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无尽的可能性之旅（五）
“什么意思？”
看着路希薇尔湛蓝色的眼睛，白兰下意识地反问一句，用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张，难道路希薇尔看出来了自己一直在扯谎？？
还是她真的发现了什么，自己在不经意之间暴露了？
“外面那么危险，你是怎么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
路希薇尔换了个问法，继续耐心地询问道。
原来不是暴露了。
白兰松了口气，想了想说：“其实我是朔望会的成员，那里有很多天启者，他们都有着一些神话般的能力......”
反正这个时候也遇不上还在奋战的会长，完全没有人会戳穿他，所以，想怎么扯都行。
“然后我们本来在城市里搜救，但是灾难太严重了，我就和他们走散了，之后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里。”
其实白兰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除了自己在其中的扮演的角色，这会的他还在震旦的大静默限制下足不出户呢。
而且这个时候的朔望会才刚刚成立，可能望和朔正在这座城市里东奔西走，搜寻那些短暂觉醒了幻力与遗珍的天启者，一同对抗这场灾难。
“原来如此，那你有办法联系上其他人吗”
路希薇尔听得很认真，白兰说的话基本上没有什么漏洞，语气也很正常，从目前来看，可信度还算高，还算是个好消息，毕竟这就意味着那他们能够得救。
尽管在第一天这群学生们在她的带领下算是勉强维持好了秩序，但是那种秩序只是暂时的，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无法自主思考，只是下意识地遵从她的指令罢了。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以及那些无处不在的恐惧，心智首先就要崩溃。外界灾难如果继续持续下去，那片灰暗的未来立刻就会摧毁他们摇摇欲坠的心智，这份徒有其表的秩序也就崩溃了。
更何况躲路希薇尔完全清楚在体育馆之内躲藏并不是长久之计，这里的食物与水虽然还算充足，但却绝不是长久的立身之处，四面都有怪物，场所又太过庞大，短时间内或许怪物不会发现他们，但如果再过一段时间，随便有一只怪物从疏漏之处进来，就是灭顶之灾。
如果短时间内有救援将他们带走的话还好说，但是要是真的没有的话，那时候这里会变得堪比人间地狱。
路希薇尔对人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到了那个时候，内讧与分裂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在饥寒的持续进攻之下，这些人包括自己到底会做出些什么事情，路希薇尔都不难想象，为了生存，路边的流浪汉尚且要与野狗抢食，更何况这里都是人呢？
除了互相厮杀，那还会有其他结局吗？
况且路希薇尔深知人性绝非可以外力改变之物，一次好意的被浪费，或是被缠上，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并不妨碍她选择继续相信人性中光辉的一面，假如要她去改变那些恶劣的本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在局面变成那个令人绝望的模样之前，路希薇尔需要找到其他的方法维持住所有人的希望，哪怕渺茫无比，也好过完全绝望。
白兰都完全没有意识到，路希薇尔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有多惊喜，仿佛见到了希望，不，或者说这就是希望，哪怕白兰对他们没有任何帮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其他人也还活着的希望。哪怕或许会是虚假的，也足够保持着那一线的希望。
“暂时没有，但是应该只要几天，他们就会找到这里的。”
白兰想了想，当朔望会找到路希薇尔的时候，她已经觉醒了遗珍保护着这里的所有人。然后又接受了来自诸神的遗存，成为了众神的神使，也成为所有人在这场近乎绝望的灾难中，唯一的庇护者，以及唯一高悬于天空之上的太阳。
白兰想到路希薇尔今后的未来，她要经历的一切都让白兰莫名感到担忧，这份心情就好像已经得知了对方所要面对的结局，嘴中突然说出一句：“路希薇尔，你可不可以不加入朔望会？”
这样就不需要接纳那份诅咒，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不会经历背叛后堕入无尽的深渊，更不需要去做那个万人敬仰的神使，只需要做好路希薇尔就可以了，可以自己随意去各地旅游完成自己的梦想。
“嗯？为什么？”
路希薇尔有些疑惑地看着白兰，从对方的描述里她对这个组织很有好感，能在这种危机中挺身而出保护他人的存在，虽然她不是所谓的天启者，但是还是很乐意加入其中献出一份力量的。
白兰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路希薇尔笑了一下：“你是觉得我作为普通人不能够加入其中是吗？”
“如果大家知道你要加入朔望会应该会很高兴吧。”
对于路希薇尔的这个如同玩笑般的问题，白兰既想直接告诉对方，又担心会出现意外情况，于是在思考权衡了一会之后，换了一个措辞，只要路希薇尔加入朔望会，最艰难的时刻就有最明亮的光芒，谁会不喜欢代表希望的光呢？
只是发光的人会怎么样呢？
