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支1:军区总医院（下）
想到这，院长季建国看了一眼小李，又看了看李如松，“呵呵”一笑，像长辈但又没有责备：“如松啊，怎么这么急躁，大家都是同事，都是为党为国家为人民服务嘛，来来来，先坐下。”
一个大帽子下来，李如松借坡下驴坐了下来，但还是“哼”了一声。
对面的王平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真是蹬鼻子上脸。”
此话一出，院长季建国朝王平一瞪眼，语气平和道：“好了，先坐下。”
看到大家都坐好，不再说话，季建国缓缓开口：“事情我已了解，你们也别互相猜忌，现在还没有任何实证，我们得先调查清楚再做定论。”
顿了一下，季建国继续道：“我先说三个疑问，一、老鼠们来自哪里，尤其白鼠。二、地下室里是否还有残余老鼠甚至别的生物。三、也是最重要的，老鼠的状态如何，是否产生异变？体长二十公分却又一斤重的白鼠可不常见。”
“还有，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我还没退休，这事必须给我调查清楚。”
季建国动了动身子，看向李如松，说道：“如松主任啊，这块一直是你在负责，今天这事依然你负责，尽快给我结果。”
季建国转过头，看向王平，说道：“小平主任，你们实验室也查一查小白鼠的有关记录。还有一点，咱们医院在市中心，不排除有周围居民家里养了小白鼠，不小心跑出来的情况。”
说完季建国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说道：“其他人，有补充吗？”
大家一看院长都拍板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更何况这会儿出声反对那是和自己过不去。
于是，没有异议。
季建国笑了笑：“这才对嘛，多给有能力的年轻人一点机会，毕竟党和国家都需要进步，人民更需要我们的守护。下面还有什么问题，会议继续。”
紧接着，会议又开始进行，说话的是另一个主任，讲的是另一些事情，大家就这些问题讨论相关事宜。
而院长，又开始笔走龙蛇，精心创作去了。只是那埋头看字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霾，我会是那个Victim吗？
当晚凌晨时分，喧闹了一天的城市终于安静了下来，五颜六色、光彩夺目的的彩光敛去，人们也都在各自的梦境世界里洗涤自己。
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就像一位母亲带着宠溺的目光看向自己熟睡中的孩子，眼里满是爱意和期许，又像用手背轻柔的抚过他的脸颊，很轻很轻。
景南市军区总医院。
沉静的G栋地下室里一只体型娇小的白鼠正沿着墙边走动，跑几步，停下来，左右看看，鼻尖颤动嗅一嗅，不时发出几声稚嫩的叫声“唧～唧～”，察觉没什么异常，再接着前行。
如此反复不知道多少次，行至墙角处，小白鼠鼻尖剧烈颤动，使劲的嗅着，并发出几声急促的叫声，小脑袋左顾右盼，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然而硕大的空间里除了它稚嫩的叫声外便毫无回应，一切都静悄悄的。
叫了几声没有收获的小白鼠小脑袋里似乎很难理解这种状况，于是它又沿着没走过的另一面墙边走边嗅，不时发出几声稚嫩的“唧～唧～”声。
走了几步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不如进门时嗅到的气味浓烈，它不再发出来声音，四周一下子静悄悄的。
寂静的环境并不能使它害怕，反而让它感到安心。
突然，小心谨慎的性格让它意识到现在的境况很不妙，一股危机感从心底升起，出于本能，它开始回头沿原路快速奔跑，以期能早点离开这个不舒服的地方。
就在它即将上楼梯时，楼梯口的黑暗处，两团绿光幽幽的闪着，正好与小白鼠微微泛红的眼睛四目相对，居高临下的望着它。
一丝害怕在它心间流窜，看着楼梯上距它并不远的庞然大物，即使太黑看不真切，但从轮廓和那刺鼻的气味上来判断，它也知道那是一只猫，比自己大数十倍的猫。
四周静悄悄的。
此刻的小白鼠只想逃跑，逃的远远的，远离这只恶心的讨鼠厌的庞然大猫以及那阴冷无情的目光。
于是，它动了，沿着墙，极速往后奔跑，看方向，正是刚才让它有熟悉感的地方。
与此同时，那个庞然大猫嘴里发出一声“喵～”的叫声，眼里寒光一闪，四肢用力，从楼上扑了下来。
“喵～”
“唧唧～”
才跑没几步，小白鼠便被追上，庞然大猫并没有急着抓住它，而是把它赶到那熟悉的墙角处，没有再可以逃跑的线路，一动不动的望着它，望着它流露出害怕恐惧等情绪的眼睛以及瑟瑟发抖的身子。
“唧唧唧～唧唧唧～”小白鼠不断急促、好似求饶般的叫唤着，稚嫩的声音听着就像在哭一样。
庞然大猫并不为所动，反而一步，一步，慢慢地逼近小白鼠，也不出声，就这么用双眼凝视着小白鼠。
随着庞然大猫一点点逼近，小白鼠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身体也抖得越发厉害，可是这个庞然大猫却不近鼠情，不懂怜香惜玉，冷酷的居高临下的盯着它。
