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少年勇
以精神演法，可得天地之力，浩瀚无垠；以血气演法，可得肉身神异，唯我独尊。
但，变革将至，舍我其谁？！
……
六月，火气燥热，若透过教学楼的窗口往下望去，操场上，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之上有汗液从毛孔中渗出，一路汇聚成黄豆般大小，从下颌处滴落。
杳氿右手撑着脸颊，双眸微张，避开大日的锋芒，耳中听着讲台上方传达下来的讯息，一幅慵懒的模样。
随着铃声响起，黎白将手中一摞文件合起来往讲台上轻轻一磕，嘴角微微扬起，牵动左眼下寸许长的伤疤，为他白净的脸庞刻上三两分狰狞。
“……好了，同学们，三天之内把意向书交给我，如果有问题也可以私下向任何一位老师询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们的体测报告会定在下一周。”
说罢，不待同学们情绪释放出来，黎白又补充了一句：
“杳氿，你跟我来。”
听见这个名字，大部分人都露出莫名的表情。
不合群，却往往能做到一些出乎预料的事情，这大概就是大部分人对杳氿最直观的印象。
等杳氿跟着黎白走出教室，年轻的少年们一下又喧哗开来，互相猜测这次他又干了什么事情。
对于身后的情况仿若毫无察觉，杳氿不急不缓的步调让黎白眉头一挑，作为顶尖学府走出来的毕业生，这种姿态他并不陌生，不过出现在一个还未冠礼的学生身上，他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意外。
“黎老师下课了啊。”
“嗯，张老师这就准备去上课了啊。”
在办公室门口，一位发际线堪忧的中年老师左臂夹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右手拿着一大缸茶水，抬头看见黎白便打了个招呼，黎白也随口回应。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杳氿，这位老师似乎想起什么，正要张口，黎白却径直从他身边走进办公室。
见状，摇了摇头顶颇为焦虑的老伙计，张姓中年老师打消掉说教的念头，往自己负责的教室走去。
许是因为开学任务繁重，不能误了修行打基础的好时候，偌大的办公室除了老实本分呆在原地的办公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位老师忙碌，顺手多拉来一张椅子摆在一边，黎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拿起桌上一份文件，一边说道：
“坐吧。”
也不怯场，用标准姿势落座的杳氿目光落在文件上，虽然倒了个方向，但是抬头上【周天算法准许测评证明】一行红色字体格外的醒目，一瞬间，呼吸的节奏产生了些许紊乱。
“杳氿同学，能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关于周天算法准测备案的吗？”
捻开手中薄薄的文件，黎白抬头一眼便瞧出杳氿浑身肌肉紧绷导致的僵硬，心底一笑，暗自收敛自身强大精神带来的压力，语气缓和道：
“不用紧张，老师只是有点好奇。我查阅过北麓省记录，你应该是第一位完成申请周天算法准测的学员，如果你能进一步通过学校组织的测试，那么你将会在整个北麓乃至于北方四省都留下深深的一笔。”
推了推鼻梁上用来装饰的眼镜，黎白补充道：
“而且，你今年不过十七岁。”
通过深呼吸来平息心脏不正常的加速跳动，杳氿迅速组织语言答道：
“周天算法准测备案是我在浏览翰林院官网时发现的，而且我有足够的信心通过这次测试。”
“哦，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但是——杳氿同学，你真的明白周天算法准测代表了什么吗？”将手中的文件递出，黎白注视着杳氿郑重地问道。
四目相对，察觉到眼前的老师是在认真的询问自己，而非居高临下的审视，杳氿嘴角难得的露出一丝得意，接过文件，很是自信的回答：
“当然是作为进入第三演法世界的一张门票。”
“从蒙昧纪元的初演法诞生，到帮助封建纪元实现大一统的天演法体系成为第一演法，又伴随着混乱纪元的到来，占据庞大体量的世家大族们为了寻求永生而创造出了地演法作为第二演法。”
“直到数十年前，随着海外的资讯法流传到国内，新的世界观和快速更迭的演算器推动并形成了第三演法雏形，作为基础算法的集合，周天算法也由此建立！”
