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海，风青，佐佐木一郎
“道友，你看够了吗？”
随着风青轻飘飘的一句话，夏海终于结束了一直以来浑浑噩噩的状态，如图大梦初醒。
然后他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他在风青的梦中苏醒，而风青居然在向他说话？！
“很早之前我就有所察觉了。”风青缓缓拔出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的身体里好像还有一个人，或者说……一道元神？我原本还担心是某位老前辈看上了我的躯壳，在谋划将我夺舍，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一道孤魂野鬼罢了。”
“看在你主动脱离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风青一手持剑，一手从一旁取出一枚黄纸符箓，掐出一个印诀，而后一剑刺穿！
“阴冥火符，起！”
被刺穿的符箓无风自燃，随即化作阵阵漆黑大火，在风青的指引中朝着夏海席卷而来！
“道友，请上路吧！”
夏海身处火海之中，明明只是一道意识，却感受到了烈火焚身的痛苦！
意识在消散，灵魂在哀嚎，夏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灼烧殆尽，连一丝灰烬都没用剩下。
“似乎只是一道普通的魂魄？”风青皱眉，“可若真是如此，之前又为何能隐藏的那般滴水不漏，若不是他主动脱离，我还真不一定有这次机会。”
“风青，那野鬼可是已死了？”大阵之外有人出声问道。
“已被黑火灼死了。”
“那便准备突破吧，夜长梦多。”那声音催促道，“放心，有我们几人在此，不论发生何事都能保你周全。”
“多谢掌门。”
重重大阵，还有掌门与长老等诸多修士护法，都是风青为了对付那神秘元神的依仗。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那神秘元神一个照面就被自己一把火烧死了。
……
光影流转，夏海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然在风青身后。
时间倒流了？
“道友，你看够了吗？”
风青说着，取出了拿到符箓。
“等等！”夏海出声制止，然而风青不为所动。
“道友，请上路吧！”
很快，又是一阵大火燃起，夏海再度在烈火焚魂的痛苦中死去。
……
“道友，你看够了吗？”
烈火燃起！
……
“道友，你看够了吗？”
……
“道友，你看够了吗？”
……
“道友……”
……
夏海发现自己被锁在无限死亡的循环之中。
从风青对他说话，到自己被烧死，整个过程不到五秒，但却在他身上循环了数十遍，上百遍，乃至于更多。
每一次死亡之后，夏海都会再次复原，然后出现在下一次循环中，再次被烧死。
一直到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夏海的精神终于濒临崩溃。
无数次烈火焚魂的痛苦累积，那是生不如死的无尽地狱！
“道友……”
这一次循环中，风青再次开口。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身后那道游魂突然一阵萎靡，然后自我消散了。
“这……”风青一愣，有些不解。
突然，大阵开启，一道身影凌空落下，抢在神秘游魂彻底消散之前，一手拘禁住了一丝残魂。
“掌门。”风青拱手。
“这魂魄不对劲，似是被人折磨了很久，魂飞魄散了。”掌门凝重的说道，“这种手段我有所耳闻，似乎是一种咒毒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竟有此等恶毒之术？”风青皱眉，“有破解之法吗？”
“我留下了一缕残魂，正好以此追溯源头。”掌门说着，几道印诀打出，“我倒要看看，是何方人物敢对我剑宗下手！”
掌门施展秘术，追溯残魂因果命运，寻找幕后黑手。
然而，下一刻，掌门七窍齐齐喷血，面色大变。
“掌门？”风青刚刚出声，就看到掌门一掌拍了过来！
猝不及防的攻击将风青瞬间打成了肉酱！
“师兄，你在干什么！”
“你疯了！”
诸多长老们冲了上来，而掌门却置若旁闻，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手，又缓缓的抬头看向天空。
随即，开始大笑。
“哈哈哈！！”
“假的，都是假的！！！”
“这九天世界，这方天地，这千万年的因果，这修真大道……”
“统统都是假的！！”
歇斯底里的狂笑之中，他开始了屠杀！
“师兄们当心！”
“掌门他道心破碎，走火入魔了！”
……
夏海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身旁是人来人往的人潮，一脸茫然。
我是谁？
这时，他看到路对面站着一个怪人，身穿着与现代格格不入的怪异服饰，手中还握着一把剑，脸上的表情和自己一样茫然。
那人意识到了夏海的目光，同样朝着夏海看了过来。
然后，在看到夏海的那一瞬间，两个人仿佛都明悟了什么。
“喂，你是……”
夏海刚要出声，就看到那人露出解脱一般的笑容，然后拔出剑来，在自己脖子抹了下去。
“噗！”
一颗透露滚落在地，血红色的喷泉溅起三米多高。
无头的身躯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过这一幕，依旧来来往往，大街上花红酒绿，热闹依旧。
仿佛这两个人根本不处于这个世界一样。
“……”夏海刚刚伸出去的手僵硬在了空中。
