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见疑
他怎么这么快？！正面对上古易，涂斗方才知晓为何他师兄蔡斌只能支撑一招！
古易手指如铁钩，落在身上不是拿关节，便是捏筋脉，涂斗和他师兄蔡斌功夫相差一大截，他几乎连还手余地都没有，三下五除二，四肢关节被全部卸掉！
陈东搀扶着呜呜说不清话语的蔡斌，身体轻微抖动着，完全没有刚才嚣张模样，歇斯底里叫喊道，“你……你不要过来！你敢杀我们，蔡馆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还有大少爷蔡赟，得罪他，红缨军明天便能将收病堂抄家灭门！”
陈东色厉内荏，两股战战，却仍旧企图以歇斯底里的威胁保全自身。
古易跨步向前，“报仇，你们怕是没有机会了！”
一步步靠近，一点点压迫，陈东终于崩溃，他推动蔡斌砸向古易，转头就跑！此时他恨极爹妈少给生了两条腿！
将后背留给敌人，特别是一个速度比自己更快的敌人，这无疑是一种十分愚蠢的做法。
古易轻而易举追上陈东，铁钳般手掌抓住陈东脖颈，稍微用力，咔吧一声轻响，陈东仓皇出口的“饶命”之声戛然而止，身躯软绵绵瘫倒在地，只有一双眼珠还能活动，却只顾得流泪，已看不清景物！
古汉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多出一丝波澜，他手掌按住石桌，稳住身体，“师弟……瞒得我好苦！为何不救陆招？师父就没有告诉过你，医者仁心吗？！”
古易甩动着手掌，蔡斌的提膝攻击带有一种震颤之力，和记忆中阴鸷中年人擒拿时手指上的劲力很相似，却又有不同，那种震颤将他手掌震得发麻，现在仍旧有些不太自如，“救陆招？师兄，你误会了，我真不会万骨法！”
古汉点头，“接下来怎么处理？他们想要谋财，我们却要害命吗？咱们是医者，双手是用来救人的……”
“害命又如何？他们本就想要害咱们！”古燕跳出廊檐下围栏，成功到蔡斌身前，拳打脚踢，若不是楚三叔横竖拉扯，她几脚都是朝着蔡斌要害踢的！
“呜……”蔡斌头颅高高抬起，眼泪鼻涕横流，“呜呜……”
“古燕，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三叔，你先把柴刀放下吧，再伤到你自己。”古易几步走到蔡斌身前，先将他四肢关节拆卸掉，接上他的下巴，“想说什么？”
“饶命啊！兄弟，我们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认栽，我们赔偿，求你把我们放了，我们绝不找后账……”
“找后账也轮不到你！”古易眉头轻皱，“辱我父母，骂我兄妹，呼，这口气若是不出，我又有何颜面为人子为人弟为人兄？今天若不给你留下深刻教训，怕你不长记性！师兄，如何才能废掉他一身功夫？”
“别！千万别！兄弟，你是高手你倒是说啊，藏这么深，扮猪吃老虎很有趣吗？废了我的功夫，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威义武馆还等着我继承呢，废了我，我就算想认栽，我爹为了颜面也不会放过收病堂啊！他见多识广，若是一心给你们搞破坏，你们肯定撑不住的！不如放了我，我劝他别打收病堂主意……”
古汉缓缓说道，“师弟，这收病堂说到底是你的家业，如何处置，你自己拿主意吧。”
“汉哥，你这是什么话……三叔，你又拉我干什么？”古燕扭头看看楚三叔，感觉场中气氛有些凝重，“怎么今天感觉你们三个都怪怪的？汉哥这个顶梁柱不担事儿了，我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三叔也遮遮掩掩的。”
古易若有所思，目光从三位家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蔡斌身上，“听说你的功夫不在你爹之下？”
蔡斌忙不迭点头，“拳怕少壮，我爹快六十了，我们都是暗劲。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问这个做什么？”
古易凝重道，“师兄，三叔，我打算按照江湖规矩，去踢馆！”
“踢馆？你可想清楚，江湖本是一个大染缸，一步迈进去，再想抽身出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啊啊啊……”楚三叔摇头，手掌快速比划起来，蔡斌根本不是他父亲蔡西示的对手，此去踢馆，九死一生。
