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故事的开端始于不同的抉择
第二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一日。
趁雨势稍微小了一点的时候，岛村原拿上看完的书，坐公交车还到神奈川县立图书馆。
回家的路上，他在纪国屋商店买了一支牙膏，一袋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莴苣，又买了一对收音机用的电池，一本最新的杂志。
路过体育器材店时，他思考了一下，到里面买了一对哑铃，准备加强体育锻炼。
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被女孩子压在身下，具体要说的话就是伊藤真礼。
下决心的时候还觉得真是羞耻。
回到家里，他用烧开的热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又吃了两片刷过草莓酱的吐司面包。
坐到沙发上，他把昨天只看了三分之二的电影《海边的曼彻斯特》继续看完。
演员表出现在荧幕的时候，他突然有种演电影很有趣的想法，但这想法转瞬即逝。
关上电视，岛村原朝窗外望去，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
最近连鸟叫都很少听到，耳边尽是沉闷的雨声。
见不到阳光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按进水族馆的深蓝玻璃里，呼出的空气都很潮湿。
这之后，岛村原又做了三十分钟广播体操，锻炼一会儿身体，看了一个多小时有关法国战争的书籍。
午饭之后，他继续学习德语，抄写例句、翻译。
德语的学习已经渐入佳境，他想着下一个要学的语言是什么，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是法语。
没人打扰的周日，岛村原总觉得自己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就算到了傍晚，他也感觉浑身都充满干劲。
夜跑在雨天没有进行。
晚上，他看了一会儿新闻，又喝了一杯热茶。
书翻得累了，他就到浴室一边听歌一边洗澡，用上午买的牙膏刷了牙，躺床上合眼睡觉。
新的一周，他在午休的时候去了一趟社团教室，看见加藤樱一面喝茶一面看书，样子难以置信的优雅。
“中午好。”他说。
加藤樱注意到他，于是放下茶杯，是新的一套茶具，然后很礼貌地说了声午安。
“下午她来不来？”岛村原问，坐在椅子上翻开书。
“你是说桐生同学？”
“嗯。”
“没和我说，具体看她自己，”说到这里，加藤樱撩了一下长发，“不过你怎么样都会来吧？这个问题没有问的必要。”
“也是。”岛村原也觉得不无道理，继续低头看书。
秒针响了大概八下。
“不反驳？”
窗边，美得可以融入雨景的加藤樱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不……”
恐怕这人有被人顶嘴的癖好吧……岛村原没敢把这个猜测说出来。
他用平常的语气解释道：
“毕竟这地方挺好的啊，安静，没什么人，用来自习、看书、写作业什么的都很方便。”
“哦？”加藤樱语调上扬，“最重要的原因怎么不说？”
“你是指你自己吗……”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岛村原已经有点理解这位天才少女的脑回路了。
他把书盖上，闭着眼睛，稍微调整一下坐姿说：“加藤，我不撒谎，你说的这个的确也是一部分原因。”
“果然，人类想做到不喜欢我实在是太难了。”她像是宣布一个很遗憾的消息一样。
“……谁说喜欢你了。”
岛村原没好气地说，他换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和兴趣相投的人一起相处比较舒服而已，比如，你和我都喜欢看书，长的都很好看，然后都比较安静……”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继续道：
“偷偷告诉你吧，最近我的成绩在越变越好，身体素质也越来越高……以后，我是说以后，我们说不定会越来越像。”
“和你越来越像？”
听他说完，加藤樱倒吸一口气，然后像是要把肺里的二氧化碳全部吐出来似的。
她嫌弃地说：“如果以后会变得和你一样，我情愿现在就从窗户跳下去。”
“什么啊。我很优秀，将来也注定会越来越优秀，”岛村原反驳道，“那句话完完全全是褒义。”
“岛村同学。”
“啊？”
“和你很像的，只有草履虫而已。”说着，加藤樱露出宛如胜利女神般的微笑。
下午放学。