不敢看庞然大猫只在那闭上眼睛瑟瑟发抖的小白鼠受不了了，它奔溃了，它想跑！
庞然大猫似乎看穿了它的想法，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虐之意。
小样，老娘是只母猫！
就在小白鼠迈开第一步的刹那，庞然大猫动了，飞速的一个前扑，只这一下，小白鼠便败了下来。
庞然大猫全身重心都在前爪上，牢牢的、死死的把小白鼠按在地上，那一份重量，小白鼠根本承受不了，瞬间便动弹不得，身子一滩，全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小白鼠眼中闪过一丝拟人化的绝望，它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它能意识到，它会像它来找的哥哥一样，再也见不到妈妈和兄弟姐妹们了。
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悲伤，它想哭，嘴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叫声，便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如果有人在这，一定会很疑惑，每天消毒，怎么还有老鼠，甚至有猫在这出现？
第二日清晨，院长季建国准时来到医院。
走过门诊大厅，走过医院的A、B两栋，爬楼梯走到自己位于C栋五楼的院长办公室。
每天爬一爬楼梯，有助于心血管健康。
打开办公室大门，季建国一如往日先放下公文包，再去给自己倒杯温水喝一口，接着拉开窗帘，让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
阳光照射在季建国身上，他舒服的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大约十秒后，便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窗外，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干活。”
回到座位上，放下水杯，调整一下座位。
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呈阅件文件夹，开始看件，审批，签字。
在签完最后一个呈阅件文件夹后，敲门声恰如其分地响起。
季建国看了下挂在办公桌对面墙上的时钟，不多不少，刚好九点钟。
门打开，秘书小李敬了个军礼，禀告道：“院长早，李如松主任和杨晨主任正在门外，有事向您汇报。”
季建国点点头：“嗯，早，让他们进来吧。”
秘书小李让过身子，请两位主任进门，待两人进来后自己轻轻合上门，仔细看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锁头还在外面，只轻轻一推便可打开。
与此同时，季建国示意秘书小李倒两杯茶。这两位过来，一时半会可走不了。
两人坐定，茶水到位，秘书小李向两位主任微微一笑说道：“两位主任请慢用。”
两位主任：“谢谢李秘书。”
随后秘书小李看向院长，立正，敬军礼，正色道：“院长，有什么需要可以唤我，我就在外面。”说完便退了出去，顺带把门关实。
李如松和杨晨互望一眼，把带来的文件拿到桌上，杨晨率先出声道：“院长，检测报告出来了，情况并不乐观，有35项检测数据都偏离正常值，尤其体型和大脑方面，较正常值高出30%。”
说完杨晨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院长，这简直是生物学奇迹，人类作为现地球上最具智慧的生物，已经孤独了太久太久。
“如果，如果能找到这些老鼠异变的根源，如果，它们可以进化出开启人类语言的智慧，我们，我们人类...”杨晨激动到颤动的声音，令院长季建国一皱眉。
还没等他说完，季建国便打断道：“好了，注意下你的情绪，杨主任。检测报告我一会儿自己看，我知道你的美好愿景，但你别忘了黑暗丛林法则！”
当头一盆冷水浇的杨晨主任透心凉，发怔的看着眼前的院长。
院长一定是才听到消息还不相信。
想到这杨晨定了定心神，说道：“是，是我冒失了，等院长您看过报告后我再向您汇报。”
院长听完，点点头，身体向后倾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医学狂人是挺让人头疼的。
难得的在两人面前叹了一口气，季建国说道：“此事关系颇大，假如异变成真，将牵扯全人类的命运。”
动了动身子，季建国继续道：“杨晨你想过没有，我们医院建院多少年，全世界那么多医院，比我们早的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医院？异变的基础条件是什么？”
季建国一番话让杨晨刚刚冷静下来的心感到一丝悸动。
杨晨还没来得及多想，季建国的话又传了进来：“一个百年老院发生比医患纠纷还恶劣不知多少倍的老鼠异变事件。呵呵，一旦传播出去，什么腐败，什么无能，光舆论就能把我们压垮，更别提其他波及更广、会造成更深远的影响。”
