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泛屿
“最终，还是没有失业呢！”
洛洛高举着手中冰镇的咖啡，精神上显得有些兴高采烈，而灯鱼靠在寝室的沙发上，神情有些疲惫的盯着此人。
“来，为你并没有失业而碰杯！”
灯鱼看着她吨吨吨地，仰着头将整罐咖啡灌下，好歹是共事几年的同僚，心态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时间都快凌晨两点了……话说，喝下那罐……你还睡得着么？”
灯鱼带着疲倦看向洛洛，有气无力地吐槽了一句。
回想起今天经历的一切，语气中却有些心不在焉。
“再想睡着……确实也是不太可能，但，我明天不是没任务么？不如，一起来打游戏吧？”
洛洛将手上的咖啡灌完，颇为舒畅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转而掏出了袋中的手柄。
拿起遥控器操纵投影幕布放下，眼神亮晶晶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我才不要。”
灯鱼发出了拒绝的声音，表情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扯过沙发上柔软的抱枕，像是海豹一样侧过了身。
‘又想打游戏通宵，还真是有你的风格。’
灯鱼不禁在心中吐话道，表情却是闷着不愿出声，使劲将头埋进柔软的面料，想要沉入梦境中不愿醒来。
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太多，思维感觉有些乱糟糟的，无论是曲凌对他的托付，还有拾玖她可能的想法。
太多事情需要他去考虑了，这突然做出的托孤行动，先前压根就没和他商量，根本不是短时间能过渡的。
…
“诶诶，这么早就睡了么？我记得，明天你也是闲着的吧？”
洛洛蓝紫色的眸子眨了下，看着他的背影略加思考，很快就冒出了一个新主意，让同僚振作起来的方法。
“要不要，你也来一罐？”
她从冰箱再次取出两罐，晃了晃将罐体内部摇匀，冰镇后的咖啡凝着液滴，拎着顶部便将其中一罐递给了灯鱼。
“不想要…哎？”
灯鱼呢喃着刚想要拒绝，阴影就已经将他的半身笼罩，冰冷的柱体被塞到他的手中，液滴顺着手臂缓慢流下。
被洛洛给强塞到了手中，灯鱼颇为无语地坐了起来，刚想找个理由重新拒绝，迟钝的心却是打了个激灵。
“因为心坎里感觉不太好受，就缩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
洛洛不知何时凑了上来，蓝紫色的瞳孔直视着他，大致可以看见电路分支，在电流的运行中闪烁着。
“我只是有点困了…”
“你的那位前老板，对你应该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会请了假，急匆匆地就跑过去。”
洛洛安抚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轻语般的声线在耳边响起，鼓励般给他揉了几下肩后，神情便有些认真地看着他。
“就不要耍小性子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话，和你队友我聊聊…？”
她的表情如同看透了烦恼一般，头发挑染的黄橙微微卷曲着，拎起抱枕在灯鱼身边坐了下来，一米五四的身高却仅到肩膀。
“…不，我现在真的很困。”
灯鱼沉默地将咖啡罐推开，脸上露出生无可恋的倦容，画面仍在意识中接连闪过，意识却完全处理不了信息。
意识像老化的无线电接收器，信息处理模块已经完全罢工，虽然接收到外界传来的电波，输出的也只能是信号的噪波。
“唔，这次好像不是装出来的诶……”
洛洛瞧着他眨了眨眼：“你就直接，打算在沙发上睡啊？”
