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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姐妹相见

    四人来到书房。

    见到黄老先生各自见礼。

    黄老先生唤四人一同坐在书房外厅的圆桌旁。

    待大家坐好,黄老先生道:“前日义儿回府告知少钦你和清菡所遇之事,我便连夜安排了人在那院子周边。”昨日晚上便有人前来,那人被抓之后立刻咬碎口中毒药自尽。”

    黄老先生等大家消化完这个消息继续道:“我所安排的人都是封家影士,功夫不俗,他们见那人自尽立即带回封家暗堡。”

    封时听说带回了封家暗堡那一定是从那人处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自三十五年前封家差点遭遇灭门之后,不知是遇到了哪路高人指点竟在短短七年间成为天下第一情报之家,封家暗堡似乎随处可在,却又人无知在何处。也正因如此,明里暗里再无人敢对封家有一丝一毫的图谋。

    封家情报网之大和刺探情报手段之高那可是天下无敌的:哪怕是蛇虫蚁穴内也探出情报,哪怕是私人也能审处信息。

    果不其然,黄老先生又说道:“那人来自宫中,只是不知是宫里哪位贵人了!”说完哼哧了一下,明显表示不满。

    秦少钦和清菡互相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知道了对方都不明所以。

    余下三人见二人的表情也了解了,他们二人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黄老先生心下是有所猜测的,只是现在所知甚少,且所想过于匪夷所思,便只得按下不表。

    封时看了自己舅舅一眼说:“我们还是先画出方姑娘亲人的画像吧,也许寻得方姑娘的父亲,疑云便散了呢。”

    封时从舅舅的表情中猜测也许只要画像出来了,舅舅心中就会有了答案。

    接下来,清菡开始描绘父亲,方伯,黛儿的形貌。

    随着清菡父亲的画像呈现纸上,黄老先生脸已泛白,接着方伯的画像完成,黄老先生已经呆坐在椅子上,额头布满汗珠。

    大家都因好奇而关注着画纸。

    还是秦少钦最先发现黄老先生的不妥:“伯父你可是何处不舒服?”秦少钦因着之前黄老先生让他与清菡一般唤他,也因为与黄行义结拜之义,改了称呼。

    大家听到秦少钦的问话,都看向黄老先生。

    黄老先生摇摇手示意他们自己无事,让他们把画作完。

    当封时将黛儿的画像完成后,黄老先生也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他开口道:“见到清菡的时候我就疑心你是程安齐相国的女儿,你与相国府的玉夫人实在太像。”

    “爹熟识玉夫人?”黄行义很疑惑,父亲认识程安齐相国可以理解,毕竟当年同朝为官,可是内宅夫人爹怎么会熟悉到一见到方姑娘就说眼熟。

    “我怎么会与相国夫人熟识。”黄老先生实在对自己儿子这不过大脑的说话方式无奈,“你莫要毁了玉夫人和相国的清誉。”

    黄老先生接着说:“十八年前那夜相国府起火,我正当值,接到相国府起火的报告觉得蹊跷,着人避着官府前往探查,那派去的人趁差人不注意将相国府中还未烧毁的与相国及其家人相关的一应书信字画全部带了回来。其中就有玉夫人的画像。”

    “不曾听闻舅舅与那故去的相国有什么很深的交情呀?”

    “交情不深,只是恩情不浅。”黄老先生端过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不单单我黄家,就是你封家也是受过相国恩情的,只是相国有言若要保住两家,不得让人知晓我们与他的关系。”

    清菡在黄伯父说到疑心她是程安齐相国之女时就欲开口,又不好打断他们交谈只得耐心等着。

    此时见他们停了下来,赶忙说道:“黄伯父,我可能真的只是像而已,毕竟世界之大,有相似之人不甚奇怪。”

    黄老先生只说:“如果只是你与玉夫人相似那也好说,可是封时据你所言描绘出来的你父亲和方伯却是和当年程安齐相国以及相国府管家也一般无二啊!”

    “据你说言你姓齐,家里有一老伯姓方,而你是十八年前秋所生。”黄老先生再问,“你可是八月十五所生?”

