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走廊里的战斗
“你要冲进去吗？”科普拉问。
“如果他被药物折磨着筋疲力竭了，这是一个好机会不是吗？”乔纳森说。
“这会儿他沐浴在上帝的慈悲里呢。”科普拉说，“也许他会把我们看成来解救他的天使。事实上我们确实是去解救他的。”
“你也要进去吗？”乔纳森睁圆眼睛。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如果你出事了，我是有责任的。”科普拉严肃地说，“你目前还是一个菜鸟警探。”
上次还是我保护你呢。乔纳森把冲到嗓子眼的话吞了回去。到了理想国前，他忙踩下刹车。
“那帮瘾君子说幻觉只维持几分钟。快点吧。”科普拉说着就推开了车门。
乔纳森忙下车，拔出格洛特，绕过车头，跟上科普拉。一进理想国，他顿时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息扑面而来，心脏不由一阵紧缩。他迅速地扫视着四周，确定目之所及没有人。
两人持枪走向餐饮区，穿过错落摆放的沙发和餐桌，绕过空旷的舞池，迅速而警惕地朝着前面的台阶走去。
两人刚到三楼和四楼间的缓步台，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唱声。
……衪来了，
他来要审判全地；
衪要按公义审判世界，
按衪的信实审判万民……
乔纳森脑子里瞬间浮现两个穿着白裙似双胞胎的女人苍白的脸。想起在那天的一片混乱里，一个女人站在建筑的暗处朝他们开枪，他一枪命中女人的心脏的情景。
“这个女人，可能是两个穿白裙的女人中的一个。”乔纳森说，“她们可能是姐妹。”
“就因为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
“她们长得像双胞胎啊。”
“很多人都有外族人脸盲症。”科普拉说。
“谢谢。”乔纳森点头，然后继续沿着墙拾梯而上。这次，他走在了前面。
就在他们进入四楼走廊时，女人的歌声突然停止了，仿佛女人觉察到了动静。两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眼睛盯着走廊尽头的门。两人都确定歌声是从走廊尽头传出来的。
两人迅速退回楼梯，躲到墙角。乔纳森探头望去，发现门并没有关上，是虚掩着的。过了一会，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哭声，是那种喜极而泣的哭声。
接着又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念念有词，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从语气上判断，女人显然在安慰男人。而那个男人，乔纳森百分百感觉就是吉姆·费舍。
科普拉先移了下步子，乔纳森跟上，沿着墙蹑足前行。快到大门时，他突然听清了女人的声音。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女人的声音庄重而温柔，听上去就像玛丽亚显圣。
两人到了门前，从门缝里往里望去，却看到一个棕头发的白人男性趴在地板上，惨白的脸边淌着一滩血。胳膊上打着绷带，左腿比右腿粗一点，旁边横着的一根拐杖。显然，男人腿断了，打了石膏，或装了固定夹板。
“马里奥·安古洛。”科普拉认出了躺在地上的白人男性。
“他死了吗？”乔纳森心想，移到门另一边，试图看到更多的景像。但视线还是被狭窄的门缝给限制住了。
就在他叹息间，眼前突然浮现了吉姆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但吉姆已不是他在收容所附近的森林里见到的吉姆，更不是他曾在康复院里看到的吉姆。现在的吉姆满脸虬须，头发一绺绺，合起的双手甲刃交错，俨然一副狼人刚刚恢复到人的形态。
他仰视着面前的白裙女人，就像仰视着圣母。而女人正是曾在教堂里领唱的两个女人之一。她嘴里喃喃念颂，一只手按在吉姆的头顶上，接着滑过吉姆覆着厚厚虬须的脸。
“耶和华是你的亮光，是你的拯救，你还怕谁呢？耶和华是你性命的保障，你还惧谁呢？”女人微笑着说。
