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

    程毓所说的鬼市，其实就是城北的一个只在凌晨才会出现的集市，也是京城出了名的阴暗之处。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都会在那里进行。

    只要你有钱，你可以在那里买到除皇权之外的任何东西。

    容熙听程毓提起鬼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你要去鬼市？”

    “嗯。”程毓点点头说：“趁着天还未亮，我们走一遭鬼市。”

    方斯砚有些不赞成：“鬼市太乱太危险，不可贸然前去。”

    程毓并不在意：“有什么好怕的？那地方……其实也就那样。”

    上一世，程毓没少往鬼市跑。那地方确实是鱼龙混杂，但也并非像坊间传闻那般，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大家都是过去做交易的。我给你钱，你提供让我满意的货物，仅此而已。

    这鬼市，程毓是非去不可。要想查哉雾，那只能从鬼市入手。

    再一个……程毓一想到永昭帝那暴怒的模样，就忍不住哆嗦。

    有些时候，麻烦这种东西是必不可免的。因为避开麻烦的话，会挨骂，会被骂到怀疑人生。

    一行人离开大理寺，程毓本想将容熙送回府，然后再和方斯砚一起前往鬼市。

    容熙身体不好，程毓觉得让容熙跟着自己去鬼市，再折腾出别的毛病来，那她就罪过了。

    其实程毓也不知道容熙的身体到底怎么了。反正在她的记忆中，容熙一直是一副活不起的模样。

    想想看，人容熙都快活不起了，自己上一辈子还那般打压人容熙……

    想到这里，程毓再次在心中鄙视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容熙摇摇头道“我还不曾见识过那鬼市，不如借此机会去见识一二。”

    既然容熙都这么说了，那程毓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同意容熙与她一起前往鬼市。

    京城乃是天子脚下，其繁华自是不用多说。可再繁华的地方也有明灯照不到的地方，而鬼市就是这样的地方。

    城北，那狭窄而又破旧的巷子中，竟挤满了人。

    有些人行色匆匆，有些人步履闲适。有低声交谈者，亦有大声争论者。

    此处，便是鬼市。

    程毓一进鬼市，便领着容熙等人熟门熟路地朝一个摊位走去。

    那是一个算卦的摊位，而摊主则是一个穿着灰扑扑还打着补丁的短打的老者。

    程毓直接在卦摊前坐下，将一锭银子放到老者面前。

    老者看了那银子一眼，满面笑容地问：“公子是要问前程，还是问姻缘。”

    程毓道：“我不问前程，也不问姻缘。”

    老者听闻此话，便问：“那公子想问什么？”

    “问一物。”

    “何物？”

    程毓一字一顿：“哉雾。”

    老者手指敲了敲桌子，并未言语。

    程毓却知他意，又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

    老者看着那两锭银子银子，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亲切。他正欲开口忽然脸色一变，眼睛陡然瞪大，瞳孔缩成针尖大小，趴在了桌子上。

    程毓被此番变故惊得猛地站了起来，她身后的无拘、无束快步上前，将她挡在身后，戒备四周。

    若隐在容熙的示意下，上前查探那老者情况。

    少顷，若隐道：“死了。”

    “什么？”方斯砚目光一沉正欲开口，便听容熙道：“若现，快追。”

    众人顺着容熙的目光看去，便见一个身材矮小，不知性别的人在人群中穿梭，而若现已追了过去。

    “无束。”程毓喊了一声。

    无束会意，二话不说也追了过去。

    程毓从老者的脖颈处取下一枚银针，面色冰冷。

    这老者是鬼市上出了名的万事通，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知不道的。此番情况，必然是灭口。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