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余晖
赵立申请了保外就医，昨晚做完了心脏移植手术，还有等待几日看看有没有明显的排异反应。但无论怎样，在未来日子里等待着他的都将是法院的审判。
他觉得医院的床好冰冷，身体僵硬不能动，难受得嗓子里简直要冒白烟了。他刚准备按下床头的紧急按钮，一位护士却提前推着小车走了进来。
“你好先生，来打个针，可以缓解术后后呕吐眩晕等一系列不适的症状。”
护士拿起针管和一小瓶药，用针管将药液抽光，进行排气，然后拍了拍赵立的胳膊，让血管更好地显露出来，然后将针头扎入，把药物缓缓注射进去。
赵立感受着凉凉的药物，一点点地顺着血管流动，传遍全身，随即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搐，渐渐失去了意识。
秦冉在走出病房后，便取下白色医务口罩，换下了护士服。
叮咚——
订单收款到账十万元。
秦冉满意地笑了笑，骑上楼下队友早已停好的摩托车就扬长而去。
她刚来通城，还没租到全新的房子，她不想住二手房。于是她每晚都躺在警局的休息室内。平常这个点警局应该黑灯瞎火的，没想到今晚警局的休息室内却亮着盏小灯。
秦冉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因为她并不想跟别人打交道，但她又不想去住酒店，毕竟她有洁癖，所以最后还是开门走进去了。
陈桑榆听到门开的声音，连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坐起来。
秦冉看着晚上本该独属于自己的休息室被陈桑榆的烧烤和烧酒瓶弄得乱七八糟的，心情不免有些糟糕。但看着浑身酒气头发乱糟糟的陈桑榆，想到他大概也遇到了些烦心事，便一声不吭地坐到旁边了。
陈桑榆满脸通红，自己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别人看到自己哭得这么惨烈，觉得很是羞耻。他借着酒劲说道：“喂！那个谁，刘东隅的朋友！是不是她叫你来看我的笑话？”
秦冉白了他一眼：“首先，我叫秦冉，其次，你别这么自恋。”
陈桑榆不满地又灌了口烧酒，打了个响嗝，“要来一起吃吗？买多了吃不完。”
秦冉咽了下口水，但还是拒绝了。谁知陈桑榆直接搂住秦冉的肩，痞笑着说：“别害羞嘛秦冉，刚刚看到你咽口水了。”
秦冉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就坐。
烤得焦香的牛肉上撒着辣椒面和葱花，锡纸上的烤茄子还滋滋地冒油。陈桑榆抓起一把牛肉串就往秦冉手里塞，弄得秦冉满手油。
她嫌弃地擦了擦手，但在陈桑榆的怂恿下还是尝了尝。
“超级好吃。”秦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原来烧烤这么香。
陈桑榆笑了笑，拿起烧酒又开始一口闷。
“你每晚都来这吗？不回家？”
秦冉咬下一块带有肥肉的烤串，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家。”
“你爸不是秦颂老师吗，怎么这样说？”
“我早就跟他断绝关系了。”
陈桑榆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也不再追问了。
“但你一个女生天天一个人睡在这不太安全吧，怎么不租个房子？”
“懒，要不你收养我吧。”秦冉坏笑了一下。
“你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之前秦冉和秦颂住一起时，他天天在秦冉面前絮叨陈桑榆是个多么正直又聪明的孩子，办事效率也高，甚至还想让他们两个相亲，把陈桑榆拉过来当女婿。不过秦冉后来出国了，秦颂打的小算盘便落了空。
何况秦冉认为自己的功夫不比陈桑榆差，如果玩背后偷袭，陈桑榆还真不一定能打过她。
所以她完全不担心陈桑榆能做她做什么。
“不怕，你应该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吧。”
陈桑榆挠了挠头，“你这样豪爽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秦冉夺走陈桑榆的酒，快准狠地给他嘴里塞了根棒棒糖，然后扔给他一瓶冰百事可乐。
“甜的，解酒。”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百事可乐？”
秦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且犹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悠悠地说：“酒和可乐，还是要选择适合自己的。”
陈桑榆听懂了她话里的意味，使劲捏了捏烧酒瓶，无奈是玻璃制品，怎么捏都捏不碎。
“看来秦冉你也没那么呆板。”
“少言寡语只是说明，对你没兴趣。”
“但你刚刚说得挺多的。”
秦冉挑了下眉，此时无声胜有声。她点燃根香烟，微微吸了几口，朝着陈桑榆吐了口气，休息室瞬间烟雾缭绕。
陈桑榆领略了她的意思，从兜中拿出烟盒抖了抖，从中抽取一根，借着秦冉的火点燃了烟。
“我很想看见陈警官堕落的样子，希望你能成为我预想的模样。”
陈桑榆对她说的话有些不理解，他现在也不太想理会别的事情，毕竟他这是把秦冉的话当做玩笑，他还是满脑子的刘东隅。
他现在真的很想借着酒劲冲到刘东隅面前，当面问问她今天搂着她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什么要不动声色就离开、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可惜他不敢。
在喜欢的人面前他总是会表现得像个怂包，他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害怕这一失误会导致刘东隅永远离开自己。
也许秦冉说的对，刘东隅对自己根本不感兴趣，自己也不该强迫她和自己强行培养感情。
可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执念，他宁愿放弃自己最爱的可乐，也想勇敢地尝试喝一次酒。
一定要选择适合自己的吗？
刘东隅的模样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她挑眉间淡如远山，顾盼流离间不止勾魂摄魄，皮肤似白雪般细腻，嘴唇间如一点红梅孤傲妖冶，活像一个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休息室内明明很温暖，陈桑榆却觉得有风在不停地从门缝下吹进来。