他想起来了，那个年轻人叫做风青，是个修士。
想起这个名字的瞬间，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是风青生前的所有记忆，包括他拜入剑宗的经过，还有成为修士的经历，以及毕生所学。
最重要的是，还有被剑宗掌门一掌拍死……一万三千多次的记忆。
似乎是被风青的痛苦感染，夏海也缓缓留下两行血泪。
这就是风青的全部了。
所以，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夏海跪在地上，面色痛苦，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在淌血。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曾经把名字刻在手臂上！
夏海眼前一亮，如图抓住了救命稻草，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拆开包扎着的麻布，在手臂的血肉上果不其然刻着一个名字。
佐佐木一郎。
“……这样啊。”
双目之中，迷茫渐去。
佐佐木一郎放下手臂，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名字，还有与之有关的其他东西。
“夏海，风青，穆德卡拉……我还真是做了好多的梦啊。”佐佐木一郎自语着，随后双手环绕，埋首向下，作出一个拥抱自身的祈祷动作。
“感谢您，梦境世界的主宰……”
“感谢您让我的美梦成真。”
随着佐佐木的祈祷，周围与其格格不入的虚幻世界逐渐变得越来越真实，周围来往的人群中终于有不少人开始发现了二人的存在。
“那，那是什么！”
“死人啦！死人啦！”
马路的另一头发生了骚乱，突然出现的断头尸体吓了所有人一跳，熙熙攘攘的人群尖叫着四散逃开，佐佐木一郎也混在他们之中，快步离开了案发现场。
没有人能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因为在大家的眼中，佐佐木一郎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正常的现代人。
“以‘夏海’的记忆来看，‘警察’们很快就会包围那个地方，但只要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自己，自己就不会有危险。”
“接下来，是时候回‘家’看看了，‘夏海’的家应该是在……”
佐佐木一郎循着“夏海”的记忆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一边走路一边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繁华。
“包子！新鲜的包子！”
“香香的烤面筋！可得劲嘞！”
路过小吃街，佐佐木一郎闻到味道，食指大动。
路过广场，大屏幕上的美少女广告让他吓了一跳。
夜幕降临，马路两旁的路灯由远至近齐齐亮起，宣告着夜晚世界的到来。
佐佐木一郎根据夏海的记忆，乘上一辆公交车，看着窗外，表面上不为所动，心中却越来越震撼莫名。
这就是……神国的世界吗？
不久之后，佐佐木一郎站在了家门口。
摸遍全身找出了钥匙，插进了门锁里。但还没等他开始扭，门就自己打开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快进来，今天晚上咱吃烙饼！”
“……”
佐佐木一郎愣愣的被门里面的人拉进家里，莫名的心绪复现，两行眼泪不经意之间流了下来。
这是一个梦。
佐佐木一郎知道，这只神明大人送给他的一个梦！梦醒之后，他还是要回到现实，回到那个冰冷混乱的灾变纪元。
但是现在他却不想醒了。
他开始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来。
……
夏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风青，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和风青分开，然后被杀了不知道多少次。然后又梦到自己又穿越回了原来的世界，但却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陌生的人变成了自己的模样，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坐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再往后，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海的眼前终于亮起一道光。
“你醒了。”
佐藤十三郎怀中抱刀，坐在一旁。
“我……”夏海张了张嘴，整理了一番混乱的思绪。
短短的半个晚上，对他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关于风青，关于佐佐木一郎。
风青的毕生所学已经得到了，来自陌生世界的诸多基础修真典籍与秘法，如果是在修真世界，这已经足够开辟一方小派传承了。
但夏海也想起了佐佐木一郎的种种，在那场梦的最后，自己的自我已然被佐佐木一郎完全占据，让对方变成了他的样子。
夏海看向自己的双臂，这次终于看到了真实。
他的左手臂刻着“夏海”，右手臂刻着“佐佐木一郎”。
可以说，这次自己能够醒过来，简直是个奇迹。
而代价……
夏海闭上眼睛，仔细回忆。
