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半通讯
次日，夜，云气厚重，无月。
结束一天学习的杳氿正准备冥想一阵后睡觉，通讯器忽然发出响声。
杳氿眉头一皱，想不到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不过还是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走到书桌前拿起砖头一般的通讯器。
“喂？请问你是？”
“我是黎白。”通讯器那头传来黎白压抑的嗓音。
“黎白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杳氿疑惑道。
“……”沉默稍许，黎白问道：“朱志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回想一下近期的谈话，如果说能够引起黎白的关注的话，应该只有那一件事了，于是，杳氿回答道：
“如果是九宫算法的话，老师，那是我主动要求的。申请报告也是我亲自交上去的。”
听见杳氿的话，黎白感觉自己头上都在冒火，通过通讯器大声呵斥：
“糊涂！你知不知道高级算法根本不是你们这个阶段应该接触的东西？！一着不慎，你的前途就毁了！”
“老师，我知道。”杳氿坚定的回答。
“你知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高级算法即便是依托超凡之力也难以掌控，区区筑基境界诞生的那一点非凡之力，你……”
未等黎白说完，一只皮肤有如鸡爪般皲裂的手摸上他的脑袋，把蹭蹭往上冒的血气虚焰按了回去，拿过通讯器，凑到嘴边，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杳氿同学，能告诉我，你申请高级算法的原因吗？”
“你是谁？”杳氿意识到有些不对。
“我是谁？”老人一愣，随即笑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陈爷爷。”
“……”杳氿沉默，脑子飞速运转。
想到某种可能性，杳氿眼神一动，认真解释起来：
“陈爷爷，您知道周天算法的扉页上的那句话吗？”
“哦，我想想…是【易演诸法成，周天乃根基】，对吧？”陈姓老人略一回想，便回答道。
“是的，爷爷。”愈发肯定自己的推测，杳氿继续说道：“申请高级算法的原因并非出于我个人的好高骛远，实际上，不论任何一种推演法，其本身都必不可缺高级算法的内在作用。”
“这做何解？”通讯器那边继续问道。
“因为高级算法本就是从天演法和地演法中反向推演出来的，我说得对吗？”杳氿反问。
……
通讯器那头安静了一下，黎白没有注意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变化，忍不住拧着眉头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高级算法明明是东方先生命令翰林院研究易数之理后所得。你……”
“他说得没错。”再次打断黎白，陈姓老人解释道：
“翰林院只是通过研究基础算法和易数之理发现了高级算法的存在，然而完整的易数之理早就因为种种原因只剩下少量难以解读的残篇，单凭基础算法无法更进一步破解高级算法的奥秘。”
三言两语下来，黎白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有点僵硬，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这边，得到肯定的杳氿兴奋地挥了挥手臂，夜幕也挡不住他眼中的光芒，情绪激动道：
“果然，我没有猜错。虽然易数之理原本缺失严重，但是不论天演法还是地演法都需要易数之理作为支撑。”
“所以当年翰林院以庆祝为名，突然宣布参加罗天大蘸，向所有古老传承发出邀请，就是为了收集这些沉寂在历史中的传承演法典籍。”
“纵使无法逆推易数之理，从中反推高级算法却不算难事。”
无声的点了点头，陈姓老人再次问道：
“但是，这和第三推演法，或者说和你要高级算法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杳氿难耐心中情绪，欢快的回答：
“目前第三推演法说到底只不过是巧取脑构算法路径的特异性，踩在天演法和地演法的基础上勉强向前走出一步而已，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但，如果所有的传承演法都拥有具备部分易数之理这一共通性，那么，第三推演法呢？”
“没有易数之理，不能从天地自然中借力，唯有高级算法才能让第三推演法和天演法和地演法一样，演化超凡之力，开辟超凡之路。”
虽然隐隐有所猜测，但真真切切听到杳氿的想法后，通讯器这头的几人依然控制不住心神波动，还好陈姓老人大风大雨经历不知凡几，还能保持平静的语气：
“杳氿同学，你别忘了，还有许多大修行者已经跨过高级算法这一步，可是除了一点辅助效果，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对于老者的疑问，杳氿只是呵呵一笑，道：
“天演法体系诞生了五千多年，地演法也有近三千年的历史，这两者兼修尚且困难重重。”
“况且，第三推演法的超凡之力都还只存在于纸面之上，有什么特异之处可供他们发现呢？”
……
良久，通讯器才再次发出声音：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必须是九宫算法吗？”
这回，轮到杳氿安静了，眼底露出一丝茫然，也不像和朱志聊天时那般言之凿凿，深呼吸两次后，一字一句答道：