灯鱼却完全没有回应她的想法，身体歪斜地倒在了抱枕上面，似乎传来了谁惊慌失措的声音，但这次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平日里依靠提神制剂的场合太多，灯鱼对睡眠的抗性反而低了起来，还在直升机上时就已经有些困倦，何况回到了他熟悉而温馨的宿舍。
谁能理解他刚下班回到宿舍，被一封邮件叫出去的感受呢。
在梦中又是出现了几抹印象，当他经二叔介绍而跑到店前，毛遂自荐地想要找个活干时，曲凌的脸还没显得那么老态。
“不，不要再前进了……”
身体本能颤抖着梦呓起来，像是见到某种可怕的事物。
谈笑间显得气质和蔼可亲，长衫下的精神气却是凛然，额前虽然掺杂了些许白发，却能看出他青年时的俊朗。
将那一张无可辩驳的合同，温馨和蔼地递到了他面前。
“我可没想过……连着夜班也得一起上啊……”
他将脸庞深埋在抱枕中央，在梦呓之中满是泪和血汗。
“啊，这人是彻底地不行了啊…”
洛洛神色间多了几分好奇，手指扣开咖啡的拉环，轻轻地抿了一口。
…
少女在纯白一片的空间苏醒，足下却是泛着空无的波纹，身边是些零星的散碎光点，陪伴着意识而在轻柔飘荡着。
“这里，是哪？”
身上穿着一套T恤与短裤，拾玖的意识不禁有些迷茫，迈腿向前尝试走了几步，脚步间却有一种虚浮感。
不是睡眠辅助模式，参数调整错误了么？
并未感知到地面的坚实，足尖仿佛漂浮在地表上，多少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内心有种不真切的虚幻。
尝试在朦胧之中睁开双眼，瞳孔扫视着朝向远方看去，遥远之地却仅有一条虚线，划分了天与地纯粹的界限。
“怎么回事，总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拾玖食指本能地画了个圆，就要唤出设备的操作界面，打算调节着系统直接重启，变更接入模式为睡眠辅助。
一圈、两圈、三圈……
“唤出菜单…欸？…手指在转了啊？”
拾玖空悬着食指转了半天，她人却还傻傻地站在原地，赶忙尝试了其他紧急操作，控制器却像完全失灵了般。
“控制系统，出问题了？”
拾玖伸手揉了一下眼睛，神情困惑地打了个呵欠。
主选菜单没有照常出现，可能是恶性BUG导致的，难不成她就只能干等着，响应超时系统将她踢出？
精神岂不像是坐牢一样，起码要在原地待上半小时，拾玖期间除了放空思绪，只能被动接受这股光污染？
视线打量着身边的一片纯白，天际上悬浮着淡白色的方块，边缘像是由淡淡阴影勾勒出，像是星体一样俯瞰着这大地。
再去看时却像是笼罩了一层薄雾，除身边萦绕飞行的些许光点之外，都像是覆盖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就算是眯着眼也很难看得清晰了。
她回想着最近相关的新闻，却未能找到类似情况的报道，视线偶然地撇过身上的衣物，却意识到一个浅显的问题。
她好像是趴在桌上睡着的，且在睡前没戴着接入终端？
拾玖警觉地看着身上衣物，橙黄带着灰色编号的服装，正是飞艇上她申领的一套，面料上的触感也极其相似。
她往常会戴着辅助设备入眠，是为了避开那折腾的噩梦，拾玖眼下既然没有佩戴设备，眼前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难道这也是噩梦的一部分么？
清明梦？
不知为何有种被注视的感觉，拾玖干脆地在原地坐了下来，这种情况别说她能不能睡着，能睡着恐怕也无法保证安全。
假若是在现实她睡着之后，被另有图谋地链接上了设备……拾玖个人觉得自己没那价值，能让凶手冒着风险去行动。
基于灯鱼能与上司吵嘴的情况，他在职场中混得应该是不错的，而假若不是对拾玖本身感兴趣，就只能是对她的记忆感兴趣了。
无非谋求财产或是秘密，总有那么些人想要探究。
五指在城市中的收益之类，食指收留养女所知的情报，就算她的想法正在被窥探，在拾玖看来也是正常情况。
‘那么，从什么地方开始试探呢，你应该也能听到我对吧……’
在拾玖思考着可能的因素时，从她身后却是开启了一道小门，一条白瓷般的手从门后黑暗伸出，谨慎而小心地想要探向她的后颈。
