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府办案

    雅间中，程毓招呼明显拘谨的方斯砚和林聿轩坐下。她见这二人依旧黑着一张脸，便上下嘴皮子一碰，开始忽悠了。

    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区区青楼不在话下。

    什么青楼乃是风雅之地，不谈风月，也可谈史书。

    什么莫要轻视青楼女子，若有得选，谁愿意如此糟践自己……

    诸如此类的言论，直至雅间的门被推开，各色女子鱼贯而入时才停止。

    “来来来。”程毓左手容熙右手方斯砚：“快瞧瞧，这些妹妹们，是不是很好看？”

    方斯砚眼角一抽，别过脸，很君子地没有去打量那些姑娘。

    而容熙则是很认真地问：“你似乎都很喜欢。”

    程毓乐呵呵道：“那是，好看的妹妹谁不喜欢？”

    “见过公子、老爷~”一众姑娘齐齐行礼，那娇滴滴的声音，直接酥了程毓大半边身子。

    “姑娘们多礼了。”程毓笑的那个开心啊，她朝自己正前方的姑娘招了招手：“到公子面前来。”

    那姑娘羞涩一下，慢慢走到程毓的面前：“翠翠见过公子。”

    “好妹妹长得真好看。”程毓说着还伸手去捏了一下翠翠姑娘的小手。

    不得不说，这捏姑娘小手的动作，还真得分人。也就程毓长得好看，才显得这动作不猥琐。

    但凡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人，那这动作当真是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但这并不妨碍一旁的方斯砚觉得没眼看，心想等定北王回京，自己怎么着都得去告上一状。

    而林尚书则是表示：现在的年轻人啊，越发地荒唐了。

    “世子爷。”老鸨领着一名身穿白色襦裙，怀抱琵琶，面容淡雅的女子走了进来。

    程毓目光从那女子脸上扫过，笑着等老鸨说话。

    老鸨说：“世子爷，思思姑娘来了。”

    思思与轻尘一样，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青官人。老话说得好，要想俏就得一身孝。

    一身白衣的思思姑娘，身上不见半点风尘味，那姿态倒是有点大家闺秀的意思。

    黛眉轻蹙，那双杏眼就那么望着你，似哀怨，似不解。

    程毓觉得，哪怕自己身为女子，但也拒绝不了思思这样的美人……

    面对思思，程毓神色有所收敛，连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客气：“听闻思思姑娘琵琶冠绝天下，不知我等可有这份荣幸一赏姑娘的琵琶声？”

    思思姑娘抱着琵琶屈膝行礼，她低声道：“不知公子想要听什么？”

    “嗯……”程毓盯着思思的脸看了一会儿，有些关心地问：“思思姑娘可是身体不舒服？脸色瞧着不太好。”

    思思姑娘缓缓摇头轻声道：“多谢公子关心，奴无事。”

    思思姑娘坐下，握住琵琶的轸子调了调弦。她抬眼看向程毓：“公子可有想听的曲子？”

    “所以，你们可有想听的曲子？”程毓转头去问容熙他们。

    当容熙三人表示没有时，程毓笑眯眯地说：“那便听思思姑娘喜欢的。”

    思思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了一声道：“那便献丑了。”

    就在思思即将拨弦时，众人便听得楼下一阵骚动。

    程毓眸光一动幽幽道：“呀，楼下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你……”方斯砚狐疑地看着程毓。

    楼下有人喝道：“都尉府办案，都老实点！”

    “都尉府？”方斯砚起身行至栏杆处往下看，一眼便瞧见下方站着的都尉府统领齐渊。

    听到都尉府三字，思思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

    程毓将思思的脸色变化看在眼中，她起身走到思思的身边，弯下腰看着思思的眼睛低声道：“思思姑娘，好像在害怕。”

    思思低声道：“这种阵仗，奴害怕不是应该的吗？”

    “是吗？”程毓伸手捏住思思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若害怕，思思姑娘可来我怀中，我能护住思思姑娘。”

    思思眸光颤动，她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这都什么时候了？公子莫要玩笑。”

    “是吗？”程毓松开思思的下巴，站直了身体颇为遗憾地说：“我还以为会有美人在怀的机会。”

    她顿了顿又道：“若思思姑娘需要，依旧可以来我怀中。”

    思思笑了笑没有说话。

    楼下，老鸨正在好声好气地与齐渊商量，让他莫要惊扰楼中客人。

    可齐渊并不给老鸨这个面子，一声令下，楼中惊叫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