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肆意怎堪几蹉跎
盖里曼和马云龙的积怨很深。
那是两年前的年会，老板刚换了新车的当天。
那是老板最依仗盖里曼的一年，那也是他显露本性的一年。
之前的年会是有抽奖环节的，但是历年的大奖获得者，都是老板太太，同事们也就按照惯例在台下鼓掌，嬉笑地看着上台领奖的老板太太，她那最诚挚的笑容，说着她很幸运的话，众人都笑了。
那年老板将聚会式的年会，改成了大会堂式的年会。先由老板讲述他这一年的艰辛，说了每个月有十几天住在单位，专门把控产品质量，每个月十几天出差，努力和业主沟通，保持良好的关系。
还说了他一年内去了十四个国家参观，大有收获，因此号召全体同仁们要把眼界放宽，要沉下心来，学习国外的同行们，贯彻以人为本的理念，只有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推敲，才能做出最好的产品。
最后他要求每一位同事在往年的基础上，更加努力，为公司做出更大的贡献。
场下掌声雷动。
大会堂式的年会带来的另一个变化，就是每个部门要自己花钱请自己吃一顿，饭店是老板指定的。
吃饭内容就是庆祝单位又努力生存一年，当然每个部门都要留两个座位给老板和他太太。他们会不定时地来到每一桌前敬酒，只是那年陪同老板的多了一个人，盖里曼。
当时盖里曼风头正盛，尤其行政和财务部门，为了给足老板面子，几乎每个人都给盖里曼敬酒。
来到生产部门，先由杨总给领导介绍每位同事的姓名，夸奖每人的优点，然后老板语重心长地鼓励一番，碰碰酒杯，走完流程。
老板看到杨旭有些浮夸的胸肌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左右赶紧解释，这位帅哥是健身房的常客，硬拉一百五十公斤的猛男。老板羡慕地看着那一身肌肉，有点出神，老板娘则伸出禄山之爪，揩油之意昭然若揭。
盖里曼在一旁忍不住了，看着老板娘的手刚放下了，就要拉着杨旭喝酒，还揽着他的肩膀说，肌肉是男人的美德，而美德的表现就是拳击，有没有兴趣和他去练练。
马云龙之前听人说起，盖里曼经常借练拳的机会打人。不久前，由于他的动作不标准，教练多说了两句，盖里曼故意出重拳击打在教练的下巴上，将人直接打晕，最后还是单位出面赔钱，才把事情摁下去。
眼看杨旭被他身上的气味熏的神志不清，正要答应时，马云龙便举着酒杯过去打断二人，顺嘴说道，杨旭那样的肌肉都是健身房练出来的死肉，不抗打的，请盖总监放过云云。
盖佬也是健身房的常客，他一听自然就不高兴了，很不爽地说，什么叫健身房的肌肉不抗打，你的意思，你这种猴子身材的力量大，要不我们练练。
马云龙今天很不爽。他也破天荒喝了点酒。
因为他个人仅催款收账就达到200万，可是年底结算，就给了三万的年终奖，杨总说，就这三万还是他特别向公司运营部门特别申请的
看着能装下两个半自己的体型，马云龙摆手拒绝。
盖里曼看到杨旭已经坐回座位，便有些气急败坏，接着酒劲，指着马云龙的鼻子骂道，懦夫，黄皮猴子。
其他人就当没听见，马云龙的火却一下子就窜起来了，然后努力克制地说道：“我就当你刚说的酒话，别再说第二遍。”
盖里曼不以为意，把脑袋凑上来，对着马云龙的耳朵，面含笑意地说道：“这是第二遍，黄皮猴子。”
怒火顶着酒精一下子直冲天灵，马云龙一头撞在盖佬的鼻子上，然后他的下巴上也挨了一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后来，公司的决定下来，马云龙酒后先动手殴打上级，扣除当年绩效奖金。
这就是马云龙经济情况堪忧的源头，否则不至于半年的房租都拿不出来。只是事后，同事们有点疏远他，倒是杨旭和陈子阳依旧老样子，他们有时还会说起，那天他动手时，头发丝都是立起来的。
盖里曼是刚才听说马云龙要辞职，想起之前多次找茬都被对方躲了过去，他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他决定算算那笔旧账了。
盖里曼来本国这么多年，本国人的心态他自认已经摸透了：胆小，怕事，还喜欢听好话，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直接说，弯弯绕绕地，还把这个当成含蓄，他认为这就是虚伪。
今天，他一定要把马云龙堵在办公楼里打一顿。他有自己的算计，一个单位的重要人物，一个即将离职的可怜虫，一个外国人，一个农村户口，他已经知道出手的结果。
