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陷囹圄空倚栏
警察终是来了。
两位警官，一个又瘦又小，成熟干练。一个又高又壮，年轻生涩。
年长的警官穿过人群时，望了眼围观众人的表情，没有出现发生暴力场面的后怕，也不像目睹凶案的不安，更没有见识家庭伦理剧的兴奋，反而面色古怪。
人群中隐约传来诸如，忧伤，比尼，T字裤，红色等字眼，明白不是什么刑事大案，心中大定。
于是用教诲晚辈的口气对大个警察说道：“小李，别紧张。刚来就要多学多看多听。”
“我也快退休了，能带你的时间不长，要用心学。做警察最重要的是有敏锐的观察力，我来考考你，就我们走进来的这两步，你都发现了什么？别有心理负担，大胆地说。”
小李警官快步跟上，忙将自己听到和看到的，向老前辈说出来。
老警员心中点头，小伙子悟性真不错，再加上这份观察力，快赶得上自己这几十年的经验了。
如果自己在悉心教导一番，今年的新人警察十佳人选说不得能够一够。
老警员想着那副场景，大会堂中，万众瞩目众人站立鼓掌，欢迎一个人高马大，英气逼人的小伙子上台领奖并作获奖感言。他的第一句话是：衷心地感谢带我入门的师傅，他是一个被埋没姓名的幕后英雄，他是一个崇高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地在基层奋斗了几十年的……
老警官望向小李的眼神，渐渐地充满了希籍和慈爱。
“你继续说你的推断。”
看着老警官那充满鼓励的目光，让小李备受鼓舞。
“基本可以断定，这里可能发生了一场小三与原配之间的肢体冲突，场面看起来有点失控，原因无外乎女人之间的打架，不是撕衣服就是拽头发。”
看着老警员不住点头，小李继续补充：“冲突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春光外泄，作为老公，可能偏袒了小三，拉了偏架，被原配一怒之下，攻击了下体。这应该就是案件的过程。报告完毕。”
小李自信地做了总结。
老警官眼角有水光闪动。谁说小李是今年新人中成绩最差的一个。
这就是教育的悲哀，这就是以分数论英雄的悲哀，这就是现在选拔人才方式的悲哀。多好的一颗苗子，幸亏自己发现了，就不能让他被扼杀在摇篮里。
老警员突然想到，自己要是有个女儿该多好。
情绪激荡之下，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也就点点头，继续往里走。
人群散开。露出了一地狼藉。
近处一个流着鼻血的马尾辫女孩，正在被服务员清理脸上的血迹。
身边地上坐着一个衣服满是污渍，剧烈喘息咳嗽的年轻人，另一个年轻人正在帮他抚胸按背顺气，后背应该还有些伤口，一个厨子打扮的人正在给他包扎。
场地中间，站着一个身材较高，肤色略白，并不健壮的短发年轻人。年轻人脚下，躺着一个脖子上挂金链子的壮汉，肚皮外露，腰间露出了一抹红色。不像是血迹。
年轻人不远处还脚对脚，趴着两个正在不断打滚抽搐的壮汉。诡异得是，一个人的脚上挂了把铁椅子，随着那人地抽搐，一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磨地声。
比尼呢，小三呢，T字裤呢？
正要发话的小李，突然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身前的老警官，突然一声悲鸣好似叹息。
小李突然明白了很多。
老警官那鼓励的话语是让自己开阔思维。
希冀的语调是让自己勇于发现。
最后那充满水光的眼神，是对自己太早下结论的恨铁不成钢。
“师傅。”小李语带哽咽着说，竟然一时无语凝噎，以后你就是我亲大爷，小李心中下定决心。
老警员发出了一声惊叹。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他重新做出了基本的判断。
他认出了躺在地上的金链子是张山。此人早年是道上的一名狠角色。后来搭上了一个有钱有势的，赚了不少钱。
同时他在本市的散打小圈子里颇有声望，素有敢打敢拼的凶名。
旁边躺着的两个，明显不是什么好人，应该是跟班马仔。
今天看样子张山是栽在了这个年轻人的手里。
老警员还没弄清楚，这两个被服务员照顾的青年男女又是出了什么状况？
最大的可能就是张山喝多了马尿，仗势欺人，想要调戏小姑娘，男朋友出手阻止，被打翻在地。站着的小伙子路见不平，出手相助。
老警员就是老警员，除掉之前浮躁心理后，一眼还是将现场的整个状况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那些人群中传来的其他字眼，却没找到一个对应的。