“九宫算法和基础算法的差异最小，变化最少，其他的，我没有把握。”
杳氿露怯，对面的回答这次却格外迅速：
“我知道了。”
在对面关闭掉通讯器时，杳氿只隐约听见黎白老师的声音：
“老师，你快……”
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杳氿忽然觉得今晚山上的夜格外冻人，加速体内血气运转后才好上许多。
也没了继续冥想的心境，打开房门，杳氿正准备出去走走，幽深的黑夜里，不远处有人打着手电朝他木屋走来。
“呦，这是准备去哪啊？”
人未至，声先到，杳氿双眼微闭，就看见朱志一只手提着个小木盒，也披着外套，打着哈欠，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
“房间里有点闷，出来透透气。”杳氿回答。
“是有点闷。不过正好，免得我又叫醒你。”朱志一脸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一边把手里的木盒交给杳氿。
打开一看，两支平平无奇的装着清水的药剂瓶一左一右躺在绸布上。
杳氿揉了揉眉心，闭上双眼，使用精神去感知，立马观察到两团五彩斑斓的光点凭空悬浮在他手的上方。
正是自己需要的东西，杳氿很是诚恳的说道：
“谢谢了。”
摆摆手，朱志不以为意：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要不是试翼山禁止使用外面的药物，信香液又不在积分兑换名单里，随便找个医院都能买。”
“不过，你这是又要脑构算法路径了？”
面对朱志的询问，杳氿点点头，道：
“嗯，上次皇甫雨大研究员给我标注的穴窍都用血气冲击过后，我感觉现有的算法路径带来的压力小了不少，准备试试。”
此话一出，朱志摸了摸自己双眼，不知道该不该羡慕，叹口气，道：
“不愧是你，天生的第三推演法种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杳氿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后槽牙有点痒，朱志不想和杳氿讨论这个，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
“帮你申请的九宫算法不知道被谁突然拦下，明天可能送不过来，不过你放心，我三叔正在调查是谁伸的手，应该只是小问题。”
脸色一下古怪起来，杳氿轻咳一声引来朱志问询的目光后，干巴巴道：“可能，是校长他们吧。”
空气瞬间安静，杳氿又补充一句：“不过我刚才应该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应该没事了。”
朱志嘴唇微动，最后拍拍手，无奈道：
“行吧，东西我也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
黑夜中，朱志孤零零的身影逐渐走远，杳氿挠了两下脸颊，回房休息。
结束一天学习的杳氿正准备冥想一阵后睡觉，通讯器忽然发出响声。
杳氿眉头一皱，想不到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不过还是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走到书桌前拿起砖头一般的通讯器。
“喂？请问你是？”
“我是黎白。”通讯器那头传来黎白压抑的嗓音。
“黎白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杳氿疑惑道。
“……”沉默稍许，黎白问道：“朱志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回想一下近期的谈话，如果说能够引起黎白的关注的话，应该只有那一件事了，于是，杳氿回答道：
“如果是九宫算法的话，老师，那是我主动要求的。申请报告也是我亲自交上去的。”
听见杳氿的话，黎白感觉自己头上都在冒火，通过通讯器大声呵斥：
“糊涂！你知不知道高级算法根本不是你们这个阶段应该接触的东西？！一着不慎，你的前途就毁了！”
“老师，我知道。”杳氿坚定的回答。
“你知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高级算法即便是依托超凡之力也难以掌控，区区筑基境界诞生的那一点非凡之力，你……”
未等黎白说完，一只皮肤有如鸡爪般皲裂的手摸上他的脑袋，把蹭蹭往上冒的血气虚焰按了回去，拿过通讯器，凑到嘴边，用苍老的声音说道：
“杳氿同学，能告诉我，你申请高级算法的原因吗？”
“你是谁？”杳氿意识到有些不对。
“我是谁？”老人一愣，随即笑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陈爷爷。”
“……”杳氿沉默，脑子飞速运转。
想到某种可能性，杳氿眼神一动，认真解释起来：
“陈爷爷，您知道周天算法的扉页上的那句话吗？”
“哦，我想想…是【易演诸法成，周天乃根基】，对吧？”陈姓老人略一回想，便回答道。
“是的，爷爷。”愈发肯定自己的推测，杳氿继续说道：“申请高级算法的原因并非出于我个人的好高骛远，实际上，不论任何一种推演法，其本身都必不可缺高级算法的内在作用。”
“这做何解？”通讯器那边继续问道。
“因为高级算法本就是从天演法和地演法中反向推演出来的，我说得对吗？”杳氿反问。
……
通讯器那头安静了一下，黎白没有注意在场其他人的脸色变化，忍不住拧着眉头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高级算法明明是东方先生命令翰林院研究易数之理后所得。你……”