“现在咱们只有三条路能够选择，杀了他们三个，离开道城。可天下哪里不乱？在哪儿想要立足都不容易。第二条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这样别人会把收病堂当成软柿子，以后谁都敢上来捏一把！最后一条路，踢了威义武馆！上门踢馆，就算失败，威义武馆也不敢随便杀人，好歹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古汉劝道，“你把江湖想的太简单！拳脚无眼，刀枪无情，一旦动起手来，生死不过瞬间！”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不管是师兄你，还是我，都没有父亲的德高望重，想要立足道城，除了圣手仁心，也要有雷霆手段！指望沐先生，只能靠一时，唯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古汉捻动手指，沉吟片刻，“既然你打算让我们给你参谋，那就该告诉我们，你功夫到底如何？师父又给你留下什么样的底牌能够出奇制胜？他经营收病堂这么多年，一生行医，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人情可用吗？我不相信。”
“或许有吧，可他确实从未告诉过我。”古易苦笑，“不过有人情便意味着有仇怨，都随他埋入地下也挺好！至于功夫，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你就当做有陆招八成本事来估量应该相差不大。”
“啊啊啊……”楚三叔点头不止，对着古易竖起一根大拇指。
“陆招八成么？那倒是可以一试。”
“啊啊……”楚三叔扯住古汉，指手画脚一阵，古汉看看沐宅方向，“分兵两路，我和古燕去求援？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是三叔考虑周全。那咱们现在就分头行动吧！”
陈东和涂斗抬着蔡斌，在蔡斌哭爹喊娘叫苦声中，五人走出收病堂，前往几百米外的威义武馆。
正值午饭时间，街上并无多少行人。一路偶有人看上两眼，认出楚三叔，点头打个招呼也就自然离开。
收病堂是医馆，抬着病患穿街走巷太自然了！不管是去收病堂，还是去病患家中，总能找到理由。
死亡才是触发兑卦符号的条件？昨晚死的是古易？今早死的是陆招？否则它为何不来吸收蔡斌三人生机呢？
有机会一定要多多尝试，彻底掌控它的激发方式！最重要的是锻炼身体，提升精神力！
威义武馆，院门大开，院子被两排兵器架隔开，上面刀枪剑戟齐全，两排兵器架中间一条路直通正堂，左侧放着石锁石锤等打熬力气的器具，右侧一片空旷，看地面青砖似乎是训练场。
或许正值饭点儿，此时训练场中没有一个人！
古易停住脚步，收回念头，面对功夫更高，经验更足的蔡西示，他又该如何战而胜之？真的拳怕少壮吗？
穿过兵器架，来到正堂前，正堂房门上高悬金字黑匾，威义武馆。檀木门联挂在两侧廊柱上：威风八面敌尽去，义行天下友自来。
古易正欲开口，紧闭房门之中，隐约传出一道悦耳却焦急声音，“爹，你为何拦着我？让我去把我哥叫回来吧，你们这么做事有违道义，你忘了平时如何教育我们的吗？”
一道冷漠声音响起，“文芳，你要让我说多少遍，我们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古汉入赘，咱们得了收病堂，他也能保住古家一家老弱，否则乱世将至，他们能活下去？与之结亲，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别再胡搅蛮缠了！”
台阶下，刚站定的古易气笑了，让古燕给你蔡家传宗接代，让古汉为你蔡家当牛做马，这是合则两利？
刚进训练场，蔡斌就以目光示意陈东和涂斗放慢速度，此时拉开距离，他脸上卑微之色消散，“爹，救命啊！”
“谁？我不是让你们都散了吗？！”娇喝声伴随着脚步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身高一米七，身着黑色武者服，腰束红色绸巾缎带，皮肤微黑，英气逼人的独马尾少女出现在古易面前，她打量一番，不确定道，“你是古易？二哥，你受伤了？你是来……”
古易扭头，瞥一眼蔡斌，视线越过少女，看向出现在她身后的馆主蔡西示，他年约六旬，须发花白，模样正派，眼神却阴鸷冷漠。青色唐装，千层底布鞋，非但没让他平易近人，反而更显阴冷。
“踢馆！”古易对蔡文芳第一印象不错，至少她是真的在为道义而据理力争。
“踢馆？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的病好利索了么？古家真是没人了！”蔡西示推开自家女儿，迈步来到台阶旁，居高临下看着古易，“是你伤了蔡斌？”
“爹，他将我四肢全都拆了！我好疼啊！要不是我激灵，他当时就吓死手废了我啊，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怎么可能？你的暗劲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吗？连个病秧子都对付不了？”话虽如此，蔡西示还是一步迈出，跨过三层台阶，几步出现在蔡斌身旁，伸手检查他的伤势，“嗯？筋骨交缠，筋肉扭结，这是特殊擒拿手法？”