老警员不打算再轻易下结论。还带了一个徒弟，千万不能阴沟里翻船。
“先生麻烦你过来。饭店老板呢，请过来。”老警官鼓起精神，开始吩咐。
“小李，给医院打电话，派辆车过来把伤者接走。你一会儿去医院问问伤者的口供。”
“其他不相干的人都散了去，不要在这里造成交通拥堵。”
在老警察有条不紊地指挥下，现场变得井井有条。
只是当老警察听到了最后小伙子一拳将张山打倒在地，皱了下眉头。
按照惯例，因为这次打架事件已经发展到了流血和骨折，将马云龙带回警局。
马云龙的事情，事实相对比较清晰，性质属于见义勇为。
夏日周末吃夜宵的人比较多，喝完酒以后事情也就多了起来，老警员将事情做了个交接后，又去出警了。
结果先将马云龙暂时关了起来，同时被关进房间内还有两人。
两人点头哈腰目送警员的身影消失，互相一个眼神，开始打量起新室友。
经过简单粗略的身材体重比较后，二人决定实施曾经当狱霸的理想，“哥们，现在我们俩照着你，这里有人欺负你就报我们的名号——玉面郎君。”一人兴奋说道。
马云龙靠在栏杆边上，看着木灵在铁栏杆内钻进钻出，整理今天事情的头绪，突然听到这话，随口问另外一个，“你的名号呢？”
另一个显然没反应过来，“我，我们就是玉面郎君，他是玉面，我是郎君。我们是拜把子的兄弟，我们合在一起才是玉面郎君。”
马云龙听懂了，这是两个被演义小说和影视剧给祸害的傻孩子。
他好心开导吧，二人非亲非故，不闻不问吧，自己于心不忍，于是决定善意提醒一下：“两位啊，如果你们再找一个人当兄弟，名号叫什么？”
二人愣住了，玉面犹豫地说：“我，英俊就叫玉面，他，潇洒，所以叫郎君。”摸摸后脑想了想，兴奋地说道：“如果比我们大，那就叫无敌玉面郎君，比我们小，那就叫玉面郎君无敌，如果比我小比你大，你就叫玉面无敌郎君。对就这样。”
“大哥，你真是太牛了，太有学问了。”郎君夸道。
玉面看着马云龙，心情大好，“要不，你加入我们吧。你就是无敌。”
马云龙一脑袋撞在铁栏杆上，三个人，这就是带有黑社会性质团伙，自己名号在前，定性还是团伙的组织者。
这个名号太傻缺了，想想场面，一群胳膊有纹身，身上有刀疤的壮汉，穿着囚服，围着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小伙子，不怀好意地搓着手问道，你就是无敌，指得哪方面的？
马云龙一阵恶寒，连连摆手道：“玉面郎君才是最贴切的名字，再加就俗气了。”
二人一阵惋惜。
反正左右无事，玉面郎君说起了过往。
玉面郎君二人是同学，家庭境遇相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原生家庭。爹不亲娘不爱，两人便携手来到城市闯荡。
因为不爱学习，受到各种所谓江湖义气的影响，结拜成了异性兄弟。
一心想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
马云龙问他们，什么是江湖？
二人异口同声回答，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马云龙无语了。
玉面郎君听说马云龙和黑社会性质的人发生了冲突。
这太酷了。顿时眼冒金光。一个劲儿地劝马云龙和他们两人再结拜一次。
马云龙婉拒了。
其实玉面郎君兄弟二人并没有犯多大的事，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的一些小偷小摸。
不过让马云龙没想到的，那天在桥洞下，让他摔跤摸狗屎的就是这二人。想想自己的境遇，也就没把这一层说破，免得两个人太过尴尬。
第二天，两个人被带出去进行了审问。
二人回来的时候一脸兴奋，对着马云龙说：“哥，你出名了。你现在叫老汉货车侠。”
马云龙愕然，询问缘由。
原来两个人事情并不大，警察也没把二人当成什么真正的罪犯。
于是，在警察之间的闲聊中，二人得知，现在网上有关于马云龙和张山冲突的视频，视频有一句关于老汉货车的画外音。
也就是这几个警察了解事情的原委，知道马云龙关在这里。
二人决定不拘泥于形式，一定要让马云龙加入他们，而且说一定要把货车加在玉面郎君的前面，现在就叫货车玉面郎君。
只是三人都没想到，货车最后变成了本市、乃至于全国关于约架的口头禅。
甚至小学生们之间，也流传着“有种咱们去货车”的口头禅。
结果被全国文明城市办的巡查员听到了，取消了本市的文明城市资格。小学校长被免职。这些都是后话。略过不提。
玉面郎君二人很快就被放了，马云龙又在看守所里待了一天，直到周一的早上有人打开了看守室的门。