马云龙感觉到了盖佬深深的恶意，他示意陈杨二人，赶紧离开。二人也看明白了盖佬不怀好意，杨旭执意不肯走，陈子阳盘算几秒，低声说了句，拉着杨旭便离开。
马云龙看着盖里曼狞笑着向他走来，他清楚这个加班毁掉的体质，盖佬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至于会不会跪在地上求他，千万要挺住，救护车马上到，就不得而知了。
马云龙看着肩头的木灵，心中问道：“怎么施展‘一叶障目’？”
“心中默念就行，不过你用不了多久。”
“为什么？”马云龙很疑惑。
“直白来说，你的蓝不够。”木灵用了他能听懂的话解释道。
就在马云龙琢磨，哪去搞两个大蓝瓶的时候，盖里曼已经走他眼前，挥拳要打了。
“一叶障目。”
盖里曼一下子傻眼了，眼前那个讨厌的黄皮猴子不见了，难道自己花眼了。
突然肋下剧烈的疼痛，让马云龙忍不住地颤抖起来，没蓝的感觉怎么好像是肝疼，看来自己熬夜太多了。
“你这样支持不了多久，你有什么打算？”木灵很好奇，躲着不是什么好办法。
“先抗一会，一会见机行事。”马云龙扶着腰喘气道。
盖里曼放下揉眼睛的手，马云龙就在面前，脸色都有些苍白了，这种猫刷耗子的游戏真是太令人愉悦了。
就在盖里曼再一次挥拳时，马云龙再次消失，不过很快就又出现在原地，只是这次脸更白了，头上开始出现汗珠。
“我扛不住了。算了，先动手总好过别人先动手。”马云龙下了决定。
刚要一脚踹出，肋下的剧痛再次传来，他顺着墙壁滑落在地。
盖里曼看出了马云龙的状态不对，呵呵笑道：“原来你生病了，这个位置是肝脏，我以前有个喜欢针管的朋友，就是扶着这里疼死的。看看你这种疼法，我要恭喜你了，相信你很快能见到他，对了，记得帮我问候他。”
看着马云龙已经坐倒在地，盖里曼嫌弃地说道：“起来，黄皮猴子，像个男人一样，男人只能死在擂台上，死在病床上的那是懦夫。”
马云龙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天，血又冲到了脑门，头发又立了起来，他一脚踹向对方的肚子，盖里曼大吃一惊，他虽然练过拳击闪避，但是对方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躲开
“砰”，挨了一脚的盖里曼一动不动，仿佛刚才被踢的是其他人，盖里曼脸色露出讥笑道：“就你这点力气，还看不上健身房里锻炼的肌肉。”
就在说话间，走道传来一阵嘈杂声，杨旭和陈子阳带着杨总和大半个生产部的人都涌了过来，盖里曼看着走在最前面杨旭，他的愤怒一下子达到了顶点。
他是来找马云龙的晦气，一直再晚半分钟，他就可以把马云龙踩在脚下，现在一帮人来搅局，他还没和马云龙把账算清呢。
一个响指后，盖里曼呆立当场，陈杨二人赶忙拉起马云龙，离开这个是非地。
杨总看着毫发无伤的马云龙经过他身边时，不禁叹了口气，这小子运气真不错。
看着盖里曼有些失神，杨总也是一阵气恼，于是回头让众人都回去工作。
现在他和盖里曼要有着共同的敌人，他觉得有义务劝劝盖里曼，打人要讲究策略，不能在办公室场所动手打人。
马云龙渐渐地缓过来，让二人赶紧回去工作，他必须尽快离职，如果被天天针对，他根本吃不消，他现在就去行政申请辞职流程。
行政办公室的门都很漂亮。
刘丽丽正在浏览购物网站。最近工作不忙，应酬又多，她打量着自己腰身，已经看不到自己脚上红色高跟鞋的加长鞋尖。
她自认已经不年轻漂亮了，皮肤也松弛了，肚子也大了，但却自恋地认为，她打扮一下还是可以的。
前天她和一个三婚的闺蜜逛街，看中一件比较热情奔放的内衣，现在就上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卖家。
正在货比三家，和客服砍价之时，突然有人敲门进来，吓得刘丽丽一个激灵，手忙脚乱之下，也没有把网页关掉。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高180左右，长相普通，皮肤明显久不见阳光，略显苍白。眼睛中有着一丝奇怪的光晕，显得人很精神，脸上却挂着一点讨好的微笑。
看对方走近她的电脑屏幕，刘丽丽心中发急，怒道：“谁让你进来的，有没有礼貌。领导办公室是随便可以闯进来的。”
刘丽丽自己都觉得纳闷，她今天的脾气好像有点大，索性借机发挥，把对脸上皱纹，高档化妆品，奢侈衣服以及老公的种种不满一股脑发泄出来，她要这个擅闯自己办公室的小子明白，当年那个办公室霸王龙的外号并非浪得虚名。
那是两年前的年会，老板刚换了新车的当天。