    清菡张了张嘴,最终开口道:“是,十八年前中秋八月十五生。”

    “看来一定是程安齐相国设计诈死带着你们逃离了,取名为姓隐居山中。”黄老先生继续道,“相国精通易经,定是算到了什么才会躲了起来。”

    “相国没死真是太好了,封易知道一定会高兴坏了的,我要马上去告诉他。”黄老先生口中的封易正是封时的父亲。

    这下封时和黄行义一样诧异无比了,自己的父亲和曾经的相国有这么深的交情?

    而清菡此时心中一团乱麻。本来昨夜得知自己前世之事,好不容易不再纠结了,这会又出现了父亲真实身份的事,父亲竟然是曾经的相国,那为什么要火烧宅院,诈死呢?

    联想到父亲不让自己出院门,不让自己见外男,再次想到自己的前世,清菡越来越觉得这一切是不是与自己有关。头越来越痛,不想想下去,却不由得自己不去想。

    秦少钦见清菡双手捶头,痛苦万分,连忙去拉她的手,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其他三人也发现了清菡的异样,赶紧让秦少钦扶清菡躺在书房内的软榻上。

    秦少钦取出随身带的银针,将银针刺入清菡眉间穴位为清菡施针,只听得清菡呻吟着:“云泽,不要,不要随我而来。”

    秦少钦正因为这饱含深情的“云泽”而呆楞,清菡忽然眉间白光一闪,银针被挤出,一颗血珠径直射向秦少钦眉间,随即没入不见,秦少钦闷哼一声倒地。那边清菡却没了痛苦的呻吟声,复归平静。

    还清醒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得让下人再抬来一软榻放置房内,将秦少钦搬到软榻上。

    秦时也是会些医术的,赶忙为二人诊脉。见二人脉象无异,放下心来道:“且等二人转醒再做其他的打算吧。”

    黄老先生见封时如此说,知道二人身体无碍,便急着去见封时的父亲封易:“你二人都在此处等着,待他们转醒有何事都要及时去封家告知我。”

    黄老先生交代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封时和黄行义对视一眼,走到书房外坐到廊下,一时竟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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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不多时秦少钦转醒过来,那滴血入额,前世过往在脑海一阵翻涌。

    秦少钦坐起身来,回忆着:他前世叫云泽,父亲追随昭庆皇子夺嫡,因程安齐设计与昭庆皇子一起被杀。母亲带着年幼的他跟随昭庆皇子的儿子随一太监逃离,途中走散,母亲带着自己在一农家艰难生存,并让自己努力读书,将来好去京城入朝为官寻机杀相国。

    在前世的自己十八岁那年母亲为了不让自己有后顾之忧留下遗书和遗物珠钗自尽。可是自己一路到京城,看到的是百姓安居,听到的是百姓对当今皇帝和相国的赞美之词,他犹豫了。

    但是想到父仇,想到母亲的死,他坚定了信念。谁知天不从人愿,他因错信所谓的同乡,着了他的道,腹泻不止导致考场失利,落得被人奚落,报仇无门的境地。

    无奈中走到天羽山的森林求死,遇到娇儿,与之相恋,最后得知娇儿是巫女魂,他自杀将血抹在石碑上发愿要随娇儿圆三世情。

    如今他如愿转世,却不料听到的是清菡的那声“云泽”,清菡竟是那前世的巫女魂,他前世的妻,难怪师傅要自己顺心而为,难怪师傅要自己随着赤耳走,更难怪那赤耳会带他数次寻到她,赤耳出生于天羽山,前世他们就是在天羽山相遇,娇儿守护的就是天羽山。难怪她见到自己后发生那些,原是为了这一世的再次相遇、相知。

    秦少钦此时没有去想为什么师傅会料到这些,因为此时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

    为什么这一世清菡会是程安齐的女儿呢?

    秦少钦痛苦的想着:自己若没有这前世的记忆倒也无妨,可是现在前世的记忆已经忆起,前世母亲那自杀的一幕即使他已转世还是那么清晰。

    母亲的死,和清菡两世的爱。让秦少钦左右为难,无法抉择。

    正在秦少钦纠结难道的时候,清菡也醒了。

    此时的清菡看着和之前没有什么改变,但那眼神,那气质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其实在与秦少钦来京城的这一路,清菡一直是有所变化的,她觉得自己似乎能感受空气之间流动,能听懂鸟兽虫鱼的话语,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太累产生的幻觉,直到昨天晚上她忆起前世,才知道自己是巫女。今日秦少钦这一针让她觉醒了,她不仅灵力觉醒,更是感知了秦少钦是前世的云泽,亦感知了秦少钦回忆起了前世。

    得知此,清菡很开心,昨夜的纠纠结结竟都是自寻烦恼,他们是一个人,前世是他,今生还是他。真好!