“主啊，我无所畏惧……我愿如你免我的债一样免仇人的债……”吉姆的语气里充满了信徒的欢喜。
画面突然消失了。乔纳森愕然不已，瞪着面前虚掩的门，瞬间意识到他突然有了穿墙视物的超能力。刚才的画面就像是投影仪把大门后面的景像投进了他的视网膜里，而且还有多个镜头切换。
他赶紧集中精力，想要再次看到门后面的景像。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只见女人抱住了吉姆，吉姆把头埋进女人的怀里，他双肩抖动，身体颤栗，发出低沉的呜咽，像一头受伤的狼在哀呜。
忽然，他发现吉姆的后脑勺正好对着自己。也就是说，他只要举起枪，触发神枪技能，子弹必然会穿过门扉击中吉姆的脑袋。可是，他突然犹豫起来。
他不想当着科普拉警探的面，隔着门击毙吉姆。他瞬间意识到过多的“超能力”迟早会惹上麻烦，陷入更危险的噩境，更确切地说会让自己在现实中的那颗衰垂的心脏不堪重负，会让躺在病床里的自己的生命又一次陷入垂危。
就在乔纳森左思右想时，无意中发现安古洛的身体在微微蠕动。接着，他睁开眼睛，稍稍地转了下头，便与他的视线对上了。
他突然张大嘴，像缺氧的鱼一样呼吸着。
乔纳森赶紧把门一踢，门彻底敞开了，只见一道狼形的黑影飞扑过来。他惊得身子往一边闪去，与此同时科普拉闪到了另一边。黑影冲了出去，在楼梯旁刹住了。
“去下地狱吧！”声音吼着又冲过来。
乔纳森看清吉姆的眼睛发红，扬起的甲刃划出白光。跟上次被身置幻觉中的“信徒”袭击的场景一样，画面突然变得缓慢，吉姆冲刺的每一个动作都被看得清清楚楚，吉姆脸上的虬须因愤怒而剧烈地起伏，头上的乱发如火“跳跃”。
“去——下——地——狱——吧——”他怒吼着，声音也被突然变缓的时空拖得长长的。
尽管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此缓慢，仿佛N倍数放慢的视频画面。但乔纳森并不受影响，就像在那场被“信徒”攻击的混乱中的情景一样，他看着白裙女人射出的子弹缓缓地刺破了空气冲他们而来。
乔纳森稳定心绪，抬起枪，瞄准缓缓冲来的吉姆。
砰——
子弹喷射而出。乔纳森看着子弹摩擦着空气，携着青色的火焰驰向吉姆。吉姆身子缓缓地一侧，子弹几乎是擦着他脸上的虬须飞了过去。一瞬间那被子弹擦过的地方还冒起一缕白烟。
吉姆又缓缓地冲过来。
乔纳森忙再扣扳机，不想这时候手枪竟卡壳了。眼看着吉姆的甲刃要挥过来，他赶紧往后退一步，抬脚踢过去，一脚踢中了吉姆的腹部。
吉姆的整个身体飞起来，轰一声摔到楼梯旁边。嚎叫一声，竟喷出了一股血。看着眼前的景像，乔纳森惊住了。他没想到就这么一踢，竟把吉姆踢飞出去了七八米远的距离。这在现实中，别说他一个只接受过基本擒拿训练的普通警察，就是接受过更高格斗技巧的特种兵特警也办不到啊。
何况，眼前的袭警者还不普通人，而是已经变态出超能力的变态人。
从吉姆冲向乔纳森到摔在地板上，只是两三秒时间，因此科普拉和白裙女人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惊骇之色。女人没想到吉姆竟被一个普通的小警察打倒了。科普拉警探没想到乔纳森的反应快如闪电，一脚踢过去势如雷霆。
就连趴在地上的马里奥·安古洛也惊着撑起身子，不知是否是太激动，他突然喷出了一股血。
吉姆恼羞成怒地嚎叫，接着一跃而起。
乔纳森赶紧开枪。
这一次画面没有变慢，子弹梭梭地飞出去。科普拉见势也赶紧开枪了。吉姆一下子跃到了天花板上，如巨型蜘蛛左右躲闪，迅速爬来。不一会儿，就到了两人的头顶上方了，跳了下来。两人赶紧闪到两侧的墙边。
吉姆在落地的一刻，身形便向乔纳森扑去。
这一刻，吉姆的动作又变慢了，一帧一帧地飞扑过来，张大的嘴里露出尖牙，红色的眼睛腾出火焰，满头的须发如黑熊的毛炸开。
乔纳森稳住呼吸，举枪对准吉姆的头，扣下扳机，结果听到咔嚓一声。他赶紧一脚踹过去。
吉姆的动作突然快如闪电，躲了过去，接着一脚踢过去。乔纳森顿感到身体飞了起来，接着一阵遽痛震骨。
他还未缓过神来，吉姆又把他摔了出去。他大叫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下地狱吧，陈警官！”吉姆一把揪起乔纳森。