他还记得自己原本那个地球的种种，然而每当他回忆关于那个世界更具体的细节之时，就会如同蒙上一层薄雾一般，怎么也看不真切。
夏海有种明悟。
他永远丢失了一个梦。
那是属于自己的梦。
换而言之，他开始不记得自己的家了。
随着风青轻飘飘的一句话，夏海终于结束了一直以来浑浑噩噩的状态，如图大梦初醒。
然后他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他在风青的梦中苏醒，而风青居然在向他说话？！
“很早之前我就有所察觉了。”风青缓缓拔出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的身体里好像还有一个人，或者说……一道元神？我原本还担心是某位老前辈看上了我的躯壳，在谋划将我夺舍，但现在看来，不过是一道孤魂野鬼罢了。”
“看在你主动脱离的份上，我给你一个痛快。”风青一手持剑，一手从一旁取出一枚黄纸符箓，掐出一个印诀，而后一剑刺穿！
“阴冥火符，起！”
被刺穿的符箓无风自燃，随即化作阵阵漆黑大火，在风青的指引中朝着夏海席卷而来！
“道友，请上路吧！”
夏海身处火海之中，明明只是一道意识，却感受到了烈火焚身的痛苦！
意识在消散，灵魂在哀嚎，夏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灼烧殆尽，连一丝灰烬都没用剩下。
“似乎只是一道普通的魂魄？”风青皱眉，“可若真是如此，之前又为何能隐藏的那般滴水不漏，若不是他主动脱离，我还真不一定有这次机会。”
“风青，那野鬼可是已死了？”大阵之外有人出声问道。
“已被黑火灼死了。”
“那便准备突破吧，夜长梦多。”那声音催促道，“放心，有我们几人在此，不论发生何事都能保你周全。”
“多谢掌门。”
重重大阵，还有掌门与长老等诸多修士护法，都是风青为了对付那神秘元神的依仗。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那神秘元神一个照面就被自己一把火烧死了。
……
光影流转，夏海再次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然在风青身后。
时间倒流了？
“道友，你看够了吗？”
风青说着，取出了拿到符箓。
“等等！”夏海出声制止，然而风青不为所动。
“道友，请上路吧！”
很快，又是一阵大火燃起，夏海再度在烈火焚魂的痛苦中死去。
……
“道友，你看够了吗？”
烈火燃起！
……
“道友，你看够了吗？”
……
“道友，你看够了吗？”
……
“道友……”
……
夏海发现自己被锁在无限死亡的循环之中。
从风青对他说话，到自己被烧死，整个过程不到五秒，但却在他身上循环了数十遍，上百遍，乃至于更多。
每一次死亡之后，夏海都会再次复原，然后出现在下一次循环中，再次被烧死。
一直到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夏海的精神终于濒临崩溃。
无数次烈火焚魂的痛苦累积，那是生不如死的无尽地狱！
“道友……”
这一次循环中，风青再次开口。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身后那道游魂突然一阵萎靡，然后自我消散了。
“这……”风青一愣，有些不解。
突然，大阵开启，一道身影凌空落下，抢在神秘游魂彻底消散之前，一手拘禁住了一丝残魂。
“掌门。”风青拱手。
“这魂魄不对劲，似是被人折磨了很久，魂飞魄散了。”掌门凝重的说道，“这种手段我有所耳闻，似乎是一种咒毒手段，令人防不胜防。”
“竟有此等恶毒之术？”风青皱眉，“有破解之法吗？”
“我留下了一缕残魂，正好以此追溯源头。”掌门说着，几道印诀打出，“我倒要看看，是何方人物敢对我剑宗下手！”
掌门施展秘术，追溯残魂因果命运，寻找幕后黑手。
然而，下一刻，掌门七窍齐齐喷血，面色大变。
“掌门？”风青刚刚出声，就看到掌门一掌拍了过来！
猝不及防的攻击将风青瞬间打成了肉酱！
“师兄，你在干什么！”
“你疯了！”
诸多长老们冲了上来，而掌门却置若旁闻，看了看自己染血的手，又缓缓的抬头看向天空。
随即，开始大笑。
“哈哈哈！！”
“假的，都是假的！！！”
“这九天世界，这方天地，这千万年的因果，这修真大道……”
“统统都是假的！！”
歇斯底里的狂笑之中，他开始了屠杀！
“师兄们当心！”
“掌门他道心破碎，走火入魔了！”
……
夏海站在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身旁是人来人往的人潮，一脸茫然。
我是谁？
这时，他看到路对面站着一个怪人，身穿着与现代格格不入的怪异服饰，手中还握着一把剑，脸上的表情和自己一样茫然。
那人意识到了夏海的目光，同样朝着夏海看了过来。
然后，在看到夏海的那一瞬间，两个人仿佛都明悟了什么。
“喂，你是……”
夏海刚要出声，就看到那人露出解脱一般的笑容，然后拔出剑来，在自己脖子抹了下去。
“噗！”
一颗透露滚落在地，血红色的喷泉溅起三米多高。
无头的身躯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过这一幕，依旧来来往往，大街上花红酒绿，热闹依旧。
仿佛这两个人根本不处于这个世界一样。
“……”夏海刚刚伸出去的手僵硬在了空中。
他想起来了，那个年轻人叫做风青，是个修士。
想起这个名字的瞬间，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是风青生前的所有记忆，包括他拜入剑宗的经过，还有成为修士的经历，以及毕生所学。
