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好人或傻子
再次碰到那个不知所措的新人姑娘，是第一次帮她几个月后，同年十月份，砍玉米杆的分工场地。
彼时，我早已试验过当好人，对月事一点都不影响，再加上我现在也不是月事期间，所以也没有再想跟她组队的想法。
“竹丫，快走，这次咱们组一定要拿第一，回去好跟我爹妈好好显摆显摆。”同组的一个没拿过第一的小伙说道。
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我终还是停下了脚步，问同组的几个人道：“你们说，那个姑娘要是没有组队，会怎么样？”
其中最年长的一个队友说道：“怎么办？回家按批呗。我认识她爹妈，很厉害。”
那个小伙说道：“那要不咱们帮她一把？这次不能第一也不要紧，反正都是满分的。”
年长队友道：“你可别瞎好心，这不仅仅是不能第一的问题，这个姑娘呀，干活真不咋地，干一次连累别人一次，要不然，这里也有些她的亲戚的，那些人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我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姑娘看到人都快走光了，已经蹲那开始哭了。
这时我做了个让我挺后悔地决定，我对几个队友说道：“要不，还是把她组进来吧，到时候咱们一人几行分好，她跟不上的，我帮她。”
听到不需要他们干额外地活，队友们都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他们也没想争第一什么的。
那个小伙更是使劲点了点头，还搭腔道：“到时候，我也可以帮忙的。”
听到这话，年长队友道：“你俩不要想的太好喽，还是悠着点喽。”
我想想上次，她铲土那样，也有点后悔，想了想，才过去对新人姑娘道：“我们同意她跟我们组，但有一个前提，你最少得干分到活的一半。”
那个新人姑娘眼泪汪汪地冲我笑了笑，连忙点了点头。
我们组分到了玉米地不宽，但极长，有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样子。
数了数行数，再算了算人数，算下来，一人得砍十二行。
工具是队里提供的，有锄头和镰刀。
锄头省力些，镰刀则快些，但要用差不多多一倍的力气，一般不是太赶时间，没人会选镰刀。
新人姑娘迅速地拿过了一个锄头，兴致冲冲地去砍玉米杆，不知道是力道不对，还是角度不对，她砍了两三下，那个玉米杆都没有掉。
看到她的表现，我眯眯眼睛，认命地拿起了镰刀。
小伙也看到了新人姑娘的表现，不再说话，只迅速地拿了一个锄头，往远离姑娘地方向走了。
把镰刀放下，我准备先教教这个新人姑娘怎么砍。
“你看着，瞄准玉米杆底部，扬起锄头，用力砍下去，只要你角度没问题，稍微用一点力气，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说完，我示范性地砍了几个。
“我知道怎么砍了，我爹妈早就教过我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砍的。”姑娘脸上已经完全不见眼泪的痕迹了。
可我的眼泪快下来了，就你刚才的表现，还是学过的？你要是之后都这表现，我可吃不消的。
想了想，我觉得与其之后再帮她全弄，不如现在直接多弄点。
不再管她弄的到底好不好，我直接对她说：“这样吧，咱们组里，一人是十二行，你之前答应我，最少得弄一半，那你一次砍个三行，一来一回，就砍完了。剩下的六行，我帮你砍。”
姑娘感激地点点头，低头开始砍了。
我也拿起镰刀，认命地挥动起来。
玉米杆其实也只是粗几号的草而已，只要角度和力气对，其实也挺容易！
暗暗鼓励了自己几句，我直接按了九行，开始往前割。刚开始我还看看姑娘的进度，过了一会后，看看跟队友们越拉越大的距离，我不再分心，低下头，一心一意的割起来。
别人都是砍一截，歇一会，吃点干粮喝点水。
看看自己落后的玉米杆，我没有泄气，直接把九行，割到头，才稍微歇了会，吃点喝点。
往回返的时候，我也一鼓做气，一次都没有歇。
终于没有落后，跟队友们一起到了头。
到头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也用不着等到下工的时间，队友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回家。
目送队友一个一个地走人，感觉力气回来了不少，我才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方面是实在有点伐，还因为不赶时间，我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看着行人一个一个地超越我，一点都不着急。
突然有两个姑娘，边聊边笑地超过了我。
我感觉有一个姑娘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那个新人姑娘，一时好奇，便细细听了起来。
“那个傻丫头，还以为我真的不会干呢，我就装了会，她就主动帮我干了一半的活，别人还说她多能干呢，原来是个傻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她们两个都在那大笑着，我的脑子瞬间哄的一声，好像被炸弹炸了似的，后面的话，再静不下心来听，只隐隐听得，好像有一个人说道，下一次，你可以跟她一组试试什么的……
再没有力气跟她们争辩或者分辨什么，就这么昏头昏脑地回到了家。
过几天有亲戚结婚，托了奶奶做新衣服，所以一回到家，就看到了正在忙碌地奶奶。
