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城北三害
南州府的街道又宽又整洁，两旁的宅院一座比一座豪华，应该是某些富绅、官家之类身份显赫的存在所建。无论什么时代，经济总是围绕政治中心发展，南州府也不例外。
钱森森有个习惯，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都喜欢去当地最豪华的酒楼吃上一两顿饭。因为他爱听那些酒客闲聊日常。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点上一壶好酒，三两下酒小菜，静静坐着。一边小酌，一边听听时事新闻，了解一座城市，从一顿饭开始。
兴许是大比的缘故，闹市的人明显要比他来时多出许多。他走走停停，反正有大把时间可以消遣。一连经过好几家看起来富丽堂皇的酒楼，都没敢进去，他怀疑对方是搭炮台收蛇的。虽然没有影视剧里那么夸张，常年做皮肉生意的人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让他异常厌恶。
最终寻了一家自认为还可以的，走了进去。
“贵客，几位？”
“就我一人，一碟酱牛肉，一碟花生米，再配些小菜，拿壶好酒……”
“贵客是外地人吧？……我们这里只有一种肉食，蛮荒来的凶兽肉，要不要尝尝？”
“嗯。”
钱森森本想质问两句，想想算了，挂羊头卖狗肉的多的去了，没那个闲情。还凶兽，真当自己没见过世面，估计最多弄些狼彘以次充好。
别说，店里的生意真好，座无虚席。多部分人都是奔着凶兽的噱头来的，看着这些食客大放厥词，他摇摇头，找了个相对偏的角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经历，无缘无故谁会为了逞口腹之欲，跑去蛮荒吃凶兽。
“听说没？过两天州府组织的大比要开始了！”
“开始就开始呗，年年打来打去，还不是那几家老门派角逐，有什么看头。”
“此言差矣！据小道消息，今年不仅有神秘嘉宾参与，神剑门还准备祭出天阶灵武辟邪剑，其他门派也将有大动作！”
“啊？什么样的神秘嘉宾，让神剑门家底都拿出来了？”
“不清楚，不仅是神剑门，其他门派也在全力准备，估计来头不小！”
“照你这么说，真有好戏看了……”
“……”
钱森森有些失望，果然谈论最多的就是当下大比的事，要么就是各种关于凶兽的猜测，全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不好了！城北三害来了！”
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刚才还把酒言欢的酒客像见了鬼般，慌不择路，有的直接从楼上破窗而逃，有的连滚带爬，作鸟兽散。转眼间热闹的酒楼只剩下钱森森这桌。
“都……都……来了？”
掌柜的看着刚才大呼的人，正是店里的伙计，吓得说话都不流畅了。两人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我只远远看见慕容坚朝这边走来，没看见其他两人……”
“来了个最凶狠的……千万别进我们店就好……”
两人低声私语，半晌才发现角落的浅森森。
“小伙子，你为什么不跑？难道不怕吗？”
“为什么要跑？吃个饭还会要了命不成？”
他觉得有些好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不是凶兽、蛮人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你是外乡人吧？听我的赶紧逃……你是不知这三害的厉害，整起人来花样百出，恶毒至极。附近的人哪个没深受其害……”
“我看那城卫厉害得紧，难道他们不管？”
“城卫是厉害不假！遇到厉害的主也不得不掂量掂量，最多抓去关几天，过几天人又出来继续作恶……”
“什么人，能量这么大？”
“首当其恶的就是慕容家的公子，慕容坚。家族组建了什么忠义盟，明里暗里操控多方势力。官场与各大门派都有其培养的傀儡；再就是神机门的两位，掌门千金与首席大弟子，逢人就要逮住开膛破肚，以探究竟。反正几人的脑子都不能以常人度之，疯疯癫癫。”
钱森森听后不敢声张，害怕别人知道他是神机门的人，丢脸至极。
逼格师兄与小魔女那是天作之合，以两人的尿性，是万万不可放出来的，否则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让他倍感意外的是，神机门暗地里有那么大能量，杀伐果断的城卫也对其退避三舍。
慕容家族更不必说，老对手了。洪宝金话里话外曾警告过，不要轻易招惹慕容家，看样子慕容家族势力渗透得够深，应该远不止涉足南州这么简单。
砰！
然后就是一阵瓶瓶罐罐碎裂声。
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