“只是那样你就可能再也追求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你也愿意吗？”
路希薇尔看着白兰，对方的话语恳切，真实，就好像已经预见了她的未来一样，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告知了她将要面对的未来。
不过，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世界上不幸福的人已经够多了，多我一个，也无伤大雅对吧？”
路希薇尔没有过多的在意白兰话语中那积淀的分量感，只是继续自述着自己的想法，“倘若能够找到些事情为之奉献，能够让他人变得稍微幸福些，即便最终得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也能够有些事情聊以慰藉对吧？”
白兰沉默了，或许路希薇尔会走上那条路是必然的，他再努力也无法改变，但是好在，他至少还能够帮一帮对方：“既然如此，我也会尽力让你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很奇怪，路希薇尔心里升起的感觉，并不是所谓的恋爱的悸动，因为这种心灵的颤动无关一丝情爱。这句话投入心湖中掀起的波澜要远超路希薇尔的想象，在这之前，未曾有人以这种角度来对她施以关心，接受过的那些帮助也并非说是出于对她的认可，更多是一种对不幸者的怜悯。
并非怜悯是不好的行为，只是有些人天生就无法接受，他们渴望平等的对待，等量真心，而非需要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谢谢你。”
路希薇尔笑了一下，白兰能够感受到这份笑容里的真切，不再是为了传达“我很好别担心”的笑容，而是真真切切地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么，你要......”
怎么样帮助我得到我的幸福呢？
路希薇尔没有能够问完，外面就传来了尖叫声与玻璃碎裂声，白兰一愣，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会这么快？
档案里的记录不是在三天后么？而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天，才被会长他们找到，在那之前路希薇尔就在依靠着并不熟练掌握的诺亚方舟，护佑着这里的人。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体育馆的上方已经被有翼的怪物占满了，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在上方犹如黑云压城，不时撞击着顶端天窗的玻璃，在多次的冲击之下，终于是不堪重负，碎裂开来，落在了体育馆内，然后无数的黑色怪物鱼贯而入，目标赫然是下方毫无还手之力的学生们。
其中有一些人已经忍受不了这些有翼者带来的压迫感，慌不择路中，直接跑向后方，将后门口为数不多的杂物移开就要离开体育馆，可是，外面又怎么会是安全的？
刚一踏出门口，便被不知名的触手袭击，被卷到空中后又消失在了无数怪物构成的浪潮之中。
更可怕的是，有些人被袭击之后就倒在了地上，随后身体便开始了畸变，扭曲，融合......
原本还算安静和谐的场馆内顷刻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天空，地面，怪物如洪流般涌入，而学生们四散逃离，原本维持的秩序顷刻崩溃，有些人已经往这边跑了过来，整个场馆内根本无处可躲。
路希薇尔当时就想要冲出去，却被白兰拉住了，白兰很冷静地说：“别去了，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白兰没想太多，这件事对他这个旁观者来说不过是一段已经过去的历史罢了，根本不需要在意，但路希薇尔不会这么想。
“可是，如果不去的话，我一定会后悔的。”
路希薇尔很认真地说着，想要白兰放开拉住他的手。
“没关系的，我去就好了。”
白兰取出那块三八面的水晶体，然后在心底默默祈祷诺亚方舟你一定要有用啊，最起码勉强帮帮忙也成，否则这个时空都要出现错乱了。
“你就待在这里吧。”
那自信的模样确实短暂地唬住了路希薇尔，她点了点头，选择相信面前这个人。
然后，白兰走了出去。
手中的诺亚方舟并无动静，无论他怎么注入幻力，都无从得到回应，更遑论找到控制的法门。
眼睁睁看着无数怪物朝着自己冲来，感觉真的很奇妙，奇妙到他都出现幻听了：“错了，不是这样用的。”
体内的幻力流动被不可知的存在重新修正，以一种闻所未闻的方式链接到了手中的诺亚方舟，于是它开始煜煜生辉，耀眼的光芒笼罩了整个体育馆，空间重组，次元放逐，时空回溯，定位，打捞，驱逐......在这璀璨如太阳的光芒之中，白兰与所有的怪物一同消失在了这片体育馆中。
只剩下一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疑惑道：“我没死？”
看着路希薇尔湛蓝色的眼睛，白兰下意识地反问一句，用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张，难道路希薇尔看出来了自己一直在扯谎？？
还是她真的发现了什么，自己在不经意之间暴露了？
“外面那么危险，你是怎么从其他地方来到这里的？”
路希薇尔换了个问法，继续耐心地询问道。
原来不是暴露了。
白兰松了口气，想了想说：“其实我是朔望会的成员，那里有很多天启者，他们都有着一些神话般的能力......”
