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菊花满园
她熟门熟路的找到德轩的院子，就要猫腰进入的时候，被他的书童看到了。
“站住，你是哪处的丫鬟，我怎么从来没…”
“嘘，是我，我来看看德轩哥哥！”书童话没说完，娟娘就抬起了头。
书童一看是自家少爷的未婚妻，了然的笑笑，放她进去了。
娟娘是在书房找到的德轩，他正在专心致志的为眼前的画像上色。
娟娘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就没有打招呼，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德轩的背后。
她悄悄伸出手，蒙在了德轩的眼上，调皮的问道：“猜猜我是谁？”
预想中的惊喜没来，反倒是德轩被吓得打翻了手中的白色颜料盘，直接糊住了画中人的脸。德轩也不在意，手忙脚乱的开始卷画像。
娟娘诧异的扫了一眼，就只看到大片银杏叶背景下，一个身穿白衣的袅娜身影。
娟娘从未穿过白色的衣衫，因为奶娘说，穿白衣不吉利。
所以，画中那个袅娜身影的女子绝对不是她。
她看向已经将书桌收拾干净的德轩，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心里有点难受，整个心脏涨涨的酸酸的，就跟吃了酸黄瓜馅的包子一样，难受恶心。
德轩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她调皮。
他牵着她的手去了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给她讲故事听、剥葡萄吃，就是闭口不提画像的事情，连句责备都没有。
看着一如既往温文尔雅的德轩哥哥，娟娘笑了。
……
几个月的时间眨眼过去了，德轩坐上了去京城的马车。
除了娟娘仍在绣嫁衣没去送他，其他人都围在他的马车旁，依依惜别。
德轩一一话别后，马车终于离去。
待出了城门后，一个不起眼的青布小马车悄悄坠在了德轩马车的后面。
车夫与几名侍卫并未在意，毕竟从此处去往京城的旅人、商队，每天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要是每个跟在他们马车后面的人都要盘问一遍，那他们少爷也不用去考试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几天。
德轩诸人此时行到了前往京城路上唯一的一座山腹处，天却已经开始黑了，他们此夜恐怕只能露宿山野。
选好地方之后，众人开始准备晚餐。
侍卫长看了一眼三丈外同样停下来的青布小马车，还是走上前去打探一番。
他借口邀请他们一同用餐，车夫还未开口说些什么，车子内就响起一阵轻轻的对话声。之后一个年轻的女声拒绝了侍卫长，称男女有别，就不叨扰了。
侍卫长本来也不是真心邀请对方，现下清楚对方只有一个老车夫，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小姐，估计是走在他们后面寻求庇护的，也不再将其放在心上，与车夫打声招呼后，回去了。
是夜，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此时的德轩仍在车内温书，听到雨声后，竟一时兴起，想来个雨中漫步。
书童苦苦劝说不得，只能陪着德轩一起信步于雨中。
雨中的山峦，别有一番玲珑婉约美，德轩看的流连忘返，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河岸边。
“踏踏…”像是有人朝这边跑来。
书童吓得拉紧了德轩的衣袖，害怕的说道：“少爷，我有点害怕，我们还是回去吧！”
德轩也听到了脚步声，也害怕出什么意外，遂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救命！救命！”紧接着一个声若蚊蚋的声音传进了德轩的耳朵里。
“风樨，你有没有听到谁在喊‘救命’？”德轩问身边的书童道。
“啊？没有啊！少爷，快走吧，雨越下越大了！”风樨颤声道，他就算听见了也要装作没听见，不能让少爷分了心思，耽误科考。
德轩听闻风樨如此说道，也不再纠结，抬脚就要回去。
“救救我！救救我吧！”此次的声音喊出来颇有点儿声嘶力竭，离得近的德轩二人除非是聋子，否则肯定能听清。
德轩瞪了一眼风樨，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正拼命朝着他们爬去。
德轩吓了一跳，但还是将伞给了风樨，脱下斗篷包在女人身上，抱起她朝着马车走去。
……
德轩在京城赁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住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青布小马车里的主仆与车夫在同一条街的尽头，也租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
