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故乡的剑
“抱歉先生，是我干的。”
一名少年站了起来。
他长相英俊，肤色比白人暗，一头黑发，脸上的轮廓也要浅一些，像是印第安和西班牙混血的墨西哥人。
“你？”血族走上前去。
墨西哥少年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我实在太无聊了，就点了几根火柴玩，然后……”
咚！
不等说完，血族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少年痛苦地弯腰倒下，好一会才重新爬起来。
“浪费时间！”血族守卫扔掉火柴，离开了牢房。
“谢谢。”陆冶坐在地上，朝捂着肚子的少年点了下头。
“不用客气……咦？”少年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你会说英语？”
“会一点。”
“太好了！”他靠坐过来。
“最早遇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一句英语都不会讲。话说刚才的光是怎么回事？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迪亚兹，墨西哥人，家乡去年遭遇旱灾，实在活不下去了，我就跑到美国来讨生活，之后……”
迪亚兹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音量。
“后来这些人说有好工作，把我骗进来帮他们打杂……”
“陆冶。”
陆冶自我介绍后，没回答迪亚兹的疑问，转移话题，与他攀谈起来。
迪亚兹比陆冶小几岁，今年19，十分健谈，几分钟后，陆冶对这个平行世界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
今天是1906年2月6日，拓荒队五天前在森林边缘遇到了两手空空的陆冶。
当时天气很冷，这帮匪徒想要继续壮大队伍，便将他捎上，本想着去明尼苏达州北部，靠近加拿大的森林里建立营地，没成想，半路遇到了血族。
当前这处监牢位于一座废弃军事堡垒内部，牢房共有三间，另外两间里关着更早抓进来的人类匪徒，很少能听见他们的动静，怕是已经被吸得快不行了。
世上有血族这样的怪物，也有专门猎杀怪物的特殊人类，他们被称作“守护者”。
“我老家的神父就是一位‘守护者’！”迪亚兹眉飞色舞，“确切地说，是其中一个叫‘驱魔人’的分支，据他说只有极少数人类会因血族袭击而被转化成它们的同类，所以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你认识的那位驱魔人神父，他掌握着普通人不具备的能力？”
“当然！神父给很多家庭驱赶过恶灵，不过，就算是他，遇到真正的血族，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的……”
陆冶正想再多问几句，隔壁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绝望的哭喊声。
“唉……血族又去领人了。”迪亚兹语气阴沉。
“领去哪？去做什么？”陆冶问。
迪亚兹摇头：“不知道。被带走的人，从来就没有回来过。血族把人捉来后，会先用粮食养着吸血，等人快撑不住了，就会一个个地被带出去。”
他说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也就是说，快轮到我了。”陆冶沉声道。
迪亚兹本想安慰他几句，但那两名血族又打开了这边的牢房，其中留大胡子的那个目光阴沉，指向陆冶，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祸躲不过。
陆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旁边的迪亚兹不知该说什么，眼睛里既有担忧，也有深深的恐惧。
这种事迟早轮到每个人头上。
“走前面！”大胡子血族恶狠狠地推了陆冶一下。
穿过狭窄的走廊，陆冶来到室外。他惊讶地发现现在是大白天，而身后两名血族跟着自己，信步穿过堡垒中央的庭院，完全无惧阳光直射。
怎么回事？
“别停下，继续走！从前面的门洞进去，下楼梯，然后右转！”
不，不对劲……
被血族命令着一路向前，陆冶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周遭环绕的阴气越来越浓烈，黏稠宛如实质。
也许，就是这些阴气，屏壁了阳光中克制血族的力量。
