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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迟来的微笑

    乔安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那小天怎么考核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父亲疑惑地问道。

    “考核和按照学员的拳力和击杀魔兽的等级来计算成绩的,战士级单杀巅峰兽王级在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天魂打破了人族的最高越级记录,所以基地才为他破例。”

    乔安修耐心地分析道。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集训基地查找天魂的档案资料,但是今天你们的逼问会对天魂造成什么心理上的影响,我就不知道了。”

    乔安修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但对待比自己年龄大的长辈,他还是很注重礼貌的。

    父亲显得有些自责,尴尬地看着天魂,“小天啊,刚刚我的态度是有些不好……”

    天魂和家人的误解也终于在乔安修的帮助下解除。

    面对家里的这种情况,天魂早已习以为常,他只怪自己太差劲,没能成为老师口中的“好学生”。

    父母都是为自己好,这一点,天魂心里一直都明白,他甚至有时候想过,如果自己的成绩好一点,也许家里就不会每天为自己的未来所发愁了。

    一百年前,科技发展是评判一个人是否出色的标准,五十年前,金钱是评判的标准,二十年前,知识是评判的标准,而当今世界评判的标准是——力量

    “没事儿。”天魂继续吃着饭,虽然很憋屈,但他心里清楚,父母都是为了自己好,对此,他毫无怨言。

    “队长,谢谢你。”天魂向乔安修道谢,“不用谢,你应该早点把你被录取的事告诉你的家人,这样他们就不会责怪你了。”

    乔安修安慰道。看到天魂的家庭后,他的心中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深呼吸一口气,感叹道“呼……这样一个出色开朗的孩子竟然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唉。”

    其实在天魂没有上初中前,家庭是很和谐圆满的,但随着年级的升高,他要面临认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中考

    但他的成绩根本不足以被任何一所高中所录取,家里人便开始为他的未来发愁。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这个家的重担就全部落在了父亲一个人身上。

    在天魂儿时的记忆力,父亲是很乐观,温柔,要强的。但生活总是将他伤的遍体鳞伤。

    父亲每天要顶着烈日,站在危险的高处为别人安装空调,电视和一些成本极其微小的商品,甚至一年也不曾舍得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

    父亲初中毕业,没有读过几年书。他嘴笨,不善于表达。他有委屈总爱一个人默默地憋在心里,他的爱从不用言语表达出来,但他的行动却充满了深深的责任和担当。

    “好啊,小天。”大伯欣慰地笑道,“你进了集训基地,以后你爸妈就再也不用为你的未来发愁了。以后啊,你要更加努力。”

    “嗯嗯。”天魂点点头,一家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开心的微笑,父母的脸上不仅充满了发自内心的微笑,眼神中还带有一丝骄傲。

    “叔叔,阿姨。”乔安修突然叫道。

    “集训基地会给予天魂最好的修炼环境,费用方面你们也不用担心,以天魂的资质,在五年以内到达战神级没有任何的问题。”

    乔安修的眼神表现地很自信。

    “希望你们能不再埋没他的天赋,让他自己去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这……”父母欣慰地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大伯,显然,父母害怕将来天魂会死在战场上,神情一直犹豫不决。

    “别瞎操心了。”大伯是过来人,他知道玉不琢,不成器,杵不磨,不成针的道理。

    “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主见和打算,男儿当自强,大志立远方!男孩子就应该去闯荡,将来才能顶天立地!”

    大伯笑着说道,除了父母,大伯是唯一一个看着天魂一点点长大的人,大伯甚至比天魂的亲生父母更了解天魂的天性。

    “是啊。”父母相继认可了天魂进入集训基地,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和往常一样,洗漱一下,收拾了一下饭桌,唠会嗑就上楼睡觉了。

    天魂的家境贫寒,经济条件并不能做到一人一个房间,一个宽敞的大屋子里摆放了三张床,一个大床和两个小床。

    大床是父母的,两个小床是自己和姐姐的,整张床靠下面所铺垫的石砖支撑,一张拆开的纸箱,一个棉花做的被子和一条单薄的毯子组成了一张朴素的床。

    一家人躺的十分舒服,房间放满了杂乱的货物、纸箱和衣服。但母亲是一个聪明的人,她把衣服和被子整理好放进宽敞的纸箱里,一家人的衣服和被子整整塞满了三个纸箱!它们被母亲整齐地横放成一排,杂乱的屋子被母亲整理地井然有序。