除了出去采买些食材与日常用品，小姐从没出过大门，倒是小丫鬟经常会倚在门口朝着德轩赁的院子前张望——除了经常上门的上善堂的大夫，倒没有什么异常。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初九，这天是德轩参加会试的日子。
德轩早早的出了门，正要上马车的时候，一个一袭素锦的温婉美人手提一个大大的篮子从德轩的门里走了出来。
青布马车的小丫鬟此时也手提一个大大的篮子，正要出门送给德轩，却被门内一双芊芊素手拽了回去。
房门半掩，两双眼睛透过门缝，看向对面。
德轩满含柔情的接过素锦女子手中的篮子，并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之后，素锦女人满脸娇羞的跑回屋子，德轩则焦急的抻着脖子高声喊着，让她小心。
偷窥的两双眼睛看到这，一双已经泪流满面，另一双则是怒气满盈。
“小姐，姑爷怎能这样对你！你们都快要成亲了！”小丫鬟说完这句话，气呼呼的要去找那个素锦女人算账。
“青雀，不许妄动！”娟娘赶紧拉住丫鬟，轻吸口气压抑道：“等放榜之后再说吧！”
原来青布马车里的主仆就是娟娘与她的贴身丫鬟青雀。
……
会试之后就是殿试，德轩不出大家所料，成功跻身一甲，御赐进士及第。因其年少英俊，才学斐然，被圣上钦点为“探花”。
骑马游街那日，娟娘选了好久，最终穿着一身金线锁边的素色衣袍，带着青雀早早去了定好的酒楼二楼，坐在窗边焦急的的等待。
青雀不及娟娘稳重，早趴在窗户上，兴致勃勃的左看右看。
“咚！”震天的喜炮开始响了起来，挤在街道两旁的百姓们，也开始欢腾起来，不少平日难得出门的小姑娘们，都嘻嘻哈哈的朝着骑马而来的状元、榜眼、探花等扔手绢、扔鲜花。
娟娘也被现场热闹的气氛带动起来，走到窗户边，就等着德轩骑马而来。
状元过去了，接下来是并辔而行的榜眼和探花。
德轩的目光本来一直直视前方，却在路过娟娘所在酒楼的时候，侧头对着二楼的方向一笑。
这一笑，让在场的小姑娘、大媳妇、老婆子都感觉心脏暂停好几秒。
“好俊俏的探花郎啊！”不知谁先喊了一声。
接着，数不清的手绢、鲜花，还有一些葡萄干、桂圆干等全朝着他扔了过去。
德轩一个也没接。
“呀，姑爷一个也没接呢。小姐，快扔啊，姑爷就等着你的手绢呢。”青雀在一旁看的兴奋，不住的撺掇着她家小姐。
娟娘娇羞的推了一下青雀，但看到那张红色探花袍下映衬的俊俏的脸庞，还是将手绢团成一个球，就要扔下去。
“接了，接了！探花郎接了一枝花！”
“是谁扔的花？”
“二楼，二楼，那个穿白衣服的！她躲进去了！”
人群鼎沸，彩旗飘飘，娟娘抬起的手臂还没有扔下，德轩已握着一枝迎春花远去了。
“小姐…”青雀看着泪流满面的娟娘，心里也跟坠了个秤砣似的，沉沉的。
“吱呀！”隔壁有人出来了。
娟娘想到刚才德轩接的花就是隔壁女人扔的，怒上心头，快步走到门前，“砰”的一下拉开了门。
正走到娟娘门前的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动作给吓了一跳，侧头看向娟娘。
待看到并不认识娟娘时，只客气点了点头，就离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娟娘一下子泄了气。
论长相论身材，这个女人都不如她，可是她却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绝世独立的气质，高贵而又带一点点轻愁，缥缈而又不真实。
……
第二天傍晚，娟娘登门去找德轩要个说法。
这是她偷偷入京以来，第一次步入德轩租的房屋。
本应随意出入的院子，她却被客气的请到花厅坐下，德轩不一会儿就来了。
他看着依然娇俏无比的娟娘，心里充满了内疚。
他有话想对娟娘说。
娟娘也有话想对他说。
可是，一见面，又都是沉默。
最后，还是德轩先开的口：“娟娘，对不起，我们取消婚约吧！”
娟娘猛地一抬头，泪水早已蓄满眼眶，她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陪在自己身边的邻家哥哥，忽然觉得他好陌生。
他的眉头不再紧皱，为他抚平的却不是她；他的笑容不再温暖，却有着不属于她的甜蜜；他的眼神充满歉疚，却毫无一丝爱怜。
“我…”娟娘一开口，吐出来的不是她想说的话，而是一大口鲜血。
郁结于胸，寤寐思服，换来的不是爱的回应，而是决绝。
……
娟娘的父母来接她回家。
半路走到山脚下，投宿一家山民家的时候，她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遂走到院子里，看月亮。
忽然，一柄弯刀悄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娟娘一瞬间紧张起来，可是下一秒，她忽然觉得，没了德轩，死了又怎样。
于是，她的情绪又平静下来，像潭死水一般。
拿刀的人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很是纳闷，但还是拿出一张画像，问她是否见过画中之人。