古易手指如铁钩，落在身上不是拿关节，便是捏筋脉，涂斗和他师兄蔡斌功夫相差一大截，他几乎连还手余地都没有，三下五除二，四肢关节被全部卸掉！
陈东搀扶着呜呜说不清话语的蔡斌，身体轻微抖动着，完全没有刚才嚣张模样，歇斯底里叫喊道，“你……你不要过来！你敢杀我们，蔡馆主一定不会放过你们！还有大少爷蔡赟，得罪他，红缨军明天便能将收病堂抄家灭门！”
陈东色厉内荏，两股战战，却仍旧企图以歇斯底里的威胁保全自身。
古易跨步向前，“报仇，你们怕是没有机会了！”
一步步靠近，一点点压迫，陈东终于崩溃，他推动蔡斌砸向古易，转头就跑！此时他恨极爹妈少给生了两条腿！
将后背留给敌人，特别是一个速度比自己更快的敌人，这无疑是一种十分愚蠢的做法。
古易轻而易举追上陈东，铁钳般手掌抓住陈东脖颈，稍微用力，咔吧一声轻响，陈东仓皇出口的“饶命”之声戛然而止，身躯软绵绵瘫倒在地，只有一双眼珠还能活动，却只顾得流泪，已看不清景物！
古汉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多出一丝波澜，他手掌按住石桌，稳住身体，“师弟……瞒得我好苦！为何不救陆招？师父就没有告诉过你，医者仁心吗？！”
古易甩动着手掌，蔡斌的提膝攻击带有一种震颤之力，和记忆中阴鸷中年人擒拿时手指上的劲力很相似，却又有不同，那种震颤将他手掌震得发麻，现在仍旧有些不太自如，“救陆招？师兄，你误会了，我真不会万骨法！”
古汉点头，“接下来怎么处理？他们想要谋财，我们却要害命吗？咱们是医者，双手是用来救人的……”
“害命又如何？他们本就想要害咱们！”古燕跳出廊檐下围栏，成功到蔡斌身前，拳打脚踢，若不是楚三叔横竖拉扯，她几脚都是朝着蔡斌要害踢的！
“呜……”蔡斌头颅高高抬起，眼泪鼻涕横流，“呜呜……”
“古燕，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三叔，你先把柴刀放下吧，再伤到你自己。”古易几步走到蔡斌身前，先将他四肢关节拆卸掉，接上他的下巴，“想说什么？”
“饶命啊！兄弟，我们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我们认栽，我们赔偿，求你把我们放了，我们绝不找后账……”
“找后账也轮不到你！”古易眉头轻皱，“辱我父母，骂我兄妹，呼，这口气若是不出，我又有何颜面为人子为人弟为人兄？今天若不给你留下深刻教训，怕你不长记性！师兄，如何才能废掉他一身功夫？”
“别！千万别！兄弟，你是高手你倒是说啊，藏这么深，扮猪吃老虎很有趣吗？废了我的功夫，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威义武馆还等着我继承呢，废了我，我就算想认栽，我爹为了颜面也不会放过收病堂啊！他见多识广，若是一心给你们搞破坏，你们肯定撑不住的！不如放了我，我劝他别打收病堂主意……”
古汉缓缓说道，“师弟，这收病堂说到底是你的家业，如何处置，你自己拿主意吧。”
“汉哥，你这是什么话……三叔，你又拉我干什么？”古燕扭头看看楚三叔，感觉场中气氛有些凝重，“怎么今天感觉你们三个都怪怪的？汉哥这个顶梁柱不担事儿了，我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三叔也遮遮掩掩的。”
古易若有所思，目光从三位家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蔡斌身上，“听说你的功夫不在你爹之下？”
蔡斌忙不迭点头，“拳怕少壮，我爹快六十了，我们都是暗劲。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问这个做什么？”
古易凝重道，“师兄，三叔，我打算按照江湖规矩，去踢馆！”
“踢馆？你可想清楚，江湖本是一个大染缸，一步迈进去，再想抽身出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啊啊啊……”楚三叔摇头，手掌快速比划起来，蔡斌根本不是他父亲蔡西示的对手，此去踢馆，九死一生。