嵌入虚空的纯黑纸片之内，探出一条属于孩子的手臂，动作上似还带着些许犹豫，不情不愿地朝她身后接近。
手臂覆盖着些许龟裂纹路，像是伤痕一般围绕着延展，部分的指尖更是有所残缺，裂纹中渗漏出黑色的痕迹。
它本能感知到了某种危险，却是无法判断危险的来源，悄悄想要按住拾玖的后脑，骤然却被另一只手给握住。
“这是什么东西？读心程序的具象化？”
拾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手指紧扣在那瓷手的腕部，语气像是在和它叙旧一样，眼中却闪烁着幽邃的光点。
“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和我面谈会更快吧？”
从后方明目张胆地接近，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啊？
瓷手受惊想要缩回门内，拾玖却紧紧地抓住不放，咬着牙和那条手臂拔河，半条小臂却已被她扯出。
“来都来了，不喝杯茶就打算离开么？”
瓷片在拉扯下绽裂脱落，显现出其下填充的稻草，黑色的流质如血般喷溅，染黑了拾玖穿着的衣服。
“唔……这离奇！的臂力！”
拾玖被拉扯得踉跄了一下，不容易稳住了失控的脚步，触感上像是冰寒的瓷器般，沿着裂缝渗出冻结的气息。
“至少，也给我留下些纪念品来！”
感受手上拔河的阻力逐渐增强，拾玖估摸她拔出的长度已是极限，但也不愿意将其完好无损放归，便挪动着脚步将瓷臂恶意地一旋。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而酸麻的轻响，拾玖将它半条胳膊揪了下来，从那手臂断口处喷溅着黑血，剩余的部分则是缩回了门内。
拾玖上前几步还想追上小门，手上扯着那胳膊作势挥打，小门却像是看见恶棍般关闭，原地隐没再也没有动静了。
…
一只猫儿轻踏着脚步接近，月光照亮少女一侧的睡颜，看着桌上沉眠的一道人影，它不由得有些好奇地凑近。
猫猫蓄力着一跳便跃上了桌面，拾玖现正趴在桌上沉睡着，凑近有些好奇地嗅嗅，发间涌来一阵好闻的清香。
微带着些白毛的尾巴摇摆，疑惑盯着她有些奇怪的笑，猫猫舒适在拾玖身边躺下，晃了晃脑袋也闭上了眼睛。
洛洛高举着手中冰镇的咖啡，精神上显得有些兴高采烈，而灯鱼靠在寝室的沙发上，神情有些疲惫的盯着此人。
“来，为你并没有失业而碰杯！”
灯鱼看着她吨吨吨地，仰着头将整罐咖啡灌下，好歹是共事几年的同僚，心态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时间都快凌晨两点了……话说，喝下那罐……你还睡得着么？”
灯鱼带着疲倦看向洛洛，有气无力地吐槽了一句。
回想起今天经历的一切，语气中却有些心不在焉。
“再想睡着……确实也是不太可能，但，我明天不是没任务么？不如，一起来打游戏吧？”
洛洛将手上的咖啡灌完，颇为舒畅地叹了一口气，突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转而掏出了袋中的手柄。
拿起遥控器操纵投影幕布放下，眼神亮晶晶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我才不要。”
灯鱼发出了拒绝的声音，表情困倦地打了个呵欠，扯过沙发上柔软的抱枕，像是海豹一样侧过了身。
‘又想打游戏通宵，还真是有你的风格。’
灯鱼不禁在心中吐话道，表情却是闷着不愿出声，使劲将头埋进柔软的面料，想要沉入梦境中不愿醒来。
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太多，思维感觉有些乱糟糟的，无论是曲凌对他的托付，还有拾玖她可能的想法。
太多事情需要他去考虑了，这突然做出的托孤行动，先前压根就没和他商量，根本不是短时间能过渡的。
…
“诶诶，这么早就睡了么？我记得，明天你也是闲着的吧？”
洛洛蓝紫色的眸子眨了下，看着他的背影略加思考，很快就冒出了一个新主意，让同僚振作起来的方法。
