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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直到相思了无益,未妨难过是情狂

    楚萤萱在雀翎宫养好了伤,这天她找到了叶蔻琦,叶蔻琦感觉楚萤萱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变了很多,以前的她即使训练那么苦也不动声色,可现在的楚萤萱是忧伤的,很忧伤。

    楚萤萱说“坐吧”。

    叶蔻琦坐在了楚萤萱旁边说“宫主找我来什么事”。

    楚萤萱说“你还是叫我萤萱好听”。

    叶蔻琦感觉不对说“萤萱,你怎么了?”

    楚萤萱说“蔻琦,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宫主的”。

    叶蔻琦说“萤萱,我没有当宫主的想法,你当很好,前宫主虽然也很好,但我知道她的方法过于偏激”。

    楚萤萱说“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当宫主的想法,但蔻琦你要记住,如果我有一天出事了,你就是雀翎宫宫主,这事绝不能让给别人,你一定要答应我”。

    叶蔻琦说“萤萱,你会出什么事,你究竟怎么了”。

    楚萤萱说“现在雀翎宫,只有你能担此大任,就算华依也不行,虽然她武功不错,但她驯服不了别人,还有,孔雀翎可能一支都没有了,所以你要守护好雀翎宫”。

    叶蔻琦说“萤萱,你快告诉我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楚萤萱拉着叶蔻琦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叶蔻琦惊讶的说“怎么会”。

    楚萤萱说“没有什么是不会的,我可以告诉你,仓童没有死,但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了她,所以你答应我,如果我出事了,你要接管雀翎宫”。

    叶蔻琦说“好,我会替你守住的,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可能,活着回来”。

    楚萤萱点了点头说“好”。

    司绍渊最近一直在寻找仓童,当初虽然仓童逃走了但也深受重伤,不可能会痊愈,所以她能随意进出应璘派找时谈罗就一定在应璘派附近,可这些日子司绍渊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

    楚萤萱看着回到雀翎宫的司绍渊失落的脸说“没找到?”

    司绍渊点了点头,坐下喝了口茶说“按理来说,她一定在应璘派附近,可这些日子却一直没找到”。

    楚萤萱笑着说“说到底她也是我师傅,比我们多活了几十年,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么容易就找到”。

    司绍渊说“那怎么办,她身上还有孔雀翎,万一她真的要鱼死网破,谁都奈何不了她”。

    楚萤萱说“我应该能找到她,对了,绍渊,你有没有最毒最毒的毒药没有解药的那种”。

    司绍渊说“你要用她仓童身上?不行,你打不过她的,你要是知道她在哪,我调动飞痕宫的人去围剿她”。

    楚萤萱说“这也算是我们师徒自己的事了,放心我会解决的,而且我们本是邪教的人,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我用在她什么应该没什么吧”。

    司绍渊说“萤萱,我真的不想你去送死”。

    楚萤萱说“可这就是我的命了,就算不死在仓童手中,我也躲不掉他们正派的人,如果他们知道我失去了武功,会更加肆无忌惮,再加上一个吾将宫,那个时候恐怕雀翎宫都保不住了”。

    司绍渊说“我会保护你的”。

    楚萤萱说“谢谢你,可是你不能保护我一辈子,其实到雀翎宫之后我就知道我不会善终的,不过也好,就看死在谁的手中了,绍渊,答应我,帮我守着雀翎宫”。

    司绍渊抱住了楚萤萱久久不放开,楚萤萱拍了拍他后背。

    这边冯峰,麻陆和其他正派帮主正在讨论围剿雀翎宫的事情。

    时谈罗回到应璘派便听说,跑到了大厅中说“师父,你们不能围剿雀翎宫”。

    麻陆生气的说“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给我回去,这没你的事”。

    时谈罗说“楚萤萱手中有孔雀翎,这么做一定会两败俱伤的”。

    麻陆说“你也被那个妖女洗脑了?就算有孔雀翎又如何,我不信我们这些人对付不了她一个小小的雀翎宫,我定要将楚萤萱碎尸万段为玄啬长老报仇”。

    时谈罗看说不通麻陆转过头对冯峰说“冯帮主,当初骆路的毒能解怎么算都有楚萤萱一份功劳,你现在要恩将仇报吗”。

    冯峰生气的说“我恩将仇报?楚萤萱还盗走了我镇派之宝黄影呢,”。

    时谈罗说“可是她给你解药了,这已经清了”。

    麻陆说“什么清了,你这个叛徒,她是邪教的人,就该人人得而诛之”。

    时谈罗跪下说“师父,她杀了玄啬长老,不过是为红缨报仇,都说她是邪教的人,她也杀了很多人,但同样她也救了很多人,红缨,玄啬长老,冯峰长老,玉笙,雨茉,空涯派众人如果没有她,这些人早就死了”。