一个衣着光鲜，傲气凌人的少年闯了进来，年纪与钱森森不相上下，后面跟着一众随从。
“店家，没见着有客人关顾？……还是怕我付不起钱！”
少年自顾自地找了张离钱森森不远的桌子坐下，也没有什么过激行为，至少比逼格师兄要正常。
“哪里，哪里，慕容公子驾到，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展柜的亲自笑脸相迎。
“店里拿手的好酒好菜，统统来一份！”少年四下打量，似乎不尽人意。
“给那位兄弟也来一份！算我的！”
他心情大好，破天荒的今天吃饭竟有同桌，脑子不自觉地闪过一排文字：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等等！他及时打断了不着边际的念头。老子是恶人，这种儿女情长不符合他的人设。一定是幻觉！对，是幻觉！数秒时间，少年内心经历无数困苦挣扎，他满眼血丝，无名之火骤燃。
他受够了这种上一秒温柔似水，下一刻暴跳如雷的精神摧残，只想立马杀个人泄愤。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家里来了个女人。
那个父亲掳来的女人！严格意义上讲应该称之为继母。她是那般温柔，即使被软禁也总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眼里闪着光，是望穿秋水、矢志不移的精光。十五六岁的他偶然闯进她的世界，然后经常背着父亲去看她，听她的爱情故事，听她的人生境遇……
一面是父亲灌输的血腥残暴，一面是继母心怀苍生的引导，就这样游走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他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我，变成了臭名昭著的城北三害之首。
“二位贵客慢用。”
少时，琳琅满目的菜肴抬了上来。钱森森没用动，看少年接下来怎么演。
“掌柜的，你过来……”
少年夹了一口菜，面色无悲无喜，平静得可怕。
咣！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掌柜的五指已不在他手掌上，鲜血喷涌。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呻吟，木讷地捂着伤口，咬牙坚持，面色惨白。
“这，是凶兽？”
……
钱森森有个习惯，每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都喜欢去当地最豪华的酒楼吃上一两顿饭。因为他爱听那些酒客闲聊日常。找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点上一壶好酒，三两下酒小菜，静静坐着。一边小酌，一边听听时事新闻，了解一座城市，从一顿饭开始。
兴许是大比的缘故，闹市的人明显要比他来时多出许多。他走走停停，反正有大把时间可以消遣。一连经过好几家看起来富丽堂皇的酒楼，都没敢进去，他怀疑对方是搭炮台收蛇的。虽然没有影视剧里那么夸张，常年做皮肉生意的人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让他异常厌恶。
最终寻了一家自认为还可以的，走了进去。
“贵客，几位？”
“就我一人，一碟酱牛肉，一碟花生米，再配些小菜，拿壶好酒……”
“贵客是外地人吧？……我们这里只有一种肉食，蛮荒来的凶兽肉，要不要尝尝？”
“嗯。”
钱森森本想质问两句，想想算了，挂羊头卖狗肉的多的去了，没那个闲情。还凶兽，真当自己没见过世面，估计最多弄些狼彘以次充好。
别说，店里的生意真好，座无虚席。多部分人都是奔着凶兽的噱头来的，看着这些食客大放厥词，他摇摇头，找了个相对偏的角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经历，无缘无故谁会为了逞口腹之欲，跑去蛮荒吃凶兽。
“听说没？过两天州府组织的大比要开始了！”
“开始就开始呗，年年打来打去，还不是那几家老门派角逐，有什么看头。”
“此言差矣！据小道消息，今年不仅有神秘嘉宾参与，神剑门还准备祭出天阶灵武辟邪剑，其他门派也将有大动作！”
“啊？什么样的神秘嘉宾，让神剑门家底都拿出来了？”
“不清楚，不仅是神剑门，其他门派也在全力准备，估计来头不小！”
“照你这么说，真有好戏看了……”
“……”
钱森森有些失望，果然谈论最多的就是当下大比的事，要么就是各种关于凶兽的猜测，全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信息。
“不……不好了！城北三害来了！”
