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夜
雨水漫无目的的从天空中向地面坠落着，落在积水的地面溅起一阵涟漪。
冰冷的雨水让束正羽的手有些发僵，但是那双让他挣脱不开的手并不在意这一点，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到底要去向何方，这个戴着面具的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束正羽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虽说来到下层已经许久，附近的街道多多少少也摸清了门道，但是戴着鹿面具的人带他走的道路已经让他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只记得他们已经走了许久。
四周已经没有多少建筑了，沿路的一切变得陌生起来。
束正羽能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不再是平整的路面，而是泥泞的泥土，这里还是世界树之城吗？他有些疑惑，但是前面那个疯子从不理会他的问题。
忽然间他醒悟过来，这里就是那条通往下下层的道路，无数的垃圾与死亡堆积的地方。
戴面具的人为什么要带他去那里，是想将他杀人灭口吗？
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还有他说的命运，什么命运？这个词遥远而又陌生，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走进了一个通道之中，雨水被隔绝在外面，雨声随着他们的深入慢慢变小。
束正羽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在变得怪异，即使有着呼吸面具的保护，也让他感觉到呼吸困难，眼睛更是被这气息熏得流出了泪水。
戴着鹿面具的人似乎不受这气味的影响，拉着束正羽继续往深处走。
又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束正羽还以为雨停了，待他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深坑的，这里灯火通明，他们脚下的道路连接的是一个巨大的圆盘，而在圆盘周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戴着鹿面具的人此时扭过头来，对束正羽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身子，拉着他向前走去。
这里的空气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束正羽的眼睛都快被熏的睁不开了。
但是他只能顺从这个人的要求，压低身子向前走。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圆盘那边传出，让束正羽吓了一跳，但是鹿面具根本不受影响，还是再向那里慢慢前进。
走到了道路的中部，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束正羽吓的一抖，但是这次，鹿面具的人停了下来，将束正羽拉到面前。
那黑洞般的双眼直视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心魄一般。
他指了指圆盘的方向，示意束正羽向中间走，随后松开了手。
束正羽可不愿意听他的话，拔腿就想往后跑。
但是戴着鹿面具的人早有准备，无比迅速的出手将束正羽拦住。
再一次将束正羽拉到面前之后，又松开手示意他过去。
束正羽此时已经绝望了，那有着声响的地方，有着他不知道的东西，他很害怕，世界树之城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恐惧。
但是他不得不去，总不能向着这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跃而下吧。
于是他心惊胆战的向前方走去，但就是在那两声巨响之后，圆盘那边就没了动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圆盘正中间似乎堆积了许多残破的物品，都是世界树之城扔下来的垃圾，而这个深坑最初似乎并不是被当作垃圾场的，如果只是垃圾场，不应该会设立灯光系统才对。
但是束正羽此时哪有心思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想看清圆盘那里的情况。
待到达圆盘边缘，束正羽听到一阵奇异的摩擦声，就像金属交错般。
再向前走，来到一堆稍高点的垃圾堆边，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探出头，却看见两个“人影”正拿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对着地上。
说是人影，但是那两个明显不是人类，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皮肤，以及身上有着像在黑市里见到的人身上佩戴的会发光的仪器。
束正羽意识到这两个应该是上层的某些“高科技”，而刚刚发出巨响的应该就是他们手中拿着的东西。
地上的则是他们的目标，也就是他们在黑市里看到那么多人的源由。
束正羽心跳的厉害，现在进退为难，入股向那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呼救，他们是先杀他呢还是帮助他呢？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束正羽现在是知道戴面具的家伙为什么带他过来了，是为了救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吗？可是该怎么救？他现在手无寸铁，对方却是上层来的，不知道拥有什么可怕的科技。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够去救他？
束正羽的心里在翻江倒海，在知晓了面具人的意图之后，反而让他背后冷汗直冒。
再靠近一点，看看那个躺在地上的是什么家伙，他心里想着，向前一点点的挪动着。
但是这里遍布着垃圾，当他踩到一个铁罐子之后，一声脆响响彻这个坑道。
其中一个铁皮怪人瞬间回身，拿着手中的东西对着这边，但随即，它那双发亮的眼睛就看向了束正羽的方向。
完了，完了，完了。
束正羽的心里充斥着绝望。
但是那个人的眼睛闪烁了几下，像是感觉到疑惑，将手中的东西收起，又指向束正羽，反复几次之后就放弃了这个行动，回身继续对着那个东西。
