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到底是谁

    清韵听着那声音，身子一震，这声音竟然如此熟悉！

    清韵和云香向门口看去，只见一名老婆婆正注目走来。

    老婆婆身着绣着菊花的红色缎褂，满头斑白，瘦削的脸，淡淡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她虽然老态龙钟，却步履稳健。

    云香赶紧走过去，福了福身子，说道：“苏姑姑好！”

    清韵一见这位老婆婆，就挪不开眼睛，不仅仅是声音，就连容貌也很像自己21世纪已过世的慈祥的奶奶，一时间还愣住了。

    奶奶从小很疼她，她一直记得奶奶温暖的笑容。

    好半日，她才反应过来，见云香把眼觑过来，清韵赶忙学着云香行礼。

    “清韵，这是苏姑姑，平时对咱们照顾良多，是咱们的启蒙老师呢。”云香对清韵道。

    随即又回头对苏姑姑道：“姑姑，清韵前几日摔着了，故……”

    “好了，不必说了，有人来报，我今日已经知道了。

    我在门外听了一阵，古筝弹得是不错，但要精益求精，光技法出众不够，还得有感情流露，这个，清韵，云香，你们都要慢慢领悟。”苏姑姑道。

    “是，姑姑。”云香清韵齐道。

    苏姑姑又道：“行了，你们也不必拘着礼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又是你们的启蒙老师。我待你们自然与他人不同。你怎么样？撑得住吗？”

    “没事，我撑得住。”清韵知道这是在问她。

    苏姑姑点点头，道：“那好，我教教你弹琵琶。”

    清韵转身进房，亲手取来琵琶，小萤搬来座椅。

    苏姑姑坐下，清韵和云香坐在她身旁。清韵心跳加速，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悄悄瞧着苏姑姑，眼中有泪光，却不敢表现出来，这样看着，苏姑姑与她的关系不是奶奶和孙女。这位苏姑姑该不是自己的奶奶，可是，真的，太像了，太像了。

    苏姑姑用苍老却刚劲纤细的手指拨弦三两声，试好音后，教清韵弹奏。

    清韵一开始略有紧张，总不得要领，苏姑姑看到后也只是沉默，云香咬着嘴唇，有些担心。

    清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稳定心绪，继续尝试。

    过了半刻钟，清韵渐渐找到些感觉，可能是因为清韵本身就有些音乐天分，又会弹古筝，触类旁通对她来说也不算太难。

    苏姑姑又教了一阵，清韵又学了一阵，越发认真专注。

    苏姑姑教后，一言不发，起身出了房门，也不加以说明。

    清韵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是不是我太没有天分了？苏姑姑实在教不下去了？

    云香也迷惑了，对于全然不记得琵琶弹法的清韵来说，今日学得不算差。

    可是苏姑姑的举动，她也不明白。

    看着清韵仍然注视着琵琶，云香拍拍她的肩头，笑着安慰她到道：“不妨，不妨，你知道苏姑姑脾气向来与别人有些不同。

    她年轻时，也曾经当过名姝，名动京城，只是因为受过情伤，一生未嫁。

    说起来，咱们姝熙院初建时，她出了许多力，帮了母亲许多忙，母亲一直都很感激，对她极为看重，她一直都是姝女们的总教女。她虽严厉，却极为认真负责。”

    “嗯，云香，我没事。”清韵心中实在是五味杂陈，但是仍笑道。

    她在心中暗暗想道：不管怎样，谢谢老天爷，让我看到与从小带大我的奶奶的长相一样的苏姑姑。我知道她不是我奶奶，可是，我依然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