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刚才还把酒言欢的酒客像见了鬼般，慌不择路，有的直接从楼上破窗而逃，有的连滚带爬，作鸟兽散。转眼间热闹的酒楼只剩下钱森森这桌。
“都……都……来了？”
掌柜的看着刚才大呼的人，正是店里的伙计，吓得说话都不流畅了。两人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我只远远看见慕容坚朝这边走来，没看见其他两人……”
“来了个最凶狠的……千万别进我们店就好……”
两人低声私语，半晌才发现角落的浅森森。
“小伙子，你为什么不跑？难道不怕吗？”
“为什么要跑？吃个饭还会要了命不成？”
他觉得有些好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又不是凶兽、蛮人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你是外乡人吧？听我的赶紧逃……你是不知这三害的厉害，整起人来花样百出，恶毒至极。附近的人哪个没深受其害……”
“我看那城卫厉害得紧，难道他们不管？”
“城卫是厉害不假！遇到厉害的主也不得不掂量掂量，最多抓去关几天，过几天人又出来继续作恶……”
“什么人，能量这么大？”
“首当其恶的就是慕容家的公子，慕容坚。家族组建了什么忠义盟，明里暗里操控多方势力。官场与各大门派都有其培养的傀儡；再就是神机门的两位，掌门千金与首席大弟子，逢人就要逮住开膛破肚，以探究竟。反正几人的脑子都不能以常人度之，疯疯癫癫。”
钱森森听后不敢声张，害怕别人知道他是神机门的人，丢脸至极。
逼格师兄与小魔女那是天作之合，以两人的尿性，是万万不可放出来的，否则天翻地、覆鸡犬不宁。让他倍感意外的是，神机门暗地里有那么大能量，杀伐果断的城卫也对其退避三舍。
慕容家族更不必说，老对手了。洪宝金话里话外曾警告过，不要轻易招惹慕容家，看样子慕容家族势力渗透得够深，应该远不止涉足南州这么简单。
砰！
然后就是一阵瓶瓶罐罐碎裂声。
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
一个衣着光鲜，傲气凌人的少年闯了进来，年纪与钱森森不相上下，后面跟着一众随从。
“店家，没见着有客人关顾？……还是怕我付不起钱！”
少年自顾自地找了张离钱森森不远的桌子坐下，也没有什么过激行为，至少比逼格师兄要正常。
“哪里，哪里，慕容公子驾到，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展柜的亲自笑脸相迎。
“店里拿手的好酒好菜，统统来一份！”少年四下打量，似乎不尽人意。
“给那位兄弟也来一份！算我的！”
他心情大好，破天荒的今天吃饭竟有同桌，脑子不自觉地闪过一排文字：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等等！他及时打断了不着边际的念头。老子是恶人，这种儿女情长不符合他的人设。一定是幻觉！对，是幻觉！数秒时间，少年内心经历无数困苦挣扎，他满眼血丝，无名之火骤燃。
他受够了这种上一秒温柔似水，下一刻暴跳如雷的精神摧残，只想立马杀个人泄愤。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自从家里来了个女人。
那个父亲掳来的女人！严格意义上讲应该称之为继母。她是那般温柔，即使被软禁也总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眼里闪着光，是望穿秋水、矢志不移的精光。十五六岁的他偶然闯进她的世界，然后经常背着父亲去看她，听她的爱情故事，听她的人生境遇……
一面是父亲灌输的血腥残暴，一面是继母心怀苍生的引导，就这样游走在冰与火的情欲中挣扎徘徊。他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我，变成了臭名昭著的城北三害之首。
“二位贵客慢用。”
少时，琳琅满目的菜肴抬了上来。钱森森没用动，看少年接下来怎么演。
“掌柜的，你过来……”
少年夹了一口菜，面色无悲无喜，平静得可怕。
咣！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掌柜的五指已不在他手掌上，鲜血喷涌。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呻吟，木讷地捂着伤口，咬牙坚持，面色惨白。
“这，是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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