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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没有剧本的演员

    “要不,你再叫一次姐姐听听?”

    江小果果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于江小果的话,李伎只想用四个字评价:“白日做梦”。

    叫是不可能叫的,让让女生可以,但要李伎叫江小果——“姐”,呵,这怎么可能?

    今天叫了你“姐姐”,明天还怎么让你喊“爸爸”?

    然而事实却是:

    李伎:“姐!”

    李伎叫的毫不犹豫,钱也接的毅然决然,丝毫没感觉自己节操掉了一地。

    见李伎表现的如此泰然自若,江小果不免狐疑的打量着李伎。她感觉李伎在憋坏主意,于是想从李伎的脸上找出破绽。

    李伎挑眉掩笑,侧着头看了江小果一眼,然后手插兜吹着口哨,故作淡然,就是不说话,直到路过一个卖糖的摊铺,停下了脚步。

    江小果见状,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红着脸,装作不搭理李伎。

    李伎对此不以为然,装作没看见江小果的举动,继续向前走去。

    见李伎真要上前去与摊主攀谈,江小果急忙拉住李伎的胳膊,轻轻摇了摇道:“李稷,现在没人吃白糖了,我们去超市吧,买阿尔卑斯或者大白兔都行,好不好?”

    江小果见拦不住李伎,选择了变相选择妥协。样子楚楚可怜。给了李伎一种受气小媳妇儿的感觉,李伎不免在心中吐槽:这该死的代入感。

    李伎配合着停下脚步。不过却是反装作一脸错愕的看着江小果,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白砂糖也可以吗?我本打算是买冰糖的……”

    江小果:……

    事实上李伎一开始想到的就是白砂糖,之所以改说自己想的是冰糖,无非是为了逗江小果玩。给她造成一种这可是你提出来撞枪口上的错觉感。

    至于买白砂糖,李伎也只不过是想想,看着那印有红囍字自封袋,李伎就莫名怵得慌。

    “这种自断后路的行为,能不做还是尽量不做。”,李伎他想。

    说起吃糖,李曾经伎为了戒烟,一个星期吃掉了满满一盒子的棒棒糖,足有一百二十支。

    烟是戒掉了,但没过半年,却又抽上了,完全忘记了戒烟时的痛苦。

    李伎至此也彻底放弃了戒烟。

    现在的这具躯体完全没有一丝抽烟的冲动。李伎很庆幸,这一次,也许会因为这场不靠谱的重生而改变。

    在称了10块钱的大白兔和阿尔卑斯后,李伎自然而然的一手掂着糖,另一只手拉着江小果出了超市,向着北街走去。这里有他上六年级时的学校,三孔一中。

    三孔一中说是一中,但其实有四个年级,包括小学六年级部。

    赶上十一长假,宿舍李伎自然是进不去的。

    当然,李伎也丝毫没有去看的欲望,虽然对李伎而言,上一次来这,已是隔了十几年。

    教学区的正门自然也是关着的,但因为学校内部有一个小超市,为了方便进出和做生意,没有关,星期天和放假可以从这里的后门进入学校。

    记忆里,李伎曾在2019年补办身份证的时候来过一次,但具体印象于他而言却早已模糊。

    眼前的场景,比之李伎2019年记忆里的场景,要熟悉的多,毕竟曾在这呆过一年,而这里也还没变。

    “三个月没来了,也不知道,下一次来会是什么时候。”,李伎说着符合2012年他的实际情况说道。

    虽然隔了十几年,但李伎还记得自己所在的的班级在南楼的二层。不过因为是放假。一楼楼梯间上了锁,李伎上不去。

    李伎也还记得除江小果,班里的另外一些人,比如:牧乐、牧凯文、曹俊、张凤阳、黄帅……郑凯等。

    其中牧乐和牧凯文是李伎的小学同学,而且和他是一个村的。

    “李稷,上六年级的时候,你是不是喜欢牧秀?”,后院操场上,江小果站在李伎旁边,突然问道,说话的同时,也在观察李伎的反应。

    李伎:??

    李伎一脸茫然,第一反应就是想反问:“牧秀是谁?”

    不过还没等李伎把这话说出来,就想起来了江小果口中的“牧秀”是谁:

    牧秀也是李伎一个村的小学同学,从学前班,到小学五年级,再到六年级换校分班也在同一个班。再加上李伎所在的小学同届生总共就21个人,李伎闭着眼也能说出名字。

    但说自己喜欢她,这他妈是从何说起?别说是没有了,就算是有,李伎也不可能承认的。

    “你不提也都快忘了她是谁了。还有,谁告诉你我喜欢她的?这种话你都信?”