反正这个时候也遇不上还在奋战的会长，完全没有人会戳穿他，所以，想怎么扯都行。
“然后我们本来在城市里搜救，但是灾难太严重了，我就和他们走散了，之后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里。”
其实白兰说的大部分都是对的，除了自己在其中的扮演的角色，这会的他还在震旦的大静默限制下足不出户呢。
而且这个时候的朔望会才刚刚成立，可能望和朔正在这座城市里东奔西走，搜寻那些短暂觉醒了幻力与遗珍的天启者，一同对抗这场灾难。
“原来如此，那你有办法联系上其他人吗”
路希薇尔听得很认真，白兰说的话基本上没有什么漏洞，语气也很正常，从目前来看，可信度还算高，还算是个好消息，毕竟这就意味着那他们能够得救。
尽管在第一天这群学生们在她的带领下算是勉强维持好了秩序，但是那种秩序只是暂时的，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无法自主思考，只是下意识地遵从她的指令罢了。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以及那些无处不在的恐惧，心智首先就要崩溃。外界灾难如果继续持续下去，那片灰暗的未来立刻就会摧毁他们摇摇欲坠的心智，这份徒有其表的秩序也就崩溃了。
更何况躲路希薇尔完全清楚在体育馆之内躲藏并不是长久之计，这里的食物与水虽然还算充足，但却绝不是长久的立身之处，四面都有怪物，场所又太过庞大，短时间内或许怪物不会发现他们，但如果再过一段时间，随便有一只怪物从疏漏之处进来，就是灭顶之灾。
如果短时间内有救援将他们带走的话还好说，但是要是真的没有的话，那时候这里会变得堪比人间地狱。
路希薇尔对人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到了那个时候，内讧与分裂都已经算是好的了，在饥寒的持续进攻之下，这些人包括自己到底会做出些什么事情，路希薇尔都不难想象，为了生存，路边的流浪汉尚且要与野狗抢食，更何况这里都是人呢？
除了互相厮杀，那还会有其他结局吗？
况且路希薇尔深知人性绝非可以外力改变之物，一次好意的被浪费，或是被缠上，都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并不妨碍她选择继续相信人性中光辉的一面，假如要她去改变那些恶劣的本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在局面变成那个令人绝望的模样之前，路希薇尔需要找到其他的方法维持住所有人的希望，哪怕渺茫无比，也好过完全绝望。
白兰都完全没有意识到，路希薇尔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有多惊喜，仿佛见到了希望，不，或者说这就是希望，哪怕白兰对他们没有任何帮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其他人也还活着的希望。哪怕或许会是虚假的，也足够保持着那一线的希望。
“暂时没有，但是应该只要几天，他们就会找到这里的。”
白兰想了想，当朔望会找到路希薇尔的时候，她已经觉醒了遗珍保护着这里的所有人。然后又接受了来自诸神的遗存，成为了众神的神使，也成为所有人在这场近乎绝望的灾难中，唯一的庇护者，以及唯一高悬于天空之上的太阳。
白兰想到路希薇尔今后的未来，她要经历的一切都让白兰莫名感到担忧，这份心情就好像已经得知了对方所要面对的结局，嘴中突然说出一句：“路希薇尔，你可不可以不加入朔望会？”
这样就不需要接纳那份诅咒，只需要保护好自己，不会经历背叛后堕入无尽的深渊，更不需要去做那个万人敬仰的神使，只需要做好路希薇尔就可以了，可以自己随意去各地旅游完成自己的梦想。
“嗯？为什么？”
路希薇尔有些疑惑地看着白兰，从对方的描述里她对这个组织很有好感，能在这种危机中挺身而出保护他人的存在，虽然她不是所谓的天启者，但是还是很乐意加入其中献出一份力量的。
白兰欲言又止的模样让路希薇尔笑了一下：“你是觉得我作为普通人不能够加入其中是吗？”
“如果大家知道你要加入朔望会应该会很高兴吧。”
对于路希薇尔的这个如同玩笑般的问题，白兰既想直接告诉对方，又担心会出现意外情况，于是在思考权衡了一会之后，换了一个措辞，只要路希薇尔加入朔望会，最艰难的时刻就有最明亮的光芒，谁会不喜欢代表希望的光呢？
只是发光的人会怎么样呢？
“只是那样你就可能再也追求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了，你也愿意吗？”
路希薇尔看着白兰，对方的话语恳切，真实，就好像已经预见了她的未来一样，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告知了她将要面对的未来。
