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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新的境界

    一道灰色花纹镌刻的漆黑大门内,是一座幽深古朴的石窟。

    此时这怪异的石窟内,是一幅幅难以言表的画面。

    一口仿佛连接着地狱般的深邃深渊出现在门内。

    在通向这深渊口的另一头的是一条悠长漆黑的石道直通尽头。石道两侧是青绿色的火烛,火焰在一丝丝凉风下微微闪烁。

    这暗淡的光辉,就算是有生灵路过此处,都难以映射出影子。

    来到石道的尽头,是一处繁琐复杂的刻着奇异纹路的巨石机关。

    此时在这机关面前的,是一位拄着千年倒悬松根做成的盘根拐杖的血鸦族长尊---该臧。

    该臧身着灰白色衣袍,双手套着同色皮质软手套。

    伸出左手,点向巨石机关某处。

    旋即,一道绵长的血红色先天真气从指尖射出,沿着巨石机关上的奇特纹路游走着,并时不时的在某些位置停顿片刻。

    最终,该臧长尊曲拢手指,收回手臂负于身后。

    此时的该臧不再是温和神情的老好人形象,而是一副满脸炽热又冷静、疯狂又睿智的样子。

    “咔!轰轰轰~~~”

    巨石机关启动了,伴随着机关的启动,石缝间一道道白色的光线从中逃逸出来。在几个呼吸间,巨石机关便开出一道三丈高的入口。

    大量的光闯过入口照亮了整个漆黑深渊口,仿佛驱散了一切罪恶。

    该臧长尊拄着拐杖,缓步走了进去。

    原本幽深的小石道豁然开朗,这是一处宽大敞亮的巨大石室。

    石室内。

    一口口黑色石制棺椁静静的躺在中央。

    棺椁周身刻着一道道炫目狰狞的血红色奇异纹路。

    在棺椁的一端有一微微凸起平台,台上有十八凹口,口内各含着一颗饱满晶莹的纯净血精石,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排列。

    每一颗血精石里都充满了一道道先天真气。不时的,先天真气从血精石内冲出来,变被棺椁上那血红色纹路束缚吸收,使得整个棺椁微微一亮。

    放眼望去,这巨大石室内全是大小不一但结构一模一样的棺椁。

    该臧拄着拐杖缓步走在其中,不时停下脚步,或是观察身旁的棺椁完整与否和纹路异常、或是取出棺椁上已经变成粉末的血精石并从衣袍里取出一颗新的放于此处……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光明又压抑的石室内,该臧走过最后一个棺椁。

    来到最中央的一个高台上,高台上全是各种各样石罐、陶罐、铜罐等五花八门的容器,以及各种干枯的、新鲜的草药。

    该臧熟练的拿起一旁厚厚的皮质书册,轻捻的翻开某一页,开始用罐子配制起书册那页记录的一些药液。

    寂静的光明石室内,只有该臧诡异的身影在摆满棺椁的空地上的高台上移动着。

    最终,该臧手持铜罐和木勺,来到一口棺椁前。

    轻点棺椁上中心处,顿时,棺椁上微微闪烁的血红色纹路缓慢暗淡下来,同时棺椁上方的棺盖松动。

    该臧放下手中物品,双手轻缓得如碰初恋情人般推开棺盖,逐渐露出棺椁里的情景。

    棺椁内,是一个左手抚天灵,右手摸心房,微张嘴嘴的血鸦族青年静静的躺着。

    此时的青年身体体态饱满,神情安详,如果不是看那没有一丝起伏的胸膛,还以为是因为某种怪癖喜欢躺棺材里睡着了。

    该臧将棺盖轻轻的放在一旁,将旁边的木勺和装着他刚刚特制药液的罐子拿了起来,并用木勺将药液缓缓喂入棺椁内血鸦族青年嘴里。

    过了一会儿,又轻轻的将棺盖取来盖好,轻按棺椁上中心处,顿时棺椁上纹路开始微微泛光。

    随后,该臧将其余的棺椁一一进行着以同样的方式方法……

    时间转瞬过去,当最后一口棺椁完成时,该臧脸上已经上掩不住的疲惫。

    他静立一会儿,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转身,将手中工具放于中央高台处,拿起台子上的皮质书册和血色羽笔,便盘膝坐了下来。

    该臧微闭双眸,脑子里细细的整理着。

    过了许久,便挥动羽笔在书册上记录着。

    光明又幽冷的石室内,只听得见一声声嗖嗖的写字声~

    许久之后,该臧放下停下羽笔,端起书册看了起来,脸上里尽是满意的神色,眼睛闪过一阵阵被他不断压下的激动甚至疯狂。

    “咳咳咳……”突然,该臧剧烈的咳嗽起来,并从嘴角吐出一丝丝猩红的鲜血。

    该臧狠狠吸了口气,压下身体的不适。

    嘴里喃喃的发出进入这座石室内的第一句话:“一切记录和推断都没有出错,我快要成功了~”