一进入堡垒内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走到建筑最深处的军械库里，陆冶看到地上有一大滩殷红，正中间摆放着一把长剑。
房间一边，随意堆放着大量强盗匪徒的尸体，喉咙都被利器割开。
看到这些尸体，陆冶已经大致猜到这里发生过什么，以及为什么被带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金发女血族背对陆冶，衬衫袖口也已被染红，她转过身来，扔掉手里的匕首，嘴角上翘，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疯狂。
“你来了？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丽塔，这些弱者的血……似乎并不怎么好用。”
丽塔将指尖抵在陆冶的喉咙上：“或许，换你来会比较有效果？可惜了，你的血很甜。”
她笑着牵起陆冶的手，把他拉到那把剑前。
剑周围的阴气最为浓郁，现在，陆冶已经可以确定阴气的来源了。
长剑保护着这里的三名血族，形成了某种屏蔽场，保护他们不受阳光的净化。
而这些血族，正尝试通过诡异的鲜血途径，进一步强化长剑的力量。
必须想办法改变丽塔的心意，否则，自己将在这里被献祭掉！
陆冶看向那把剑，它被血液覆盖着，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隐约看出剑格上有个复杂的图案纹样。
那纹样太特殊了，陆冶不可能认错，那是商周青铜器上常见的饕餮纹！
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居然出现了一把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华国青铜剑，而且保存状况意外地良好。
“你们以为，这把剑是美洲原住民铸造的吧？”
陆冶尽量稳住音调，但心跳还是难以抑制地加速起来，因为接下来的对话，将决定自己的命运。
“你不是哑巴？”
丽塔睁大眼睛，表情很是惊喜，或者说，那没准是疯狂的另一种体现方式。
“这把剑我们找历史学家鉴定过了，它是阿兹特克帝国的遗物，你知道的，那个帝国钟情于黑暗的献祭仪式，所以，有劳你了。”
阿兹特克……
陆冶轻笑一声：“那你们可被骗惨了。铜合金很容易生锈，但你仔细看，这把剑完全没有锈蚀。古代阿兹特克帝国可没掌握这种工艺，事实上，它来自我的故乡华国，你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所以，解放不出其中的力量。”
“你是华人？”
丽塔眼角的笑意消失了，她注视着陆冶，沉默许久，空气仿佛凝固。
“继续说。”
一名少年站了起来。
他长相英俊，肤色比白人暗，一头黑发，脸上的轮廓也要浅一些，像是印第安和西班牙混血的墨西哥人。
“你？”血族走上前去。
墨西哥少年从兜里掏出一盒火柴：“我实在太无聊了，就点了几根火柴玩，然后……”
咚！
不等说完，血族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少年痛苦地弯腰倒下，好一会才重新爬起来。
“浪费时间！”血族守卫扔掉火柴，离开了牢房。
“谢谢。”陆冶坐在地上，朝捂着肚子的少年点了下头。
“不用客气……咦？”少年突然意识到了问题。“你会说英语？”
“会一点。”
“太好了！”他靠坐过来。
“最早遇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一句英语都不会讲。话说刚才的光是怎么回事？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迪亚兹，墨西哥人，家乡去年遭遇旱灾，实在活不下去了，我就跑到美国来讨生活，之后……”
迪亚兹看了看周围的人，压低音量。
“后来这些人说有好工作，把我骗进来帮他们打杂……”
“陆冶。”
陆冶自我介绍后，没回答迪亚兹的疑问，转移话题，与他攀谈起来。
迪亚兹比陆冶小几岁，今年19，十分健谈，几分钟后，陆冶对这个平行世界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
今天是1906年2月6日，拓荒队五天前在森林边缘遇到了两手空空的陆冶。
当时天气很冷，这帮匪徒想要继续壮大队伍，便将他捎上，本想着去明尼苏达州北部，靠近加拿大的森林里建立营地，没成想，半路遇到了血族。
当前这处监牢位于一座废弃军事堡垒内部，牢房共有三间，另外两间里关着更早抓进来的人类匪徒，很少能听见他们的动静，怕是已经被吸得快不行了。
世上有血族这样的怪物，也有专门猎杀怪物的特殊人类，他们被称作“守护者”。