怎么回事？束正羽感觉自己快吓得虚脱了，他在问自己，但是这个答案他怎么知道呢？
于是他大着胆子，继续向那边挪动着。
直到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是什么。
是一个男人，此时的他面具在渗血，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让束正羽奇怪的是，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像是感觉到什么，他的目光也看向束正羽，随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猛地坐起身来，那两个铁皮人手中的东西也随着他的移动而动着，始终瞄准他的头颅。
他向束正羽招手，示意他过去。
“别怕，只要我不做特殊的事情，这两个家伙是不会伤害我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束正羽迟疑着，但是那两个铁皮人似乎也没有再次看向他的动作，只能狠狠心，向那个奇怪的男人走去。
“你能帮我，点根烟吗？我的手好像断了。”见束正羽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那个男人对他说道。
“应该在我的最左边口袋里，你是个没有记录的人，这些机器人只是追踪型，对没记录的人不会做出反应的。”他还安慰束正羽，向他说明情况。
“你你你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那个鹿面具的人把我带过来的，只说了什么命运，计算什么的。”束正羽结结巴巴的问道。
但他还是听话的在他衣服的口袋中翻找着烟。
“命运啊.....真是讽刺啊。”他脸上的笑容像是扭曲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
“那些家伙确实是疯了，不过他们好歹起了点作用，要不是我的干扰器失灵.....你找到了吗？”
男人的面具之下再次渗出鲜血，但即便如此，他还念念不忘他的烟。
束正羽终于在他染血的衣服里找到了那根烟，颤抖的打开面具，递到他嘴边。
“准备好了吗？”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带着笑容看向束正羽。
束正羽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用牙齿咬了一下烟嘴。
束正羽只感觉四周的灯光突然黯淡了下来，随即就恢复了过来，但是身边的那两个被称作机器人的东西身上的光芒却消失了。
那个男人瘫倒在地，发出一声呻吟。
“你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束正羽连忙问道，这时的男人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疼痛让他的脸皱成一团。
“呸。”男人努力将叼着的烟吐出去，露出一副惨笑。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你.....把我右手上的那个箱子拿过来。”他努力说着，但是嘴边渗出的鲜血在告诉束正羽情况不容乐观。
束正羽内心十分慌乱，但此时这种情形已经顾不上其他，赶紧去看他的右手，这才发现，他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和箱子的把手都粘在了一起。
“别管....我的...手，把箱子......拽下来。”
束正羽大口大口呼吸着，紧张的双手都在颤抖。
“快....快....电磁脉冲的效果...快消失了。”那个男人非常着急，但是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束正羽抓着那个冰凉的箱子，鲜血的触感让他有些恶心，但是那个男人的急迫不是假的，于是他心一横，闭上眼一用力。
当他把沾了血肉的箱子递到那个男人眼前的时候，那个男人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努力转动着头，像是在对着箱子上的一个地方看去。
束正羽听到啪嗒一声，箱子上的某个地方弹开了。
“打开它.....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男人的声音比刚刚更加微弱，而这时，机器人身上的亮光开始一点点的恢复。
束正羽听他的话，赶紧摸索着将箱子打开。
只见偌大的箱子里，只有一颗小小的，闪烁着银色光芒的世界树果实。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微笑着看向束正羽。
“我.....一直不相信....命运，但是今天....我信了，我最后一个请求......。”他的身上似乎也有着机器的声音，刚刚让机器人停止动作的电磁脉冲，也让他的身体陷入了瘫痪。
而他也因此稍微恢复了一点气色。
“吃了它，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一定一定，不能让那些人得到这个东西.....。”他的神色已经接近哀求了。
可是束正羽怎么敢去吃这个东西，就算这个人哀求，但是如果吃下去他就会死怎么办？
“只要你吃下它....未来你会知道真相的.....。”男人知道束正羽的顾虑。“它...不会像其他果实一样侵蚀你....。”
就在这时，那些机器人的关节也开始发出摩擦声，那个男人的眼中满是绝望。
束正羽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将那个果实拿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的大脑在疯狂的警告他不要吃，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拼了命也要保护这个东西的男人，他做出了选择。
果实进入口腔之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溶解了一般，直接顺着他的喉咙向下滑动，最终在他的胃中尘埃落定。
那个男人见状，惨笑着看着束正羽：“谢谢.....谢谢你.....快走吧.....我也该迎接我的...命运了.....。”
束正羽站起身，身体不住的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吃下果实后的反应。
但是他再次没有选择。
他向着来时的路一路狂奔着，他没有见到那个带着面具的人，他早已不知去向。
圆盘中央的男人则看着那两个逐渐动起来的机器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大笑起来，这个笑声回荡在这深井之中，让人感觉十分震撼。