    该臧拄着拐杖缓缓起身,仿佛行动快了些都会要了他的命一样,但他自己身体的情况的确也是这样。

    他太老了,已经活了一百五十多年了,和他同一时期的生灵绝大多数都已经入土好多年了。

    只有他,用尽各种方法苟延残喘着,若没有新的方法或路可以走,他也要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所幸,他进行了二十多年的实验就要成功了,他能够更好的一直活下去了~

    “过几日便来看吧~”言罢,该臧拄着拐杖缓步走出了石室,离开了漆黑色大门,来到了堂皇大气的大殿内。

    石室里的该臧是疯狂,甚至是恶魔;但在堂皇大气的大殿里的该臧却是温和的受人尊敬的血鸦族长尊。

    旬日后。

    石室内的光芒逃逸出这可怕的区域,巨石机关被打开了。

    “咳咳咳~”该臧站在石室外剧烈咳嗽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的迈动步子走进石室。

    按下棺椁上中心处,轻推棺盖,轻车熟路的进行着。

    看着棺内一个安详静躺着的生灵,该臧眼里满是贪婪,贪婪这富有活力的躯体。

    他掏出一把铜质利刃,轻轻的划开棺椁内生灵的胸膛。

    随着最后一层皮膜被切开,一股浓郁的生机气息从中跑了出来,直扑该臧面颊。

    该臧眼睛微闭满脸陶醉,但立马不顾身体快步到下一个棺椁。

    同样的手法,同样在棺椁内是一个安详静躺的生灵,同样是划破胸膛露出心脏,也同样是一股浓郁的生机气息扑面而来。

    继续!下一个,再下一个……

    “哈哈哈哈……咳咳咳~”该臧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甚至笑出了眼泪,但立刻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他成功了,成功了!

    实验了二十多年,失败了无数次,曾一度让他放弃,甘愿老朽。

    但他太不甘了,他渴望活着,也只是单纯的想要活着!

    但是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看着和他同时期的一身伟力超绝的凡殊者一一阻挡不了迈向死亡步伐,他便一阵阵的恐惧。

    所以面对着死亡的威胁,他一边积极下放去执行拉拢下族的族策,一边偷偷的从其中偷诸族族员,带入这石室内进行实验。

    中间有过无数艰辛,甚至差点暴露这如地狱般的石室。

    但都被他耗费无数精力一一化解,甚至是牺牲族群利益,成为了他年轻时所厌恶地可耻的叛徒。

    但是他不后悔,他见过死亡,看着那一张张灰白的脸,回想起那一幅幅绝望的眼神,他不住的会发抖。

    如果世上有心魔,那么死亡便是他唯一的心魔;如果世上有神,那么他一定会卑微的匍匐跪倒在死神脚下。

    幸运的是,准确来说,在该臧的努力下,他的猜测,他的幻想成功了!

    生命能够维持身体活力,那么血液是最重要的,这是他探究了好多年得出的结论,年轻的血液和老朽的血液活力是完全不同的。

    身体的活力能推动血液流动,血液流动能促进身体活力。

    曾经他以研究许久的神恩纹路来推动自己这老朽的身体,但是用处不大,身体留不住那种神恩纹路,刻下便消失,他始终不明白什么原因,最后发现可以刻于一种特殊的石料上。

    最后才被他弄出以研究出的神恩纹路刻于特殊石料制成的棺椁上,用以推动棺椁内死亡生灵的血液流动,以维持身体活力。

    再配置出种种药水来判断身体的各种反应,大量的记录着观测到的一切。

    一步步的推理,一步步的完善。

    最终,一副新的神恩秘药诞生了。

    按照一定的规律,将一种种药材制成的药液服用和先天真气吸收后,催动血液消化吸收药液。蕴含特殊药效和先天真气的血液走经身体的天灵、牙结、喉镜、胸卉、胯兹、股䨇、足弋等处,后精炼血液于心脏处,化为精血后不断强化心脏,最终形成精血强化心脏,心脏带动血液制造精血的循环。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第一滴精血的诞生。

    需要对体内先天真气有着极高的掌控程度,不然先天真气一旦乱跑或在体内走错,便会出现如该臧之前那些棺椁里的生灵一样,炸成血雾。

    毕竟服用的药材对血液的催化强度非常高,血液内先天真气也会跟着沸腾,若没有极强的对体内先天真气的掌控力,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一旦诞生出一滴精血于心脏中,便是一成永成,后续只需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一个个循环就可以壮大精血。身体也从“淬体期”进入下一个阶段……

    该臧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从高台上取出配制好的各种药液,开始了自己的进化之路……

    太始大世界凡殊纪元,开始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