和两人预期的一样，桐生凉子没来社团，补习再次中止。
具体的缘由她可能已经和加藤樱说过，但岛村原没问，加藤樱也没主动和他说。
两人坐在社团教室安静念书。
这下子，少男少女为了读书而成立的自由行为部再次成了名副其实的存在。
岛村原坐在门边的位置，温习了一遍学过的几个德语要点，又把带来的法语书翻开，这次完全是从零开始。
他生硬地啃下几页内容，望着窗外的雨中的橡树叶放松大脑。
雨水有节奏地敲打着窗玻璃，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岛村原默默听着，想到莱奥夫的歌曲《雨中的浪漫巴黎》，又想到他的另一首《我更喜欢我自己》，两首都非常好听。
这时候，杂乱无章的钢琴声中断了他的思绪。
“那是轻音部？”他问加藤樱。
加藤樱似乎也被这难听的声音打扰到了，她没了兴致似的合上书，说道：“应该是。”
“这么说来，上次拦我的那几个就是轻音部的……”岛村原很不情愿地想到水野夏那几个人。
“那你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沟通一下？”加藤樱呼出一口气，痛苦地按住太阳穴说，“让他们别再制造噪音了。”
“搞不好不是故意的，”岛村原猜测，“可能他们水平就这样。”
“那也至少练习半个小时再在教室演奏吧？”
“半个小时？”岛村原不解。
“半个小时还不够吗？”
岛村原明白过来，他很无奈地说：“加藤，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那么好的天赋的。”
他拿自己举例：
“比方说，努力如我，也没办法对不懂的事情一练就会啊，要我说吧，这种事情还是得慢慢来。”
加藤樱听完，咬着下唇沉吟片刻，抬起头说：“嗯，的确是我以偏概全了，不应该以自己为标准要求他们。”
“是吧。”
“下次就以你为标准好了。”
“喂，你这还是以偏概全啊。”岛村原反驳道，“而且你不觉得，像我一样努力的人也几乎没有第二个吗？”
“这很难说。”
“算了。”岛村原不想讨论下去。
于是，难听的轻音部钢琴声就成了两人读书需要克服的困难之一。
另一个则是架子鼓的声音，两者的共同之处是同样都从轻音部传来。
其实这对他们的影响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影响。
毕竟岛村原早就习惯在噪声中学习——比起乐器的声音，他还是觉得图书馆不停的胶底鞋走路声更加烦人。
至于加藤樱，她坐在窗边看书的样子，就像是一朵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一样。
给人一种即使风吹日晒、骤雨将至，都无法撼动她丝毫的错觉。
那刚刚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岛村原正想着，教室的门被人突然推开。
“哈喽哈喽。”
金色的马尾，充满元气的声音，岛村原只认识这一个人。
穿着白色衬衫、针织背心、红黑短裙和黑色小腿袜的桐生凉子背着手把门关上。
她对着岛村原招了招手，又迈着修长的双腿朝加藤樱走去。
“哈喽，小樱！”她一边打招呼一边拿起椅子坐过去。
“迟到多久了？”加藤樱没什么好脸色。
“对不起！”她立马双手合十低头认错，随后又献殷勤似的露出笑脸，“其实，其实我今天不是来补习的。”
“什么意思？”
“还是话剧社的事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因为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再来求你们帮忙！”
“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吧？”加藤樱看着书说，“这个社团不是为了接受别人的委托才创办的，需要帮忙的话请另寻出路。”
岛村原也赞同：“你可以找别人帮忙。”
“但是我觉得只有你们两人才能帮到我！”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加藤樱合上书。
她扬起那张漂亮的脸，说道：
“如果你说只有我能帮忙，说不定我会当真，但你要是把岛村同学也加上，那就说明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困难。”
“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岛村原没好气地问。
“字面意思。”加藤樱望着他。
桐生凉子慌乱地舞动着两只手，赶紧劝和两人：
“先别吵呀！岛村同学很厉害，小樱你也很厉害，这件事，你们都缺一不可！”
“看吧，桐生都看出来了。”有人支持他，岛村原便得意地回击。
