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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阉鸡匠

    “好,那就按照我的问题回答,别给我编故事啊,后果你们是知道的。”王明江指着他的脑门儿。

    “是是是,大哥,我怎么敢欺骗政府,再说我也没干啥。”那人用手背擦了差鼻涕,连忙点头。

    “警察同志,我能不能端点水给他喝?”王金凤问。同时,关切地看着那人,那担忧的眼神比看自己的丈夫都温柔。

    “去吧。”王明江觉得这小子刚苏醒过来,大概需要补充一些水分。

    “哎!”得到王明江同意后,她一路小跑走了。

    “我叫张小伟,是陈大发的狱友,在狱中我和陈大发交情不错,我出来得早,出来后一个人在家挺无聊的,我就想起陈大发说过,他老婆一个人在家,我就借着狱友的名义来看望嫂子来了。”张小伟缓了缓神说。

    “然后呢?”

    “我带了酒带了肉打听到嫂子家,额,也就是王金凤家,那天我们谈得很欢,我在监狱里憋得很久了,再加上喝了酒把持不住,就扑向了王金凤,她也是一点就着,从那天起我就住下了,这一住就是十多天了。”张小伟回忆了一下这几天美妙的生活:“警察同志,我这算不算坦白从宽?”

    “你还是她丈夫的狱友呢,就是这么给人照顾家人的,要不要脸?”王明江骂道。

    张小伟笑道:“嘿嘿,狱友又不是战友,警察同志,你把我们想得太理想化了。”

    “也是,和你们讲道德是不是就是对牛弹琴?”王明江问。

    “对牛弹琴是牛完全听不懂,我们不是,能听得懂,但一办事就忘了。”张小伟说。

    “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张小伟一个劲儿摇头,“警察同志,真没有别的了,我刚从监狱了出来,就是想女人,这事儿解决了,我才会考虑干点啥来钱。真的没有交代了。”

    王明江也觉得问不出啥了,他是个新人,对于审问的技巧和对付犯罪分子没啥经验,觉得这小子大概率是了解决生理问题来这里得,作为一个雄性动物,不远几百里地为了这一口儿,也是有可能的。

    在不经意间,张小伟用那种老奸巨猾的眼神看了王明江一眼,他是惯犯了,最懂得如何和警察打交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从他的判断来看,眼前这个人虽然手脚厉害,但确实是个新手,半真半假地回答就能让他相信了。

    王明江入职以来,除了看书就是打扫卫生,在挖掘问题这一块儿确实不足。

    不过,联想这几天百墓坡发生的事情,他并不觉得这个家伙单纯是为了找**的,也有可能是找**是顺带的。张小伟和陈大发是狱友,大概率从陈大发嘴里得知他老婆长得很难看,这种社会上的油子对经济发展只会添乱,但对找女人那是门道熟得很,往往很多漂亮女人都载到坏人手里,他会看上一个像祥林嫂一样的女人?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不要让我下次找到你对质,你的问题就严重了。”王明江说。

    “小同志,您放心,我说的绝对是真的,我现在真的是一个好人了,监狱那鬼地方我再也不打算回去了,我,我可以对天发誓。”张小伟手指着天要发誓。

    “不用了,我觉得你有可能被雷劈死。”王明江起身,向院子外走去。

    “小同志,不送了啊!”张小伟笑着说道。

    “警察同志,喝口水再走吧?”王金凤端着两个大茶缸走了出来。

    王明江没有回头,摆摆手走了。

    张小伟目送他离开很远,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和王金凤回到屋子里。

    一帮老头老太太又聚在村口聊天。

    “这个小警察来了。”圆脸的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他。

    刚刚他们去村子家告发去了,说是来了一个小孩冒充警察,结果正好遇到了给公安做向导回来的六十一,六十一说你们别没事找事,我刚见过那位小同志,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公安,就连局长那么大的官都和他商量事儿呢!被六十一教育了一顿,这些人灰头土脸的又回来了。

    “嘘!”王明江对他们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一路走开了。

    走到村口,王明江一闪身,并没有出村,而是绕道,沿着村外面又绕了回来。

    虽然他还没学会怎么审问,从对方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但蹲守监视这活儿还是会的。

    他早就观察好了,王金凤家院子门前不远处有两棵树。

    一棵是杨树,另一棵也是杨树。

    凭着他20多岁年轻机灵的身体,上一棵树就是几秒钟搞定的事情。

    他要藏在树上再看看这家到底有什么猫腻。

    那个张小伟解释的逻辑上是通的,但总觉得有的蹊跷。

    他猫着腰,凭借树干的遮挡和周围狗尾巴草的掩护,敏捷的爬上了树继续监视王金凤家。

    树上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舒服,呆在凉风习习的树荫里监视“敌人”的一举一动。

    这些都是想象的美好,现实是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没有人的地方就是动物的江湖。

    一些要比他高的鸟类会冲他拉屎,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昆虫嗡嗡地冲过来试探他的底线。

    王明江只好忍着。

    快到黄昏的时候,他都要坚持不住了,想着这样是不是错误的监视方法,要不要撤离现场。

    估计那边墓地来的同事,领导肯定走了,王建国会不会在等他?

    “要不在等等吧,上来一趟不容易,要是有一支香烟我就满足了。”从来不抽烟的他忽然有了抽烟的想法。

    就这纠结的时候,一个公鸡嗓让他振奋起来。

    “阉鸡,阉鸡来!”

    那个阉鸡匠怎么又来了?

    王金凤家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不是王金凤,而是张小伟。

    张小伟冲着阉鸡匠招了招手。

    阉鸡匠把独轮车随意的那么一停,弯着腰,慢悠悠地进了院子,向他们家里走去。

    没有带阉鸡的工具,对方也并不是要阉鸡,看起来两人认识?

    “情况怎么样?”张小伟走出来迎接,远远地问了一句。

    “不太好,姚师爷让武大他们撤了,换教授来了。”阉鸡匠摸出一支香烟点上,悠然地吐了一口烟雾。

    “屋里说。”张小伟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这穷乡僻壤,一帮榆木疙瘩懂个啥。”阉鸡匠不以为然。

    “我去,这两个人认识,张小伟这小子就不是奔着女人来的。”

    等他们关了门,王明江顺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