“那个开货车的司机，接受问询。”
两位警官，一个又瘦又小，成熟干练。一个又高又壮，年轻生涩。
年长的警官穿过人群时，望了眼围观众人的表情，没有出现发生暴力场面的后怕，也不像目睹凶案的不安，更没有见识家庭伦理剧的兴奋，反而面色古怪。
人群中隐约传来诸如，忧伤，比尼，T字裤，红色等字眼，明白不是什么刑事大案，心中大定。
于是用教诲晚辈的口气对大个警察说道：“小李，别紧张。刚来就要多学多看多听。”
“我也快退休了，能带你的时间不长，要用心学。做警察最重要的是有敏锐的观察力，我来考考你，就我们走进来的这两步，你都发现了什么？别有心理负担，大胆地说。”
小李警官快步跟上，忙将自己听到和看到的，向老前辈说出来。
老警员心中点头，小伙子悟性真不错，再加上这份观察力，快赶得上自己这几十年的经验了。
如果自己在悉心教导一番，今年的新人警察十佳人选说不得能够一够。
老警员想着那副场景，大会堂中，万众瞩目众人站立鼓掌，欢迎一个人高马大，英气逼人的小伙子上台领奖并作获奖感言。他的第一句话是：衷心地感谢带我入门的师傅，他是一个被埋没姓名的幕后英雄，他是一个崇高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脚踏实地勤勤恳恳地在基层奋斗了几十年的……
老警官望向小李的眼神，渐渐地充满了希籍和慈爱。
“你继续说你的推断。”
看着老警官那充满鼓励的目光，让小李备受鼓舞。
“基本可以断定，这里可能发生了一场小三与原配之间的肢体冲突，场面看起来有点失控，原因无外乎女人之间的打架，不是撕衣服就是拽头发。”
看着老警员不住点头，小李继续补充：“冲突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春光外泄，作为老公，可能偏袒了小三，拉了偏架，被原配一怒之下，攻击了下体。这应该就是案件的过程。报告完毕。”
小李自信地做了总结。
老警官眼角有水光闪动。谁说小李是今年新人中成绩最差的一个。
这就是教育的悲哀，这就是以分数论英雄的悲哀，这就是现在选拔人才方式的悲哀。多好的一颗苗子，幸亏自己发现了，就不能让他被扼杀在摇篮里。
老警员突然想到，自己要是有个女儿该多好。
情绪激荡之下，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也就点点头，继续往里走。
人群散开。露出了一地狼藉。
近处一个流着鼻血的马尾辫女孩，正在被服务员清理脸上的血迹。
身边地上坐着一个衣服满是污渍，剧烈喘息咳嗽的年轻人，另一个年轻人正在帮他抚胸按背顺气，后背应该还有些伤口，一个厨子打扮的人正在给他包扎。
场地中间，站着一个身材较高，肤色略白，并不健壮的短发年轻人。年轻人脚下，躺着一个脖子上挂金链子的壮汉，肚皮外露，腰间露出了一抹红色。不像是血迹。
年轻人不远处还脚对脚，趴着两个正在不断打滚抽搐的壮汉。诡异得是，一个人的脚上挂了把铁椅子，随着那人地抽搐，一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磨地声。
比尼呢，小三呢，T字裤呢？
正要发话的小李，突然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身前的老警官，突然一声悲鸣好似叹息。
小李突然明白了很多。
老警官那鼓励的话语是让自己开阔思维。
希冀的语调是让自己勇于发现。
最后那充满水光的眼神，是对自己太早下结论的恨铁不成钢。
“师傅。”小李语带哽咽着说，竟然一时无语凝噎，以后你就是我亲大爷，小李心中下定决心。
老警员发出了一声惊叹。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他重新做出了基本的判断。
他认出了躺在地上的金链子是张山。此人早年是道上的一名狠角色。后来搭上了一个有钱有势的，赚了不少钱。
同时他在本市的散打小圈子里颇有声望，素有敢打敢拼的凶名。
旁边躺着的两个，明显不是什么好人，应该是跟班马仔。
今天看样子张山是栽在了这个年轻人的手里。
老警员还没弄清楚，这两个被服务员照顾的青年男女又是出了什么状况？
最大的可能就是张山喝多了马尿，仗势欺人，想要调戏小姑娘，男朋友出手阻止，被打翻在地。站着的小伙子路见不平，出手相助。
老警员就是老警员，除掉之前浮躁心理后，一眼还是将现场的整个状况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那些人群中传来的其他字眼，却没找到一个对应的。