但随即，两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让这笑声戛然而止。
束正羽向家的方向奔跑着，迎接他的，只有雨幕中的漫漫长夜。
冰冷的雨水让束正羽的手有些发僵，但是那双让他挣脱不开的手并不在意这一点，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到底要去向何方，这个戴着面具的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束正羽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虽说来到下层已经许久，附近的街道多多少少也摸清了门道，但是戴着鹿面具的人带他走的道路已经让他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只记得他们已经走了许久。
四周已经没有多少建筑了，沿路的一切变得陌生起来。
束正羽能感觉到自己的脚下不再是平整的路面，而是泥泞的泥土，这里还是世界树之城吗？他有些疑惑，但是前面那个疯子从不理会他的问题。
忽然间他醒悟过来，这里就是那条通往下下层的道路，无数的垃圾与死亡堆积的地方。
戴面具的人为什么要带他去那里，是想将他杀人灭口吗？
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还有他说的命运，什么命运？这个词遥远而又陌生，到底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他们走进了一个通道之中，雨水被隔绝在外面，雨声随着他们的深入慢慢变小。
束正羽能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在变得怪异，即使有着呼吸面具的保护，也让他感觉到呼吸困难，眼睛更是被这气息熏得流出了泪水。
戴着鹿面具的人似乎不受这气味的影响，拉着束正羽继续往深处走。
又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束正羽还以为雨停了，待他仔细一看，这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深坑的，这里灯火通明，他们脚下的道路连接的是一个巨大的圆盘，而在圆盘周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戴着鹿面具的人此时扭过头来，对束正羽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身子，拉着他向前走去。
这里的空气更加让人难以忍受，束正羽的眼睛都快被熏的睁不开了。
但是他只能顺从这个人的要求，压低身子向前走。
就在这时，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圆盘那边传出，让束正羽吓了一跳，但是鹿面具根本不受影响，还是再向那里慢慢前进。
走到了道路的中部，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束正羽吓的一抖，但是这次，鹿面具的人停了下来，将束正羽拉到面前。
那黑洞般的双眼直视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心魄一般。
他指了指圆盘的方向，示意束正羽向中间走，随后松开了手。
束正羽可不愿意听他的话，拔腿就想往后跑。
但是戴着鹿面具的人早有准备，无比迅速的出手将束正羽拦住。
再一次将束正羽拉到面前之后，又松开手示意他过去。
束正羽此时已经绝望了，那有着声响的地方，有着他不知道的东西，他很害怕，世界树之城的一切都让他感觉到恐惧。
但是他不得不去，总不能向着这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跃而下吧。
于是他心惊胆战的向前方走去，但就是在那两声巨响之后，圆盘那边就没了动静，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圆盘正中间似乎堆积了许多残破的物品，都是世界树之城扔下来的垃圾，而这个深坑最初似乎并不是被当作垃圾场的，如果只是垃圾场，不应该会设立灯光系统才对。
但是束正羽此时哪有心思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想看清圆盘那里的情况。
待到达圆盘边缘，束正羽听到一阵奇异的摩擦声，就像金属交错般。
再向前走，来到一堆稍高点的垃圾堆边，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探出头，却看见两个“人影”正拿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对着地上。
说是人影，但是那两个明显不是人类，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皮肤，以及身上有着像在黑市里见到的人身上佩戴的会发光的仪器。
束正羽意识到这两个应该是上层的某些“高科技”，而刚刚发出巨响的应该就是他们手中拿着的东西。
地上的则是他们的目标，也就是他们在黑市里看到那么多人的源由。
束正羽心跳的厉害，现在进退为难，入股向那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呼救，他们是先杀他呢还是帮助他呢？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束正羽现在是知道戴面具的家伙为什么带他过来了，是为了救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吗？可是该怎么救？他现在手无寸铁，对方却是上层来的，不知道拥有什么可怕的科技。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能够去救他？
束正羽的心里在翻江倒海，在知晓了面具人的意图之后，反而让他背后冷汗直冒。
再靠近一点，看看那个躺在地上的是什么家伙，他心里想着，向前一点点的挪动着。
但是这里遍布着垃圾，当他踩到一个铁罐子之后，一声脆响响彻这个坑道。
其中一个铁皮怪人瞬间回身，拿着手中的东西对着这边，但随即，它那双发亮的眼睛就看向了束正羽的方向。
完了，完了，完了。
束正羽的心里充斥着绝望。
但是那个人的眼睛闪烁了几下，像是感觉到疑惑，将手中的东西收起，又指向束正羽，反复几次之后就放弃了这个行动，回身继续对着那个东西。
怎么回事？束正羽感觉自己快吓得虚脱了，他在问自己，但是这个答案他怎么知道呢？
于是他大着胆子，继续向那边挪动着。