“现在咱们只有三条路能够选择，杀了他们三个，离开道城。可天下哪里不乱？在哪儿想要立足都不容易。第二条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打碎牙齿往肚里咽，这样别人会把收病堂当成软柿子，以后谁都敢上来捏一把！最后一条路，踢了威义武馆！上门踢馆，就算失败，威义武馆也不敢随便杀人，好歹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古汉劝道，“你把江湖想的太简单！拳脚无眼，刀枪无情，一旦动起手来，生死不过瞬间！”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不管是师兄你，还是我，都没有父亲的德高望重，想要立足道城，除了圣手仁心，也要有雷霆手段！指望沐先生，只能靠一时，唯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古汉捻动手指，沉吟片刻，“既然你打算让我们给你参谋，那就该告诉我们，你功夫到底如何？师父又给你留下什么样的底牌能够出奇制胜？他经营收病堂这么多年，一生行医，难道就没有留下什么人情可用吗？我不相信。”
“或许有吧，可他确实从未告诉过我。”古易苦笑，“不过有人情便意味着有仇怨，都随他埋入地下也挺好！至于功夫，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你就当做有陆招八成本事来估量应该相差不大。”
“啊啊啊……”楚三叔点头不止，对着古易竖起一根大拇指。
“陆招八成么？那倒是可以一试。”
“啊啊……”楚三叔扯住古汉，指手画脚一阵，古汉看看沐宅方向，“分兵两路，我和古燕去求援？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还是三叔考虑周全。那咱们现在就分头行动吧！”
陈东和涂斗抬着蔡斌，在蔡斌哭爹喊娘叫苦声中，五人走出收病堂，前往几百米外的威义武馆。
正值午饭时间，街上并无多少行人。一路偶有人看上两眼，认出楚三叔，点头打个招呼也就自然离开。
收病堂是医馆，抬着病患穿街走巷太自然了！不管是去收病堂，还是去病患家中，总能找到理由。
死亡才是触发兑卦符号的条件？昨晚死的是古易？今早死的是陆招？否则它为何不来吸收蔡斌三人生机呢？
有机会一定要多多尝试，彻底掌控它的激发方式！最重要的是锻炼身体，提升精神力！
威义武馆，院门大开，院子被两排兵器架隔开，上面刀枪剑戟齐全，两排兵器架中间一条路直通正堂，左侧放着石锁石锤等打熬力气的器具，右侧一片空旷，看地面青砖似乎是训练场。
或许正值饭点儿，此时训练场中没有一个人！
古易停住脚步，收回念头，面对功夫更高，经验更足的蔡西示，他又该如何战而胜之？真的拳怕少壮吗？
穿过兵器架，来到正堂前，正堂房门上高悬金字黑匾，威义武馆。檀木门联挂在两侧廊柱上：威风八面敌尽去，义行天下友自来。
古易正欲开口，紧闭房门之中，隐约传出一道悦耳却焦急声音，“爹，你为何拦着我？让我去把我哥叫回来吧，你们这么做事有违道义，你忘了平时如何教育我们的吗？”
一道冷漠声音响起，“文芳，你要让我说多少遍，我们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古汉入赘，咱们得了收病堂，他也能保住古家一家老弱，否则乱世将至，他们能活下去？与之结亲，是合则两利的事情，别再胡搅蛮缠了！”
台阶下，刚站定的古易气笑了，让古燕给你蔡家传宗接代，让古汉为你蔡家当牛做马，这是合则两利？
刚进训练场，蔡斌就以目光示意陈东和涂斗放慢速度，此时拉开距离，他脸上卑微之色消散，“爹，救命啊！”
“谁？我不是让你们都散了吗？！”娇喝声伴随着脚步声，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身高一米七，身着黑色武者服，腰束红色绸巾缎带，皮肤微黑，英气逼人的独马尾少女出现在古易面前，她打量一番，不确定道，“你是古易？二哥，你受伤了？你是来……”
古易扭头，瞥一眼蔡斌，视线越过少女，看向出现在她身后的馆主蔡西示，他年约六旬，须发花白，模样正派，眼神却阴鸷冷漠。青色唐装，千层底布鞋，非但没让他平易近人，反而更显阴冷。
“踢馆！”古易对蔡文芳第一印象不错，至少她是真的在为道义而据理力争。
“踢馆？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的病好利索了么？古家真是没人了！”蔡西示推开自家女儿，迈步来到台阶旁，居高临下看着古易，“是你伤了蔡斌？”
“爹，他将我四肢全都拆了！我好疼啊！要不是我激灵，他当时就吓死手废了我啊，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怎么可能？你的暗劲都练到狗身上去了吗？连个病秧子都对付不了？”话虽如此，蔡西示还是一步迈出，跨过三层台阶，几步出现在蔡斌身旁，伸手检查他的伤势，“嗯？筋骨交缠，筋肉扭结，这是特殊擒拿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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