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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萧璟

    黑色的浓雾环绕四周空无一物,周围安静的可怕,她漫无目的在空间走了很久很久,,这里似乎没有尽头,前路没有光,看不到方向。

    她盘膝打坐,静心净神。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雾终于开始慢慢散去,化成水从上空落下,她睁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猛的拉下地面,周围全是水,脚被一双双惨白的手抓着往下拉,如溺水一样拼命挣扎。

    就在她在水里濒临死亡之际她猛地惊醒,喘着粗气,恍如隔世。

    再次醒来她正在马车上颠簸,这马车看起来雅致她撑起身,周围生了壁炉,她之前的黑衣已经换下,穿着一件黑蓝的袄子,做工很精致,盖着一张狐裘,面前穿着湖绿夹袄哭成了泪人儿的月河。

    她早已辟谷,而且并没有冷热的感觉。

    月河两手擦着眼泪鼻涕:“小姐,你终于醒了。”

    而没有了圣蛊,用了这种逆行的大术,舜华被梦魇吞噬。

    她的梦魇亦是走火入魔的表现。

    她掀开马车帘子,外面是下着雪,雪下的不大,白茫茫得一片,一个穿着劲装看起来颇为精练的女子在驾车,在她们前面也有一辆马车。

    她问月河:“我睡了几日了?”

    月河回她:“小姐睡了快四日了,我们快到汴京了。”

    这次她竟然昏睡了这么久,舜华扶了一下额,她刚才出了一身汗水,头发有点湿润:“对了,傅舟桓他们怎么样了?秦瑶呢?”

    “傅公子们在后面的马车,秦姑娘不愿意去投胎,说是怕忘了哥哥,怕影响姑娘魂瓶在傅公子那边,秦枫的银票和那块玉在我这儿。”说着月河便要拿出来银票给她。

    月河想了想,又说:“外面的红莲姑娘安排的人,朱砂姑娘,萧公子他们赶急便先行一步了。”

    舜华皱眉,摆手让她先收着,秦枫费尽周折甚至放弃了生命她竟然不愿意投胎,不过也不妨事。

    秦瑶本性是好的,掀不起太大的波澜,月神司也养的有小鬼,哪天说不定她就想通了。

    但如今养在傅舟桓身边可能对他身体有影响,鬼的煞气与人总归是犯冲的。

    正好前方有个破旧的小庙,她对拉开车门:“朱砂姑娘,劳驾,麻烦你停下马车。”

    “吁~”朱砂停下马,拿着一个小凳给她垫脚。

    朱砂对着前面大喊:“屈竹!先停下来,姑娘醒了。”

    前面的马车立马了下来,傅舟桓满面春风笑着的跟他打招呼:“可算醒了。”

    他穿着狐裘金丝袄个冬日得靴子,头发软塌塌的扎着垂落在一边,手上缠着一串佛珠,如同雪中的贵公子。

    舜华一时间有点怔住,她这才发现其实傅舟桓看起来十分养眼,不过她很快回过神来,她不是那种喜欢看好皮囊的。

    “你把秦瑶的魂瓶给我,你带着不行,她不管怎么说也是鬼,有煞气。”

    屈竹从马车里拿了些吃食进来:“可不就是,公子最近就吵着他脖子疼。”

    他们入庙中歇息,屈竹和朱砂一起搭了一个栏板抵挡庙门外的冷风,放过了好几个暖炉,铺上一张席子摆上几个食盒。

    傅舟桓把魂瓶递给舜华,顺带扭了扭脖子:“给你的话你没事吧?”

    “小姐是修鬼道的,当然不会有事。”月河白了他一眼,这东西都递过来了才问。

    傅舟桓拿起一块糕点,附和说:“是是是,咱们大人肯定是最强的。”

    月河听了又有些不开心:“什么咱们。”

    这快要到汴京了,马车里面前白雪覆盖的河山,苗疆不下雪,她亦从没见过雪。

    舜华心里的石头才彻底落下说不出来的舒服,品着茶吃着入口即化的香糕,好不惬意。

    仿佛想到了什么,傅舟桓拍了一下手掌兴致勃勃的说:“一直叫你姑娘也不好,要不取个名字”

    “叫小白怎么样?”

