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惊变
时间一晃，转眼十二月，天地平稳，灵气无起伏。
进入这个月，骤冷，地上、檐上、山上、树上都有白色，前不久下了场小雪。原本以为，今年的许多树木可能会常绿过冬，结果进入十二月份后，大部分树木开始泛黄，依旧避不开自然规律。
不过还是比以往迟了个把月，这种异常引起小范围关注。有网络专家称这是气候变暖的显著表现，这个冬天不会冷，呼吁节能减排，推迟供暖巴拉巴拉，结果十一月末就下雪，水面结冰比往年还早，温度比往年更低。最后比较正经研究一出，哦，只有秦岭及周边地区反常，解释为秦岭挡住了南下的寒风云云。
这日午时，雪还在下，不大，路面泥泞湿滑，行人车辆小心翼翼。
“嘀呜~嘀呜~嘀呜~”
有救护车呼啸而去，泥水飞溅，行人纷纷避让。
陈田也闪，利用小小细细的灯柱，身上愣是一点污迹也没沾到，旁人奇怪，这货杵着伞，却不撑。目送这车消失在道路尽头，陈田眼眸中疑惑越来越重，最后摸出手机，拨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眼神一凝，陈田呲溜往前跑去。
话说今天十二月六号，正是周同辉的大婚日子，陈田原本没打算来，耽误时间还麻烦，只让张琴代为送礼金。
结果杨吉这货恰好这天来，还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和最近的小范围气候变化有关——要他到县城汇合，一起出去走走。
大冬天大，他真不想动，不过还是答应。
杨吉一小时前就说即将下高速，结果他在高速出口等了许久也不见人，连正午的席都没去，颇感惋惜。
先是无人接听，然后关机，除非是走到了无信号地带，然而这里是县城。或者他主动关机，可这怎么可能呢？
莫不是出了事，刚才可是有救护车飞过去了。
往前一公里，道路左边是山坡，坡上是菜地，小山之上削平，火车通行。右边是玉带河，溪水很浅，许多人围在警示线之外。
“死人，一个死人，在水里面漂，才发现不久……”
打听一番，陈田神色紧张，挤进人群里，远远望向河面，制服下水捞遗物，冰河边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露出小半手掌。
陈田目力极佳，远远望去，风雪无助。
那是一只发白泛青的手，略浮肿，显然死了好几天，而且手背朝上，能见五枚鲜红靓丽的指甲。
女的。
陈田隐隐放松，可又觉得不对，灵眼看去，这躯壳空空荡荡，灵魂已不在，只少许不散的黑气残留，不是正常死亡……
“半个多小时了，就看着捞了一个……”
打听一番，只有这一身。
悄然退后，陈田继续往前走，很快到了高速出口。
此时车流正常，没有拥堵的痕迹。
陈田左右瞧瞧，一面是河谷，高速沿河岸而行。真要出事，也只可能翻下路沿，摔进沟里，前后无来者时才不会被人发现。
转了会，找到一处密林，轻巧跳进去，又在树枝连点，三两下到了河滩。
冬天水少，大片鹅卵石。
陈田放出神识，锁定河面路面和山坡，而后飞快奔行。
全身半数窍穴凝练完毕，神识强大，法力充盈，遇水踏过，绝壁掠过，神识心神全放在查找线索，遇见隧道，直接绕山而过，继续搜寻。
“妈妈快看，那有个人在水上跑！”
高速上，有孩子激动叫道。
“妈妈开车呢，妈妈不看。”
这条河很快到了尽头，高速拐入长长隧道，陈田翻山，脚步连踏树梢登顶，双臂一展，法力鼓荡，苍鹰般下落，再沿河而行，很快走出山谷，前面是小片开阔平原。
高速架桥，下面有座小镇。
胡家镇。
陈田停下，摸出手机再打一边，还是关机。
这小镇距离之前的出口已有二十多公里！
不对不对……
陈田冷静下来细细思索，自个在出口等了快一小时，杨吉不大可能和他错开，那……错开？
诶？
出口虽只有一个，可之前他距离出口实际还有一点五公里，而且他也没告诉杨吉自己会在那里等待，万一走上了其他岔路？
念及此，陈田嗖嗖往后返。
这回神识只一扫而过，用时半个多小时就回到之前的出口。
满身湿气，眼神明亮，少倾，果真是找到了一条岔路，处在出口外几百米的地方。这是柏油路连接的水泥道，应是当地的乡镇修建，也连通城区。
站路口，摸出手机一阵点点点，以城区车站为终点，最后导航出来的路线拐向了小路，这儿是捷径。