“十二年前，为了推动第三演法的进程，翰林院发布了周天算法准测备案，所有在校学生只要通过网上基础测试，即可申请在校测试，测试通过便自动成为第三演法研究员，可以更进一步接触第三演法的奥秘。”
“啪、啪、啪……”
听完杳氿的答案，黎白忍不住鼓了鼓掌，由衷感叹道：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谁告诉我有一个十七岁的学生为了了解第三推演法而申请周天算法准测，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清醒清醒。”
“老师，不是了解，而是推动。”眼神微动，身处第三推演法的荒漠，难为有人能理解自己，杳氿多说了一句。
“……”
张了张嘴，黎白强忍住吐槽的冲动，轻轻拍了一下杳氿的肩头，道：
“行吧，等会你在我这里把准测表填好，回去调整一下辅算器的状态，快则一周，慢半个月，准测日期就会通知下来。”
说完，黎白正准备腾空一下桌面，没想到杳氿干脆的摇了摇头，道：
“老师，我不用辅算器，按照准测备案的额外条款，我的准测日期应该在三天之内。”
吱～～
黎白双腿一弹，满眼震惊地站起身来，椅子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来办公室内其他几位老师疑惑的目光。
“不用铺算器？纯脑力运算？你疯了？等等……”
用大拇指的关节顶在太阳穴上狠狠转动了几下，黎白深呼一口气，抬手放出一道光华将二人环绕，这才继续问道：
“你有多少条算法路径成型了？”
对于黎白的反应杳氿并不意外，相对于他的目标，这不过是个开始。眼神扫过身边环绕的一圈光晕，肯定地回答道：
“十二条。全都是最基础的周天算法路径，单条路径的极限算力在每秒八个基础单位左右，由于算力递减效应，我会在使用九条算法路径时达到巅峰算力，大约每秒三十一个基础单位。”
“另外，我目前的脑力一次大约可以支持九千个基础单位的高强度计算。”
“根据周天算法准测备案，在不携带辅算器的前提下，测试只需要在三个小时内完成核定为一万个基础单位的计算任务。”
“因此，辅以小成蛰息法，我认为我完全拥有通过测试的能力。”
“……”
黎白久久不语。
虽然他在学府的时候并没有选修第三推演法相关的内容，但是对于这种注定载入史册的事物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周天算法准测备案颁布的第一年就在社会层面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当年就有数万人通过了网络审核进入到实地审核阶段，要不是翰林院紧急打了个补丁，拉低了测试中辅算器的权重，恐怕会闹出不小的笑话。
即便如此，也数第一年通过准测备案的人数最多，达到了359位，往后这个数量逐年递减，下落到每年一百位左右。
至于抛开辅算器参加周天算法准测并通过的人，黎白听说过几位，实际有过接触的只有一位，还是对方去东林学府交流，他作为学生会的一员负责生活引导方面的时候。
如果黎白没有记错的话，那人应该也不过是在高考前夕方才通过了周天算法准测，成为最年轻的研究员，从此鱼跃龙门，鲲鹏振翅，区区数年便直入天骄行列。
回想起那人闪耀夺目的身影，黎白还算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摆摆头把太多的繁杂念头甩出脑袋去，提醒道：
“杳氿同学，你要明白，理论数据和现实应用之间存在差距是不可避免的。我查过往年的测试报告，如果不使用辅算器，成功通过测试的研究员在三小时内的最少计算量也在一万八千个基础单位以上。”
“即便加上小成蛰息法的效果，三个小时你最多也只能完成一万五千个基础单位的计算量。”
说着，黎白眼神十分复杂的看了杳氿一眼，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枚金属表盘，道：
“如果你没有合用的辅算器，老师这里正好有一枚替换下来的飞云七型可以借给你，虽说是前几年的机型，但用来应对测试正好合适。”
杳氿看了一眼金属表盘上的云纹标志，和市场上通常能购买到的民用版不同，这枚飞云七型上的云纹右侧有一道简朴的剑影，这代表着它核心配置的算法路径属于战斗类型。
不得不承认，杳氿有那么一瞬间心动，如果他的目标只是成为第三演法研究员，借这个机会体验一下战斗型辅算器也未尝不可，可惜，他志不在此。
“老师，最基础的周天算法路径就是用来应对周天准测最完美的答案，没有额外的算力消耗，一万五千个基础单位的算力绰绰有余。”