娟娘瞥了一眼画像，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那画上所画的不是别人，正是让德轩抛弃她的罪魁祸首——那个爱穿白色衣袍的女人。
“站住，你是哪处的丫鬟，我怎么从来没…”
“嘘，是我，我来看看德轩哥哥！”书童话没说完，娟娘就抬起了头。
书童一看是自家少爷的未婚妻，了然的笑笑，放她进去了。
娟娘是在书房找到的德轩，他正在专心致志的为眼前的画像上色。
娟娘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就没有打招呼，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德轩的背后。
她悄悄伸出手，蒙在了德轩的眼上，调皮的问道：“猜猜我是谁？”
预想中的惊喜没来，反倒是德轩被吓得打翻了手中的白色颜料盘，直接糊住了画中人的脸。德轩也不在意，手忙脚乱的开始卷画像。
娟娘诧异的扫了一眼，就只看到大片银杏叶背景下，一个身穿白衣的袅娜身影。
娟娘从未穿过白色的衣衫，因为奶娘说，穿白衣不吉利。
所以，画中那个袅娜身影的女子绝对不是她。
她看向已经将书桌收拾干净的德轩，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心里有点难受，整个心脏涨涨的酸酸的，就跟吃了酸黄瓜馅的包子一样，难受恶心。
德轩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刮了刮她的鼻子，说她调皮。
他牵着她的手去了葡萄架下的躺椅上，给她讲故事听、剥葡萄吃，就是闭口不提画像的事情，连句责备都没有。
看着一如既往温文尔雅的德轩哥哥，娟娘笑了。
……
几个月的时间眨眼过去了，德轩坐上了去京城的马车。
除了娟娘仍在绣嫁衣没去送他，其他人都围在他的马车旁，依依惜别。
德轩一一话别后，马车终于离去。
待出了城门后，一个不起眼的青布小马车悄悄坠在了德轩马车的后面。
车夫与几名侍卫并未在意，毕竟从此处去往京城的旅人、商队，每天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要是每个跟在他们马车后面的人都要盘问一遍，那他们少爷也不用去考试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几天。
德轩诸人此时行到了前往京城路上唯一的一座山腹处，天却已经开始黑了，他们此夜恐怕只能露宿山野。
选好地方之后，众人开始准备晚餐。
侍卫长看了一眼三丈外同样停下来的青布小马车，还是走上前去打探一番。
他借口邀请他们一同用餐，车夫还未开口说些什么，车子内就响起一阵轻轻的对话声。之后一个年轻的女声拒绝了侍卫长，称男女有别，就不叨扰了。
侍卫长本来也不是真心邀请对方，现下清楚对方只有一个老车夫，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小姐，估计是走在他们后面寻求庇护的，也不再将其放在心上，与车夫打声招呼后，回去了。
是夜，天空开始下起雨来。
此时的德轩仍在车内温书，听到雨声后，竟一时兴起，想来个雨中漫步。
书童苦苦劝说不得，只能陪着德轩一起信步于雨中。
雨中的山峦，别有一番玲珑婉约美，德轩看的流连忘返，不知不觉竟来到了河岸边。
“踏踏…”像是有人朝这边跑来。
书童吓得拉紧了德轩的衣袖，害怕的说道：“少爷，我有点害怕，我们还是回去吧！”
德轩也听到了脚步声，也害怕出什么意外，遂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砰！”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救命！救命！”紧接着一个声若蚊蚋的声音传进了德轩的耳朵里。
“风樨，你有没有听到谁在喊‘救命’？”德轩问身边的书童道。
“啊？没有啊！少爷，快走吧，雨越下越大了！”风樨颤声道，他就算听见了也要装作没听见，不能让少爷分了心思，耽误科考。
德轩听闻风樨如此说道，也不再纠结，抬脚就要回去。
“救救我！救救我吧！”此次的声音喊出来颇有点儿声嘶力竭，离得近的德轩二人除非是聋子，否则肯定能听清。
德轩瞪了一眼风樨，朝着声音来源处走去。
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正拼命朝着他们爬去。
德轩吓了一跳，但还是将伞给了风樨，脱下斗篷包在女人身上，抱起她朝着马车走去。
……
德轩在京城赁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住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青布小马车里的主仆与车夫在同一条街的尽头，也租了一个独门独户的院子。
除了出去采买些食材与日常用品，小姐从没出过大门，倒是小丫鬟经常会倚在门口朝着德轩赁的院子前张望——除了经常上门的上善堂的大夫，倒没有什么异常。
时间很快到了二月初九，这天是德轩参加会试的日子。
德轩早早的出了门，正要上马车的时候，一个一袭素锦的温婉美人手提一个大大的篮子从德轩的门里走了出来。