老警员不打算再轻易下结论。还带了一个徒弟，千万不能阴沟里翻船。
“先生麻烦你过来。饭店老板呢，请过来。”老警官鼓起精神，开始吩咐。
“小李，给医院打电话，派辆车过来把伤者接走。你一会儿去医院问问伤者的口供。”
“其他不相干的人都散了去，不要在这里造成交通拥堵。”
在老警察有条不紊地指挥下，现场变得井井有条。
只是当老警察听到了最后小伙子一拳将张山打倒在地，皱了下眉头。
按照惯例，因为这次打架事件已经发展到了流血和骨折，将马云龙带回警局。
马云龙的事情，事实相对比较清晰，性质属于见义勇为。
夏日周末吃夜宵的人比较多，喝完酒以后事情也就多了起来，老警员将事情做了个交接后，又去出警了。
结果先将马云龙暂时关了起来，同时被关进房间内还有两人。
两人点头哈腰目送警员的身影消失，互相一个眼神，开始打量起新室友。
经过简单粗略的身材体重比较后，二人决定实施曾经当狱霸的理想，“哥们，现在我们俩照着你，这里有人欺负你就报我们的名号——玉面郎君。”一人兴奋说道。
马云龙靠在栏杆边上，看着木灵在铁栏杆内钻进钻出，整理今天事情的头绪，突然听到这话，随口问另外一个，“你的名号呢？”
另一个显然没反应过来，“我，我们就是玉面郎君，他是玉面，我是郎君。我们是拜把子的兄弟，我们合在一起才是玉面郎君。”
马云龙听懂了，这是两个被演义小说和影视剧给祸害的傻孩子。
他好心开导吧，二人非亲非故，不闻不问吧，自己于心不忍，于是决定善意提醒一下：“两位啊，如果你们再找一个人当兄弟，名号叫什么？”
二人愣住了，玉面犹豫地说：“我，英俊就叫玉面，他，潇洒，所以叫郎君。”摸摸后脑想了想，兴奋地说道：“如果比我们大，那就叫无敌玉面郎君，比我们小，那就叫玉面郎君无敌，如果比我小比你大，你就叫玉面无敌郎君。对就这样。”
“大哥，你真是太牛了，太有学问了。”郎君夸道。
玉面看着马云龙，心情大好，“要不，你加入我们吧。你就是无敌。”
马云龙一脑袋撞在铁栏杆上，三个人，这就是带有黑社会性质团伙，自己名号在前，定性还是团伙的组织者。
这个名号太傻缺了，想想场面，一群胳膊有纹身，身上有刀疤的壮汉，穿着囚服，围着一个细胳膊细腿的小伙子，不怀好意地搓着手问道，你就是无敌，指得哪方面的？
马云龙一阵恶寒，连连摆手道：“玉面郎君才是最贴切的名字，再加就俗气了。”
二人一阵惋惜。
反正左右无事，玉面郎君说起了过往。
玉面郎君二人是同学，家庭境遇相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原生家庭。爹不亲娘不爱，两人便携手来到城市闯荡。
因为不爱学习，受到各种所谓江湖义气的影响，结拜成了异性兄弟。
一心想要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
马云龙问他们，什么是江湖？
二人异口同声回答，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马云龙无语了。
玉面郎君听说马云龙和黑社会性质的人发生了冲突。
这太酷了。顿时眼冒金光。一个劲儿地劝马云龙和他们两人再结拜一次。
马云龙婉拒了。
其实玉面郎君兄弟二人并没有犯多大的事，不过是为了生存下去的一些小偷小摸。
不过让马云龙没想到的，那天在桥洞下，让他摔跤摸狗屎的就是这二人。想想自己的境遇，也就没把这一层说破，免得两个人太过尴尬。
第二天，两个人被带出去进行了审问。
二人回来的时候一脸兴奋，对着马云龙说：“哥，你出名了。你现在叫老汉货车侠。”
马云龙愕然，询问缘由。
原来两个人事情并不大，警察也没把二人当成什么真正的罪犯。
于是，在警察之间的闲聊中，二人得知，现在网上有关于马云龙和张山冲突的视频，视频有一句关于老汉货车的画外音。
也就是这几个警察了解事情的原委，知道马云龙关在这里。
二人决定不拘泥于形式，一定要让马云龙加入他们，而且说一定要把货车加在玉面郎君的前面，现在就叫货车玉面郎君。
只是三人都没想到，货车最后变成了本市、乃至于全国关于约架的口头禅。
甚至小学生们之间，也流传着“有种咱们去货车”的口头禅。
结果被全国文明城市办的巡查员听到了，取消了本市的文明城市资格。小学校长被免职。这些都是后话。略过不提。
玉面郎君二人很快就被放了，马云龙又在看守所里待了一天，直到周一的早上有人打开了看守室的门。
“那个开货车的司机，接受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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