快速勾选完测试选项，签完名字，双手将文件递回，杳氿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麻烦老师了。”
下意识接过【测评证明】，黎白看着上面木已成舟的结果，嘴角微僵，莫名有点发慌，这和他提前了解到的东西好像有点不一样。
事实上，作为北麓省第一位，而且是创历史的十七岁周天算法测试申请人，学校对杳氿的关注度不可谓不重，连黎白都是校长亲自打电话请回来的人才，只为了能让杳氿一次通过测试。
“杳氿同学，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纯脑力的测试方式吗？”
黎白来回翻看文件上的内容，再次确认两种测试方法之间除了一个附加条款之外，其余奖励毫无区别。
突然，似乎想到什么，黎白双眼一瞪，正要张口，杳氿却抢先答道：
“当然是为了第三推演法的启道法门。”
听到杳氿的解释，黎白只觉得胸口一紧，眼前一黑，忍不住咆哮出声：
“你疯了？！第三推演法现在并不完善，超凡之道未有定论，一旦通过第三推演法启道入门，没有完整的破道法，你就算未来想要转修也不可能！”
“老师…，请你轻一点。”任凭飞沫冲击脸颊，杳氿额角微微出汗，忍着指骨的剧烈痛疼说道。
黎白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将杳氿的手掌同略微褶皱的文件放开，不过紧锁的眉头却放不下来，语重心长的劝道：
“杳氿，天演法和地演法都有完整的前路可循，即使你想要学习第三推演法也完全可以辅修。”
“等到有一天第三推演法的超凡之路破开，你想要转修也不迟。”
小心地将文件上的褶皱抹平，杳氿坦然地面对黎白的关切。
“破道法重修至少需要三年的修养，而且利用天演法和地演法入门并不能很好的推进第三推演法的研究。”
“更重要的是，老师，如果我都不能破开第三推演法的超凡之路，我不知道谁还能为我做到。”
淡淡的语气携带着一种坚实的力量，黎白最终恍恍惚惚的收好了文件，让杳氿返回教室上课去了。
办公室内时不时传出一阵窃窃私语，让黎白的头脑渐渐回归冷静，犹豫片刻，他举起左手露出一块形似手表的辅算器，编辑并发出了三封邮件。
“未来震惊北麓的天才吗？老师，你可能用不着等到两年后了。”
但，变革将至，舍我其谁？！
……
六月，火气燥热，若透过教学楼的窗口往下望去，操场上，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之上有汗液从毛孔中渗出，一路汇聚成黄豆般大小，从下颌处滴落。
杳氿右手撑着脸颊，双眸微张，避开大日的锋芒，耳中听着讲台上方传达下来的讯息，一幅慵懒的模样。
随着铃声响起，黎白将手中一摞文件合起来往讲台上轻轻一磕，嘴角微微扬起，牵动左眼下寸许长的伤疤，为他白净的脸庞刻上三两分狰狞。
“……好了，同学们，三天之内把意向书交给我，如果有问题也可以私下向任何一位老师询问，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你们的体测报告会定在下一周。”
说罢，不待同学们情绪释放出来，黎白又补充了一句：
“杳氿，你跟我来。”
听见这个名字，大部分人都露出莫名的表情。
不合群，却往往能做到一些出乎预料的事情，这大概就是大部分人对杳氿最直观的印象。
等杳氿跟着黎白走出教室，年轻的少年们一下又喧哗开来，互相猜测这次他又干了什么事情。
对于身后的情况仿若毫无察觉，杳氿不急不缓的步调让黎白眉头一挑，作为顶尖学府走出来的毕业生，这种姿态他并不陌生，不过出现在一个还未冠礼的学生身上，他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意外。
“黎老师下课了啊。”
“嗯，张老师这就准备去上课了啊。”
在办公室门口，一位发际线堪忧的中年老师左臂夹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右手拿着一大缸茶水，抬头看见黎白便打了个招呼，黎白也随口回应。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杳氿，这位老师似乎想起什么，正要张口，黎白却径直从他身边走进办公室。
见状，摇了摇头顶颇为焦虑的老伙计，张姓中年老师打消掉说教的念头，往自己负责的教室走去。
