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林奇大桥
警员们乌压压涌进来，把乔纳森挤上了长椅。他站在长椅上，看着警员们七手八脚把瘦小男人和壮实男人拉开，然后忙着给壮实男人止血，给瘦小男人上铐。
“他的眼睛红了！”壮实男人喊道，“他变成丧尸了！丧尸了！”
唐娜莉扒开瘦小男人的眼睛，确定瘦小男人的眼睛确实红了。警员们更紧张起来，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先把壮实男人扶了出去。
“拿胶带来，把他的嘴封上。”詹姆斯喊道。
乔纳森立即收棍从长椅上跳下来，跑出了看押室走廊，找窗口工作人员要了一卷胶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把胶带递给詹姆斯。詹姆斯撕下一截胶带，利索地封住了瘦小男人的嘴。这样，即使他醒了，也咬不了谁了。
警员们架起男人，半拖半扶地把男人拖出了看押室。乔纳森不知道警员们要把男人带到哪，于是跟着。
警局的地下停车场停着各种警车，除了警探用车，巡逻用车，社会用车外，还有负责把嫌疑人送往监狱的羁押车，送往精神病院，戒毒所的束缚车。束缚车外观和羁押车一样，但内部有一把很结实的能转动的椅子，椅子里放着一个防撞头盔，几条又宽又厚的白色尼龙带连着厢体，穿过椅子。
警员们迅把瘦小男人塞进椅子里，嫌熟地拉过尼龙带，一圈圈地把男人从肩到脚地捆绑，末端在扶手和椅腿上固定，使男人看上去动弹不得的一如木乃伊。最后，唐娜莉把防爆头盔戴在了男人的头上。
唐娜莉拍打头盔的动作，犹如触动了某个开关，男人突然醒了，目现红光，嗷嗷直叫，身体剧烈的摇晃着，带动着椅子微微晃动。
“他不会挣开吧。”乔纳森有些担心地问。
“这又不是第一个了。”唐娜莉说。
啊，原来在他无意识的“一年”里，一切都在继续。就像在现实中他死了，世界会如常运行一样。如此一来，在这个由他的潜意识所造的世界，他也只是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很快，他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梦的世界之所以继续存在，是因为他被医生从死亡之渊又拉回来了。
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在束缚车的驾驶室里，旁边坐着詹姆斯警官。现在，他正行驶在——他突然看到前方竖着一个壮观的H形桥塔，那是林奇大桥的桥塔。
梦，果然不讲逻辑啊。
乔纳森不动声色地上了大桥。大桥下碧涛粼粼，可以看到游轮从天海相接处驶来。
“你是怎么把看押室的门打开的？”忽然，詹姆斯问。
乔纳森眨眨眼睛，当时情况紧急，他还真没意识到他竟然把锁着的栅栏门给拉开了。这会儿被詹姆斯提醒，他脑子立即飞快起来。
“当然是用钥匙啊。”乔纳森说。
“我确定我眼睛没花。”詹姆斯转过头来盯着乔纳森斩钉截铁地说。
“我没用钥匙吗？”乔纳森故作迷惑道，“那一定是哪个警官忘了锁门。”
詹姆斯脸上流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你这三天为什么没来警局？”
“我有事情。”乔纳森低声说。
“你在家里嗑药嗑得迷糊了吗？”
乔纳森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我跟你说了实话，你能不能在布拉格警司那跟我求个情？”
“那你说说看？”
乔纳森清了清喉咙，说：“我晕过去了，在餐厅的地板上躺了三天。”
詹姆斯惊疑地睁圆眼睛。
“然后我做了一个很怪的梦。”乔纳森继续说：“梦中，我还是个实习生警察，你还是我的教官。在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我们如往日一样出街巡逻
“大概接近黄昏的时候，我们拦下了一辆可疑的厢式车，我们控制住了司机，然后开始搜车。你让我搜车，你在一旁站着。我打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发现里面装满了白色粉状的毒品。我拿起一袋时有粉尘扬了起来。然后我就……”
说到这儿，乔纳森顿住了，眼前浮现自己倒地，呼吸迅速衰竭，詹姆斯第一时间对他进行急救的画面，一时情不能自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梦啊。”詹姆斯带着惋惜的口吻说。
乔纳森继续说：“在半梦半醒间我真的以为我快要死了。我不停地跟你说抱歉，你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让我保持呼吸，告诉我你不会让我死的。”
詹姆斯微微张开嘴，欲言又止。
“然后，我陷入了黑暗。但接着，我看到我躺在ICU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导线，我的鼻口上戴着呼吸管。我奄奄一息，我命在旦歹，仪器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忽然之间，我听到巨大的声音，如轰轰雷鸣，直到一声炸雷响起，把我吓得从地板上坐起来，过了一会，我才知道是有人在敲门。”
沉默了一会，詹姆斯一字一字地问：“这个梦你就梦了三天？”
“是啊。”乔纳森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类情况。”
“嗯。”詹姆斯思忖地问，“你是怎么晕在餐厅的地板上的？听起来你在家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乔纳森却沉默了。
“不能说吗？”詹姆斯问。
“能。而且我还想说做你的学生是我的荣幸，如果可以，我还想做你的搭档。因为你向我保证，你不会让我死的。”
詹姆斯认真地说：“我没有保证。”
“你答应在布拉格警司面前给我求请吗？”乔纳森认真地问。
詹姆斯眼神忽地一闪，仿佛恍过神来。“这故事编得真不错啊。”
“信不信由你。”
“我选择不信。”詹姆斯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沉默了一会，乔纳森有些遗憾地说。
“如果你说了，我或许会考虑一下。”詹姆斯摸着下颌说。