    房顶是由一块又一块方块形塑料瓷砖搭建而成,因为是塑料的,每逢下暴雨时房顶的瓷砖缝隙中会有些雨水通过缝隙渗进屋子里,这时,父亲就会用一个很大的铁盆去接住从房顶滴下来的雨水,到第二天清晨再将收集的雨水倒入下水道里。

    天魂在这个家里生活了11年,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家的孩子差,他对父母的命令唯命是从,因为他不觉得父母亏欠自己什么?他从不和别人攀比一些虚荣品,因为他觉得那样做毫无意义。

    当天晚上,父亲睡的很香,很沉。好像今天这个消息,带走了他多年的疲惫。

    天魂睁眼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左思右想,就是睡不着。他悄悄运转灵力,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屋子外的楼道里,抬头仰望星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仿佛若有所思。

    楼道两旁放满了装空调用的空纸箱,箱子布满了灰尘,墙角满是看不见的蜘蛛网,如同废墟一般杂乱无序。

    大伯家的门前,大黄狗将身体蜷缩成一团,静静卧在门外的地摊上,埋着头做着香甜的美梦。

    不知道为什么,天魂在外面总是想回家,可是如愿以偿地回到家,却又不知道干什么好,生活失去了规律。

    “呼……”天魂看着星空,长呼一口气,心里好像舒坦了不少。

    只见纵身他临空而起,一道耀眼的红光在天空中持续上升,看上去和过年时放的烟花爆竹一样。

    刹那间,天魂就来到了大伯家的房顶,因为大伯家的房子很高,站在房子的顶端眼下的一切显得清晰可见!“这下凉快多了。”

    天魂头顶着明亮的圆月,吹着拂面而来的习习凉风,两条胳膊弯曲当做枕头,躺在房顶静静地观赏着眼前优美动人的夜色美景。

    回忆起长达10年的学习生涯,改变其实并不只是增长了知识,这些年,他学会了很多事,遇到了很多人,自己也养成了很多的习惯。

    天魂的实力在与银爪虎王激战时就已经突破到了战王级,所以他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快速恢复伤势,只是他回来时一直在养伤,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

    夜深的时候温度会变凉,最容易感冒发烧,但天魂有火焰灵力护身,灵力在身体里循环不息,就算睡到后半夜也不会对身体有任何影响。

    第二天清晨,公鸡打鸣,天空中第一缕阳光刺破寂静的黑暗,照射在屋檐上,象征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嗯……”天魂睡觉很浅,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他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眼神中还有一丝睡意。

    “啊…呼…”他双腿用力跳起身,习惯性地伸伸懒腰,轻轻揉了揉双眼,迷迷糊糊地看了看眼下。

    手表上显示时间为临晨六点钟,地图上还清晰地显示着周围的人口数量。“嗯……”天魂挠挠头,疑惑地注视着通讯手表,“奇怪?这玩意儿上次不是坏了吗?”

    按照以往的习惯,大伯早上六点就起床下地干活了,而天魂一家比较懒,要睡到七点半左右才开始起床。

    但这个习惯天魂在学校就改了,因为学校的起床时间是临晨五点半。

    嘟嘟嘟……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汽车启动声响起,大伯早已穿好衣服,灌满浇地用的农药瓶,开着拖拉机,气势汹汹地准备出发。

    “大伯,这么早就去浇地啊?”天魂的身影快如鬼魅,一眨眼的功夫就站到了地面上。

    大伯年纪大了,视力不是很好,他只知道天魂每天起的最早。天不亮就从被窝里起来了,为此,父母还说过他几次,说他学习不好,起的挺早。

    “是啊,我去地里面打点农药。”大伯笑道,“哈哈,小天啊,还是起的那么早。”

    “那您快去快回,一会儿就要吃饭了。”天魂挠挠头,笑道。

    “好。”大伯笑着点点头,便看着拖拉机扬长而去了。

    大黄听到动静,打了个哈欠,迈着凌乱不堪的步伐,灰溜溜地跑到天魂跟前,摇着尾巴向前凑,“哈哈,你也挺勤奋的。”天魂用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头,笑道。

    天魂的父亲说大黄身上有太多细菌,不让天魂去碰它,所以每一次碰完大黄,就要用洗衣粉像清理伤口一样洗手。

    到了七点半,家人都相继起床,简单洗漱后,开始准备早饭。

    “小天,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母亲将电锅里放了两碗水和一碗米,将电锅的电源插好,打开开关,开始熬粥。

    “哈哈,我平常不是就五点多起的嘛。”天魂一边给母亲打下手,一边笑道。

    “你这孩子,总是天不亮看起来。”母亲知道天魂睡觉很浅,好奇心也高,一点风吹草动就想起床看看。还有的时候,天魂天不亮就起床,搞的一家人都睡不好觉。

    早饭刚做好,一家人整齐地坐在一起吃着,只听门外一阵敲锣打鼓的欢呼声响起。

    “嗯?外面怎么了?好热闹啊。”天魂笑道。“你不知道。”母亲笑着讲述道,“咱们镇上的几个成绩优异的孩子被集训基地录取了,咱们整个镇都跟着光彩呢。”

    “哈哈,原来是这样,的确是一件好事啊!”