奶奶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对劝劲，急切地问道：“竹丫，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瞬间哭了出来：“奶奶……呜呜呜……”
奶奶更着急了：“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我红着眼红抬起头，问奶奶：“奶奶，我是不是很傻？”
奶奶奇怪了一下，还是道：“你不傻，你哪里傻了。”
我便把上次拉土和今天的事，细细地给奶奶讲了讲。
听完后，奶奶想了会，不答反问道：“你觉得你傻吗？”
我点了点头：“有点。”
“我知道你帮助她，是因为你觉得她可怜是不是？”没等我回答，奶奶继续说道：“你就没有奇怪过，为什么别人都不帮她吗？要知道，里面肯定有她的邻居或者亲戚的，她家人不可能谁都没拜托过，你刚开始干活的时候，我也有拜托你亮叔的。”
我有点明白，但又不明白。
奶奶继续道：“一个人干活的时候，若是只有一个人不帮助她，可能是那个人的问题；但要是所有人都不帮助她，就是她的问题了。”
我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怪怪的。
奶奶又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当一个好人，但在别人眼中，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傻子，有时候不是那么好分辨的。”
奶奶的意思是，我是傻子？我有点着急了。
“你别急，你听我说完。好人和傻子的共同点是，都做好事。不同点呢，好人帮该帮的人，而傻子呢，来者不拒。你要想当好人，帮人的时候，一定要分辨，这个人该不该帮，要是帮对了，对方会说你是好人，要是帮错了，对方就会觉得你是傻子，甚至会变本加利的。”
这次我完全听明白了，但还有疑问：“可是，怎么分辨那个人值不值得帮呢？”
奶奶看我听明白了，便笑眯眯道：“这个问题呀，就得看你自己了，我也不知道，就像我活这么大，也不敢说，能认清所有的人，毕竟人心难测嘛！”
在我心里，奶奶是最厉害的，便问道：“奶奶，你也有帮错过人吗？”
奶奶道：“那是当然了，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把所有坏心的人都认出来？”
“哦！”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奶奶接着问我：“那你以后还做好事吗？”
我抬抬下巴：“那是当然了。”
奶奶打趣道：“不怕被当傻子了？”
我眨眨眼睛：“最多，多擦几遍眼睛喽！”
奶奶继续打趣：“那要是还看错呢！”
我做怪的摇着头道：“那就再被当次傻子呗！总有不是傻子的时候嘛。毕竟我做好事，是因为我不做，心里过不去，只要我心里踏实，当个傻子也没事啦……”
奶奶把我抱进怀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也哈哈哈地笑了……
彼时，我早已试验过当好人，对月事一点都不影响，再加上我现在也不是月事期间，所以也没有再想跟她组队的想法。
“竹丫，快走，这次咱们组一定要拿第一，回去好跟我爹妈好好显摆显摆。”同组的一个没拿过第一的小伙说道。
犹豫地往前走了几步，我终还是停下了脚步，问同组的几个人道：“你们说，那个姑娘要是没有组队，会怎么样？”
其中最年长的一个队友说道：“怎么办？回家按批呗。我认识她爹妈，很厉害。”
那个小伙说道：“那要不咱们帮她一把？这次不能第一也不要紧，反正都是满分的。”
年长队友道：“你可别瞎好心，这不仅仅是不能第一的问题，这个姑娘呀，干活真不咋地，干一次连累别人一次，要不然，这里也有些她的亲戚的，那些人不可能不管不顾的。”
我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姑娘看到人都快走光了，已经蹲那开始哭了。
这时我做了个让我挺后悔地决定，我对几个队友说道：“要不，还是把她组进来吧，到时候咱们一人几行分好，她跟不上的，我帮她。”
听到不需要他们干额外地活，队友们都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反正他们也没想争第一什么的。
那个小伙更是使劲点了点头，还搭腔道：“到时候，我也可以帮忙的。”
听到这话，年长队友道：“你俩不要想的太好喽，还是悠着点喽。”
我想想上次，她铲土那样，也有点后悔，想了想，才过去对新人姑娘道：“我们同意她跟我们组，但有一个前提，你最少得干分到活的一半。”
那个新人姑娘眼泪汪汪地冲我笑了笑，连忙点了点头。
我们组分到了玉米地不宽，但极长，有一百五十米左右的样子。
数了数行数，再算了算人数，算下来，一人得砍十二行。
工具是队里提供的，有锄头和镰刀。
锄头省力些，镰刀则快些，但要用差不多多一倍的力气，一般不是太赶时间，没人会选镰刀。
新人姑娘迅速地拿过了一个锄头，兴致冲冲地去砍玉米杆，不知道是力道不对，还是角度不对，她砍了两三下，那个玉米杆都没有掉。
看到她的表现，我眯眯眼睛，认命地拿起了镰刀。
小伙也看到了新人姑娘的表现，不再说话，只迅速地拿了一个锄头，往远离姑娘地方向走了。
把镰刀放下，我准备先教教这个新人姑娘怎么砍。
“你看着，瞄准玉米杆底部，扬起锄头，用力砍下去，只要你角度没问题，稍微用一点力气，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说完，我示范性地砍了几个。