    李伎讲的是真话,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就算是江小果现在他面前,李伎都差点没认起来。更别提一个没什么交集的牧秀了,她牧秀又不是蒋潇潇。

    “真的?”,虽然李伎的言语说的的很诚恳,但江小果依旧没有完全相信李伎,又补问了句,准备再看李伎反应。

    “江小果,你怕不是眼神有问题。”,李伎翻了个白眼,不再解释,果断占领高地,进行火力反压制。

    见李伎义正言辞,江小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事实证明,青春期的小女生还是很好说话(骗)的,只要她喜欢你,只要符合逻辑,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反观一旦换作成年人,李伎根本没有这个机会反杀,当女方问出这个问题时,男方连呼吸都是在犯错。

    “其实也不是我说的,是蒋潇潇了。她说你小学五年级和牧秀是同桌,所以我就好奇问问你了。”

    李伎很想吐槽:“神他妈蒋潇潇,我这嘴是开过光吗?真是怕啥来啥……”

    倒不是说李伎上小学时真的喜欢蒋潇潇,但“她”的确是李伎的黑历史。

    “怎么又是她?”,李伎的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李伎这是在抛砖引玉,钓鱼执法,等江小果接着问下去,那时李伎就会提前引爆这个不安定因素。

    “你认识她?”,江小果的脸上故作诧异的神色。

    李伎很想白江小果一眼,然后再说一句:“拜托,先前你还说蒋潇潇告诉你牧秀是我小学五年级同桌,怎么转眼你就反问这个无脑问题。”

    但李伎没有,他在给江小果圆她自己问题漏洞的时间,利用对方的言语上的手忙脚乱,进一步占据主动权。

    江小果这时也察觉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于是补充道:“这么说来,你和她很熟了?”

    虽然依旧是个白痴问题,但也勉强说的过去了,李伎心中再次吐槽道。

    “当然。”,李伎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然后又无奈摊了摊手说道:“小的时候因为她。我被我堂哥还有一众亲戚以为早恋,差点没被打死。”

    “哦,说说看?”,江小果再次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李伎道。

    “大概是上三年级的时候,总之记不太清了。”,李伎先说了句惯用的开场白,来淡化自己在这件事的扮演程度。

    “我姑家的表哥,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叫郑海洋。”,李伎补充道。

    李伎这是在强化印象,确立中心人物!彻底让自己边缘化。

    江小果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七(四)班的,他喜欢我同桌蒋潇潇。”

    接的好啊!有效的间接证据!李伎在心中补了句。

    事实上直到李伎表哥郑海洋结婚,郑海洋依旧还喜欢着蒋潇潇,可惜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李伎点了点头,顺着自己的表哥郑海洋说道:“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喜欢蒋潇潇。有一次在打米场,打面的时候,他遇到我堂哥李唯,我堂哥李唯就随便诈了他一句,说我告诉他,你喜欢班里的谁谁谁。

    “总之就是很低级的套路,大概意思是说那女孩漂亮,学习好之类的。

    “然后我表哥郑海洋就傻乎乎的承认了。这也就算了,还反咬我一口,说我也喜欢蒋潇潇。然后压根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被一群人围观了,然后就莫名其妙和他一起成为笑话了。”

    “咯咯~”,江小果用手掩住嘴,眼睛笑成了月牙儿,缓了两秒,这才继续问道:“那蒋潇潇知道吗?”

    李伎随手从袋子里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剥开一颗递给江小果,另一颗塞进自己嘴里,看着江小果正满脸好奇的嚼了两下望向自己,这才摊手吐槽道:“我表哥喜欢她,蒋潇潇是知道的,至于我说的这件事蒋潇潇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总之太丢人了,反正我是没脸说,再说,小的时候对学习好的女生有好感很正常,他大方点承认不就好了,干嘛非拉上我?蒋潇潇又没我学习好,也没有你好看,说我喜欢她,还不如说我喜欢……我姐呢。”

    李伎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不忘停顿了下,目光躲闪着看了下江小果一眼。

    此时李伎的脸上刻着只有他自己能看得懂的两个字:套路。

    江小果不出李伎所料的脸上透满了甜笑,当然,这和她嚼着的大白兔奶糖有离不开的关系。但回到起点,糖又是李伎剥给她吃的。

    李伎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真是算无遗策啊!

    咦?哄妹子这么容易的吗?重生前怎么不觉得?李伎不禁怀疑自己这重生是不是加了buff?

    没等李伎得意两秒钟,江小果的一句话又让李伎的脸整个垮掉了。

    “李稷,那你们班谁长的好看?”