许是因为开学任务繁重，不能误了修行打基础的好时候，偌大的办公室除了老实本分呆在原地的办公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位老师忙碌，顺手多拉来一张椅子摆在一边，黎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拿起桌上一份文件，一边说道：
“坐吧。”
也不怯场，用标准姿势落座的杳氿目光落在文件上，虽然倒了个方向，但是抬头上【周天算法准许测评证明】一行红色字体格外的醒目，一瞬间，呼吸的节奏产生了些许紊乱。
“杳氿同学，能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关于周天算法准测备案的吗？”
捻开手中薄薄的文件，黎白抬头一眼便瞧出杳氿浑身肌肉紧绷导致的僵硬，心底一笑，暗自收敛自身强大精神带来的压力，语气缓和道：
“不用紧张，老师只是有点好奇。我查阅过北麓省记录，你应该是第一位完成申请周天算法准测的学员，如果你能进一步通过学校组织的测试，那么你将会在整个北麓乃至于北方四省都留下深深的一笔。”
推了推鼻梁上用来装饰的眼镜，黎白补充道：
“而且，你今年不过十七岁。”
通过深呼吸来平息心脏不正常的加速跳动，杳氿迅速组织语言答道：
“周天算法准测备案是我在浏览翰林院官网时发现的，而且我有足够的信心通过这次测试。”
“哦，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但是——杳氿同学，你真的明白周天算法准测代表了什么吗？”将手中的文件递出，黎白注视着杳氿郑重地问道。
四目相对，察觉到眼前的老师是在认真的询问自己，而非居高临下的审视，杳氿嘴角难得的露出一丝得意，接过文件，很是自信的回答：
“当然是作为进入第三演法世界的一张门票。”
“从蒙昧纪元的初演法诞生，到帮助封建纪元实现大一统的天演法体系成为第一演法，又伴随着混乱纪元的到来，占据庞大体量的世家大族们为了寻求永生而创造出了地演法作为第二演法。”
“直到数十年前，随着海外的资讯法流传到国内，新的世界观和快速更迭的演算器推动并形成了第三演法雏形，作为基础算法的集合，周天算法也由此建立！”
“十二年前，为了推动第三演法的进程，翰林院发布了周天算法准测备案，所有在校学生只要通过网上基础测试，即可申请在校测试，测试通过便自动成为第三演法研究员，可以更进一步接触第三演法的奥秘。”
“啪、啪、啪……”
听完杳氿的答案，黎白忍不住鼓了鼓掌，由衷感叹道：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谁告诉我有一个十七岁的学生为了了解第三推演法而申请周天算法准测，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清醒清醒。”
“老师，不是了解，而是推动。”眼神微动，身处第三推演法的荒漠，难为有人能理解自己，杳氿多说了一句。
“……”
张了张嘴，黎白强忍住吐槽的冲动，轻轻拍了一下杳氿的肩头，道：
“行吧，等会你在我这里把准测表填好，回去调整一下辅算器的状态，快则一周，慢半个月，准测日期就会通知下来。”
说完，黎白正准备腾空一下桌面，没想到杳氿干脆的摇了摇头，道：
“老师，我不用辅算器，按照准测备案的额外条款，我的准测日期应该在三天之内。”
吱～～
黎白双腿一弹，满眼震惊地站起身来，椅子同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来办公室内其他几位老师疑惑的目光。
“不用铺算器？纯脑力运算？你疯了？等等……”
用大拇指的关节顶在太阳穴上狠狠转动了几下，黎白深呼一口气，抬手放出一道光华将二人环绕，这才继续问道：
“你有多少条算法路径成型了？”
对于黎白的反应杳氿并不意外，相对于他的目标，这不过是个开始。眼神扫过身边环绕的一圈光晕，肯定地回答道：
“十二条。全都是最基础的周天算法路径，单条路径的极限算力在每秒八个基础单位左右，由于算力递减效应，我会在使用九条算法路径时达到巅峰算力，大约每秒三十一个基础单位。”
“另外，我目前的脑力一次大约可以支持九千个基础单位的高强度计算。”
“根据周天算法准测备案，在不携带辅算器的前提下，测试只需要在三个小时内完成核定为一万个基础单位的计算任务。”
“因此，辅以小成蛰息法，我认为我完全拥有通过测试的能力。”
“……”
黎白久久不语。