“他说得没错。”再次打断黎白，陈姓老人解释道：
“翰林院只是通过研究基础算法和易数之理发现了高级算法的存在，然而完整的易数之理早就因为种种原因只剩下少量难以解读的残篇，单凭基础算法无法更进一步破解高级算法的奥秘。”
三言两语下来，黎白感觉自己的脖子好像有点僵硬，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
这边，得到肯定的杳氿兴奋地挥了挥手臂，夜幕也挡不住他眼中的光芒，情绪激动道：
“果然，我没有猜错。虽然易数之理原本缺失严重，但是不论天演法还是地演法都需要易数之理作为支撑。”
“所以当年翰林院以庆祝为名，突然宣布参加罗天大蘸，向所有古老传承发出邀请，就是为了收集这些沉寂在历史中的传承演法典籍。”
“纵使无法逆推易数之理，从中反推高级算法却不算难事。”
无声的点了点头，陈姓老人再次问道：
“但是，这和第三推演法，或者说和你要高级算法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杳氿难耐心中情绪，欢快的回答：
“目前第三推演法说到底只不过是巧取脑构算法路径的特异性，踩在天演法和地演法的基础上勉强向前走出一步而已，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但，如果所有的传承演法都拥有具备部分易数之理这一共通性，那么，第三推演法呢？”
“没有易数之理，不能从天地自然中借力，唯有高级算法才能让第三推演法和天演法和地演法一样，演化超凡之力，开辟超凡之路。”
虽然隐隐有所猜测，但真真切切听到杳氿的想法后，通讯器这头的几人依然控制不住心神波动，还好陈姓老人大风大雨经历不知凡几，还能保持平静的语气：
“杳氿同学，你别忘了，还有许多大修行者已经跨过高级算法这一步，可是除了一点辅助效果，他们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异之处。”
对于老者的疑问，杳氿只是呵呵一笑，道：
“天演法体系诞生了五千多年，地演法也有近三千年的历史，这两者兼修尚且困难重重。”
“况且，第三推演法的超凡之力都还只存在于纸面之上，有什么特异之处可供他们发现呢？”
……
良久，通讯器才再次发出声音：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必须是九宫算法吗？”
这回，轮到杳氿安静了，眼底露出一丝茫然，也不像和朱志聊天时那般言之凿凿，深呼吸两次后，一字一句答道：
“九宫算法和基础算法的差异最小，变化最少，其他的，我没有把握。”
杳氿露怯，对面的回答这次却格外迅速：
“我知道了。”
在对面关闭掉通讯器时，杳氿只隐约听见黎白老师的声音：
“老师，你快……”
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杳氿忽然觉得今晚山上的夜格外冻人，加速体内血气运转后才好上许多。
也没了继续冥想的心境，打开房门，杳氿正准备出去走走，幽深的黑夜里，不远处有人打着手电朝他木屋走来。
“呦，这是准备去哪啊？”
人未至，声先到，杳氿双眼微闭，就看见朱志一只手提着个小木盒，也披着外套，打着哈欠，一幅昏昏欲睡的模样。
“房间里有点闷，出来透透气。”杳氿回答。
“是有点闷。不过正好，免得我又叫醒你。”朱志一脸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一边把手里的木盒交给杳氿。
打开一看，两支平平无奇的装着清水的药剂瓶一左一右躺在绸布上。
杳氿揉了揉眉心，闭上双眼，使用精神去感知，立马观察到两团五彩斑斓的光点凭空悬浮在他手的上方。
正是自己需要的东西，杳氿很是诚恳的说道：
“谢谢了。”
摆摆手，朱志不以为意：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要不是试翼山禁止使用外面的药物，信香液又不在积分兑换名单里，随便找个医院都能买。”
“不过，你这是又要脑构算法路径了？”
面对朱志的询问，杳氿点点头，道：
“嗯，上次皇甫雨大研究员给我标注的穴窍都用血气冲击过后，我感觉现有的算法路径带来的压力小了不少，准备试试。”
此话一出，朱志摸了摸自己双眼，不知道该不该羡慕，叹口气，道：
“不愧是你，天生的第三推演法种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杳氿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后槽牙有点痒，朱志不想和杳氿讨论这个，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
“帮你申请的九宫算法不知道被谁突然拦下，明天可能送不过来，不过你放心，我三叔正在调查是谁伸的手，应该只是小问题。”
脸色一下古怪起来，杳氿轻咳一声引来朱志问询的目光后，干巴巴道：“可能，是校长他们吧。”
空气瞬间安静，杳氿又补充一句：“不过我刚才应该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应该没事了。”
朱志嘴唇微动，最后拍拍手，无奈道：
“行吧，东西我也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
黑夜中，朱志孤零零的身影逐渐走远，杳氿挠了两下脸颊，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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