    “噗。”屈竹喝的水喷了出来,这名字怎么像猫儿狗儿一般,他拉了拉自家公子。

    月河有点不忍直视,这取名也太随便了。

    “怎么呀?毕竟月神司的大祭司不是天天都穿着白衣。”他振振有词的说。

    想起了之前当祭司的过去,她敛了眼眸:“我并不喜欢白色”

    傅舟桓摸了摸鼻子:“那好吧,再想个其他的。”

    “阿满。”舜华突然开口。

    “啊?”傅舟桓抓了抓头发,舜华冒出来两个字他有着摸不着头脑。

    舜华有些犹豫看着他,她其实也不确定:“应该是我的小字。”

    舜华的名字其实是月神司的长老取得,她到底叫什么自己也不记得,她在很小的时候便被带到了月神司成为蛊童。

    依稀自己自己曾被人抱起来唤过阿满。

    傅舟桓耳根红了,在中原只有最亲密的人会唤小字。

    “咳,咳……阿满。”傅舟桓垂着头,再叫出名字的时候偷偷的看了舜华一眼:“月神司在找人了。”

    “......”舜华就发现他这个人有时候挺煞风景的。

    舜华呼吸一滞,刚才的好心情全无,她挺直了腰板,身体着僵硬,她心里害怕其实很那些长老,从小她就被他们掌控在手心。

    “红莲的消息先到,我们就赶紧动身了。”

    在传灯大会第五天,大会各项事宜结束,苗疆月神司终于发现他们的祭司不见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连同她的掌事婢女。

    祭司的失踪始终会动摇民心,他们应该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找她。

    大长老探查不到圣蛊的位置,派人在苗疆大肆搜罗,各大苗寨都有月神司的人驻扎寻找,只说丢了宝物,这件事甚是机密知道的人也少。

    沉伽才后知后觉的知道那天夜里的应该是舜华

    他有着恼了,一开始恼舜华不带上他,后来又恼自己一点功夫都不会,舜华能带上他这个拖累才怪了。

    一气之下就把自己关起来,好几天没去参加法事,司中人权当他是因为和祭司从小就感情深厚,悲伤过度。

    舜华疑心:“红莲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呢?”

    傅舟桓解释说:“红莲的暗线有月神司的高层护法,这是她自己的情报组织,负责帮她找人。”

    红莲的情报网是由江湖中的各种人组成的,分布在各地,做情报之间买卖交易,她是中间人。

    舜华表情微变:“那她会不会把我的情报卖出去?”

    傅舟桓坚定的看着舜华:“怎么会,红莲把你当朋友了,你我认识,她也自然不会出卖朋友。”

    事已至此,只能相信傅舟桓说的,她现在信不过其他的任何人。

    “之前就听你说红莲姑娘在找人,究竟在找谁?她的情报网也找不到吗?”月河有些好奇。

    傅舟桓表情一下就了悲伤起来:“是我哥,我哥失踪十余年了。”

    舜华看着月河:“别人的事和我们关系不大。”

    傅舟桓表情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祭司大人这么说就有点冷漠了,我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吃过小食,他们便各自养神。

    一阵闷哼从庙里的土地像旁传出来。

    舜华让大家噤声,慢慢靠过去,掀开土地公脚下的脏布。

    走近一看,竟然是萧璟,他躺在土地像后面,身上玄色华服破烂不堪,脸上血迹斑斑,他神智不清艰难的呼吸着,身上中了好几支箭。

    她从袖中拿出了匕首,第一反应是灭口。

    “别!”傅舟桓制止:“他这样子应该啥也没听见!”

    “万一呢?”舜华冷冷的开口:“你也知道,他们在找我。”

    “这箭伤有毒,看样子已经过了12个时辰了。”

    月河疑惑的问:“这啥情况啊,他们不是刚回中原吗。”

    犹豫再三,舜华还是放下了匕首。

    傅舟桓松了口气,招呼屈竹:“快来,一起把王爷抬到外面去。”

    “轻点,轻点。”

    等把萧璟安置好后,他俩面面相觑,舜华闭着眼睛抱着手坐在一旁,明显不想再出手了。

    傅舟桓只好拿出一粒归元丹给萧璟服下:

    “那我们就现在出发赶回汴京。”

    “要是皇室出问题就坏了。”

    中原皇室姓萧,有三个兄弟,现在是萧璟的大哥,萧钰在位,而萧钰却是从娘胎便带了弱症,这些年身体更是一起不如一日。

    朝堂看似和谐,实则也分两个党派,一边是皇党,一边是右相党,右相吴甚虽无兵权却镇远大将军程如鸣家一党,结了亲家,蠢蠢欲动。

    左相周家虽是武将,兵权的权重虽不比大将军,却也是赫赫有名的周家军,所以皇室有意联姻结盟。

    但是现在在位的萧钰身体实在不行,二皇子萧慎言又是志在江湖,所以这门亲事就落在萧璟的头上。

    傅舟桓和周家其实也是亲家,周将军是他干爹,他们两家世代都交好。

    舜华和月河他们四人便坐在一辆马车,傅舟桓差朱砂带着信物去左相府送信,通知皇室来救人。

    “屈竹你赶快些。”傅舟桓催促到。

    五个人一辆马车,加了舜华两匹马,其实也不慢。

    但是萧璟的情况不乐观,他只有这一粒归元丹,也不知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