天边，鳞次栉比的建筑浮了上来，大桥快要到了尽头。
“他的眼睛红了！”壮实男人喊道，“他变成丧尸了！丧尸了！”
唐娜莉扒开瘦小男人的眼睛，确定瘦小男人的眼睛确实红了。警员们更紧张起来，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先把壮实男人扶了出去。
“拿胶带来，把他的嘴封上。”詹姆斯喊道。
乔纳森立即收棍从长椅上跳下来，跑出了看押室走廊，找窗口工作人员要了一卷胶带。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把胶带递给詹姆斯。詹姆斯撕下一截胶带，利索地封住了瘦小男人的嘴。这样，即使他醒了，也咬不了谁了。
警员们架起男人，半拖半扶地把男人拖出了看押室。乔纳森不知道警员们要把男人带到哪，于是跟着。
警局的地下停车场停着各种警车，除了警探用车，巡逻用车，社会用车外，还有负责把嫌疑人送往监狱的羁押车，送往精神病院，戒毒所的束缚车。束缚车外观和羁押车一样，但内部有一把很结实的能转动的椅子，椅子里放着一个防撞头盔，几条又宽又厚的白色尼龙带连着厢体，穿过椅子。
警员们迅把瘦小男人塞进椅子里，嫌熟地拉过尼龙带，一圈圈地把男人从肩到脚地捆绑，末端在扶手和椅腿上固定，使男人看上去动弹不得的一如木乃伊。最后，唐娜莉把防爆头盔戴在了男人的头上。
唐娜莉拍打头盔的动作，犹如触动了某个开关，男人突然醒了，目现红光，嗷嗷直叫，身体剧烈的摇晃着，带动着椅子微微晃动。
“他不会挣开吧。”乔纳森有些担心地问。
“这又不是第一个了。”唐娜莉说。
啊，原来在他无意识的“一年”里，一切都在继续。就像在现实中他死了，世界会如常运行一样。如此一来，在这个由他的潜意识所造的世界，他也只是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很快，他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梦的世界之所以继续存在，是因为他被医生从死亡之渊又拉回来了。
当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在束缚车的驾驶室里，旁边坐着詹姆斯警官。现在，他正行驶在——他突然看到前方竖着一个壮观的H形桥塔，那是林奇大桥的桥塔。
梦，果然不讲逻辑啊。
乔纳森不动声色地上了大桥。大桥下碧涛粼粼，可以看到游轮从天海相接处驶来。
“你是怎么把看押室的门打开的？”忽然，詹姆斯问。
乔纳森眨眨眼睛，当时情况紧急，他还真没意识到他竟然把锁着的栅栏门给拉开了。这会儿被詹姆斯提醒，他脑子立即飞快起来。
“当然是用钥匙啊。”乔纳森说。
“我确定我眼睛没花。”詹姆斯转过头来盯着乔纳森斩钉截铁地说。
“我没用钥匙吗？”乔纳森故作迷惑道，“那一定是哪个警官忘了锁门。”
詹姆斯脸上流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你这三天为什么没来警局？”
“我有事情。”乔纳森低声说。
“你在家里嗑药嗑得迷糊了吗？”
乔纳森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我跟你说了实话，你能不能在布拉格警司那跟我求个情？”
“那你说说看？”
乔纳森清了清喉咙，说：“我晕过去了，在餐厅的地板上躺了三天。”
詹姆斯惊疑地睁圆眼睛。
“然后我做了一个很怪的梦。”乔纳森继续说：“梦中，我还是个实习生警察，你还是我的教官。在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我们如往日一样出街巡逻
“大概接近黄昏的时候，我们拦下了一辆可疑的厢式车，我们控制住了司机，然后开始搜车。你让我搜车，你在一旁站着。我打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发现里面装满了白色粉状的毒品。我拿起一袋时有粉尘扬了起来。然后我就……”
说到这儿，乔纳森顿住了，眼前浮现自己倒地，呼吸迅速衰竭，詹姆斯第一时间对他进行急救的画面，一时情不能自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梦啊。”詹姆斯带着惋惜的口吻说。
乔纳森继续说：“在半梦半醒间我真的以为我快要死了。我不停地跟你说抱歉，你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让我保持呼吸，告诉我你不会让我死的。”
詹姆斯微微张开嘴，欲言又止。
“然后，我陷入了黑暗。但接着，我看到我躺在ICU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导线，我的鼻口上戴着呼吸管。我奄奄一息，我命在旦歹，仪器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忽然之间，我听到巨大的声音，如轰轰雷鸣，直到一声炸雷响起，把我吓得从地板上坐起来，过了一会，我才知道是有人在敲门。”
沉默了一会，詹姆斯一字一字地问：“这个梦你就梦了三天？”
“是啊。”乔纳森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类情况。”
“嗯。”詹姆斯思忖地问，“你是怎么晕在餐厅的地板上的？听起来你在家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乔纳森却沉默了。
“不能说吗？”詹姆斯问。
“能。而且我还想说做你的学生是我的荣幸，如果可以，我还想做你的搭档。因为你向我保证，你不会让我死的。”
詹姆斯认真地说：“我没有保证。”
“你答应在布拉格警司面前给我求请吗？”乔纳森认真地问。
詹姆斯眼神忽地一闪，仿佛恍过神来。“这故事编得真不错啊。”
“信不信由你。”
“我选择不信。”詹姆斯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沉默了一会，乔纳森有些遗憾地说。
“如果你说了，我或许会考虑一下。”詹姆斯摸着下颌说。
天边，鳞次栉比的建筑浮了上来，大桥快要到了尽头。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