那是老板最依仗盖里曼的一年，那也是他显露本性的一年。
之前的年会是有抽奖环节的，但是历年的大奖获得者，都是老板太太，同事们也就按照惯例在台下鼓掌，嬉笑地看着上台领奖的老板太太，她那最诚挚的笑容，说着她很幸运的话，众人都笑了。
那年老板将聚会式的年会，改成了大会堂式的年会。先由老板讲述他这一年的艰辛，说了每个月有十几天住在单位，专门把控产品质量，每个月十几天出差，努力和业主沟通，保持良好的关系。
还说了他一年内去了十四个国家参观，大有收获，因此号召全体同仁们要把眼界放宽，要沉下心来，学习国外的同行们，贯彻以人为本的理念，只有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推敲，才能做出最好的产品。
最后他要求每一位同事在往年的基础上，更加努力，为公司做出更大的贡献。
场下掌声雷动。
大会堂式的年会带来的另一个变化，就是每个部门要自己花钱请自己吃一顿，饭店是老板指定的。
吃饭内容就是庆祝单位又努力生存一年，当然每个部门都要留两个座位给老板和他太太。他们会不定时地来到每一桌前敬酒，只是那年陪同老板的多了一个人，盖里曼。
当时盖里曼风头正盛，尤其行政和财务部门，为了给足老板面子，几乎每个人都给盖里曼敬酒。
来到生产部门，先由杨总给领导介绍每位同事的姓名，夸奖每人的优点，然后老板语重心长地鼓励一番，碰碰酒杯，走完流程。
老板看到杨旭有些浮夸的胸肌时，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左右赶紧解释，这位帅哥是健身房的常客，硬拉一百五十公斤的猛男。老板羡慕地看着那一身肌肉，有点出神，老板娘则伸出禄山之爪，揩油之意昭然若揭。
盖里曼在一旁忍不住了，看着老板娘的手刚放下了，就要拉着杨旭喝酒，还揽着他的肩膀说，肌肉是男人的美德，而美德的表现就是拳击，有没有兴趣和他去练练。
马云龙之前听人说起，盖里曼经常借练拳的机会打人。不久前，由于他的动作不标准，教练多说了两句，盖里曼故意出重拳击打在教练的下巴上，将人直接打晕，最后还是单位出面赔钱，才把事情摁下去。
眼看杨旭被他身上的气味熏的神志不清，正要答应时，马云龙便举着酒杯过去打断二人，顺嘴说道，杨旭那样的肌肉都是健身房练出来的死肉，不抗打的，请盖总监放过云云。
盖佬也是健身房的常客，他一听自然就不高兴了，很不爽地说，什么叫健身房的肌肉不抗打，你的意思，你这种猴子身材的力量大，要不我们练练。
马云龙今天很不爽。他也破天荒喝了点酒。
因为他个人仅催款收账就达到200万，可是年底结算，就给了三万的年终奖，杨总说，就这三万还是他特别向公司运营部门特别申请的
看着能装下两个半自己的体型，马云龙摆手拒绝。
盖里曼看到杨旭已经坐回座位，便有些气急败坏，接着酒劲，指着马云龙的鼻子骂道，懦夫，黄皮猴子。
其他人就当没听见，马云龙的火却一下子就窜起来了，然后努力克制地说道：“我就当你刚说的酒话，别再说第二遍。”
盖里曼不以为意，把脑袋凑上来，对着马云龙的耳朵，面含笑意地说道：“这是第二遍，黄皮猴子。”
怒火顶着酒精一下子直冲天灵，马云龙一头撞在盖佬的鼻子上，然后他的下巴上也挨了一拳，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后来，公司的决定下来，马云龙酒后先动手殴打上级，扣除当年绩效奖金。
这就是马云龙经济情况堪忧的源头，否则不至于半年的房租都拿不出来。只是事后，同事们有点疏远他，倒是杨旭和陈子阳依旧老样子，他们有时还会说起，那天他动手时，头发丝都是立起来的。
盖里曼是刚才听说马云龙要辞职，想起之前多次找茬都被对方躲了过去，他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他决定算算那笔旧账了。
盖里曼来本国这么多年，本国人的心态他自认已经摸透了：胆小，怕事，还喜欢听好话，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直接说，弯弯绕绕地，还把这个当成含蓄，他认为这就是虚伪。
今天，他一定要把马云龙堵在办公楼里打一顿。他有自己的算计，一个单位的重要人物，一个即将离职的可怜虫，一个外国人，一个农村户口，他已经知道出手的结果。
马云龙感觉到了盖佬深深的恶意，他示意陈杨二人，赶紧离开。二人也看明白了盖佬不怀好意，杨旭执意不肯走，陈子阳盘算几秒，低声说了句，拉着杨旭便离开。