虽然他在学府的时候并没有选修第三推演法相关的内容，但是对于这种注定载入史册的事物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周天算法准测备案颁布的第一年就在社会层面引发了不小的轰动，当年就有数万人通过了网络审核进入到实地审核阶段，要不是翰林院紧急打了个补丁，拉低了测试中辅算器的权重，恐怕会闹出不小的笑话。
即便如此，也数第一年通过准测备案的人数最多，达到了359位，往后这个数量逐年递减，下落到每年一百位左右。
至于抛开辅算器参加周天算法准测并通过的人，黎白听说过几位，实际有过接触的只有一位，还是对方去东林学府交流，他作为学生会的一员负责生活引导方面的时候。
如果黎白没有记错的话，那人应该也不过是在高考前夕方才通过了周天算法准测，成为最年轻的研究员，从此鱼跃龙门，鲲鹏振翅，区区数年便直入天骄行列。
回想起那人闪耀夺目的身影，黎白还算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摆摆头把太多的繁杂念头甩出脑袋去，提醒道：
“杳氿同学，你要明白，理论数据和现实应用之间存在差距是不可避免的。我查过往年的测试报告，如果不使用辅算器，成功通过测试的研究员在三小时内的最少计算量也在一万八千个基础单位以上。”
“即便加上小成蛰息法的效果，三个小时你最多也只能完成一万五千个基础单位的计算量。”
说着，黎白眼神十分复杂的看了杳氿一眼，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枚金属表盘，道：
“如果你没有合用的辅算器，老师这里正好有一枚替换下来的飞云七型可以借给你，虽说是前几年的机型，但用来应对测试正好合适。”
杳氿看了一眼金属表盘上的云纹标志，和市场上通常能购买到的民用版不同，这枚飞云七型上的云纹右侧有一道简朴的剑影，这代表着它核心配置的算法路径属于战斗类型。
不得不承认，杳氿有那么一瞬间心动，如果他的目标只是成为第三演法研究员，借这个机会体验一下战斗型辅算器也未尝不可，可惜，他志不在此。
“老师，最基础的周天算法路径就是用来应对周天准测最完美的答案，没有额外的算力消耗，一万五千个基础单位的算力绰绰有余。”
快速勾选完测试选项，签完名字，双手将文件递回，杳氿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麻烦老师了。”
下意识接过【测评证明】，黎白看着上面木已成舟的结果，嘴角微僵，莫名有点发慌，这和他提前了解到的东西好像有点不一样。
事实上，作为北麓省第一位，而且是创历史的十七岁周天算法测试申请人，学校对杳氿的关注度不可谓不重，连黎白都是校长亲自打电话请回来的人才，只为了能让杳氿一次通过测试。
“杳氿同学，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纯脑力的测试方式吗？”
黎白来回翻看文件上的内容，再次确认两种测试方法之间除了一个附加条款之外，其余奖励毫无区别。
突然，似乎想到什么，黎白双眼一瞪，正要张口，杳氿却抢先答道：
“当然是为了第三推演法的启道法门。”
听到杳氿的解释，黎白只觉得胸口一紧，眼前一黑，忍不住咆哮出声：
“你疯了？！第三推演法现在并不完善，超凡之道未有定论，一旦通过第三推演法启道入门，没有完整的破道法，你就算未来想要转修也不可能！”
“老师…，请你轻一点。”任凭飞沫冲击脸颊，杳氿额角微微出汗，忍着指骨的剧烈痛疼说道。
黎白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将杳氿的手掌同略微褶皱的文件放开，不过紧锁的眉头却放不下来，语重心长的劝道：
“杳氿，天演法和地演法都有完整的前路可循，即使你想要学习第三推演法也完全可以辅修。”
“等到有一天第三推演法的超凡之路破开，你想要转修也不迟。”
小心地将文件上的褶皱抹平，杳氿坦然地面对黎白的关切。
“破道法重修至少需要三年的修养，而且利用天演法和地演法入门并不能很好的推进第三推演法的研究。”
“更重要的是，老师，如果我都不能破开第三推演法的超凡之路，我不知道谁还能为我做到。”
淡淡的语气携带着一种坚实的力量，黎白最终恍恍惚惚的收好了文件，让杳氿返回教室上课去了。
办公室内时不时传出一阵窃窃私语，让黎白的头脑渐渐回归冷静，犹豫片刻，他举起左手露出一块形似手表的辅算器，编辑并发出了三封邮件。
“未来震惊北麓的天才吗？老师，你可能用不着等到两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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