这条路在田间弯弯扭扭，一路却平坦，地势开阔，最后在城东一处连接城区线路，陈田追到这，却不知如何寻找了。
神识尽量散开一扫，周围的街区、房屋、行人等无一逃过，并未发现熟悉的人和车辆。
沿周围街道搜寻，最后，整个东城和玉带河对岸小半南城走遍，没有踪迹。
“不能浪费时间了。”
陈田越发焦躁，回到体育场这边时忽的醒悟：他不该自己去寻找，应该寻求帮助。
可现在时间已经浪费。
他自责，转过体育场，来到美甲店。
“琴姐还没回来。”
一个店员瞧见他，起身说话，看他的眼神惊奇。
陈田衣服湿漉漉，发间还有几片绿叶，脚上有泥巴，好像刚下地归来……可这是城区啊？
“哦，没事，她回来了就说一声，我先走了。”
拿走之前寄存在这里的大型背包，里面是石榴、柿饼和特制的馒头等，属于这趟‘走走’旅行的准备工作。
出门，转过几条街，行至一条僻静、两侧有笔直杉树的道路，点点细雪从树梢间洒落，消融在门前。
县级制服局。
“诶，陈田？你也来了？”
嗯？
进门，一张略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发丝精心打理，笔挺西服、喜庆红花，看着特精神，眼中却透着阴霾。
正是吴同辉。
旁边还有几个女性，她们的精神就要糟糕很多，眼圈通红，气息萎靡，似乎刚刚经受巨大打击。其中几个脸熟的陈田还认出，正是昔日同窗，小学、中学同学，也是张家村人。
“这边坐吧。”
吴同辉也没在意陈田在县城，却未没出现在婚礼上的槽点，或许压根没在乎，在此之前只有张琴会提过两句吧。
疑惑一闪而过，陈田没坐，他还有要事，不过刚要往里走，里面快步走出两女制服，其中一个看着他们道：
“经初步判定，是溺水身亡。”
众人一愣，坐在那的一个女生突的弹起，眼眶通红圆睁：
“怎么可能！她一个人去不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肯定是人，是人把她带过去……”
这个女生吸引了所有人目光，陈田顿足，看一眼，有印象，似乎姓刘，小学时候与张琴关系很好，性子一直软……
嗯！
陈田一惊，视线扫过这些人，大部分是熟人。
怎么会……
进入这个月，骤冷，地上、檐上、山上、树上都有白色，前不久下了场小雪。原本以为，今年的许多树木可能会常绿过冬，结果进入十二月份后，大部分树木开始泛黄，依旧避不开自然规律。
不过还是比以往迟了个把月，这种异常引起小范围关注。有网络专家称这是气候变暖的显著表现，这个冬天不会冷，呼吁节能减排，推迟供暖巴拉巴拉，结果十一月末就下雪，水面结冰比往年还早，温度比往年更低。最后比较正经研究一出，哦，只有秦岭及周边地区反常，解释为秦岭挡住了南下的寒风云云。
这日午时，雪还在下，不大，路面泥泞湿滑，行人车辆小心翼翼。
“嘀呜~嘀呜~嘀呜~”
有救护车呼啸而去，泥水飞溅，行人纷纷避让。
陈田也闪，利用小小细细的灯柱，身上愣是一点污迹也没沾到，旁人奇怪，这货杵着伞，却不撑。目送这车消失在道路尽头，陈田眼眸中疑惑越来越重，最后摸出手机，拨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眼神一凝，陈田呲溜往前跑去。
话说今天十二月六号，正是周同辉的大婚日子，陈田原本没打算来，耽误时间还麻烦，只让张琴代为送礼金。
结果杨吉这货恰好这天来，还发现了些有趣的事情，和最近的小范围气候变化有关——要他到县城汇合，一起出去走走。
大冬天大，他真不想动，不过还是答应。
杨吉一小时前就说即将下高速，结果他在高速出口等了许久也不见人，连正午的席都没去，颇感惋惜。
先是无人接听，然后关机，除非是走到了无信号地带，然而这里是县城。或者他主动关机，可这怎么可能呢？
莫不是出了事，刚才可是有救护车飞过去了。
往前一公里，道路左边是山坡，坡上是菜地，小山之上削平，火车通行。右边是玉带河，溪水很浅，许多人围在警示线之外。
“死人，一个死人，在水里面漂，才发现不久……”
打听一番，陈田神色紧张，挤进人群里，远远望向河面，制服下水捞遗物，冰河边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露出小半手掌。
陈田目力极佳，远远望去，风雪无助。
