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山有扶苏
秦始皇嬴政对他的这个大儿子寄予厚望。
可能是因为嬴政从小在赵国长大。
虽说有强大的秦国作为后盾，可是在这异国他乡，嬴政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
所以要把他那失去的童年，在扶苏身上弥补回来。
《诗经·国风·郑风》有言：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山上扶苏茂盛，池塘里同样盛开着娇美荷花。
多么漂亮的景色。
嬴政以扶苏给自己长子起名，可见他对扶苏的喜爱。
然而世事却常常不尽人意。
嬴政是这么的喜爱扶苏，却并没有把他立为太子。
这背后自然是有原因的。
在正史的记载中，秦始皇没有皇后。
扶苏的母亲，还有他的母系家族，就仿佛是从这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很明显，是嬴政抹除了他们的一切踪迹。
按照后世的推测，扶苏的母亲，很有可能是楚国人。
而长平之战后，在秦国一统天下的过程中，
最大的阻碍，就是楚国了。
秦国在征服楚国的过程中，更是进行了血腥般的铁腕镇压。
这就是所谓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而在这一过程中，扶苏的母系家族，作为秦国朝堂上的楚国势力，其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我们甚至可以很合理的推测，这些秦朝朝堂上的楚国势力在楚国反抗秦国侵略的过程中，发挥了一些很关键的作用。
因为在嬴政一统六国的过程中，
遭遇到的最大的失败，就是来自楚国。
秦国大将李信带兵二十万，惨败于楚国项燕。
而嬴政也只好厚着脸皮，再去请老将王翦出山。
在灭楚之战中，王翦集结了秦国所有主力军，才把成功把楚国消灭。
而他们这么做的下场，就是被秦始皇嬴政，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清除掉。
乃至于史书上，都没有了相关的记载。
……
“陛下，酒来了。”
蒙毅浑厚的声音带着老秦人特有的韵律打断了嬴政的沉思。
一爵酒和一碗肉羹放置在青铜盘上。
醇烈地酒香中掺杂着炖得烂熟的羊肉的香味。
这让一旁服侍嬴政把酒水倒入酒杯中的赵高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口水。
“这便是扶苏所制之酒？”
嬴政漆黑的眸子中泛起好奇，就要伸手去端起酒杯。
然而他的动作却被刚刚重新跪坐在塌上的蒙毅拦住了。
只见蒙毅从怀中另外掏出一个颇为小巧的银杯，
将嬴政杯中的酒水小心地倒出小半。
等了一会见银杯并没有变色之后，
这才端起银杯，将其中酒水一饮而尽，
然后便闭着眼睛细细品尝。
嬴政看着这一幕只是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
蒙毅作为始皇帝贴身侍从，替嬴政试毒是他应尽职责。
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
这一会儿的时间，美酒和肉羹的香味便已然充斥了整间密室。
嬴政身后，赵高的眼珠子不断朝着桌子上的食盘飘动。
他知道嬴政的脾气，对身边人极好，
这酒和肉羹肯定会分给他一些，
这酒香味如此醇厚，赵高早就馋得不得了了。
见蒙毅睁开眼睛，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嬴政同样非常好奇。
“呼！”
蒙毅长呼一口气，感叹一句：
“我从未喝过如此美酒！”
嬴政端起酒杯，青铜杯中酒水清冽。
他浅抿了一口，这动作与之前的扶苏几乎一模一样，只能说不愧是父子。
而下一刻，嬴政的眼睛瞬间睁大了，浓郁的酒糟香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几乎冲入到鼻腔之中。
清酒入喉，带着些微的辣意滑入肚中，这是乙醇刺激食道的缘故。
而这个时候，一股比之前更加醇厚的麦香味又在嬴政舌尖味蕾之上绽放出来，