抿了下嘴，季建国说道：“这简直就是场大地震啊。不仅吃肉，还要命啊～！”
说完这番话，院长彷佛老了10岁，也不理会面前的两人，转动座椅，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杨晨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态的院长，这个共事了十多年，一直稳如泰山的院长第一次这样让他心痛。
有点粗鲁的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院长，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话。
李如松也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自己进来还没说过什么话，但剧情的发展却急转直下，直接把他整懵了。
院长的话自己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一开始还以为这事只是在针对自己，有人想排挤自己。
院长还有一年退休，肯定想安稳过渡，而出了安全事故那就变成让自己和院长之间激斗，院长在医院多年，早已根深蒂固，自己背后有人未必斗不过，但伤筋动骨名誉破损是躲不了的。
谁知道还是自己想浅了，这事其实是对付院长而用的釜底抽薪，自己只是那颗无关紧要的棋子，不会死，但肯定臭！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这种杀人不见血背后捅刀子的事真是到哪都有，想起背后那位常对自己说的“小心、谨慎”，李如松甚为憋屈，这份“大礼”真的是大，把自己砸的晕头转向，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冷静，冷静。”
想清楚其中关节的李如松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就在这时，季建国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报告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李如松正想再说两句，季建国挥挥手，没力气道：“知道你们的好意，谢谢，能和你们说就是相信你们。
我现在有点累，你们都出去吧，告诉小李，把门关好，有人找就说我不在。”
院长摇摇头：“唉～去吧。”
两人呆呆的望着季建国，一张桌子就像一道天堑把三个人分隔在了两个世界，深深的无奈压在心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李如松拉了下杨晨，整理了下情绪和表情。
向季建国行了个军礼，深深的望了眼院长，便带着杨晨出了院长办公室。
出了门，把院长交代的话告诉守在门外的秘书小李，表情冷峻的走回自己办公室。
秘书小李看着李如松和杨晨离开，便敲了三声门后，进了院长办公室。
和院长在办公室里沟通了一会儿，又夹着几个文件夹离开了。
一个大帽子下来，李如松借坡下驴坐了下来，但还是“哼”了一声。
对面的王平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真是蹬鼻子上脸。”
此话一出，院长季建国朝王平一瞪眼，语气平和道：“好了，先坐下。”
看到大家都坐好，不再说话，季建国缓缓开口：“事情我已了解，你们也别互相猜忌，现在还没有任何实证，我们得先调查清楚再做定论。”
顿了一下，季建国继续道：“我先说三个疑问，一、老鼠们来自哪里，尤其白鼠。二、地下室里是否还有残余老鼠甚至别的生物。三、也是最重要的，老鼠的状态如何，是否产生异变？体长二十公分却又一斤重的白鼠可不常见。”
“还有，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我还没退休，这事必须给我调查清楚。”
季建国动了动身子，看向李如松，说道：“如松主任啊，这块一直是你在负责，今天这事依然你负责，尽快给我结果。”
季建国转过头，看向王平，说道：“小平主任，你们实验室也查一查小白鼠的有关记录。还有一点，咱们医院在市中心，不排除有周围居民家里养了小白鼠，不小心跑出来的情况。”
说完季建国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说道：“其他人，有补充吗？”
大家一看院长都拍板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更何况这会儿出声反对那是和自己过不去。
于是，没有异议。
季建国笑了笑：“这才对嘛，多给有能力的年轻人一点机会，毕竟党和国家都需要进步，人民更需要我们的守护。下面还有什么问题，会议继续。”
紧接着，会议又开始进行，说话的是另一个主任，讲的是另一些事情，大家就这些问题讨论相关事宜。
而院长，又开始笔走龙蛇，精心创作去了。只是那埋头看字的眼睛闪过一丝阴霾，我会是那个Victim吗？