    “啪”麻陆删了时谈罗一巴掌说“歪理,邪魔歪道就该死”。

    时谈罗还想再说什么,麻陆就已经动手把他打晕了,并且废了他的武功。

    麻陆说“把他拖下去,关起来,再让他跑出来,我也饶不了你们”。

    两名弟子把时谈罗脱了下去。而楚萤萱到死都不知道正派中有这么一个人这么护着他,为她牺牲了一生。

    另一边简玉笙也差不多痊愈了,但冯雨茉却病倒了,来了好多大夫都找不到原因,冯雨茉就一直昏迷着。简玉笙通知了冯峰,冯峰也来看了一眼,却对简玉笙说“麻烦你照顾好雨茉,这两天我们就要围剿雀翎宫了,我现在分不开身”。

    简玉笙说“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雨茉的,可是我也想去为师父报仇”。

    冯峰拍了拍简玉笙的肩膀说“放心吧,这事就交给我们吧,你前段时间不也受伤了吗,好好养伤吧”。

    简玉笙点了点头。

    楚萤萱在一个山洞中找到了仓童,仓童并没有蒙着面。

    仓童说“还能找到我,低估你了”。

    楚萤萱说“这个山洞是你带着我出任务受伤时待过的”。

    仓童说”多少年的事还能记得”。

    楚萤萱说“雀翎宫的一切都很难忘”。

    仓童说“是恨的难忘吧”。

    楚萤萱说“的确,恨的难忘,我很恨你,恨你的残忍和狠心,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受这么多罪,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也早就死了”

    仓童说“你应该知道我救你们只是为了壮大我和雀翎宫”。

    楚萤萱说“我知道,但对于那些已经绝望并且死过一回的女孩们,你那时的出现如同天使一样”。

    仓童说“天使?我还是当魔鬼比较自在”。

    楚萤萱笑着说“的确,后来训练,你就是魔鬼的存在”。

    还是仓童先动的手,楚萤萱现在的情况根本抵抗不了,所以她拿出了司绍渊做的袖箭,今天的红色羽毛来的异常凶猛和多,并且每一个都粹了毒。

    楚萤萱先受的伤,她也感受到了,伤口中毒,但由于袖箭的数量的仓童也受了伤。

    仓童说“没想到你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楚萤萱笑着说“我都没武功了,我不用这个用哪个,而且我又不是正派的人,这个多符合你我的身份”。

    仓童也笑了说“这么多弟子,我还是最喜欢你,不过看这样我们都活不了了”。

    仓童向外走去,楚萤萱突然跪下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她嗑了一个头,又说“弟子不孝,对师父动手乃大不敬,师父的救命之恩,弟子会永远记得,弟子不信来生,今生弟子必给师父陪葬”。

    仓童转过头生气的说“谁要你给我陪葬”,随后又平静下来说“萤萱,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弟子我最喜欢你吗,就是因为你够心狠手辣,也因为你有一颗别人都没有的重感情的心,可雀翎宫不需要感情,我以为你没有了,可是,可是你怎么因为一个简玉笙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楚萤萱抬头看着仓童说“师父,不是因为简玉笙,我知道师父需要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所以才尽力做到那个样子,可是在弟子心中,您是救了我的人啊,哪怕训练那么苦,那么疼,可我知道没有师父,我的一切都没有,所以没有什么还清。在我当上宫主之后,遇见了正直的简玉笙,善良的冯雨茉,重义的时谈罗,还有特别特别温柔单纯的沐红缨,包括陪了我十多年的司绍渊,这些都是我割舍不了的,我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冷血”。

