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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西域受牢刑,凰过尘烟重明鸟

      四十三

    白龙国,螭吻宫。

    龙雪的贴身待女雪雁,小玉,幸儿正和北离天的侍卫引泉,伴鹤在院里玩闹。

    黑麒麟和墨墨正为一篇竹书言论而争吵,互相揶揄耍笑。

    北离天挑逗着龙雪言:“我说,如果那夜你能趁机有了白龙的后裔就好了。”

    “你说什么呢?离天哥哥,你又开玩笑了。”

    “他啊,一向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若似我所言,或许他会变得很在乎自己也说不定呢,毕竟有所爱之人,嗯?你不觉得?”北离天玩弄着桌上的玉龙酒盏。

    “可是白龙哥哥他也不要啊,他是绝情之人,这天下谁人不知他不好女色?”

    北离天大笑起来,又说:“他只是忙于兄弟成王业,那么,龙神女是要的了?”

    “离天哥哥又拿雪儿开玩笑了。白龙身上负伤,劝北仙早点去凌烟,不要把时间用在戏弄美人上啊。”龙雪说。

    “我才不去凌烟,何必呢?”

    “我听人说,离天哥哥凌晨便去了一趟,可是真的?”

    “呵,既知如此,明知故问。”

    “他怎么样啊?”

    “还能怎样?我都快被他整疯了,因为他,我这绝世医仙之名都快保不住了,你说呢?”

    螭吻宫外花香弥漫,一只七尾蓝雀掠过花丛,倚于窗框鸣叫。

    凌烟与西域又战了几日,夏侯子殷亲自率军誓要白龙提头来见,白龙一人策马挺身而出。

    黑骏马狂野高傲地仰起头,白龙手持灭魂剑,淡然一笑:“怎么?平阳王还是认为是我杀了芙蓉?”

    “燚国待卫凰过尘烟亲眼所见,不是你,又能是谁?”夏侯子殷骑着赤龙驹,冷笑道。

    “不错哦,确是我亲眼所见,”凰过尘烟骑着一只名为焚天的重明鸟,他是一个极为妩媚的男子,一向崇拜传说中的妖帝雪凤凰,但并不认识,也不知道被自己陷害的白龙是妖帝雪凤凰。

    白龙听了微微一笑:“你亲眼所见,真的吗,问心无愧?”

    凰过尘烟看着骑着黑骏马俊美无双的白龙,与白龙的丹凤紫瞳对视的一瞬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凰过尘烟呆了一瞬,燚化出火焰,言:“冰瞳窥象?魇王殿下在耍什么花招?”

    “我的灵术,对没有说谎的人无效。”白龙淡然一笑。

    “一派胡言,”夏侯子殷冷笑着拔出天麟剑,“妖界幻术有很多,谁信你的话?”

    “白龙?”凰过尘烟有些好奇,“魇王是妖界的人?”

    这时夏侯子殷手中的剑已经与白龙的灭魂剑相杀开来,战场上沙尘漫天飞舞,云上前助白龙,燚也策马上了阵。

    云与燚交战,夏侯子殷察觉出白龙身负重伤,白龙身上的龙殇千水与落花有意使他强烈运动时猛吐鲜血,子殷一剑刺入白龙胸口,凉卿眼疾手快掷武器长铁索刃血钩子将白龙缚住拖下了马背。

    狂野惊蹄护主,夏侯子殷冷笑:“是匹好马,可惜认错了主人,若来我西域,必然是绝世良骏。”

    云不顾一切下了马去扶白龙,白龙倒地不起一身是血,二方兵马交战,沙场沙石狂舞,刀光剑影,夏侯子殷傲然道:“你杀了芙蓉,这是你的报应。”

    凰过尘烟淡紫色长发披散开来,额有重明鸟神印,一袭白衣,双手皆束暗紫色重明鸟羽纹护腕,眉目俊美。

    他跃下重明鸟焚天的背,一笑道:“平阳王,你现在就……要杀了魇王?”