当晚凌晨时分，喧闹了一天的城市终于安静了下来，五颜六色、光彩夺目的的彩光敛去，人们也都在各自的梦境世界里洗涤自己。
月光如水洒在大地上，就像一位母亲带着宠溺的目光看向自己熟睡中的孩子，眼里满是爱意和期许，又像用手背轻柔的抚过他的脸颊，很轻很轻。
景南市军区总医院。
沉静的G栋地下室里一只体型娇小的白鼠正沿着墙边走动，跑几步，停下来，左右看看，鼻尖颤动嗅一嗅，不时发出几声稚嫩的叫声“唧～唧～”，察觉没什么异常，再接着前行。
如此反复不知道多少次，行至墙角处，小白鼠鼻尖剧烈颤动，使劲的嗅着，并发出几声急促的叫声，小脑袋左顾右盼，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然而硕大的空间里除了它稚嫩的叫声外便毫无回应，一切都静悄悄的。
叫了几声没有收获的小白鼠小脑袋里似乎很难理解这种状况，于是它又沿着没走过的另一面墙边走边嗅，不时发出几声稚嫩的“唧～唧～”声。
走了几步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甚至不如进门时嗅到的气味浓烈，它不再发出来声音，四周一下子静悄悄的。
寂静的环境并不能使它害怕，反而让它感到安心。
突然，小心谨慎的性格让它意识到现在的境况很不妙，一股危机感从心底升起，出于本能，它开始回头沿原路快速奔跑，以期能早点离开这个不舒服的地方。
就在它即将上楼梯时，楼梯口的黑暗处，两团绿光幽幽的闪着，正好与小白鼠微微泛红的眼睛四目相对，居高临下的望着它。
一丝害怕在它心间流窜，看着楼梯上距它并不远的庞然大物，即使太黑看不真切，但从轮廓和那刺鼻的气味上来判断，它也知道那是一只猫，比自己大数十倍的猫。
四周静悄悄的。
此刻的小白鼠只想逃跑，逃的远远的，远离这只恶心的讨鼠厌的庞然大猫以及那阴冷无情的目光。
于是，它动了，沿着墙，极速往后奔跑，看方向，正是刚才让它有熟悉感的地方。
与此同时，那个庞然大猫嘴里发出一声“喵～”的叫声，眼里寒光一闪，四肢用力，从楼上扑了下来。
“喵～”
“唧唧～”
才跑没几步，小白鼠便被追上，庞然大猫并没有急着抓住它，而是把它赶到那熟悉的墙角处，没有再可以逃跑的线路，一动不动的望着它，望着它流露出害怕恐惧等情绪的眼睛以及瑟瑟发抖的身子。
“唧唧唧～唧唧唧～”小白鼠不断急促、好似求饶般的叫唤着，稚嫩的声音听着就像在哭一样。
庞然大猫并不为所动，反而一步，一步，慢慢地逼近小白鼠，也不出声，就这么用双眼凝视着小白鼠。
随着庞然大猫一点点逼近，小白鼠的声音越来越急促，身体也抖得越发厉害，可是这个庞然大猫却不近鼠情，不懂怜香惜玉，冷酷的居高临下的盯着它。
不敢看庞然大猫只在那闭上眼睛瑟瑟发抖的小白鼠受不了了，它奔溃了，它想跑！
庞然大猫似乎看穿了它的想法，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虐之意。
小样，老娘是只母猫！
就在小白鼠迈开第一步的刹那，庞然大猫动了，飞速的一个前扑，只这一下，小白鼠便败了下来。
庞然大猫全身重心都在前爪上，牢牢的、死死的把小白鼠按在地上，那一份重量，小白鼠根本承受不了，瞬间便动弹不得，身子一滩，全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小白鼠眼中闪过一丝拟人化的绝望，它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它能意识到，它会像它来找的哥哥一样，再也见不到妈妈和兄弟姐妹们了。
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悲伤，它想哭，嘴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叫声，便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如果有人在这，一定会很疑惑，每天消毒，怎么还有老鼠，甚至有猫在这出现？
第二日清晨，院长季建国准时来到医院。
走过门诊大厅，走过医院的A、B两栋，爬楼梯走到自己位于C栋五楼的院长办公室。
每天爬一爬楼梯，有助于心血管健康。
打开办公室大门，季建国一如往日先放下公文包，再去给自己倒杯温水喝一口，接着拉开窗帘，让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
阳光照射在季建国身上，他舒服的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
大约十秒后，便睁开眼睛，微笑着看着窗外，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啊，干活。”
回到座位上，放下水杯，调整一下座位。
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呈阅件文件夹，开始看件，审批，签字。
在签完最后一个呈阅件文件夹后，敲门声恰如其分地响起。
季建国看了下挂在办公桌对面墙上的时钟，不多不少，刚好九点钟。