    李伎:……

    李伎想了两秒,开口道:“我们音乐老师吧……”

    刚说出这句话,李伎就后悔了,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顾左右而言他,尤其这还是道送命题。

    江小果果然有些生气的继续问道:“我指的是你同班同学。”

    李伎很想说:我猜到你会说这句话,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李伎脑子飞快的把班里女生形象大致过了一遍,想找到更贴合江小果的,我了个去!居然一个都没有……

    总不能说夏诺吧?豁出去了,反正你又不认识!

    咦?对啊!你又不认识,问这个问题,不是等于白问?傻子才回答呢!

    李伎差一点就说出夏诺的名字了,好在最后他收住了:“这个……我还真没注意,毕竟像我长的那么帅,是不需要关心这个问题的。”

    李伎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不等江小果再问,选择提前把天在江小果身上聊死,于是反问道:“你呢?”

    江小果成功又被李伎带偏,柳叶眼笑盈盈盯着李伎,嘴角也在噙着笑,脸颊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她偏过头,像是在想什么,突然笑出声来:“咯咯~”

    两排整齐的小白牙松开,冲着李伎吐了吐舌头道:“那要看谁给我糖了,我很好骗的。”

    李伎看的愣了一下,心想果然漂亮的女孩子都是妖精变的,然后他伸出手摊到江小果面前道:“小白蛇,快把我的灵丹吐出来;不对,快把我的大白兔吐出来。”

    江小果想了五秒,这才消化掉李伎这句话的意思,盯着李伎的头发又足足看了五秒,边看边笑道:“咯咯~,怪不得你要剃头,原来是想扮法海啊。”

    李伎内心独白:这脑回路让我该怎么接?

    “不!其实我是想当花和尚——鲁智深。”,李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说着,李伎已经把原本摊在江小果面前的那只手放下,带有攻击性的向前逼近江小果,抓住了她的胳膊,李伎显然是在准备耍流氓。

    江小果被了一跳,赶忙退了两步道:“这颗糖是你昨天欠我的。”

    “你们两个在干嘛。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李伎转身望去,只见一个戴眼镜手拿玻璃杯中年男老师正盯着李伎和江小果看。

    李伎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跟对方打了个招呼:“老师好,我是七(四)的郑海洋,那个……她眼睛进沙子了,我帮她吹吹,老师再见。祝您十一国庆快乐。”

    李伎拉着江小果夺路而逃,一口气跑出学校,边跑还在边对江小果道:“吓死我了,”

    江小果鼓着一侧脸颊,瞪了李伎一眼道:“喂,你现在又不在三孔一中上了,该怕也应该是我怕吧。”

    李伎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有点紧张过头了,于是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江小果不是很确定的摇了摇头:“好像是八年级某个班的主任。”

    “咯咯~,那还好。”,李伎笑着用舌头舔了舔齿尖上大白兔残存的奶甜味笑道。

    “好你个大头鬼!”,江小果作势就要打李伎。

    江小果见李伎还在笑,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停下手,不解的看了看李伎问道:“你笑什么呢?”

    “我在想,过几天我老表应该就能体会到我当初的那种感觉了。不过,这让我又想起了小时候的另一件事,原来我和我我老表没什么区别。”

    “什么?”,李伎后面的那句话,显然勾起了江小果的好奇心。

    “上二年级的时候,我曾和我老表写了个‘我喜欢你’的纸条,然后署上班里某个男同学名字,夹到一个女同学的数学书里了。”

    “然后呢?”,江小果追问道。

    李伎笑出声来:“然后那女生把小纸条交给了数学女老师,老师看了一眼小纸条上的字,评价了句狂草写的不错。”

    江小果:……

    “我是想问他和那个女生后来呢。”

    “女同学转学了。”,李伎随口回答道。

    “烂尾的故事!”,江小果也给予了自己评价。

    于此同时,李伎在心中说出了真正的结局:

    在2022年,牧凯文和那个女生结婚了。有了两个孩子。

    其中过程李伎并不清楚,但李伎在那一天亲口承认了这件事是他和他表哥郑海洋做的,然后他就被牧凯文夫妻俩直接给灌吐了。

    李伎有时也在想,自己的那个纸条究竟扮演了什么作用。而重生前自己与夏诺之间又缺少了什么?

    这一世,李伎从最开始的观众变成了演员,似乎真正拥有了改变历史的能力,他在想:是不是应该争取一下了?努力改写一下故事结局?

    支撑着李伎的如果只是心中的那份执念,是面对失败者结局的不甘,那还有必要吗?为何没有想过改变自己父母婚姻的结局?

    “他们的爱情死在了2010年冬,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一世,看来我依旧多余。”,李伎突然鼻子一酸,他感觉自己又迷茫了。

    最后李伎留给了自己这么一句话:倘若对结局不满,那就删了,写好独属于自己的故事,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