    仓童说“简玉笙,冯雨茉,时谈罗,你,司绍渊,吾将宫你们的牵扯是我安排的,冯峰的毒还有空涯派的毒都是我下的,还有简玉笙的毒就是为你而下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救他,我没料到的就是你从最开始就对简玉笙动了情,更没想到空涯派的那个丫头会那么护着你”,仓童把孔雀翎和一个小瓶子扔在了楚萤萱的面前,又说“冯雨茉中毒了,那个是解药,你的毒也是这个,怎么选就看你自己了,孔雀翎还是给你吧,你也没赢我也没输,下辈子咱们俩再继续斗吧”。仓童离开了。

    楚萤萱对着她的背影又磕了一个头,随后拿起孔雀翎和瓶子离开。

    回到雀翎宫的楚萤萱把冯雨茉中毒并且解药在她身上的消息放了出去。

    八月,刚下完雨的天放晴了。

    楚萤萱说“今天天真好”。

    司绍渊说“萤萱”。

    楚萤萱看着面前沐红缨的墓碑说“红缨,你走的那天天也很好的,你武功又不高,慢点走,我会追上你的,不对,我也没有武功了,那我是不是追不上你了,现在的你到哪了,过没过奈何桥啊,你是不是已经喝了孟婆汤把我忘了”。

    司绍渊拍了拍楚萤萱的肩。

    楚萤萱说“绍渊,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司绍渊说“你放心”。

    楚萤萱说“这事终于要结束了”。

    楚萤萱想去客栈看看冯雨茉,可那间客栈都是图啼派的人,失去武功的楚萤萱费了好大功夫才来到冯雨茉屋门口。楚萤萱推开门,屋子里只有昏迷的冯雨茉和简玉笙两个人。

    简玉笙看见楚萤萱说“解药”。

    楚萤萱自嘲的笑了一下说“你现在看见我就只有这两个字吗?是不是如果我没有解药,你现在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我”。

    简玉笙说“你”。

    这时外面传来声音说“快,楚萤萱在冯雨茉房间,拿到解药,杀了她”。

    楚萤萱听见声音跑了出去,简玉笙追了上去。楚萤萱现在完全靠着自己身体素质不错,失去了武功的她一点内力也使不上了。

    楚萤萱跑到了悬崖上,冯峰说“悬崖了,没路了,把解药交出来”。

    冯峰当然不知道这是楚萤萱故意跑到悬崖的,楚萤萱说“交给你?然后呢,杀了我吗”。

    冯峰说“楚萤萱,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牵连雨茉”。

    楚萤萱说“如果我非要牵连呢”。

    简玉笙说“楚姑娘,雨茉什么都没做错,她不应该”。

    楚萤萱说“她不应该,我就应该吗,她没做错,做错的就是我是吗?”

    简玉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萤萱说“不是这个意思?那如果我让你在我和冯雨茉之间选一个呢”。

    简玉笙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爱冯雨茉,但对于楚萤萱,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样,他不希望她死,可对于从小学习的善恶之道,又不得不与她对立。

    楚萤萱说“我知道了,是我自不量力,你终究是不爱我”。

    简玉笙说“楚姑娘,我”。

    楚萤萱说“我说过我不是好人,所以,就算我死我也要拉着冯雨茉陪葬”,她拿出怀里的小瓷瓶,又说“这个解药不过一份,这份没了,谁都救不了冯雨茉了”。

    冯峰想动手直接抢过来,可楚萤萱却后退到了悬崖边。

    简玉笙说“你要干什么”。

    楚萤萱说“简玉笙,我恨你”,这三个字回荡在山谷中,楚萤萱跳了下去。

    简玉笙喊“楚姑娘”,他想拉她,却没碰到。

    “谢谢你,简玉笙是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绍渊,对不起,红缨,我来陪你了,师父,这段时间徒儿很开心,很开心”。

    回到客栈的简玉笙和冯峰心情并不好,冯峰是因为解药,可简玉笙除解药只要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麻陆说“冯帮主,解药的事,不一定会像楚萤萱说的那么严重,会有解药的”。

    冯峰说“楚萤萱想杀雨茉,就不会留下解药的”。

    简玉笙说“冯帮主,你好好陪陪雨茉吧,我去找解药”。

    冯峰说“别去了,你比我更了解楚萤萱的为人,都知道一定没有,最后的时间我们都好好陪陪雨茉吧”。

    简玉笙说“好”。

    晚上:

