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由
月光里总是夹杂着思念和乡愁的味道，那些异界的灵魂也难免会有感到惆怅的时候。
威尔并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战斗。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吸血鬼本身就会对“嗜血充饥”、“感受恐惧或制造恐惧”以及“像野兽般的狂怒”这三种行为或特质具有非常强烈的欲望。
但也或许，自己的本性就是如此。
威尔摸着自己的胸腔，那里已经再也感受不到有力的跳动了。
他早就不是什么人类了，现在的他就只是个躲在黑暗中的吸血鬼而已。
深呼了口气，威尔准备离开，夏日的夜虽然很长，但他们不能一直在这里休息。
“蕾缇雅呢？”
回来的威尔环顾一周，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管他呢？或许被狼人杀掉了也说不定。”
尼昂轻描淡写的说道。
威尔没理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维德·加斯提诺，但维德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是很清楚。
威尔皱起了眉头，不会真的让尼昂说对了吧？
至于会不会是“暴君”自己做了什么，他并不怀疑，尼昂·奎里纳斯是一只说一不二的吸血鬼，他既然已经表示这次算了，那肯定就不会再暗中去做些什么。
“变化之章——第3项——洞察。”
一时间奥术的力量在威尔的眼睛中不断交织，汹涌澎湃的魔力正通过大地导向四面八方。
“洞察”共有两个延伸法术，一个是生命侦察术，另一个则是魔力感知。
这两个法术可以很好的让使用者掌握一些必要的信息，比如前方是否有着生命存在，是否存在着魔力反应，但也有过于笼统的缺点，比如生命侦察术无法具体回馈目标气血的多少，而魔力感知对于魔法生物同样无法精准的衡量其魔力高低。
与魔网探察相比，生命感知术的好处在于施法的隐蔽性较高。当然，只要是开始吟唱魔法，就有被其他施法者察觉到的可能性，这点就完全是看魔法师和对方相比，实力是否超出其一大截了。
低级施法者的感知距离并不大，所以威尔也只能走到一个地方后再停下来进行一次感知。
不过他还是找到了对方。
“蕾缇雅。”
威尔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雌性吸血鬼似乎被吓了一大跳，转身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亚伯拉.......罕？”
她驻足在原地，但表情看起来却是十分的难看。
威尔并没有贸然靠近，而是温和的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吗？”
“不，没什么。”
蕾缇雅此时根本不敢抬头去注视那双猩红的瞳孔。
这种态度让威尔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家伙，不会吧！？
“难道说你是想趁此逃离家族吗？”
他语气不善的问道。
“为......为什么这么问？”
蕾缇雅被吓了一大跳，
“你是个聪明的吸血鬼，就像你说的，无论哪个新生儿单独碰上狼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可你现在却在单独行动，并且还故意掩盖了自己的踪迹......”
威尔先是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抱歉，这种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
知道已经被对方看破的蕾缇雅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她沉默了片刻，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想要离开这里，离开家族。”
“为什么呢？”
威尔低声询问。
“别装傻了，你心里其实很明白，亚伯拉罕。”
蕾缇雅不再犹豫，而是侃侃而谈起来：“家族收养了我，我很感激，也愿意回报，即使是一定程度上的奴役我也心甘情愿，但绝不是让我去当炮灰，我还不想死。”
她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威尔，“我知道你比谁都要清楚，亚伯拉罕，你比谁都更渴望自由。”
“苦行僧或者说应该叫你嗜法者，亚伯拉罕。”
蕾缇雅紧盯着他，“我观察你已经很长时间了，你是家族里最努力的吸血鬼，也是最特殊的，就算是尼昂·奎里纳斯跟你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威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同族，“公主”要比他想象的更加聪明。
“为什么这么说？”
“如此的急迫，如此的渴望，我想象不到除了比摆脱家族更适合的诱因了。”
蕾缇雅很自信，反复推敲过后她对自己的猜测很有把握。
威尔也并没有反驳，他只是坦然的与蕾缇雅对视着。
“所以，和我一起逃离这里怎么样？”
蕾缇雅一开始还小心翼翼，但当她发现威尔并没有反驳她时，她开始大胆的煽动了起来。
但威尔让她失望了，他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我不会走。”
“为什么？”
这次终于轮到蕾缇雅忍不住问为什么了。
“很简单的道理，我们还不够成熟，离开了家族的保护，我们很难活得下去。”