他的心漏了风。
也许陈桑榆差点就碰到月亮了，可惜天亮了。
他觉得医院的床好冰冷，身体僵硬不能动，难受得嗓子里简直要冒白烟了。他刚准备按下床头的紧急按钮，一位护士却提前推着小车走了进来。
“你好先生，来打个针，可以缓解术后后呕吐眩晕等一系列不适的症状。”
护士拿起针管和一小瓶药，用针管将药液抽光，进行排气，然后拍了拍赵立的胳膊，让血管更好地显露出来，然后将针头扎入，把药物缓缓注射进去。
赵立感受着凉凉的药物，一点点地顺着血管流动，传遍全身，随即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抽搐，渐渐失去了意识。
秦冉在走出病房后，便取下白色医务口罩，换下了护士服。
叮咚——
订单收款到账十万元。
秦冉满意地笑了笑，骑上楼下队友早已停好的摩托车就扬长而去。
她刚来通城，还没租到全新的房子，她不想住二手房。于是她每晚都躺在警局的休息室内。平常这个点警局应该黑灯瞎火的，没想到今晚警局的休息室内却亮着盏小灯。
秦冉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因为她并不想跟别人打交道，但她又不想去住酒店，毕竟她有洁癖，所以最后还是开门走进去了。
陈桑榆听到门开的声音，连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然后坐起来。
秦冉看着晚上本该独属于自己的休息室被陈桑榆的烧烤和烧酒瓶弄得乱七八糟的，心情不免有些糟糕。但看着浑身酒气头发乱糟糟的陈桑榆，想到他大概也遇到了些烦心事，便一声不吭地坐到旁边了。
陈桑榆满脸通红，自己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别人看到自己哭得这么惨烈，觉得很是羞耻。他借着酒劲说道：“喂！那个谁，刘东隅的朋友！是不是她叫你来看我的笑话？”
秦冉白了他一眼：“首先，我叫秦冉，其次，你别这么自恋。”
陈桑榆不满地又灌了口烧酒，打了个响嗝，“要来一起吃吗？买多了吃不完。”
秦冉咽了下口水，但还是拒绝了。谁知陈桑榆直接搂住秦冉的肩，痞笑着说：“别害羞嘛秦冉，刚刚看到你咽口水了。”
秦冉拗不过他，只好乖乖就坐。
烤得焦香的牛肉上撒着辣椒面和葱花，锡纸上的烤茄子还滋滋地冒油。陈桑榆抓起一把牛肉串就往秦冉手里塞，弄得秦冉满手油。
她嫌弃地擦了擦手，但在陈桑榆的怂恿下还是尝了尝。
“超级好吃。”秦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原来烧烤这么香。
陈桑榆笑了笑，拿起烧酒又开始一口闷。
“你每晚都来这吗？不回家？”
秦冉咬下一块带有肥肉的烤串，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家。”
“你爸不是秦颂老师吗，怎么这样说？”
“我早就跟他断绝关系了。”
陈桑榆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也不再追问了。
“但你一个女生天天一个人睡在这不太安全吧，怎么不租个房子？”
“懒，要不你收养我吧。”秦冉坏笑了一下。
“你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之前秦冉和秦颂住一起时，他天天在秦冉面前絮叨陈桑榆是个多么正直又聪明的孩子，办事效率也高，甚至还想让他们两个相亲，把陈桑榆拉过来当女婿。不过秦冉后来出国了，秦颂打的小算盘便落了空。
何况秦冉认为自己的功夫不比陈桑榆差，如果玩背后偷袭，陈桑榆还真不一定能打过她。
所以她完全不担心陈桑榆能做她做什么。
“不怕，你应该担心我会对你做什么吧。”
陈桑榆挠了挠头，“你这样豪爽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秦冉夺走陈桑榆的酒，快准狠地给他嘴里塞了根棒棒糖，然后扔给他一瓶冰百事可乐。
“甜的，解酒。”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百事可乐？”
秦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且犹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悠悠地说：“酒和可乐，还是要选择适合自己的。”
陈桑榆听懂了她话里的意味，使劲捏了捏烧酒瓶，无奈是玻璃制品，怎么捏都捏不碎。
“看来秦冉你也没那么呆板。”
“少言寡语只是说明，对你没兴趣。”
“但你刚刚说得挺多的。”
秦冉挑了下眉，此时无声胜有声。她点燃根香烟，微微吸了几口，朝着陈桑榆吐了口气，休息室瞬间烟雾缭绕。
陈桑榆领略了她的意思，从兜中拿出烟盒抖了抖，从中抽取一根，借着秦冉的火点燃了烟。
“我很想看见陈警官堕落的样子，希望你能成为我预想的模样。”
陈桑榆对她说的话有些不理解，他现在也不太想理会别的事情，毕竟他这是把秦冉的话当做玩笑，他还是满脑子的刘东隅。
他现在真的很想借着酒劲冲到刘东隅面前，当面问问她今天搂着她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什么要不动声色就离开、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
可惜他不敢。
在喜欢的人面前他总是会表现得像个怂包，他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害怕这一失误会导致刘东隅永远离开自己。
也许秦冉说的对，刘东隅对自己根本不感兴趣，自己也不该强迫她和自己强行培养感情。
可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股执念，他宁愿放弃自己最爱的可乐，也想勇敢地尝试喝一次酒。
一定要选择适合自己的吗？
刘东隅的模样又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她挑眉间淡如远山，顾盼流离间不止勾魂摄魄，皮肤似白雪般细腻，嘴唇间如一点红梅孤傲妖冶，活像一个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休息室内明明很温暖，陈桑榆却觉得有风在不停地从门缝下吹进来。
他的心漏了风。
也许陈桑榆差点就碰到月亮了，可惜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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