马云龙看着盖里曼狞笑着向他走来，他清楚这个加班毁掉的体质，盖佬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至于会不会跪在地上求他，千万要挺住，救护车马上到，就不得而知了。
马云龙看着肩头的木灵，心中问道：“怎么施展‘一叶障目’？”
“心中默念就行，不过你用不了多久。”
“为什么？”马云龙很疑惑。
“直白来说，你的蓝不够。”木灵用了他能听懂的话解释道。
就在马云龙琢磨，哪去搞两个大蓝瓶的时候，盖里曼已经走他眼前，挥拳要打了。
“一叶障目。”
盖里曼一下子傻眼了，眼前那个讨厌的黄皮猴子不见了，难道自己花眼了。
突然肋下剧烈的疼痛，让马云龙忍不住地颤抖起来，没蓝的感觉怎么好像是肝疼，看来自己熬夜太多了。
“你这样支持不了多久，你有什么打算？”木灵很好奇，躲着不是什么好办法。
“先抗一会，一会见机行事。”马云龙扶着腰喘气道。
盖里曼放下揉眼睛的手，马云龙就在面前，脸色都有些苍白了，这种猫刷耗子的游戏真是太令人愉悦了。
就在盖里曼再一次挥拳时，马云龙再次消失，不过很快就又出现在原地，只是这次脸更白了，头上开始出现汗珠。
“我扛不住了。算了，先动手总好过别人先动手。”马云龙下了决定。
刚要一脚踹出，肋下的剧痛再次传来，他顺着墙壁滑落在地。
盖里曼看出了马云龙的状态不对，呵呵笑道：“原来你生病了，这个位置是肝脏，我以前有个喜欢针管的朋友，就是扶着这里疼死的。看看你这种疼法，我要恭喜你了，相信你很快能见到他，对了，记得帮我问候他。”
看着马云龙已经坐倒在地，盖里曼嫌弃地说道：“起来，黄皮猴子，像个男人一样，男人只能死在擂台上，死在病床上的那是懦夫。”
马云龙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一天，血又冲到了脑门，头发又立了起来，他一脚踹向对方的肚子，盖里曼大吃一惊，他虽然练过拳击闪避，但是对方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躲开
“砰”，挨了一脚的盖里曼一动不动，仿佛刚才被踢的是其他人，盖里曼脸色露出讥笑道：“就你这点力气，还看不上健身房里锻炼的肌肉。”
就在说话间，走道传来一阵嘈杂声，杨旭和陈子阳带着杨总和大半个生产部的人都涌了过来，盖里曼看着走在最前面杨旭，他的愤怒一下子达到了顶点。
他是来找马云龙的晦气，一直再晚半分钟，他就可以把马云龙踩在脚下，现在一帮人来搅局，他还没和马云龙把账算清呢。
一个响指后，盖里曼呆立当场，陈杨二人赶忙拉起马云龙，离开这个是非地。
杨总看着毫发无伤的马云龙经过他身边时，不禁叹了口气，这小子运气真不错。
看着盖里曼有些失神，杨总也是一阵气恼，于是回头让众人都回去工作。
现在他和盖里曼要有着共同的敌人，他觉得有义务劝劝盖里曼，打人要讲究策略，不能在办公室场所动手打人。
马云龙渐渐地缓过来，让二人赶紧回去工作，他必须尽快离职，如果被天天针对，他根本吃不消，他现在就去行政申请辞职流程。
行政办公室的门都很漂亮。
刘丽丽正在浏览购物网站。最近工作不忙，应酬又多，她打量着自己腰身，已经看不到自己脚上红色高跟鞋的加长鞋尖。
她自认已经不年轻漂亮了，皮肤也松弛了，肚子也大了，但却自恋地认为，她打扮一下还是可以的。
前天她和一个三婚的闺蜜逛街，看中一件比较热情奔放的内衣，现在就上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卖家。
正在货比三家，和客服砍价之时，突然有人敲门进来，吓得刘丽丽一个激灵，手忙脚乱之下，也没有把网页关掉。
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身高180左右，长相普通，皮肤明显久不见阳光，略显苍白。眼睛中有着一丝奇怪的光晕，显得人很精神，脸上却挂着一点讨好的微笑。
看对方走近她的电脑屏幕，刘丽丽心中发急，怒道：“谁让你进来的，有没有礼貌。领导办公室是随便可以闯进来的。”
刘丽丽自己都觉得纳闷，她今天的脾气好像有点大，索性借机发挥，把对脸上皱纹，高档化妆品，奢侈衣服以及老公的种种不满一股脑发泄出来，她要这个擅闯自己办公室的小子明白，当年那个办公室霸王龙的外号并非浪得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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