直到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是什么。
是一个男人，此时的他面具在渗血，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让束正羽奇怪的是，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像是感觉到什么，他的目光也看向束正羽，随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猛地坐起身来，那两个铁皮人手中的东西也随着他的移动而动着，始终瞄准他的头颅。
他向束正羽招手，示意他过去。
“别怕，只要我不做特殊的事情，这两个家伙是不会伤害我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束正羽迟疑着，但是那两个铁皮人似乎也没有再次看向他的动作，只能狠狠心，向那个奇怪的男人走去。
“你能帮我，点根烟吗？我的手好像断了。”见束正羽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那个男人对他说道。
“应该在我的最左边口袋里，你是个没有记录的人，这些机器人只是追踪型，对没记录的人不会做出反应的。”他还安慰束正羽，向他说明情况。
“你你你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那个鹿面具的人把我带过来的，只说了什么命运，计算什么的。”束正羽结结巴巴的问道。
但他还是听话的在他衣服的口袋中翻找着烟。
“命运啊.....真是讽刺啊。”他脸上的笑容像是扭曲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
“那些家伙确实是疯了，不过他们好歹起了点作用，要不是我的干扰器失灵.....你找到了吗？”
男人的面具之下再次渗出鲜血，但即便如此，他还念念不忘他的烟。
束正羽终于在他染血的衣服里找到了那根烟，颤抖的打开面具，递到他嘴边。
“准备好了吗？”那个男人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带着笑容看向束正羽。
束正羽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用牙齿咬了一下烟嘴。
束正羽只感觉四周的灯光突然黯淡了下来，随即就恢复了过来，但是身边的那两个被称作机器人的东西身上的光芒却消失了。
那个男人瘫倒在地，发出一声呻吟。
“你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束正羽连忙问道，这时的男人脸上已经没了笑容，疼痛让他的脸皱成一团。
“呸。”男人努力将叼着的烟吐出去，露出一副惨笑。
“我们......没多少时间了，你.....把我右手上的那个箱子拿过来。”他努力说着，但是嘴边渗出的鲜血在告诉束正羽情况不容乐观。
束正羽内心十分慌乱，但此时这种情形已经顾不上其他，赶紧去看他的右手，这才发现，他的右手已经血肉模糊，和箱子的把手都粘在了一起。
“别管....我的...手，把箱子......拽下来。”
束正羽大口大口呼吸着，紧张的双手都在颤抖。
“快....快....电磁脉冲的效果...快消失了。”那个男人非常着急，但是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束正羽抓着那个冰凉的箱子，鲜血的触感让他有些恶心，但是那个男人的急迫不是假的，于是他心一横，闭上眼一用力。
当他把沾了血肉的箱子递到那个男人眼前的时候，那个男人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努力转动着头，像是在对着箱子上的一个地方看去。
束正羽听到啪嗒一声，箱子上的某个地方弹开了。
“打开它.....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男人的声音比刚刚更加微弱，而这时，机器人身上的亮光开始一点点的恢复。
束正羽听他的话，赶紧摸索着将箱子打开。
只见偌大的箱子里，只有一颗小小的，闪烁着银色光芒的世界树果实。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微笑着看向束正羽。
“我.....一直不相信....命运，但是今天....我信了，我最后一个请求......。”他的身上似乎也有着机器的声音，刚刚让机器人停止动作的电磁脉冲，也让他的身体陷入了瘫痪。
而他也因此稍微恢复了一点气色。
“吃了它，这是我最后的请求，一定一定，不能让那些人得到这个东西.....。”他的神色已经接近哀求了。
可是束正羽怎么敢去吃这个东西，就算这个人哀求，但是如果吃下去他就会死怎么办？
“只要你吃下它....未来你会知道真相的.....。”男人知道束正羽的顾虑。“它...不会像其他果实一样侵蚀你....。”
就在这时，那些机器人的关节也开始发出摩擦声，那个男人的眼中满是绝望。
束正羽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将那个果实拿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一些。
他的大脑在疯狂的警告他不要吃，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拼了命也要保护这个东西的男人，他做出了选择。
果实进入口腔之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溶解了一般，直接顺着他的喉咙向下滑动，最终在他的胃中尘埃落定。
那个男人见状，惨笑着看着束正羽：“谢谢.....谢谢你.....快走吧.....我也该迎接我的...命运了.....。”
束正羽站起身，身体不住的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吃下果实后的反应。
但是他再次没有选择。
他向着来时的路一路狂奔着，他没有见到那个带着面具的人，他早已不知去向。
圆盘中央的男人则看着那两个逐渐动起来的机器人，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大笑起来，这个笑声回荡在这深井之中，让人感觉十分震撼。
但随即，两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让这笑声戛然而止。
束正羽向家的方向奔跑着，迎接他的，只有雨幕中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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