“那是因为桐生同学不了解你。”加藤樱抱着手臂。
“没啊，你们我都要了解！”桐生凉子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岛村原，“那个，岛村同学，你刚刚叫我什么？”
“桐生啊。”
她有些意外的低下头，随后又看向岛村原说：“那我也叫你岛村，行吗？”
“这倒无所谓。”
“桐生同学，你最好别这么做。”加藤樱忽然开口劝她。
“怎么了吗？”她问完，岛村原也同样疑惑地朝加藤樱看去。
被两人注视着的加藤樱，轻轻捏住打得一丝不苟的蝴蝶领结，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很大决心似的开口说：
“这个男人很好色，曾经在喜欢我的情况下还对其他女生动手动脚，你直呼他名字的话，搞不好他连你都要爱上。”
“这……”桐生凉子露出迟疑的表情。
“造谣造谣！你分明是在造谣，”岛村原极力争辩，“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了？？而且，我也绝对没对其他女生动手动脚过！！”
“你敢发誓？”
“敢啊，怎么不敢，我对着这场梅雨发誓！”
岛村原说着，举起右手的四根指头，“要是我刚刚说谎，这场梅雨就一直下到九月！”
“你这是想拉全世界的人陪葬？”
“只淹我！”
加藤樱若有所思地点头，没说话。
“别说那么严重啦，我相信你的，岛村同学。”桐生凉子说，“所以这件事……能请你们帮忙吗？”
她有些不确定的来回看着二人，眨眨眼睛。
结果加藤樱依旧平淡地拒绝：“不能。”
她又只盯着岛村原，看到他没立刻开口，于是沮丧地垂下头，说了一句我懂了。
没有补习，社团活动提前结束。
桐生凉子出去之后，岛村原也告辞一声，然后拿着书从教室离开。
他去了一趟厕所，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看见桐生凉子站在外面的走廊发呆，他走上前。
“不回家吗？”
“雨下得好大。”
紧闭的窗玻璃承受着雨水的冲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没带伞？”
“带伞感觉也遮不住！”
“话剧社的事，要不跟我说说。”他问。
桐生凉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立马转过身望着他，表情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讶。
“你不是想找人帮忙吗？”
“你、你愿意帮忙吗？”
“趁我还没有后悔，赶紧说吧。”岛村原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谢谢！”
趁雨势稍微小了一点的时候，岛村原拿上看完的书，坐公交车还到神奈川县立图书馆。
回家的路上，他在纪国屋商店买了一支牙膏，一袋可以保存很长时间的莴苣，又买了一对收音机用的电池，一本最新的杂志。
路过体育器材店时，他思考了一下，到里面买了一对哑铃，准备加强体育锻炼。
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被女孩子压在身下，具体要说的话就是伊藤真礼。
下决心的时候还觉得真是羞耻。
回到家里，他用烧开的热水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又吃了两片刷过草莓酱的吐司面包。
坐到沙发上，他把昨天只看了三分之二的电影《海边的曼彻斯特》继续看完。
演员表出现在荧幕的时候，他突然有种演电影很有趣的想法，但这想法转瞬即逝。
关上电视，岛村原朝窗外望去，外面的雨又大了起来。
最近连鸟叫都很少听到，耳边尽是沉闷的雨声。
见不到阳光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按进水族馆的深蓝玻璃里，呼出的空气都很潮湿。
这之后，岛村原又做了三十分钟广播体操，锻炼一会儿身体，看了一个多小时有关法国战争的书籍。
午饭之后，他继续学习德语，抄写例句、翻译。
德语的学习已经渐入佳境，他想着下一个要学的语言是什么，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是法语。
没人打扰的周日，岛村原总觉得自己做了很多有意义的事情，就算到了傍晚，他也感觉浑身都充满干劲。
夜跑在雨天没有进行。
晚上，他看了一会儿新闻，又喝了一杯热茶。
书翻得累了，他就到浴室一边听歌一边洗澡，用上午买的牙膏刷了牙，躺床上合眼睡觉。
新的一周，他在午休的时候去了一趟社团教室，看见加藤樱一面喝茶一面看书，样子难以置信的优雅。
“中午好。”他说。
加藤樱注意到他，于是放下茶杯，是新的一套茶具，然后很礼貌地说了声午安。