最重要的是，还有被剑宗掌门一掌拍死……一万三千多次的记忆。
似乎是被风青的痛苦感染，夏海也缓缓留下两行血泪。
这就是风青的全部了。
所以，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夏海跪在地上，面色痛苦，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臂在淌血。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曾经把名字刻在手臂上！
夏海眼前一亮，如图抓住了救命稻草，看向了……自己的右手！
拆开包扎着的麻布，在手臂的血肉上果不其然刻着一个名字。
佐佐木一郎。
“……这样啊。”
双目之中，迷茫渐去。
佐佐木一郎放下手臂，终于记起了自己的名字，还有与之有关的其他东西。
“夏海，风青，穆德卡拉……我还真是做了好多的梦啊。”佐佐木一郎自语着，随后双手环绕，埋首向下，作出一个拥抱自身的祈祷动作。
“感谢您，梦境世界的主宰……”
“感谢您让我的美梦成真。”
随着佐佐木的祈祷，周围与其格格不入的虚幻世界逐渐变得越来越真实，周围来往的人群中终于有不少人开始发现了二人的存在。
“那，那是什么！”
“死人啦！死人啦！”
马路的另一头发生了骚乱，突然出现的断头尸体吓了所有人一跳，熙熙攘攘的人群尖叫着四散逃开，佐佐木一郎也混在他们之中，快步离开了案发现场。
没有人能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因为在大家的眼中，佐佐木一郎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正常的现代人。
“以‘夏海’的记忆来看，‘警察’们很快就会包围那个地方，但只要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自己，自己就不会有危险。”
“接下来，是时候回‘家’看看了，‘夏海’的家应该是在……”
佐佐木一郎循着“夏海”的记忆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一边走路一边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繁华。
“包子！新鲜的包子！”
“香香的烤面筋！可得劲嘞！”
路过小吃街，佐佐木一郎闻到味道，食指大动。
路过广场，大屏幕上的美少女广告让他吓了一跳。
夜幕降临，马路两旁的路灯由远至近齐齐亮起，宣告着夜晚世界的到来。
佐佐木一郎根据夏海的记忆，乘上一辆公交车，看着窗外，表面上不为所动，心中却越来越震撼莫名。
这就是……神国的世界吗？
不久之后，佐佐木一郎站在了家门口。
摸遍全身找出了钥匙，插进了门锁里。但还没等他开始扭，门就自己打开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快进来，今天晚上咱吃烙饼！”
“……”
佐佐木一郎愣愣的被门里面的人拉进家里，莫名的心绪复现，两行眼泪不经意之间流了下来。
这是一个梦。
佐佐木一郎知道，这只神明大人送给他的一个梦！梦醒之后，他还是要回到现实，回到那个冰冷混乱的灾变纪元。
但是现在他却不想醒了。
他开始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来。
……
夏海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风青，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和风青分开，然后被杀了不知道多少次。然后又梦到自己又穿越回了原来的世界，但却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陌生的人变成了自己的模样，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坐在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再往后，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海的眼前终于亮起一道光。
“你醒了。”
佐藤十三郎怀中抱刀，坐在一旁。
“我……”夏海张了张嘴，整理了一番混乱的思绪。
短短的半个晚上，对他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关于风青，关于佐佐木一郎。
风青的毕生所学已经得到了，来自陌生世界的诸多基础修真典籍与秘法，如果是在修真世界，这已经足够开辟一方小派传承了。
但夏海也想起了佐佐木一郎的种种，在那场梦的最后，自己的自我已然被佐佐木一郎完全占据，让对方变成了他的样子。
夏海看向自己的双臂，这次终于看到了真实。
他的左手臂刻着“夏海”，右手臂刻着“佐佐木一郎”。
可以说，这次自己能够醒过来，简直是个奇迹。
而代价……
夏海闭上眼睛，仔细回忆。
他还记得自己原本那个地球的种种，然而每当他回忆关于那个世界更具体的细节之时，就会如同蒙上一层薄雾一般，怎么也看不真切。
夏海有种明悟。
他永远丢失了一个梦。
那是属于自己的梦。
换而言之，他开始不记得自己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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