    清菡满心欢喜,下得软榻,走向秦少钦。

    秦少钦感觉到清菡的转醒,也感觉到清菡向自己走来,他却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她,又该怎样去解释。

    清菡见秦少钦低着头不看自己,想着是不是秦少钦想起了前世却以为自己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也是那前世的人,和昨日的自己一样在纠结。

    “少钦,我想跟你说些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害怕?”清菡继续柔柔的说道,“你是不是回忆起了前世?”

    秦少钦惊得站起身:清菡也记得前世。

    “我也记起了前世,少钦,真好,昨夜我就记起来了,我在前世对云泽的爱和今世对你的爱中痛苦,直到头痛晕过去。”清菡继续道。

    秦少钦心道:原来你的昏迷是为我。

    “今日,你唤醒了我的巫女之灵,我得知你便是前世的云泽,真好,一直都是你!”清菡激动的眼泪直掉。她太开心了,以至于没有发现秦少钦的不妥。

    “你知前世云泽为何会落魄走进那森林吗?”

    “不知,前世我一直守在山林。不曾关注外界之事,而你又未说。”清菡看着眼前这个眼中满是痛苦的男人觉察到他的不对劲。

    “是了,前世的我知道自己无法完成母亲遗命,失意的走进森林,被救之后与你相恋,想着相守一世,怎会向你说那些。”秦少钦苦笑着说。

    “我不是想要欺瞒你。”清菡只道是秦少钦在生她前世忽然弃他而去,“我守了千年,只知道要守护族人。千年期到便要转世,却不知何时转世,千年后的哪一年。我以为我可以和你再相伴久一点,却不知成婚当夜便魂归了天庭,而后便转世了。”

    “少钦,我不知你会寻我而来,但我私心为你寻我而来万分开心。”

    秦少钦得知清菡前世今生都不知道他与她父亲的纠葛,不知道是是该告诉她还是不说。

    秦少钦的不言不语,让清菡大受打击,她觉得秦少钦应该是因着前世讨厌自己了,甚至是恨自己的。忽一转身,往外跑去,门外二人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见门打开清菡跑了出去,却没见到秦少钦追出来,万分奇怪。

    里面秦少钦一动不动的站着,门外二人跑进去推了他一把:“她跑出去了,你不追?”

    秦少钦道:“她应该是回院子里休息了。”

    二人见他如此说,心想她一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定是不会往外跑的。

    没想到一会下人来报,清菡跑了出去,门房欲拦的时候她竟灵巧的闪身避过了。

    黄行义和封时互相看了一眼,记得这姑娘是没有功夫的呀。

    秦少钦心知她既然觉醒巫女之灵力定是有些本事的,但是却不知到底有多大本事。

    心下不免担忧起来,欲去寻她,又想到她是程安齐的女儿,脚又挪不动了。

    那兄弟二人,看着干着急,心想不等等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外面可是有人暗中对她不利的呀。

    封时看了一眼表弟,黄行义知道他是要自己守着秦少钦,点点头。

    封时立刻飞身跃起,去追那清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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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菡离得那庄园,失魂落魄的走着,觉得身边的声音烦扰,便闭了听觉。

    前世守在深山不曾入俗世,今世被父亲要求呆在院中不曾解世事。两世的清菡面对外界都是白纸一般,她哪知这样闭着听觉在尘世走动的危险。

    就在她走到一处拐角处,后面一直跟着的两个猥琐的男子跟上前来,一把将他打晕:“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标志。等我二人玩够了卖入云香楼还可赚上一笔。”

    怎料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后。

    就听到咚咚两声,二人倒地。

    一女子俏声问道:“将军,他们死了吗?”

    一男子沉声应道:“没有。”

    “这个女子怎么办?”

    “你扶她到马上,我们带她去官府,待她醒来官府会送她回去的。”

    “好吧。”那女子去扶清菡,“是,是小姐!”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呀”“将军,她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小姐呀。”原来那女子是竟是黛儿。

    那被唤作将军从黛儿手中抱过清菡:“失礼了。”然后放在马上,对黛儿说:“你家小姐出现在这里,情况不明,你不要大声叫唤,快与我回府去。”

    黛儿忙点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