那是一只发白泛青的手，略浮肿，显然死了好几天，而且手背朝上，能见五枚鲜红靓丽的指甲。
女的。
陈田隐隐放松，可又觉得不对，灵眼看去，这躯壳空空荡荡，灵魂已不在，只少许不散的黑气残留，不是正常死亡……
“半个多小时了，就看着捞了一个……”
打听一番，只有这一身。
悄然退后，陈田继续往前走，很快到了高速出口。
此时车流正常，没有拥堵的痕迹。
陈田左右瞧瞧，一面是河谷，高速沿河岸而行。真要出事，也只可能翻下路沿，摔进沟里，前后无来者时才不会被人发现。
转了会，找到一处密林，轻巧跳进去，又在树枝连点，三两下到了河滩。
冬天水少，大片鹅卵石。
陈田放出神识，锁定河面路面和山坡，而后飞快奔行。
全身半数窍穴凝练完毕，神识强大，法力充盈，遇水踏过，绝壁掠过，神识心神全放在查找线索，遇见隧道，直接绕山而过，继续搜寻。
“妈妈快看，那有个人在水上跑！”
高速上，有孩子激动叫道。
“妈妈开车呢，妈妈不看。”
这条河很快到了尽头，高速拐入长长隧道，陈田翻山，脚步连踏树梢登顶，双臂一展，法力鼓荡，苍鹰般下落，再沿河而行，很快走出山谷，前面是小片开阔平原。
高速架桥，下面有座小镇。
胡家镇。
陈田停下，摸出手机再打一边，还是关机。
这小镇距离之前的出口已有二十多公里！
不对不对……
陈田冷静下来细细思索，自个在出口等了快一小时，杨吉不大可能和他错开，那……错开？
诶？
出口虽只有一个，可之前他距离出口实际还有一点五公里，而且他也没告诉杨吉自己会在那里等待，万一走上了其他岔路？
念及此，陈田嗖嗖往后返。
这回神识只一扫而过，用时半个多小时就回到之前的出口。
满身湿气，眼神明亮，少倾，果真是找到了一条岔路，处在出口外几百米的地方。这是柏油路连接的水泥道，应是当地的乡镇修建，也连通城区。
站路口，摸出手机一阵点点点，以城区车站为终点，最后导航出来的路线拐向了小路，这儿是捷径。
这条路在田间弯弯扭扭，一路却平坦，地势开阔，最后在城东一处连接城区线路，陈田追到这，却不知如何寻找了。
神识尽量散开一扫，周围的街区、房屋、行人等无一逃过，并未发现熟悉的人和车辆。
沿周围街道搜寻，最后，整个东城和玉带河对岸小半南城走遍，没有踪迹。
“不能浪费时间了。”
陈田越发焦躁，回到体育场这边时忽的醒悟：他不该自己去寻找，应该寻求帮助。
可现在时间已经浪费。
他自责，转过体育场，来到美甲店。
“琴姐还没回来。”
一个店员瞧见他，起身说话，看他的眼神惊奇。
陈田衣服湿漉漉，发间还有几片绿叶，脚上有泥巴，好像刚下地归来……可这是城区啊？
“哦，没事，她回来了就说一声，我先走了。”
拿走之前寄存在这里的大型背包，里面是石榴、柿饼和特制的馒头等，属于这趟‘走走’旅行的准备工作。
出门，转过几条街，行至一条僻静、两侧有笔直杉树的道路，点点细雪从树梢间洒落，消融在门前。
县级制服局。
“诶，陈田？你也来了？”
嗯？
进门，一张略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发丝精心打理，笔挺西服、喜庆红花，看着特精神，眼中却透着阴霾。
正是吴同辉。
旁边还有几个女性，她们的精神就要糟糕很多，眼圈通红，气息萎靡，似乎刚刚经受巨大打击。其中几个脸熟的陈田还认出，正是昔日同窗，小学、中学同学，也是张家村人。
“这边坐吧。”
吴同辉也没在意陈田在县城，却未没出现在婚礼上的槽点，或许压根没在乎，在此之前只有张琴会提过两句吧。
疑惑一闪而过，陈田没坐，他还有要事，不过刚要往里走，里面快步走出两女制服，其中一个看着他们道：
“经初步判定，是溺水身亡。”
众人一愣，坐在那的一个女生突的弹起，眼眶通红圆睁：
“怎么可能！她一个人去不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肯定是人，是人把她带过去……”
这个女生吸引了所有人目光，陈田顿足，看一眼，有印象，似乎姓刘，小学时候与张琴关系很好，性子一直软……
嗯！
陈田一惊，视线扫过这些人，大部分是熟人。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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