威尔摊起双手，指了指暗夜古堡的方向，“况且，一旦现在逃走，我想家族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成年的巨龙的确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但绝不会是幼龙。”
威尔淡淡的说道。
蕾缇雅的目光闪烁了起来，很明显，她是在考虑威尔刚才说的那些话。
片刻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我必须得承认，你说的没错。”
“可这绝对是最好的逃离机会，家族深陷于与狼人家族的纷争，无力看管我们，而我们的面前是森林和荒野，等家族察觉到不对以后，我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但无论怎样，今晚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好了。”
威尔转身离开，“我要回去了。”
蕾缇雅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追了上来。
两人并肩行走，“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
“你自己也能想到那些。”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
“嗯？”
“之前你也救了我不是吗？”
威尔这才知道对方说得是帮她解围的那件事，他摇了摇头，“太夸张了，尼昂只是在吓唬你而已，他很看重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
“可我感受到了杀意。”
蕾缇雅的表情有些阴郁，“就像是我们看见了那些猎魔人一样。”
“你想多了。”
威尔轻描淡写的答道。
“不，那家伙就是一个疯子！”
蕾缇雅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他就是想杀了我！”
“或许吧。”
威尔不置可否，“但我觉得尼昂其实只是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
没错，除去自己这个穿越过来的不谈，尼昂·奎里纳斯绝对是家族里对于那些古老戒律最嗤之以鼻的吸血鬼。
蕾缇雅摇摇头，似乎不是很想再谈起有关于“暴君”的话题。
尽管冲突被化解，但尼昂·奎里纳斯有时候射向她的目光还是会让她感到些许的寒意，或许就只有那只名为“威尔·亚伯拉罕”的同族才能带给她片刻的安心了。
威尔并不害怕即将到来的战斗。
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吸血鬼本身就会对“嗜血充饥”、“感受恐惧或制造恐惧”以及“像野兽般的狂怒”这三种行为或特质具有非常强烈的欲望。
但也或许，自己的本性就是如此。
威尔摸着自己的胸腔，那里已经再也感受不到有力的跳动了。
他早就不是什么人类了，现在的他就只是个躲在黑暗中的吸血鬼而已。
深呼了口气，威尔准备离开，夏日的夜虽然很长，但他们不能一直在这里休息。
“蕾缇雅呢？”
回来的威尔环顾一周，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管他呢？或许被狼人杀掉了也说不定。”
尼昂轻描淡写的说道。
威尔没理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好友维德·加斯提诺，但维德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是很清楚。
威尔皱起了眉头，不会真的让尼昂说对了吧？
至于会不会是“暴君”自己做了什么，他并不怀疑，尼昂·奎里纳斯是一只说一不二的吸血鬼，他既然已经表示这次算了，那肯定就不会再暗中去做些什么。
“变化之章——第3项——洞察。”
一时间奥术的力量在威尔的眼睛中不断交织，汹涌澎湃的魔力正通过大地导向四面八方。
“洞察”共有两个延伸法术，一个是生命侦察术，另一个则是魔力感知。
这两个法术可以很好的让使用者掌握一些必要的信息，比如前方是否有着生命存在，是否存在着魔力反应，但也有过于笼统的缺点，比如生命侦察术无法具体回馈目标气血的多少，而魔力感知对于魔法生物同样无法精准的衡量其魔力高低。
与魔网探察相比，生命感知术的好处在于施法的隐蔽性较高。当然，只要是开始吟唱魔法，就有被其他施法者察觉到的可能性，这点就完全是看魔法师和对方相比，实力是否超出其一大截了。
低级施法者的感知距离并不大，所以威尔也只能走到一个地方后再停下来进行一次感知。
不过他还是找到了对方。
“蕾缇雅。”
威尔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雌性吸血鬼似乎被吓了一大跳，转身做出了戒备的姿态。
“亚伯拉.......罕？”
她驻足在原地，但表情看起来却是十分的难看。
威尔并没有贸然靠近，而是温和的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吗？”
“不，没什么。”
蕾缇雅此时根本不敢抬头去注视那双猩红的瞳孔。
这种态度让威尔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这家伙，不会吧！？
“难道说你是想趁此逃离家族吗？”
他语气不善的问道。
“为......为什么这么问？”
蕾缇雅被吓了一大跳，
“你是个聪明的吸血鬼，就像你说的，无论哪个新生儿单独碰上狼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可你现在却在单独行动，并且还故意掩盖了自己的踪迹......”