青布马车的小丫鬟此时也手提一个大大的篮子，正要出门送给德轩，却被门内一双芊芊素手拽了回去。
房门半掩，两双眼睛透过门缝，看向对面。
德轩满含柔情的接过素锦女子手中的篮子，并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之后，素锦女人满脸娇羞的跑回屋子，德轩则焦急的抻着脖子高声喊着，让她小心。
偷窥的两双眼睛看到这，一双已经泪流满面，另一双则是怒气满盈。
“小姐，姑爷怎能这样对你！你们都快要成亲了！”小丫鬟说完这句话，气呼呼的要去找那个素锦女人算账。
“青雀，不许妄动！”娟娘赶紧拉住丫鬟，轻吸口气压抑道：“等放榜之后再说吧！”
原来青布马车里的主仆就是娟娘与她的贴身丫鬟青雀。
……
会试之后就是殿试，德轩不出大家所料，成功跻身一甲，御赐进士及第。因其年少英俊，才学斐然，被圣上钦点为“探花”。
骑马游街那日，娟娘选了好久，最终穿着一身金线锁边的素色衣袍，带着青雀早早去了定好的酒楼二楼，坐在窗边焦急的的等待。
青雀不及娟娘稳重，早趴在窗户上，兴致勃勃的左看右看。
“咚！”震天的喜炮开始响了起来，挤在街道两旁的百姓们，也开始欢腾起来，不少平日难得出门的小姑娘们，都嘻嘻哈哈的朝着骑马而来的状元、榜眼、探花等扔手绢、扔鲜花。
娟娘也被现场热闹的气氛带动起来，走到窗户边，就等着德轩骑马而来。
状元过去了，接下来是并辔而行的榜眼和探花。
德轩的目光本来一直直视前方，却在路过娟娘所在酒楼的时候，侧头对着二楼的方向一笑。
这一笑，让在场的小姑娘、大媳妇、老婆子都感觉心脏暂停好几秒。
“好俊俏的探花郎啊！”不知谁先喊了一声。
接着，数不清的手绢、鲜花，还有一些葡萄干、桂圆干等全朝着他扔了过去。
德轩一个也没接。
“呀，姑爷一个也没接呢。小姐，快扔啊，姑爷就等着你的手绢呢。”青雀在一旁看的兴奋，不住的撺掇着她家小姐。
娟娘娇羞的推了一下青雀，但看到那张红色探花袍下映衬的俊俏的脸庞，还是将手绢团成一个球，就要扔下去。
“接了，接了！探花郎接了一枝花！”
“是谁扔的花？”
“二楼，二楼，那个穿白衣服的！她躲进去了！”
人群鼎沸，彩旗飘飘，娟娘抬起的手臂还没有扔下，德轩已握着一枝迎春花远去了。
“小姐…”青雀看着泪流满面的娟娘，心里也跟坠了个秤砣似的，沉沉的。
“吱呀！”隔壁有人出来了。
娟娘想到刚才德轩接的花就是隔壁女人扔的，怒上心头，快步走到门前，“砰”的一下拉开了门。
正走到娟娘门前的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动作给吓了一跳，侧头看向娟娘。
待看到并不认识娟娘时，只客气点了点头，就离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娟娘一下子泄了气。
论长相论身材，这个女人都不如她，可是她却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绝世独立的气质，高贵而又带一点点轻愁，缥缈而又不真实。
……
第二天傍晚，娟娘登门去找德轩要个说法。
这是她偷偷入京以来，第一次步入德轩租的房屋。
本应随意出入的院子，她却被客气的请到花厅坐下，德轩不一会儿就来了。
他看着依然娇俏无比的娟娘，心里充满了内疚。
他有话想对娟娘说。
娟娘也有话想对他说。
可是，一见面，又都是沉默。
最后，还是德轩先开的口：“娟娘，对不起，我们取消婚约吧！”
娟娘猛地一抬头，泪水早已蓄满眼眶，她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陪在自己身边的邻家哥哥，忽然觉得他好陌生。
他的眉头不再紧皱，为他抚平的却不是她；他的笑容不再温暖，却有着不属于她的甜蜜；他的眼神充满歉疚，却毫无一丝爱怜。
“我…”娟娘一开口，吐出来的不是她想说的话，而是一大口鲜血。
郁结于胸，寤寐思服，换来的不是爱的回应，而是决绝。
……
娟娘的父母来接她回家。
半路走到山脚下，投宿一家山民家的时候，她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遂走到院子里，看月亮。
忽然，一柄弯刀悄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娟娘一瞬间紧张起来，可是下一秒，她忽然觉得，没了德轩，死了又怎样。
于是，她的情绪又平静下来，像潭死水一般。
拿刀的人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很是纳闷，但还是拿出一张画像，问她是否见过画中之人。
娟娘瞥了一眼画像，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那画上所画的不是别人，正是让德轩抛弃她的罪魁祸首——那个爱穿白色衣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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