“下午她来不来？”岛村原问，坐在椅子上翻开书。
“你是说桐生同学？”
“嗯。”
“没和我说，具体看她自己，”说到这里，加藤樱撩了一下长发，“不过你怎么样都会来吧？这个问题没有问的必要。”
“也是。”岛村原也觉得不无道理，继续低头看书。
秒针响了大概八下。
“不反驳？”
窗边，美得可以融入雨景的加藤樱有些吃惊地望着他。
“不……”
恐怕这人有被人顶嘴的癖好吧……岛村原没敢把这个猜测说出来。
他用平常的语气解释道：
“毕竟这地方挺好的啊，安静，没什么人，用来自习、看书、写作业什么的都很方便。”
“哦？”加藤樱语调上扬，“最重要的原因怎么不说？”
“你是指你自己吗……”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岛村原已经有点理解这位天才少女的脑回路了。
他把书盖上，闭着眼睛，稍微调整一下坐姿说：“加藤，我不撒谎，你说的这个的确也是一部分原因。”
“果然，人类想做到不喜欢我实在是太难了。”她像是宣布一个很遗憾的消息一样。
“……谁说喜欢你了。”
岛村原没好气地说，他换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和兴趣相投的人一起相处比较舒服而已，比如，你和我都喜欢看书，长的都很好看，然后都比较安静……”
他说到这顿了一下，继续道：
“偷偷告诉你吧，最近我的成绩在越变越好，身体素质也越来越高……以后，我是说以后，我们说不定会越来越像。”
“和你越来越像？”
听他说完，加藤樱倒吸一口气，然后像是要把肺里的二氧化碳全部吐出来似的。
她嫌弃地说：“如果以后会变得和你一样，我情愿现在就从窗户跳下去。”
“什么啊。我很优秀，将来也注定会越来越优秀，”岛村原反驳道，“那句话完完全全是褒义。”
“岛村同学。”
“啊？”
“和你很像的，只有草履虫而已。”说着，加藤樱露出宛如胜利女神般的微笑。
下午放学。
和两人预期的一样，桐生凉子没来社团，补习再次中止。
具体的缘由她可能已经和加藤樱说过，但岛村原没问，加藤樱也没主动和他说。
两人坐在社团教室安静念书。
这下子，少男少女为了读书而成立的自由行为部再次成了名副其实的存在。
岛村原坐在门边的位置，温习了一遍学过的几个德语要点，又把带来的法语书翻开，这次完全是从零开始。
他生硬地啃下几页内容，望着窗外的雨中的橡树叶放松大脑。
雨水有节奏地敲打着窗玻璃，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岛村原默默听着，想到莱奥夫的歌曲《雨中的浪漫巴黎》，又想到他的另一首《我更喜欢我自己》，两首都非常好听。
这时候，杂乱无章的钢琴声中断了他的思绪。
“那是轻音部？”他问加藤樱。
加藤樱似乎也被这难听的声音打扰到了，她没了兴致似的合上书，说道：“应该是。”
“这么说来，上次拦我的那几个就是轻音部的……”岛村原很不情愿地想到水野夏那几个人。
“那你要不要过去跟他们沟通一下？”加藤樱呼出一口气，痛苦地按住太阳穴说，“让他们别再制造噪音了。”
“搞不好不是故意的，”岛村原猜测，“可能他们水平就这样。”
“那也至少练习半个小时再在教室演奏吧？”
“半个小时？”岛村原不解。
“半个小时还不够吗？”
岛村原明白过来，他很无奈地说：“加藤，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那么好的天赋的。”
他拿自己举例：
“比方说，努力如我，也没办法对不懂的事情一练就会啊，要我说吧，这种事情还是得慢慢来。”
加藤樱听完，咬着下唇沉吟片刻，抬起头说：“嗯，的确是我以偏概全了，不应该以自己为标准要求他们。”
“是吧。”
“下次就以你为标准好了。”
“喂，你这还是以偏概全啊。”岛村原反驳道，“而且你不觉得，像我一样努力的人也几乎没有第二个吗？”
“这很难说。”
“算了。”岛村原不想讨论下去。
于是，难听的轻音部钢琴声就成了两人读书需要克服的困难之一。
另一个则是架子鼓的声音，两者的共同之处是同样都从轻音部传来。
其实这对他们的影响不算大，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影响。
毕竟岛村原早就习惯在噪声中学习——比起乐器的声音，他还是觉得图书馆不停的胶底鞋走路声更加烦人。
至于加藤樱，她坐在窗边看书的样子，就像是一朵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一样。
给人一种即使风吹日晒、骤雨将至，都无法撼动她丝毫的错觉。
那刚刚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岛村原正想着，教室的门被人突然推开。
“哈喽哈喽。”