乔纳森猛地喷出血来，喷到了吉姆的脸上。吉姆突然尖嚎地将乔纳森甩出去。乔纳森被摔到墙上，没哼一声，晕了过去。
但仅仅两秒，他醒了，继续吐血。
“啊——”
吉姆突然倒在了地上，仿佛失足跌落进了地狱，抱着头翻滚着。
科普拉忙朝吉姆开枪。但吉姆滚来滚去，从一边墙撞到另一边墙，子弹打在他身上就像花生米一般，直到一声咔嚓响起。
科普拉在换弹匣时突然意识到他无法击中吉姆的头，便趁着吉姆还在地板上尖嚎，赶紧跑过去，半抱地扶起乔纳森。
乔纳森挣扎地站起来。他每挪一步，就感到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尽管他拼命地咬紧牙关，还是不堪遽痛，又晕了过去。
“陈！”
短暂的慌乱后，科普拉把乔纳森背了起来。下到一楼时，他就已经满头大汗了。他背着乔纳森走出理想国时，终于听到了警笛声。在确认吉姆在理想国后，他就向电台汇报了情况。
此时，玛西娅像是被由远而近的警笛声惊回神来，赶紧跑到办公桌后，抽开了左侧的抽屉。抽屉里放着十几瓶上帝恩典，两个注射器，一把枪。
她抓起枪，毫不犹豫地指向正挪动着身体去抓拐杖的安古洛。安古洛一见玛西娅把枪对准了自己，立即不动了。
“我需要一个包。”她冷硬地说。
“刚才你怎么没想起拿它杀了那两个条子？”安古洛说。
玛西娅突然往一边开了一枪。
“下面的柜子里。”安古洛赶紧说。
玛西娅打开抽屉，看到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皮箱。
“这是那个东亚人的。”安古洛咽下口水说。
玛西娅没有理会安古洛，迅速拿出皮箱，将上帝恩典和注射器塞进了皮箱的夹层里。她带着皮箱跑出办公室时，吉姆突然停止了嚎叫，腾身跃过来。
玛西娅躲闪不及，手里的枪飞了出去。
“吉姆！是我！”
她尖叫着，身子向后倒去。
“如果他被药物折磨着筋疲力竭了，这是一个好机会不是吗？”乔纳森说。
“这会儿他沐浴在上帝的慈悲里呢。”科普拉说，“也许他会把我们看成来解救他的天使。事实上我们确实是去解救他的。”
“你也要进去吗？”乔纳森睁圆眼睛。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如果你出事了，我是有责任的。”科普拉严肃地说，“你目前还是一个菜鸟警探。”
上次还是我保护你呢。乔纳森把冲到嗓子眼的话吞了回去。到了理想国前，他忙踩下刹车。
“那帮瘾君子说幻觉只维持几分钟。快点吧。”科普拉说着就推开了车门。
乔纳森忙下车，拔出格洛特，绕过车头，跟上科普拉。一进理想国，他顿时感到一股怪异的气息扑面而来，心脏不由一阵紧缩。他迅速地扫视着四周，确定目之所及没有人。
两人持枪走向餐饮区，穿过错落摆放的沙发和餐桌，绕过空旷的舞池，迅速而警惕地朝着前面的台阶走去。
两人刚到三楼和四楼间的缓步台，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唱声。
……衪来了，
他来要审判全地；
衪要按公义审判世界，
按衪的信实审判万民……
乔纳森脑子里瞬间浮现两个穿着白裙似双胞胎的女人苍白的脸。想起在那天的一片混乱里，一个女人站在建筑的暗处朝他们开枪，他一枪命中女人的心脏的情景。
“这个女人，可能是两个穿白裙的女人中的一个。”乔纳森说，“她们可能是姐妹。”
“就因为两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
“她们长得像双胞胎啊。”
“很多人都有外族人脸盲症。”科普拉说。
“谢谢。”乔纳森点头，然后继续沿着墙拾梯而上。这次，他走在了前面。
就在他们进入四楼走廊时，女人的歌声突然停止了，仿佛女人觉察到了动静。两人都不由屏住呼吸，眼睛盯着走廊尽头的门。两人都确定歌声是从走廊尽头传出来的。
两人迅速退回楼梯，躲到墙角。乔纳森探头望去，发现门并没有关上，是虚掩着的。过了一会，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哭声，是那种喜极而泣的哭声。
接着又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她念念有词，听不清在说什么。但从语气上判断，女人显然在安慰男人。而那个男人，乔纳森百分百感觉就是吉姆·费舍。