“要不要，你也来一罐？”
她从冰箱再次取出两罐，晃了晃将罐体内部摇匀，冰镇后的咖啡凝着液滴，拎着顶部便将其中一罐递给了灯鱼。
“不想要…哎？”
灯鱼呢喃着刚想要拒绝，阴影就已经将他的半身笼罩，冰冷的柱体被塞到他的手中，液滴顺着手臂缓慢流下。
被洛洛给强塞到了手中，灯鱼颇为无语地坐了起来，刚想找个理由重新拒绝，迟钝的心却是打了个激灵。
“因为心坎里感觉不太好受，就缩在沙发上胡思乱想了？”
洛洛不知何时凑了上来，蓝紫色的瞳孔直视着他，大致可以看见电路分支，在电流的运行中闪烁着。
“我只是有点困了…”
“你的那位前老板，对你应该很重要吧？不然…你也不会请了假，急匆匆地就跑过去。”
洛洛安抚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轻语般的声线在耳边响起，鼓励般给他揉了几下肩后，神情便有些认真地看着他。
“就不要耍小性子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话，和你队友我聊聊…？”
她的表情如同看透了烦恼一般，头发挑染的黄橙微微卷曲着，拎起抱枕在灯鱼身边坐了下来，一米五四的身高却仅到肩膀。
“…不，我现在真的很困。”
灯鱼沉默地将咖啡罐推开，脸上露出生无可恋的倦容，画面仍在意识中接连闪过，意识却完全处理不了信息。
意识像老化的无线电接收器，信息处理模块已经完全罢工，虽然接收到外界传来的电波，输出的也只能是信号的噪波。
“唔，这次好像不是装出来的诶……”
洛洛瞧着他眨了眨眼：“你就直接，打算在沙发上睡啊？”
灯鱼却完全没有回应她的想法，身体歪斜地倒在了抱枕上面，似乎传来了谁惊慌失措的声音，但这次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平日里依靠提神制剂的场合太多，灯鱼对睡眠的抗性反而低了起来，还在直升机上时就已经有些困倦，何况回到了他熟悉而温馨的宿舍。
谁能理解他刚下班回到宿舍，被一封邮件叫出去的感受呢。
在梦中又是出现了几抹印象，当他经二叔介绍而跑到店前，毛遂自荐地想要找个活干时，曲凌的脸还没显得那么老态。
“不，不要再前进了……”
身体本能颤抖着梦呓起来，像是见到某种可怕的事物。
谈笑间显得气质和蔼可亲，长衫下的精神气却是凛然，额前虽然掺杂了些许白发，却能看出他青年时的俊朗。
将那一张无可辩驳的合同，温馨和蔼地递到了他面前。
“我可没想过……连着夜班也得一起上啊……”
他将脸庞深埋在抱枕中央，在梦呓之中满是泪和血汗。
“啊，这人是彻底地不行了啊…”
洛洛神色间多了几分好奇，手指扣开咖啡的拉环，轻轻地抿了一口。
…
少女在纯白一片的空间苏醒，足下却是泛着空无的波纹，身边是些零星的散碎光点，陪伴着意识而在轻柔飘荡着。
“这里，是哪？”
身上穿着一套T恤与短裤，拾玖的意识不禁有些迷茫，迈腿向前尝试走了几步，脚步间却有一种虚浮感。
不是睡眠辅助模式，参数调整错误了么？
并未感知到地面的坚实，足尖仿佛漂浮在地表上，多少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内心有种不真切的虚幻。
尝试在朦胧之中睁开双眼，瞳孔扫视着朝向远方看去，遥远之地却仅有一条虚线，划分了天与地纯粹的界限。
“怎么回事，总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拾玖食指本能地画了个圆，就要唤出设备的操作界面，打算调节着系统直接重启，变更接入模式为睡眠辅助。
一圈、两圈、三圈……
“唤出菜单…欸？…手指在转了啊？”
拾玖空悬着食指转了半天，她人却还傻傻地站在原地，赶忙尝试了其他紧急操作，控制器却像完全失灵了般。
“控制系统，出问题了？”
拾玖伸手揉了一下眼睛，神情困惑地打了个呵欠。
主选菜单没有照常出现，可能是恶性BUG导致的，难不成她就只能干等着，响应超时系统将她踢出？
精神岂不像是坐牢一样，起码要在原地待上半小时，拾玖期间除了放空思绪，只能被动接受这股光污染？