他甚至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带上了这股香味。
嬴政忽然想起刚刚从这扩音墙壁中听到的扶苏的感叹。
这酒果真是——
回味无穷啊！
此时嬴政再看向赵高和蒙毅。
赵高白净的脸庞微红，一双眼睛不住打量着这壶清酒。
而蒙毅则闭着眼睛，还在回味。
“扶苏竟能制出这种酒来！”
三人都惊讶异常。
嬴政的目光又转向了那碗肉羹。
步骤与之前一样，嬴政把碗中的羊肉羹分给蒙毅与赵高。
三个壮年男子片刻功夫便把这碗肉羹分食干净，就连那碗底肉渣，都被赵高吃的一丝不剩。
注意到嬴政与蒙毅的目光，纵是赵高也不禁老脸一红，
“肉羹美味，臣实在没忍住。”
蒙毅为嬴政奉上布帕，对赵高阿谀奉承的功夫叹为观止。
赵高看似是夸肉羹，实则是在夸扶苏。
夸扶苏，嬴政会如何呢？
只见嬴政用布帕擦拭嘴角，浓眉弯起，眼中笑意明显。
这一顿酒饭，四舍五入，就是扶苏给他这个当父亲的做的饭呐！
嬴政自然开心，况且这美酒与肉羹都是如此美味！
然而还不等嬴政说什么，
就听到隔壁的狱室中一阵“咕噜咕噜”使劲吸溜肉汤的声音传来。
赵高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忿地指着对面：
“这家伙何德何能，竟然能饱食一碗肉羹！”
……
“嗝！！”
韩宿把碗放进食盘之中，依靠在墙边，手抚着肚皮，极为惬意地打了个饱嗝。
看的扶苏是一阵苦笑。
扶苏正襟危坐在韩宿对面，脸颊微红，杯中清酒已然见底。
儒家奉行克己守礼，纵使已经微醉，扶苏一举一行依然规规矩矩。
反观韩宿，头靠在墙上眯着眼，岔着俩腿手摸着肚子，一副吃撑了的样子。
这也让扶苏极为不解。
在他看来，这位韩先生的儒学功力之深，就是他的那几位儒师都远远不及。
可这放浪形骸的姿态，却是扶苏从所有儒生身上都不曾见过的。
韩宿用手揉了半天肚子，打了好几个饱嗝，
终于从吃撑的感觉中缓过来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要讲课的事情。
“上次咱们讲到哪里来着？”
终于要开始了！
扶苏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表情极为郑重。
“韩先生，上次您讲到了儒法之争！”
“您说，大秦以法治天下。”
“父……始皇帝打压儒学，乃是必然之事！”
可能是因为嬴政从小在赵国长大。
虽说有强大的秦国作为后盾，可是在这异国他乡，嬴政的童年过得并不快乐。
所以要把他那失去的童年，在扶苏身上弥补回来。
《诗经·国风·郑风》有言：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山上扶苏茂盛，池塘里同样盛开着娇美荷花。
多么漂亮的景色。
嬴政以扶苏给自己长子起名，可见他对扶苏的喜爱。
然而世事却常常不尽人意。
嬴政是这么的喜爱扶苏，却并没有把他立为太子。
这背后自然是有原因的。
在正史的记载中，秦始皇没有皇后。
扶苏的母亲，还有他的母系家族，就仿佛是从这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很明显，是嬴政抹除了他们的一切踪迹。
按照后世的推测，扶苏的母亲，很有可能是楚国人。
而长平之战后，在秦国一统天下的过程中，
最大的阻碍，就是楚国了。
秦国在征服楚国的过程中，更是进行了血腥般的铁腕镇压。
这就是所谓的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而在这一过程中，扶苏的母系家族，作为秦国朝堂上的楚国势力，其下场自然不言而喻。
我们甚至可以很合理的推测，这些秦朝朝堂上的楚国势力在楚国反抗秦国侵略的过程中，发挥了一些很关键的作用。
因为在嬴政一统六国的过程中，
遭遇到的最大的失败，就是来自楚国。
秦国大将李信带兵二十万，惨败于楚国项燕。
而嬴政也只好厚着脸皮，再去请老将王翦出山。
在灭楚之战中，王翦集结了秦国所有主力军，才把成功把楚国消灭。
而他们这么做的下场，就是被秦始皇嬴政，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清除掉。
乃至于史书上，都没有了相关的记载。
……
“陛下，酒来了。”
蒙毅浑厚的声音带着老秦人特有的韵律打断了嬴政的沉思。
一爵酒和一碗肉羹放置在青铜盘上。