不过，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世界上不幸福的人已经够多了，多我一个，也无伤大雅对吧？”
路希薇尔没有过多的在意白兰话语中那积淀的分量感，只是继续自述着自己的想法，“倘若能够找到些事情为之奉献，能够让他人变得稍微幸福些，即便最终得不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也能够有些事情聊以慰藉对吧？”
白兰沉默了，或许路希薇尔会走上那条路是必然的，他再努力也无法改变，但是好在，他至少还能够帮一帮对方：“既然如此，我也会尽力让你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很奇怪，路希薇尔心里升起的感觉，并不是所谓的恋爱的悸动，因为这种心灵的颤动无关一丝情爱。这句话投入心湖中掀起的波澜要远超路希薇尔的想象，在这之前，未曾有人以这种角度来对她施以关心，接受过的那些帮助也并非说是出于对她的认可，更多是一种对不幸者的怜悯。
并非怜悯是不好的行为，只是有些人天生就无法接受，他们渴望平等的对待，等量真心，而非需要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谢谢你。”
路希薇尔笑了一下，白兰能够感受到这份笑容里的真切，不再是为了传达“我很好别担心”的笑容，而是真真切切地发自内心的笑容。
“那么，你要......”
怎么样帮助我得到我的幸福呢？
路希薇尔没有能够问完，外面就传来了尖叫声与玻璃碎裂声，白兰一愣，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会这么快？
档案里的记录不是在三天后么？而在那之后又过了几天，才被会长他们找到，在那之前路希薇尔就在依靠着并不熟练掌握的诺亚方舟，护佑着这里的人。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体育馆的上方已经被有翼的怪物占满了，黑压压的一片笼罩在上方犹如黑云压城，不时撞击着顶端天窗的玻璃，在多次的冲击之下，终于是不堪重负，碎裂开来，落在了体育馆内，然后无数的黑色怪物鱼贯而入，目标赫然是下方毫无还手之力的学生们。
其中有一些人已经忍受不了这些有翼者带来的压迫感，慌不择路中，直接跑向后方，将后门口为数不多的杂物移开就要离开体育馆，可是，外面又怎么会是安全的？
刚一踏出门口，便被不知名的触手袭击，被卷到空中后又消失在了无数怪物构成的浪潮之中。
更可怕的是，有些人被袭击之后就倒在了地上，随后身体便开始了畸变，扭曲，融合......
原本还算安静和谐的场馆内顷刻间变成了人间地狱，天空，地面，怪物如洪流般涌入，而学生们四散逃离，原本维持的秩序顷刻崩溃，有些人已经往这边跑了过来，整个场馆内根本无处可躲。
路希薇尔当时就想要冲出去，却被白兰拉住了，白兰很冷静地说：“别去了，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的。”
白兰没想太多，这件事对他这个旁观者来说不过是一段已经过去的历史罢了，根本不需要在意，但路希薇尔不会这么想。
“可是，如果不去的话，我一定会后悔的。”
路希薇尔很认真地说着，想要白兰放开拉住他的手。
“没关系的，我去就好了。”
白兰取出那块三八面的水晶体，然后在心底默默祈祷诺亚方舟你一定要有用啊，最起码勉强帮帮忙也成，否则这个时空都要出现错乱了。
“你就待在这里吧。”
那自信的模样确实短暂地唬住了路希薇尔，她点了点头，选择相信面前这个人。
然后，白兰走了出去。
手中的诺亚方舟并无动静，无论他怎么注入幻力，都无从得到回应，更遑论找到控制的法门。
眼睁睁看着无数怪物朝着自己冲来，感觉真的很奇妙，奇妙到他都出现幻听了：“错了，不是这样用的。”
体内的幻力流动被不可知的存在重新修正，以一种闻所未闻的方式链接到了手中的诺亚方舟，于是它开始煜煜生辉，耀眼的光芒笼罩了整个体育馆，空间重组，次元放逐，时空回溯，定位，打捞，驱逐......在这璀璨如太阳的光芒之中，白兰与所有的怪物一同消失在了这片体育馆中。
只剩下一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有些人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疑惑道：“我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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