门打开，秘书小李敬了个军礼，禀告道：“院长早，李如松主任和杨晨主任正在门外，有事向您汇报。”
季建国点点头：“嗯，早，让他们进来吧。”
秘书小李让过身子，请两位主任进门，待两人进来后自己轻轻合上门，仔细看门并没有完全关上，锁头还在外面，只轻轻一推便可打开。
与此同时，季建国示意秘书小李倒两杯茶。这两位过来，一时半会可走不了。
两人坐定，茶水到位，秘书小李向两位主任微微一笑说道：“两位主任请慢用。”
两位主任：“谢谢李秘书。”
随后秘书小李看向院长，立正，敬军礼，正色道：“院长，有什么需要可以唤我，我就在外面。”说完便退了出去，顺带把门关实。
李如松和杨晨互望一眼，把带来的文件拿到桌上，杨晨率先出声道：“院长，检测报告出来了，情况并不乐观，有35项检测数据都偏离正常值，尤其体型和大脑方面，较正常值高出30%。”
说完杨晨一双眼睛灼灼的盯着院长，这简直是生物学奇迹，人类作为现地球上最具智慧的生物，已经孤独了太久太久。
“如果，如果能找到这些老鼠异变的根源，如果，它们可以进化出开启人类语言的智慧，我们，我们人类...”杨晨激动到颤动的声音，令院长季建国一皱眉。
还没等他说完，季建国便打断道：“好了，注意下你的情绪，杨主任。检测报告我一会儿自己看，我知道你的美好愿景，但你别忘了黑暗丛林法则！”
当头一盆冷水浇的杨晨主任透心凉，发怔的看着眼前的院长。
院长一定是才听到消息还不相信。
想到这杨晨定了定心神，说道：“是，是我冒失了，等院长您看过报告后我再向您汇报。”
院长听完，点点头，身体向后倾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这些医学狂人是挺让人头疼的。
难得的在两人面前叹了一口气，季建国说道：“此事关系颇大，假如异变成真，将牵扯全人类的命运。”
动了动身子，季建国继续道：“杨晨你想过没有，我们医院建院多少年，全世界那么多医院，比我们早的更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医院？异变的基础条件是什么？”
季建国一番话让杨晨刚刚冷静下来的心感到一丝悸动。
杨晨还没来得及多想，季建国的话又传了进来：“一个百年老院发生比医患纠纷还恶劣不知多少倍的老鼠异变事件。呵呵，一旦传播出去，什么腐败，什么无能，光舆论就能把我们压垮，更别提其他波及更广、会造成更深远的影响。”
抿了下嘴，季建国说道：“这简直就是场大地震啊。不仅吃肉，还要命啊～！”
说完这番话，院长彷佛老了10岁，也不理会面前的两人，转动座椅，双眼无神的望着窗外。
杨晨第一次见到这样失态的院长，这个共事了十多年，一直稳如泰山的院长第一次这样让他心痛。
有点粗鲁的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院长，张了张口，半天说不出话。
李如松也被眼前的状况吓了一跳，自己进来还没说过什么话，但剧情的发展却急转直下，直接把他整懵了。
院长的话自己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一开始还以为这事只是在针对自己，有人想排挤自己。
院长还有一年退休，肯定想安稳过渡，而出了安全事故那就变成让自己和院长之间激斗，院长在医院多年，早已根深蒂固，自己背后有人未必斗不过，但伤筋动骨名誉破损是躲不了的。
谁知道还是自己想浅了，这事其实是对付院长而用的釜底抽薪，自己只是那颗无关紧要的棋子，不会死，但肯定臭！
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这种杀人不见血背后捅刀子的事真是到哪都有，想起背后那位常对自己说的“小心、谨慎”，李如松甚为憋屈，这份“大礼”真的是大，把自己砸的晕头转向，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冷静，冷静。”
想清楚其中关节的李如松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就在这时，季建国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报告留下，你们都回去吧。”
李如松正想再说两句，季建国挥挥手，没力气道：“知道你们的好意，谢谢，能和你们说就是相信你们。
我现在有点累，你们都出去吧，告诉小李，把门关好，有人找就说我不在。”
院长摇摇头：“唉～去吧。”
两人呆呆的望着季建国，一张桌子就像一道天堑把三个人分隔在了两个世界，深深的无奈压在心上。
最先反应过来的李如松拉了下杨晨，整理了下情绪和表情。
向季建国行了个军礼，深深的望了眼院长，便带着杨晨出了院长办公室。
出了门，把院长交代的话告诉守在门外的秘书小李，表情冷峻的走回自己办公室。
秘书小李看着李如松和杨晨离开，便敲了三声门后，进了院长办公室。
和院长在办公室里沟通了一会儿，又夹着几个文件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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