醇烈地酒香中掺杂着炖得烂熟的羊肉的香味。
这让一旁服侍嬴政把酒水倒入酒杯中的赵高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口水。
“这便是扶苏所制之酒？”
嬴政漆黑的眸子中泛起好奇，就要伸手去端起酒杯。
然而他的动作却被刚刚重新跪坐在塌上的蒙毅拦住了。
只见蒙毅从怀中另外掏出一个颇为小巧的银杯，
将嬴政杯中的酒水小心地倒出小半。
等了一会见银杯并没有变色之后，
这才端起银杯，将其中酒水一饮而尽，
然后便闭着眼睛细细品尝。
嬴政看着这一幕只是摇头无奈地笑了一下，
蒙毅作为始皇帝贴身侍从，替嬴政试毒是他应尽职责。
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等待。
这一会儿的时间，美酒和肉羹的香味便已然充斥了整间密室。
嬴政身后，赵高的眼珠子不断朝着桌子上的食盘飘动。
他知道嬴政的脾气，对身边人极好，
这酒和肉羹肯定会分给他一些，
这酒香味如此醇厚，赵高早就馋得不得了了。
见蒙毅睁开眼睛，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如何？”
嬴政同样非常好奇。
“呼！”
蒙毅长呼一口气，感叹一句：
“我从未喝过如此美酒！”
嬴政端起酒杯，青铜杯中酒水清冽。
他浅抿了一口，这动作与之前的扶苏几乎一模一样，只能说不愧是父子。
而下一刻，嬴政的眼睛瞬间睁大了，浓郁的酒糟香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几乎冲入到鼻腔之中。
清酒入喉，带着些微的辣意滑入肚中，这是乙醇刺激食道的缘故。
而这个时候，一股比之前更加醇厚的麦香味又在嬴政舌尖味蕾之上绽放出来，
他甚至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带上了这股香味。
嬴政忽然想起刚刚从这扩音墙壁中听到的扶苏的感叹。
这酒果真是——
回味无穷啊！
此时嬴政再看向赵高和蒙毅。
赵高白净的脸庞微红，一双眼睛不住打量着这壶清酒。
而蒙毅则闭着眼睛，还在回味。
“扶苏竟能制出这种酒来！”
三人都惊讶异常。
嬴政的目光又转向了那碗肉羹。
步骤与之前一样，嬴政把碗中的羊肉羹分给蒙毅与赵高。
三个壮年男子片刻功夫便把这碗肉羹分食干净，就连那碗底肉渣，都被赵高吃的一丝不剩。
注意到嬴政与蒙毅的目光，纵是赵高也不禁老脸一红，
“肉羹美味，臣实在没忍住。”
蒙毅为嬴政奉上布帕，对赵高阿谀奉承的功夫叹为观止。
赵高看似是夸肉羹，实则是在夸扶苏。
夸扶苏，嬴政会如何呢？
只见嬴政用布帕擦拭嘴角，浓眉弯起，眼中笑意明显。
这一顿酒饭，四舍五入，就是扶苏给他这个当父亲的做的饭呐！
嬴政自然开心，况且这美酒与肉羹都是如此美味！
然而还不等嬴政说什么，
就听到隔壁的狱室中一阵“咕噜咕噜”使劲吸溜肉汤的声音传来。
赵高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忿地指着对面：
“这家伙何德何能，竟然能饱食一碗肉羹！”
……
“嗝！！”
韩宿把碗放进食盘之中，依靠在墙边，手抚着肚皮，极为惬意地打了个饱嗝。
看的扶苏是一阵苦笑。
扶苏正襟危坐在韩宿对面，脸颊微红，杯中清酒已然见底。
儒家奉行克己守礼，纵使已经微醉，扶苏一举一行依然规规矩矩。
反观韩宿，头靠在墙上眯着眼，岔着俩腿手摸着肚子，一副吃撑了的样子。
这也让扶苏极为不解。
在他看来，这位韩先生的儒学功力之深，就是他的那几位儒师都远远不及。
可这放浪形骸的姿态，却是扶苏从所有儒生身上都不曾见过的。
韩宿用手揉了半天肚子，打了好几个饱嗝，
终于从吃撑的感觉中缓过来了。
这时候，他才想起要讲课的事情。
“上次咱们讲到哪里来着？”
终于要开始了！
扶苏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前倾，表情极为郑重。
“韩先生，上次您讲到了儒法之争！”
“您说，大秦以法治天下。”
“父……始皇帝打压儒学，乃是必然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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