视线打量着身边的一片纯白，天际上悬浮着淡白色的方块，边缘像是由淡淡阴影勾勒出，像是星体一样俯瞰着这大地。
再去看时却像是笼罩了一层薄雾，除身边萦绕飞行的些许光点之外，都像是覆盖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就算是眯着眼也很难看得清晰了。
她回想着最近相关的新闻，却未能找到类似情况的报道，视线偶然地撇过身上的衣物，却意识到一个浅显的问题。
她好像是趴在桌上睡着的，且在睡前没戴着接入终端？
拾玖警觉地看着身上衣物，橙黄带着灰色编号的服装，正是飞艇上她申领的一套，面料上的触感也极其相似。
她往常会戴着辅助设备入眠，是为了避开那折腾的噩梦，拾玖眼下既然没有佩戴设备，眼前的场景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难道这也是噩梦的一部分么？
清明梦？
不知为何有种被注视的感觉，拾玖干脆地在原地坐了下来，这种情况别说她能不能睡着，能睡着恐怕也无法保证安全。
假若是在现实她睡着之后，被另有图谋地链接上了设备……拾玖个人觉得自己没那价值，能让凶手冒着风险去行动。
基于灯鱼能与上司吵嘴的情况，他在职场中混得应该是不错的，而假若不是对拾玖本身感兴趣，就只能是对她的记忆感兴趣了。
无非谋求财产或是秘密，总有那么些人想要探究。
五指在城市中的收益之类，食指收留养女所知的情报，就算她的想法正在被窥探，在拾玖看来也是正常情况。
‘那么，从什么地方开始试探呢，你应该也能听到我对吧……’
在拾玖思考着可能的因素时，从她身后却是开启了一道小门，一条白瓷般的手从门后黑暗伸出，谨慎而小心地想要探向她的后颈。
嵌入虚空的纯黑纸片之内，探出一条属于孩子的手臂，动作上似还带着些许犹豫，不情不愿地朝她身后接近。
手臂覆盖着些许龟裂纹路，像是伤痕一般围绕着延展，部分的指尖更是有所残缺，裂纹中渗漏出黑色的痕迹。
它本能感知到了某种危险，却是无法判断危险的来源，悄悄想要按住拾玖的后脑，骤然却被另一只手给握住。
“这是什么东西？读心程序的具象化？”
拾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手指紧扣在那瓷手的腕部，语气像是在和它叙旧一样，眼中却闪烁着幽邃的光点。
“想要知道什么的话，和我面谈会更快吧？”
从后方明目张胆地接近，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啊？
瓷手受惊想要缩回门内，拾玖却紧紧地抓住不放，咬着牙和那条手臂拔河，半条小臂却已被她扯出。
“来都来了，不喝杯茶就打算离开么？”
瓷片在拉扯下绽裂脱落，显现出其下填充的稻草，黑色的流质如血般喷溅，染黑了拾玖穿着的衣服。
“唔……这离奇！的臂力！”
拾玖被拉扯得踉跄了一下，不容易稳住了失控的脚步，触感上像是冰寒的瓷器般，沿着裂缝渗出冻结的气息。
“至少，也给我留下些纪念品来！”
感受手上拔河的阻力逐渐增强，拾玖估摸她拔出的长度已是极限，但也不愿意将其完好无损放归，便挪动着脚步将瓷臂恶意地一旋。
“咔嚓——”
随着一声清脆而酸麻的轻响，拾玖将它半条胳膊揪了下来，从那手臂断口处喷溅着黑血，剩余的部分则是缩回了门内。
拾玖上前几步还想追上小门，手上扯着那胳膊作势挥打，小门却像是看见恶棍般关闭，原地隐没再也没有动静了。
…
一只猫儿轻踏着脚步接近，月光照亮少女一侧的睡颜，看着桌上沉眠的一道人影，它不由得有些好奇地凑近。
猫猫蓄力着一跳便跃上了桌面，拾玖现正趴在桌上沉睡着，凑近有些好奇地嗅嗅，发间涌来一阵好闻的清香。
微带着些白毛的尾巴摇摆，疑惑盯着她有些奇怪的笑，猫猫舒适在拾玖身边躺下，晃了晃脑袋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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