金色的马尾，充满元气的声音，岛村原只认识这一个人。
穿着白色衬衫、针织背心、红黑短裙和黑色小腿袜的桐生凉子背着手把门关上。
她对着岛村原招了招手，又迈着修长的双腿朝加藤樱走去。
“哈喽，小樱！”她一边打招呼一边拿起椅子坐过去。
“迟到多久了？”加藤樱没什么好脸色。
“对不起！”她立马双手合十低头认错，随后又献殷勤似的露出笑脸，“其实，其实我今天不是来补习的。”
“什么意思？”
“还是话剧社的事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因为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再来求你们帮忙！”
“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吧？”加藤樱看着书说，“这个社团不是为了接受别人的委托才创办的，需要帮忙的话请另寻出路。”
岛村原也赞同：“你可以找别人帮忙。”
“但是我觉得只有你们两人才能帮到我！”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加藤樱合上书。
她扬起那张漂亮的脸，说道：
“如果你说只有我能帮忙，说不定我会当真，但你要是把岛村同学也加上，那就说明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困难。”
“喂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岛村原没好气地问。
“字面意思。”加藤樱望着他。
桐生凉子慌乱地舞动着两只手，赶紧劝和两人：
“先别吵呀！岛村同学很厉害，小樱你也很厉害，这件事，你们都缺一不可！”
“看吧，桐生都看出来了。”有人支持他，岛村原便得意地回击。
“那是因为桐生同学不了解你。”加藤樱抱着手臂。
“没啊，你们我都要了解！”桐生凉子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岛村原，“那个，岛村同学，你刚刚叫我什么？”
“桐生啊。”
她有些意外的低下头，随后又看向岛村原说：“那我也叫你岛村，行吗？”
“这倒无所谓。”
“桐生同学，你最好别这么做。”加藤樱忽然开口劝她。
“怎么了吗？”她问完，岛村原也同样疑惑地朝加藤樱看去。
被两人注视着的加藤樱，轻轻捏住打得一丝不苟的蝴蝶领结，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很大决心似的开口说：
“这个男人很好色，曾经在喜欢我的情况下还对其他女生动手动脚，你直呼他名字的话，搞不好他连你都要爱上。”
“这……”桐生凉子露出迟疑的表情。
“造谣造谣！你分明是在造谣，”岛村原极力争辩，“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了？？而且，我也绝对没对其他女生动手动脚过！！”
“你敢发誓？”
“敢啊，怎么不敢，我对着这场梅雨发誓！”
岛村原说着，举起右手的四根指头，“要是我刚刚说谎，这场梅雨就一直下到九月！”
“你这是想拉全世界的人陪葬？”
“只淹我！”
加藤樱若有所思地点头，没说话。
“别说那么严重啦，我相信你的，岛村同学。”桐生凉子说，“所以这件事……能请你们帮忙吗？”
她有些不确定的来回看着二人，眨眨眼睛。
结果加藤樱依旧平淡地拒绝：“不能。”
她又只盯着岛村原，看到他没立刻开口，于是沮丧地垂下头，说了一句我懂了。
没有补习，社团活动提前结束。
桐生凉子出去之后，岛村原也告辞一声，然后拿着书从教室离开。
他去了一趟厕所，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看见桐生凉子站在外面的走廊发呆，他走上前。
“不回家吗？”
“雨下得好大。”
紧闭的窗玻璃承受着雨水的冲击，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没带伞？”
“带伞感觉也遮不住！”
“话剧社的事，要不跟我说说。”他问。
桐生凉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立马转过身望着他，表情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讶。
“你不是想找人帮忙吗？”
“你、你愿意帮忙吗？”
“趁我还没有后悔，赶紧说吧。”岛村原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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