“我老家的神父就是一位‘守护者’！”迪亚兹眉飞色舞，“确切地说，是其中一个叫‘驱魔人’的分支，据他说只有极少数人类会因血族袭击而被转化成它们的同类，所以您也不用太过担心。”
“你认识的那位驱魔人神父，他掌握着普通人不具备的能力？”
“当然！神父给很多家庭驱赶过恶灵，不过，就算是他，遇到真正的血族，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的……”
陆冶正想再多问几句，隔壁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绝望的哭喊声。
“唉……血族又去领人了。”迪亚兹语气阴沉。
“领去哪？去做什么？”陆冶问。
迪亚兹摇头：“不知道。被带走的人，从来就没有回来过。血族把人捉来后，会先用粮食养着吸血，等人快撑不住了，就会一个个地被带出去。”
他说着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也就是说，快轮到我了。”陆冶沉声道。
迪亚兹本想安慰他几句，但那两名血族又打开了这边的牢房，其中留大胡子的那个目光阴沉，指向陆冶，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祸躲不过。
陆冶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旁边的迪亚兹不知该说什么，眼睛里既有担忧，也有深深的恐惧。
这种事迟早轮到每个人头上。
“走前面！”大胡子血族恶狠狠地推了陆冶一下。
穿过狭窄的走廊，陆冶来到室外。他惊讶地发现现在是大白天，而身后两名血族跟着自己，信步穿过堡垒中央的庭院，完全无惧阳光直射。
怎么回事？
“别停下，继续走！从前面的门洞进去，下楼梯，然后右转！”
不，不对劲……
被血族命令着一路向前，陆冶逐渐察觉到一丝异样，周遭环绕的阴气越来越浓烈，黏稠宛如实质。
也许，就是这些阴气，屏壁了阳光中克制血族的力量。
一进入堡垒内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走到建筑最深处的军械库里，陆冶看到地上有一大滩殷红，正中间摆放着一把长剑。
房间一边，随意堆放着大量强盗匪徒的尸体，喉咙都被利器割开。
看到这些尸体，陆冶已经大致猜到这里发生过什么，以及为什么被带走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金发女血族背对陆冶，衬衫袖口也已被染红，她转过身来，扔掉手里的匕首，嘴角上翘，眼里有显而易见的疯狂。
“你来了？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丽塔，这些弱者的血……似乎并不怎么好用。”
丽塔将指尖抵在陆冶的喉咙上：“或许，换你来会比较有效果？可惜了，你的血很甜。”
她笑着牵起陆冶的手，把他拉到那把剑前。
剑周围的阴气最为浓郁，现在，陆冶已经可以确定阴气的来源了。
长剑保护着这里的三名血族，形成了某种屏蔽场，保护他们不受阳光的净化。
而这些血族，正尝试通过诡异的鲜血途径，进一步强化长剑的力量。
必须想办法改变丽塔的心意，否则，自己将在这里被献祭掉！
陆冶看向那把剑，它被血液覆盖着，但仔细观察的话，还是能隐约看出剑格上有个复杂的图案纹样。
那纹样太特殊了，陆冶不可能认错，那是商周青铜器上常见的饕餮纹！
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居然出现了一把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华国青铜剑，而且保存状况意外地良好。
“你们以为，这把剑是美洲原住民铸造的吧？”
陆冶尽量稳住音调，但心跳还是难以抑制地加速起来，因为接下来的对话，将决定自己的命运。
“你不是哑巴？”
丽塔睁大眼睛，表情很是惊喜，或者说，那没准是疯狂的另一种体现方式。
“这把剑我们找历史学家鉴定过了，它是阿兹特克帝国的遗物，你知道的，那个帝国钟情于黑暗的献祭仪式，所以，有劳你了。”
阿兹特克……
陆冶轻笑一声：“那你们可被骗惨了。铜合金很容易生锈，但你仔细看，这把剑完全没有锈蚀。古代阿兹特克帝国可没掌握这种工艺，事实上，它来自我的故乡华国，你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所以，解放不出其中的力量。”
“你是华人？”
丽塔眼角的笑意消失了，她注视着陆冶，沉默许久，空气仿佛凝固。
“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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