可以点歌，喜欢唱什么，听什么，都可以点。”

    这是她第一次出来玩，第一次来到这样的KTV，这样的豪华包间，紧张又兴奋的，可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

    他教她怎么点歌，怎么调声音大小，怎么放原唱。

    “你试试，帮我点一首刘德华的《笨小孩》。”他在旁边坐着，看她先选了歌手，又换成拼音，输入字母，找出歌曲，终于成功了。

    竖起大拇指，冲她笑笑，他拿起话筒。

    真好听，这歌。她痴痴地看着，听着，着了迷。

    “你试着来一首吧。”他鼓励她，她却不敢唱。

    “没关系，随便什么都行，儿歌也行。”他仍是耐心地鼓励她。

    可她真不知道该唱什么歌曲，她会什么呢？好像什么都不会吧。

    “慢慢找，看看有没有熟悉的歌曲。”他带她翻看着曲目。

    终于发现了一首熟悉的歌曲——江珊的《梦里水乡》，事实上她根本没唱过，只是听过，可他说：“唱着玩呗，没什么的。要不，我陪你一起，不过我可不大会。”

    原来KTV唱歌也没那么难，有旋律有歌词，多少都能唱一点，一首完毕，她竟是来了信心。

    “挺好的，你唱的挺好。”他的眼睛里满是欣赏，“我们再找一首。”

    这次找的是张雨生的《大海》，他们一起拿着话筒，这般开心，她居然能唱高音，她居然不知道，他们都很惊奇。

    “会跳舞吗？咱们跳一曲。”

    她忙摇头，这个真是不会了。

    他仍是坚持：“没关系，我教你，很简单的。”

    第一次和异性这样搂搂抱抱，她忍不住紧张无措。

    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孩，他忍不住想笑，慢慢转移注意力，教她最基本的动作，她终于放松，两人在包间里只是走来走去，却如此舒心。

    他平时接触的三教九流实在太多，外人面前更多的是少年老成、世故与圆滑，在一帮小弟面前又要树立大哥的权威，时刻绷着一根弦，周围的女人都很养眼，漂亮妩媚，多才多艺，大多都是爱玩小心眼，说话、做事真是累的。可是这个晚上，和这个笨拙的女孩在一起，不用考虑太多，不用虚伪，只有真实，竟感受到了传说中的岁月静好。

    从小到大，她都是极为普通的那一个，特别是上了财经学院，女生多男生少，她这样内向的女生自然不会被关注的，更不会有人像他这样示好，耐心细致教她、带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宠爱的滋味，感觉太过美好。

    只有两个人，只是简单的聊天、吃零食、唱歌、跳舞，却是玩到很晚。

    这般青涩，这般紧张，果真是她的初吻，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这年头，还有这样单纯的女孩？他这是遇见了一个好猎物吗？好玩。

    “晨哥，不早了，该回去了吧。”她怯怯地说着，似请求又带着犹豫。

    他习惯了夜生活，时间早晚都无所谓，可她不习惯的。

    不急这一时，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