    “不,我要好好折磨他一番,以泄心头之恨。”夏侯子殷说。

    “有我在,谁敢动他?”云握紧了手中的帝刹剑。

    二方兵马仍在交战,刀剑碰撞声不绝于耳。

    列列旌旗似火,森森戈戟如麻。阵分八卦摆长蛇,委实神惊鬼怕。枪晃绿沉紫焰,旗飘绣带红霞,马蹄来往乱交加。乾坤生杀气,成败属谁家。

    凌烟与西域交战,有诗为证:

    征云冉冉飞晴空,征尘漠漠迷西东。

    十万貔貅声震地,车厢火炮如雷轰。

    鼙鼓咚咚撼山谷,旌旗猎猎摇天风。

    枪影摇空翻玉蟒,剑光耀日飞苍龙。

    六师鹰扬鬼神泣,三军英勇貅虎同。

    罡星煞曜降凡世,天蓬丁甲离青穹。

    银盔金甲濯冰雪,强弓劲弩真难攻。

    人人只欲尽忠义,擒王斩将非邀功。

    大刀闻达不知量,狂言逞技真雕虫。

    飞虎峪中兵四起,星驰雷逐无前锋。

    闭关收拾残戈甲,有如脱兔潜葭蓬。

    不断有士兵倒下,血流成河,白龙强撑体力站起身,将云扑倒替他挡下了红莲业火的偷袭。

    慕容三将正与燚王和红莲业火交战,一时无法脱开身赶来助战。

    “凌烟以一敌二,燚和西域又是强国……我们没有太大的优势,江南三少又要防守蚩尤……”白龙虚弱地说。

    “兄王你要撑住……蚩尤是谁?”

    “是……九九归一要封印的人。他若突破封印便是劫难。”

    白龙推开云,说:“平阳王,既然你不信任我,我跟你走。此次战事,就此了结。”

    “很好,都言魇王仗义,与启王兄弟情深,那好,凉卿。”子殷吩咐道,“拿下他。”

    白龙对云一笑:“我会没事的,启王赶紧收兵回营,勿再损耗兵马了。听我的。”

    云沉默了片刻,言:“这一次,你还会一去不归吗?”

    凉卿锁住白龙,将他押上囚车,一战止矣。

    “魇王潇洒风流,却为兄弟甘愿弃剑,呵,可真难得。”凰过尘烟在一旁说。

    西域囚牢。

    白龙在用刑之后已是一身是血,却仍被铁索缚于十字木架上,不能动弹,血不断从他衣上流下,他双瞳紧闭,雪白发丝尽是血污。

    夏侯子殷独自走入死牢,他抬起白龙的上颔,问道:“你本凌烟长王殿下,芙蓉与你无怨无仇,你却恋她美貌,又置她于死地,你如此所为,难道没有一丝悔意么?”

    “平阳王听信一面之词……”白龙奄奄一息。

    一盆冷水泼在白龙脸上,子殷又问:“我在你亲王阁中找到芙蓉的项链,凰过尘烟亲眼所见,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吗?”

    “我……为何要承认?”白龙吐出一口鲜血。

    “你感到难过,感到痛苦吗?”子殷冷笑。

    “废话,你把我折磨成这样……”

    “那就对了。”

    “杀了我。”白龙感到自己精疲力竭了。

    “呵,我只想让你生不如死。”白龙走出死牢。

    三日后,一盆冷水再次泼醒了白龙。

    铁索被解开,白龙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水珠和血一同流下。

    一把天麟剑抵在他颈上,子殷冷笑道:“你的死期到了。”

    白龙勾唇一笑:“你终于想杀我了。”

    “这三日,你该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我……我怎会不知?”

    “我很好奇,为何这三日竟无一人来救你?”

    “因为……是我先吩咐好……我来西域是来办事……”白龙有气无力地说。

    “呵,够聪明,不让你的兄弟受牵连,那么……受死吧。”子殷的天麟剑斩去,却被一把天麒剑挡下了。

    逍遥王夏侯景陌持剑走入死牢:“芙蓉的死颇有蹊跷,子殷可不要错杀好人。”

    “哥哥此话何意?”

    “卿儿似乎是知道一些内情,但她却不明言。”

    “凉卿?”

    “不错,我偶然听见卿儿对贴身侍女臻儿说,芙蓉郡主身上的剑伤,是一把特殊的剑造成的,芙蓉死后会血液冻结容颜俱毁。”

    “是上古名剑,炼狱剑?”

    “是的,魇王并非持炼狱之人,而且一剑封喉的剑招,也并非魇王所有。我有一个推测。”

    “这又说明了什么?”

    “这是一个阴谋。乱神残忍噬血,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哥哥何意?”

    “先送重伤的魇王回凌烟国,再做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