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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女版徐霞客

    洛宁一直打着董其昌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就是不知道董其昌听到后,会不会找洛宁收取名誉使用费的,他们根本就不认识,都替洛宁背了两次锅了。

    “原来是香光居士董其昌,那就难怪了,奴家还没请教这位公子和妹妹大名呢。”王微笑着说道。

    “小妹商景兰,家父商周祚,这位是陈落宁,他是跟着别人跑腿的。”商景兰笑着说道,似乎不愿意让洛宁跟这个王微多说话。

    “原来是商御史家的千金,他本来还想去拜访商御史呢,没想到已经出镇东南了。对了,刚才陈公子的曲子是何名,奴家还真的没有听过。”

    洛宁知道,那个他应该是茅元仪,他现在也不知道茅元仪是像历史上所传的那样文武兼备,还是钱谦益几个人给自己朋友吹牛必的结果呢。

    不过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就知道了,茅元仪是个很好的招揽对象,怎么用好他先不必说,关键是人家愿不愿意跟着他玩耍才是重要的事。

    这些文官虽然没有跟宦官形成势同水火的局面,不过双方也不是很愉快能玩耍到一起的,文人的风骨和理想,让他们从内心深处看不起这些没有完整身体的阉人。

    除了野心极大或者贪恋权势的人,很少有正人君子会跟太监走到一块,陈矩是个例外,因为他被人称为佛,可想而知,他在掌管东厂时,救了多少人。

    但是其他太监没有陈矩这份胸怀和气度,更没有陈矩的修养和办事风格,就是一直在模仿陈矩的王安,也是只跟东林党走的很近,不是为了谈文论诗,而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大明现在已经开始燃烧起火苗了,他也要未雨绸缪,为了将来自己能活着舒服点儿,也要着手做准备了。他在胡思乱想之间,听见王微问他曲子何名,直接说道:“遇上你是我的缘。”

    王微一愣,有些不懂,不过旁边的商景兰已经明白了,脸色微红,心里嗔怪洛宁,怎么能当着外人的面就说出来了。王微看到商景兰的样子,才明白过来,原来洛宁说的就是曲子名,她还以为是如梦令,水调歌头之类的,没想到会是这么直白。同时心里也羡慕商景兰能遇此良人,自己现在只是在想念杨宛,茅元仪何人,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商景徽终于挣脱了柳儿的手臂,跳下马车,跑到长亭里面,仰着小脸,把文房四宝往洛宁手里一塞。洛宁接过商景徽塞到他手里的文房四宝,笑着俯下身问商景徽:“怎么,这是你送我的临别礼物吗?”

    “你想多了,这是让你写诗用的,书上不是说,友人离别时,都会写诗留念吗?你写一首诗给我姐姐,让我姐写一首诗给你,说不定还会流传青史呢。”商景徽一板一眼地说。

    “哈哈哈,好,好,这小妹妹的主意真好,若不嫌弃,也算姐姐一个,如何?”王微在一边抚掌大笑。

    商景兰笑着看向洛宁,洛宁无奈地一笑,他知道上次借口翻译那个怪诗,惹得商家姐妹一顿笑话,这商景徽在临别之时,还想借诗词来嘲笑他不成。

    商景兰从洛宁手里接过文房四宝,在亭子中的石桌上铺好,这时,王微也走过来,开始主动研墨。商景兰怕洛宁没有准备的时间,便提议自己先来,于是她提笔在纸上写道:

    “窗外雨声催,烛尽香微。衾寒不耐五更鸡。无限相思魂梦里,带缓腰围。隙月到罗帷,孤雁南归。玉炉宝篆拂轻衣。花气参差帘影动,叶落梅肥。”

    王微一边帮她扶着纸,一边看她书写,书法秀丽,词句动人,忍不住赞叹道:“好一首浪淘沙,妹妹这词可有名字?”商景兰微微一笑,题上了“秋归”两字。

    “好,既应景又应人,妹妹真是大才啊。”王微没想到能遇到有如此才情的女子,她还以为她与杨宛已经很出色了,没想到大明的才女是如此之多。

    “小妹献丑了,还想目睹姐姐的风采。”商景兰想给洛宁争取更多的时间,王微此时也明白了她的心思,也有心成全。

    “为什么是孤雁南归?你不是还有我陪伴的吗,你这么写,那我在哪里?”商景徽看完了,嘟着小嘴不满意地说。

    商景兰看了洛宁一眼,只见他盯着那首词面露心疼之色,心中宽慰了不少。

    “你啊,是另外一只小雁,和你姐姐是前后飞的。”王微帮他们解了围。是前后飞的,不是并行飞的,所以都还是一只孤雁。

    这次是商景兰研墨,王微执笔,商景徽踮着脚尖看着王微书写。王微的字与商景兰的秀丽字体不同,充斥着一种含有灵性的大气。只见她在纸上写道:

    “去去应难问,寒空叶自红。此生已沦落,犹幸得君同。”

    洛宁也看到了,应该是她不想再去言说离开的理由了,可能是因为茅元仪偏爱杨宛,也可能是王微和杨宛是一对百合,不巧被茅元仪横刀夺爱了。就像后世那个出车祸的金发王妃曾说过一句话:“这段三个人的婚姻,未免太挤了。”这或许就是王微离开的理由,也是她自嘲沦落的理由。

    “姐姐……”商景兰低声喊了一声。王微洒脱地一笑,拍拍她的手臂,示意自己没事。

    “洛大哥,到你了。”商景徽转过头看着洛宁,姐姐和这个不认识的姐姐已经帮他争取了不少时间,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哼,看他这次还怎么推脱。

    “不是还有你没写吗,你先写,我最后。”洛宁知道这小丫头想看他笑话,故意逗她。

    “我,我,我不是还小吗,等我长大了,肯定也会写的,肯定比你写的好,你连格律都不知道。”商景徽不服气地说。

    “景徽,不要胡说,不是跟你说了,子安兄那是翻译的乌斯藏都司的书,不讲究这些的。”商景兰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