    天魂笑了笑,“听说老张家的孩子进了中心基地的第四精英小队,将来说不准能突破化神线,跨入神级境界呢!”大伯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骄傲的神情。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代强于一代,我们那个时候能出一个战神级就算是稀罕事了,现在呢?战神都算低的了。”

    父亲玩笑道,宇从其他星球带回来的科技加快促进了人类的成长速度,但突破化神线难于登天,要想百分百突破成功,机缘、造化以及对自身天赋属性的领悟,三者缺一不可。

    老一辈的长辈中只有少数人领悟了宇宙能量,觉醒了天赋。

    一群年龄看上去和天魂相仿的少年气势磅礴地行走在大街上,他们眼神严厉,面色认真,身上散发着股战士的风范。

    但要论身高……

    几人的个头均在一米七五以上,一张张成熟的面孔,天魂和他们相比就像大人和小孩一样,差距显而易见。

    天魂悄无声息地将灵力汇聚在双眸,按照乔安修所说的,等级高的可以用灵眸轻易看穿等级较低人员的修为,集训基地的小队分配,一、二小队基本都是天才,三、四小队均是精英。

    从队伍的分配来看,几人的修为应该比天魂高不了多少。

    “嗯…三个中级战将,一个巅峰级战将,厉害。”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位看上去17岁左右的男孩,漆黑的短发和严肃凌厉的眼神,气势显得格外地威武霸气。

    四面八方的街坊邻居用鲜花和夸赞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哇!好热闹啊!”这么热闹的场景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看到,天魂的眼神中竟呈现出一丝羡慕的神情。明明自身的等级足以碾压群雄,但这表情…实在有些夸张。

    “小天。”父亲笑着指了指门外的那群人,“你只要努力,以后你也会像他们一样优秀的,你看大街上都是欢迎他们的人。”

    “嗯嗯。”天魂笑着点了点头。

    父亲从小就爱拿天魂和别人的孩子做比较,认为别人家的孩子永远比自己家的孩子强,对此,天魂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天魂用灵力向外扩散,街道上行走的几人顿时感觉空气中的温度升高了很多,因为等级间的差距,甚至还有人出现了头晕眼花的症状。

    “不对,温度怎么突然升高了!”

    为首的那名少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之处,但可惜的是,他并不会洞察。

    “嗯……”天魂静静地注视着几人,暗道:“属性没有产生共鸣,看来没一个是火属性血脉。”

    看到几人的反应,天魂的神情显得有些无奈,“唉,这点儿温度就受不了了?如果是到了战场上……”

    想到这里,他便收起了扩散出去的灵力,几人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那几人的父母看到孩子的脸色不是很好,连忙将他们带回家。

    其他几人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只有为首的那名身着白色衬衫,看上去17岁左右的男子,一直在用目光观察着周围的人群。

    他疑惑地看了看站在玻璃门里的天魂,可是再怎么看他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哼。”天魂嘴角微微一笑,并没有去搭理男子,只是转身去了后院。

    “嗯?奇怪。”男子站在原地,疑惑地挠挠头,因没有任何发现,只好带着疑惑离开。

    街道的邻居见状,以为是他们因为天气太热中暑了。

    这段时间,每天下午,父母在楼下招待客人,姐姐在看电视,写作业。

    天魂则一个人在楼上,静静地领悟着烈焰焚天诀的第二重。

    “烈焰焚天诀,是一本以爆发为主的功法,主要要求的是修炼者对于力的掌握程度,等级越高,威力越强。”

    天魂缓缓睁开双眼,回忆着刚才的灵力流动,不仅陷入了深思。脑海中回忆起当时乔安修的动作,暗道。

    “身体里的灵力混乱不堪,要想像队长一样,将它们全部汇聚到一个点,达到爆发性的威力,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

    时间转眼即逝,这段时间和家人的相处不仅愈合了家庭间的矛盾,也改变了众人对天魂的看法。

    至少,一家人再也不用每天为天魂发愁了。父母也再也不会去拿天魂和“别人家的孩子”相提并论了,因为,事实证明,已经没有那个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