    简玉笙走出冯雨茉的屋子想去打水,却碰见了司绍渊。

    司绍渊说“聊聊吧”。

    简玉笙随着他去了花园,两个人坐在凉亭里,司绍渊拿出一坛酒问“喝吗”。

    简玉笙犹豫了一下,拿过来喝了一口。

    司绍渊笑着又拿出了一坛,也喝了一口,他说“简玉笙,我挺羡慕你的,我陪了萤萱十多年都比不上你那一眼,其实感情这东西,不比长短,有时候还真是一眼的事,一眼就是一辈子啊”。

    简玉笙说“我也挺羡慕你的,没有规矩限制,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司绍渊惊讶的说“是吗?没想到你还会这么想,这可不是我认识的简玉笙”。

    简玉笙说“我变了,人都是会变的,对于楚姑娘,我真的很抱歉,对于别人她可能是坏人,可只对于我,认识她的这段时间,除了我师父,我没看到她杀一个人,而且还救了我和雨茉很多次”。

    司绍渊说“萤萱这辈子啊对不起全天下的人,可唯独唯独没有对不起你,她把所有所有都给你了,你要听听她的故事吗”。

    简玉笙点点头。

    司绍渊说“从小的萤萱被她师父仓童带回来,就开始疯狂训练,你知道她的百毒不侵之身是怎么练成的吗,是她被关进全是毒物的房间待了整整三天硬挺过去的,但也随之落下了只要受伤就会有蚀骨之痛,那种痛是没有人能理解的,万虫蚀心啊,可她还是挺了过来,后来因为觉得仓童太残忍了,所以我们想杀了她,却被仓童逃走了,之前你们的相遇就是仓童计划的,包括空涯派和冯峰的毒,随后她从时谈罗那里得到了骆路的解药就为了得到萤萱的血,因为骆路最重要的引子就是萤萱的血,然后她研制出毒,就是你中的那个,萤萱为了救你用了换血的方式,你是得到了她的血也不怕毒了,可是她却武功都没了”。

    简玉笙惊讶的说“她失去了武功?那那个时候她岂不是根本就没有武功”。

    司绍渊说“对啊,她就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后事都托付好了,你看她多爱你,为你了,连她那么怕的痛都不怕了”,他拿出了一个小瓷瓶给了简玉笙。

    简玉笙问“这是什么”。

    司绍渊说“解药”。

    简玉笙说“解药?”

    司绍渊说“被萤萱带下去的解药是假的,她很爱你,爱到连你爱的人都不舍得伤害”,他站了起来又说“我走了,这些本来萤萱一辈子都不想让你知道的,可是我想让你知道,让你知道你伤了一个那么好的姑娘”。

    简玉笙对着手里的瓶子发呆。

    一个月之后:

    图啼派千金冯雨茉和简玉笙大婚,冯峰宴请了所有武林人士。

    在房间里化妆的冯雨茉很是开心,她终于嫁给简玉笙了,再也不用怕和他分开了,因为在之前楚萤萱表露的爱意让她很不安,除去楚萤萱邪教的身份,不论武功还是长相,楚萤萱什么都不比她差,她很害怕,害怕简玉笙真的喜欢上楚萤萱,哪怕是简玉笙对她表露心迹之后她也很担心。

    冯峰说“雨茉,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吧”。

    冯雨茉说“爹爹,你放心,我们会时常回来看你的”。

    冯峰抱住冯雨茉说“我相信玉笙会照顾好你,你们俩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一定会一帆风顺的”。

    突然跑进来一个丫鬟说“老爷,小姐,简公子不见了”。

    冯峰说“什么,那还不快去找”。

    丫鬟说“是”。

    冯雨茉拦住她说“不用了,爹爹”,她看着门口楚萤萱的虚影说“萤萱,终究是你赢了”。

    雀翎宫叶蔻琦正式继任宫主之位,而在她继位那天,收到了一支孔雀翎。

    飞痕宫还是一如既往,不过多了些冷清。

    时谈罗离开应璘派上山剃度出家了。

    简玉笙浪迹江湖行医救人,他说“萤萱,你今生的罪孽就由我来偿还,下辈子,投胎一个好人家,别再遇见我了”。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可相同的他们心中有一个叫楚萤萱的人永远不会消失……

    于2019年4月12日截稿

    于2020年5月27日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