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个江旭

    永昭帝的沉默，让程毓心中一片忐忑。她不知道永昭帝这般问自己是何意，也不知道永昭帝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好在永昭帝也不是非得让程毓说出个一二三，他盯着程毓看了一会儿便道：“你下去吧，朕自己在这待一会儿。”

    “是。”程毓退出了太子的寝宫。

    一阵微风吹过，程毓这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湿透。

    刚走出东宫，一名宫女便迎了上来。这名宫女是淑妃宫里的，程毓识得她。

    “世子爷。”宫女行礼。

    “何事？”程毓语调有些冷。

    宫女愣了一下才道：“娘娘有请。”

    果然……程毓在心中冷笑，她道：“我有急事在身，无暇前去给姨母请安。还请你代为转告，就说我待我忙完，再去姨母好好陪她。”

    程毓说完也不等那宫女开口，便大步离去。宫女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叫住程毓。

    宫外，无拘见程毓出来了，便下了辕坐上前迎接。程毓直接道：“可备了便衣？”

    “备了，在车中。”无拘撩起车门帘，好让程毓上车。

    “直接去江旭府上。”程毓上车后，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布包。

    那布包中是程毓的便衣，程毓将布包拿过来，取出便衣，直接在车中换衣。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已将江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程毓来到江府大门前，亮出永昭帝先前给她的腰牌，表明身份后，走进了江府。

    江旭的院子中，哭声一片。江老夫人悲伤过度，几度昏迷。江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低头啜泣。

    程毓走进江旭的卧房中，一进门便被冲天的血气刺得眉头皱了又皱。

    江旭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面色灰白。他喉咙处有一道极细的伤口，颈下的枕头沾染了大片血迹。

    方斯砚见程毓来了，便与他打了声招呼。

    方斯砚的身边还站着一名约莫三十岁、五官端正，一身正气的男子。这位男子便是刑部尚书林聿轩。

    “见过林大人。”程毓抱拳行礼。

    林聿轩笑了笑：“小世子多礼了。”

    “如何？”程毓直奔主题。

    方斯砚道：“屋中并无打斗的痕迹，江大人被杀害前，也并无挣扎的迹象。”

    方斯砚的心里也不好受。对于方斯砚来说，江旭就如同恩师一样的存在。

    昨日傍晚时，他二人还坐在一起喝茶。一觉醒来却……

    程毓见他这般，也只能安慰他：“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屋外传来骚动声，紧接着一个高大的青年走了进来。当青年看到躺在床上死不瞑目的江旭时，一声悲鸣：“爹——”

    这青年乃是江旭之子江祺之。

    “祺之……”江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拉住江祺之的胳膊哭泣道：“先出来吧，莫要耽误几位大人查案。”

    “娘……告诉我，是谁杀了我爹？到底是谁杀了我爹？”青年眼底赤红，像极了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方斯砚不忍见江祺之这般，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江祺之的肩膀道：“祺之，你先出去。凶手……我们一定会抓到的。”

    江祺之一见是方斯砚，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阿兄，你知道是谁对不对？你知道是谁杀了我爹对不对？”

    方斯砚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程毓见状，给无拘使了个眼色。无拘会意，上前便一个手刀将江祺之劈晕。

    “祺之！”江夫人一声惊呼。

    程毓忙道：“夫人放心，令郎只是昏过去了。”

    江夫人听后擦了擦眼泪，命人将江祺之抬回房中。

    程毓走出了卧房，来到院中。她带着无拘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都转了一遍，看看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可转了一圈，一点收获都没有。

    她只得站在院中的那棵梧桐树下唉声叹气。

    林昌的事还没解决呢，现在又多了个江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