威尔先是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抱歉，这种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
知道已经被对方看破的蕾缇雅神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她沉默了片刻，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想要离开这里，离开家族。”
“为什么呢？”
威尔低声询问。
“别装傻了，你心里其实很明白，亚伯拉罕。”
蕾缇雅不再犹豫，而是侃侃而谈起来：“家族收养了我，我很感激，也愿意回报，即使是一定程度上的奴役我也心甘情愿，但绝不是让我去当炮灰，我还不想死。”
她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威尔，“我知道你比谁都要清楚，亚伯拉罕，你比谁都更渴望自由。”
“苦行僧或者说应该叫你嗜法者，亚伯拉罕。”
蕾缇雅紧盯着他，“我观察你已经很长时间了，你是家族里最努力的吸血鬼，也是最特殊的，就算是尼昂·奎里纳斯跟你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
威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同族，“公主”要比他想象的更加聪明。
“为什么这么说？”
“如此的急迫，如此的渴望，我想象不到除了比摆脱家族更适合的诱因了。”
蕾缇雅很自信，反复推敲过后她对自己的猜测很有把握。
威尔也并没有反驳，他只是坦然的与蕾缇雅对视着。
“所以，和我一起逃离这里怎么样？”
蕾缇雅一开始还小心翼翼，但当她发现威尔并没有反驳她时，她开始大胆的煽动了起来。
但威尔让她失望了，他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我不会走。”
“为什么？”
这次终于轮到蕾缇雅忍不住问为什么了。
“很简单的道理，我们还不够成熟，离开了家族的保护，我们很难活得下去。”
威尔摊起双手，指了指暗夜古堡的方向，“况且，一旦现在逃走，我想家族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一辈子。”
“成年的巨龙的确不需要任何人保护，但绝不会是幼龙。”
威尔淡淡的说道。
蕾缇雅的目光闪烁了起来，很明显，她是在考虑威尔刚才说的那些话。
片刻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我必须得承认，你说的没错。”
“可这绝对是最好的逃离机会，家族深陷于与狼人家族的纷争，无力看管我们，而我们的面前是森林和荒野，等家族察觉到不对以后，我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但无论怎样，今晚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好了。”
威尔转身离开，“我要回去了。”
蕾缇雅站在原地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追了上来。
两人并肩行走，“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想，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
“你自己也能想到那些。”
“不，我说的不是那个。”
“嗯？”
“之前你也救了我不是吗？”
威尔这才知道对方说得是帮她解围的那件事，他摇了摇头，“太夸张了，尼昂只是在吓唬你而已，他很看重自己在家族里的地位。”
“可我感受到了杀意。”
蕾缇雅的表情有些阴郁，“就像是我们看见了那些猎魔人一样。”
“你想多了。”
威尔轻描淡写的答道。
“不，那家伙就是一个疯子！”
蕾缇雅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他就是想杀了我！”
“或许吧。”
威尔不置可否，“但我觉得尼昂其实只是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
没错，除去自己这个穿越过来的不谈，尼昂·奎里纳斯绝对是家族里对于那些古老戒律最嗤之以鼻的吸血鬼。
蕾缇雅摇摇头，似乎不是很想再谈起有关于“暴君”的话题。
尽管冲突被化解，但尼昂·奎里纳斯有时候射向她的目光还是会让她感到些许的寒意，或许就只有那只名为“威尔·亚伯拉罕”的同族才能带给她片刻的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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