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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男仆的短暂生涯

    无论是将来进不进那金蜈古派,有一笔可以随意调动的资金能解决很多事情。

    以他和赫尔现有的身份自然是赚不到多少钱的,顶多能够解决温饱问题。

    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手中已有的财富翻倍增值,自然需要另寻它法。

    以他和赫尔现在的实力,想做一些灰色地带的生意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在这乱世中,那些不需要本钱的买卖的确是最快积累财富的方法。

    只是,索罗并不想这么做。

    平时,人们在谈论一个人品行的好坏时,往往不会考虑当事者所处的环境和面临的选择。

    没有多少人能够感同身受,有的只是臆想中的品头论足。

    他不想这么做,是因为他有得选择,而有的人是完全没得选的。

    就这样,春去秋来,在利浦郡兄妹俩人就这样过了一年多。

    一个洗碗女工可以晋升成厨娘,最后有机会能晋升到主厨。

    索罗也有在努力工作的,因为他也是一个求上进的人。

    咳咳……其实更多的是他不想再跟猪马羊等这些畜类一起睡了。

    好心的领主们怕仆人在冬天被冻死,所以就让他们睡猪圈和马厩,这样好相互取暖。

    从最开始干了几个月的打扫院子、马厩和夜壶的工作,再到服侍绅士淑女们的晚宴,学习礼仪和得体举止。

    索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受得了这些的。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晋升成贴身男仆了。

    结果得知要服侍的人是老爷而不是小姐的时候,索罗就在考虑辞职这件事了。

    一般只要是贵族家的小孩,等到他们长到一定年纪,他们就会被送去修道院成为一名修道士,或是送去给那些经验丰富的骑士当男仆,接受训练和战斗技巧,直至成年。

    等到他们二十岁,其中佼佼者通过考核的话就能成为一名光荣的骑士。

    无论是修道士还是骑士,都是一块敲门砖。

    不是祈祷,就是战斗。

    哪怕是贵族家的孩子也只有这两个选择。

    任何一个时代,男人们都不容易。

    胡塞尼庄园的次子阿米尔很喜欢索罗,死皮赖脸要他跟着去,为此索罗也得到了一个名额。

    索罗也不知道小少爷图他什么,关系就是莫名其妙的好。

    崭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在城堡营地里,这些贵族的未来继承者,要学习包括马术、剑术、枪术、弩、盾牌、传统长枪和战斧等技艺。

    平日里,在工作之余,索罗最喜欢的就是看骑士比剑。

    在这些武器当中,他最喜欢的就是剑器。剑是君子之器,是百兵之君。它即可以是凶器,也可以是礼器。

    年纪尚小的少年们穿着盔甲用木剑训练,学习如何客服恐惧,学习如何出招和拆招。

    骑士们则是穿着头盔和锁子甲,用实剑演练。

    在长期训练中,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负重,所以他们的动作看起来依旧迅速,干净利落。

    不用担心会有重大误伤,因为他们在锁子甲里还套着一件板甲衣。

    索罗总是会在一旁偷学几招剑术,尽管他并没有下场训练的资格。

    可惜好景不长,只是过了几个月的,他的小少爷阿米尔就因为在一场打猎中坠马摔伤了腿,他也不得不跟着对方回家休养了。

    回到庄园后,没多久,索罗就辞职了。

    因为他很怀疑对方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故意跌的,小少爷一直对训练很排斥,他并不想成为一个人人都羡慕的骑士。

    阿米尔不想过这种与汗水和尘土为伍,打打杀杀的生活,而是想去神学院上学。

    一直佯装病症未愈,要想再回去训练简直遥遥无期,所以索罗离开了。

    被问及辞职原因,他以家事推脱,最后还额外领了一笔薪水。

    这反倒让索罗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是一家好主雇。

    之后的日子,不像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那么艰难。

    他的履历让他很容易地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他成功地应聘到了一家私人医馆的医师助理。

    老实说,时下流行的医学跟他所学所知的大相径庭。

    这是一个巫医不分的年代。

    这个时期很多时兴的疗法以他的眼光来看,完全就是无效、愚昧、荒唐且不科学的治疗手段。

    人们居然相信生病是真主给人的惩罚,治病的第一要务是重新建立病人与天主之间的联系纽带。

    所谓的医疗实践更是混合着宗教信仰、无知和彻头彻尾的骗术!

    很吊诡的是,索罗现在正花着钱学习着一些他明知道完全没用但他必须学习也必须掌握的知识。

    否则他不但毕不了业,也会让人质疑他的专业水平。

    放血、鞭打、水蛭吸血,吞服母山羊的粪球、灌肠……

    有些治疗方法比疾病本身更让人胆战心惊。

    索罗有时候很同情那些正在被治疗的病人,与其被那些医师在反反复复的折腾中死去,还不如直接病死来的痛快。

    有些人意外的发现,不知道何时起,在那银鱼黑市中多出一家无名的小医馆。

    “说起银鱼黑市那家医馆,还真是有够特立独行的!”有知情人这样评价。

    之所以会用特立独行来形容,也是因为实在想不出其它更契合这个医馆的行事风格的词了。

    毕竟这是一家不理发,不祷告,不摇铃,不焚乳香,只治病的医馆。

    一看就不专业。

    馆主明显是一个庸医,来求医的也大多不是什么正经人。

    有人坦言,曾见过各种异端教徒、在逃通缉犯进出过这家光是问诊费就高达一先令的黑医馆。

    “先生,有客人来访。”一位少年走进门内,对着正在翻阅典籍的索罗说道。

    索罗抬头,看向面带小心的少年赖恩。

    “哦,你可告知过来人我们医馆的规矩?”

    这个他新招来的长工,待人处事永远都带着一份过度的拘谨。

    赖恩机械性地点头。

    他欲言又止,最后见索罗要起身,才吞吞吐吐地说道:“那是一个怪人。我看不像是来看病的,要打发他走吗?”

    “无妨,带我去看看。”索罗开口,合上书案上的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