“我知道怎么砍了，我爹妈早就教过我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砍的。”姑娘脸上已经完全不见眼泪的痕迹了。
可我的眼泪快下来了，就你刚才的表现，还是学过的？你要是之后都这表现，我可吃不消的。
想了想，我觉得与其之后再帮她全弄，不如现在直接多弄点。
不再管她弄的到底好不好，我直接对她说：“这样吧，咱们组里，一人是十二行，你之前答应我，最少得弄一半，那你一次砍个三行，一来一回，就砍完了。剩下的六行，我帮你砍。”
姑娘感激地点点头，低头开始砍了。
我也拿起镰刀，认命地挥动起来。
玉米杆其实也只是粗几号的草而已，只要角度和力气对，其实也挺容易！
暗暗鼓励了自己几句，我直接按了九行，开始往前割。刚开始我还看看姑娘的进度，过了一会后，看看跟队友们越拉越大的距离，我不再分心，低下头，一心一意的割起来。
别人都是砍一截，歇一会，吃点干粮喝点水。
看看自己落后的玉米杆，我没有泄气，直接把九行，割到头，才稍微歇了会，吃点喝点。
往回返的时候，我也一鼓做气，一次都没有歇。
终于没有落后，跟队友们一起到了头。
到头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也用不着等到下工的时间，队友们开始三三两两地回家。
目送队友一个一个地走人，感觉力气回来了不少，我才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方面是实在有点伐，还因为不赶时间，我慢悠悠地走在路上，看着行人一个一个地超越我，一点都不着急。
突然有两个姑娘，边聊边笑地超过了我。
我感觉有一个姑娘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那个新人姑娘，一时好奇，便细细听了起来。
“那个傻丫头，还以为我真的不会干呢，我就装了会，她就主动帮我干了一半的活，别人还说她多能干呢，原来是个傻的，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她们两个都在那大笑着，我的脑子瞬间哄的一声，好像被炸弹炸了似的，后面的话，再静不下心来听，只隐隐听得，好像有一个人说道，下一次，你可以跟她一组试试什么的……
再没有力气跟她们争辩或者分辨什么，就这么昏头昏脑地回到了家。
过几天有亲戚结婚，托了奶奶做新衣服，所以一回到家，就看到了正在忙碌地奶奶。
奶奶一眼就看出我的不对劝劲，急切地问道：“竹丫，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瞬间哭了出来：“奶奶……呜呜呜……”
奶奶更着急了：“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我红着眼红抬起头，问奶奶：“奶奶，我是不是很傻？”
奶奶奇怪了一下，还是道：“你不傻，你哪里傻了。”
我便把上次拉土和今天的事，细细地给奶奶讲了讲。
听完后，奶奶想了会，不答反问道：“你觉得你傻吗？”
我点了点头：“有点。”
“我知道你帮助她，是因为你觉得她可怜是不是？”没等我回答，奶奶继续说道：“你就没有奇怪过，为什么别人都不帮她吗？要知道，里面肯定有她的邻居或者亲戚的，她家人不可能谁都没拜托过，你刚开始干活的时候，我也有拜托你亮叔的。”
我有点明白，但又不明白。
奶奶继续道：“一个人干活的时候，若是只有一个人不帮助她，可能是那个人的问题；但要是所有人都不帮助她，就是她的问题了。”
我觉得有点道理，但还是怪怪的。
奶奶又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当一个好人，但在别人眼中，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傻子，有时候不是那么好分辨的。”
奶奶的意思是，我是傻子？我有点着急了。
“你别急，你听我说完。好人和傻子的共同点是，都做好事。不同点呢，好人帮该帮的人，而傻子呢，来者不拒。你要想当好人，帮人的时候，一定要分辨，这个人该不该帮，要是帮对了，对方会说你是好人，要是帮错了，对方就会觉得你是傻子，甚至会变本加利的。”
这次我完全听明白了，但还有疑问：“可是，怎么分辨那个人值不值得帮呢？”
奶奶看我听明白了，便笑眯眯道：“这个问题呀，就得看你自己了，我也不知道，就像我活这么大，也不敢说，能认清所有的人，毕竟人心难测嘛！”
在我心里，奶奶是最厉害的，便问道：“奶奶，你也有帮错过人吗？”
奶奶道：“那是当然了，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把所有坏心的人都认出来？”
“哦！”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奶奶接着问我：“那你以后还做好事吗？”
我抬抬下巴：“那是当然了。”
奶奶打趣道：“不怕被当傻子了？”
我眨眨眼睛：“最多，多擦几遍眼睛喽！”
奶奶继续打趣：“那要是还看错呢！”
我做怪的摇着头道：“那就再被当次傻子呗！总有不是傻子的时候嘛。毕竟我做好事，是因为我不做，心里过不去，只要我心里踏实，当个傻子也没事啦……”
奶奶把我抱进怀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也哈哈哈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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