科普拉先移了下步子，乔纳森跟上，沿着墙蹑足前行。快到大门时，他突然听清了女人的声音。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女人的声音庄重而温柔，听上去就像玛丽亚显圣。
两人到了门前，从门缝里往里望去，却看到一个棕头发的白人男性趴在地板上，惨白的脸边淌着一滩血。胳膊上打着绷带，左腿比右腿粗一点，旁边横着的一根拐杖。显然，男人腿断了，打了石膏，或装了固定夹板。
“马里奥·安古洛。”科普拉认出了躺在地上的白人男性。
“他死了吗？”乔纳森心想，移到门另一边，试图看到更多的景像。但视线还是被狭窄的门缝给限制住了。
就在他叹息间，眼前突然浮现了吉姆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但吉姆已不是他在收容所附近的森林里见到的吉姆，更不是他曾在康复院里看到的吉姆。现在的吉姆满脸虬须，头发一绺绺，合起的双手甲刃交错，俨然一副狼人刚刚恢复到人的形态。
他仰视着面前的白裙女人，就像仰视着圣母。而女人正是曾在教堂里领唱的两个女人之一。她嘴里喃喃念颂，一只手按在吉姆的头顶上，接着滑过吉姆覆着厚厚虬须的脸。
“耶和华是你的亮光，是你的拯救，你还怕谁呢？耶和华是你性命的保障，你还惧谁呢？”女人微笑着说。
“主啊，我无所畏惧……我愿如你免我的债一样免仇人的债……”吉姆的语气里充满了信徒的欢喜。
画面突然消失了。乔纳森愕然不已，瞪着面前虚掩的门，瞬间意识到他突然有了穿墙视物的超能力。刚才的画面就像是投影仪把大门后面的景像投进了他的视网膜里，而且还有多个镜头切换。
他赶紧集中精力，想要再次看到门后面的景像。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只见女人抱住了吉姆，吉姆把头埋进女人的怀里，他双肩抖动，身体颤栗，发出低沉的呜咽，像一头受伤的狼在哀呜。
忽然，他发现吉姆的后脑勺正好对着自己。也就是说，他只要举起枪，触发神枪技能，子弹必然会穿过门扉击中吉姆的脑袋。可是，他突然犹豫起来。
他不想当着科普拉警探的面，隔着门击毙吉姆。他瞬间意识到过多的“超能力”迟早会惹上麻烦，陷入更危险的噩境，更确切地说会让自己在现实中的那颗衰垂的心脏不堪重负，会让躺在病床里的自己的生命又一次陷入垂危。
就在乔纳森左思右想时，无意中发现安古洛的身体在微微蠕动。接着，他睁开眼睛，稍稍地转了下头，便与他的视线对上了。
他突然张大嘴，像缺氧的鱼一样呼吸着。
乔纳森赶紧把门一踢，门彻底敞开了，只见一道狼形的黑影飞扑过来。他惊得身子往一边闪去，与此同时科普拉闪到了另一边。黑影冲了出去，在楼梯旁刹住了。
“去下地狱吧！”声音吼着又冲过来。
乔纳森看清吉姆的眼睛发红，扬起的甲刃划出白光。跟上次被身置幻觉中的“信徒”袭击的场景一样，画面突然变得缓慢，吉姆冲刺的每一个动作都被看得清清楚楚，吉姆脸上的虬须因愤怒而剧烈地起伏，头上的乱发如火“跳跃”。
“去——下——地——狱——吧——”他怒吼着，声音也被突然变缓的时空拖得长长的。
尽管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此缓慢，仿佛N倍数放慢的视频画面。但乔纳森并不受影响，就像在那场被“信徒”攻击的混乱中的情景一样，他看着白裙女人射出的子弹缓缓地刺破了空气冲他们而来。
乔纳森稳定心绪，抬起枪，瞄准缓缓冲来的吉姆。
砰——
子弹喷射而出。乔纳森看着子弹摩擦着空气，携着青色的火焰驰向吉姆。吉姆身子缓缓地一侧，子弹几乎是擦着他脸上的虬须飞了过去。一瞬间那被子弹擦过的地方还冒起一缕白烟。
吉姆又缓缓地冲过来。
乔纳森忙再扣扳机，不想这时候手枪竟卡壳了。眼看着吉姆的甲刃要挥过来，他赶紧往后退一步，抬脚踢过去，一脚踢中了吉姆的腹部。
吉姆的整个身体飞起来，轰一声摔到楼梯旁边。嚎叫一声，竟喷出了一股血。看着眼前的景像，乔纳森惊住了。他没想到就这么一踢，竟把吉姆踢飞出去了七八米远的距离。这在现实中，别说他一个只接受过基本擒拿训练的普通警察，就是接受过更高格斗技巧的特种兵特警也办不到啊。
何况，眼前的袭警者还不普通人，而是已经变态出超能力的变态人。
从吉姆冲向乔纳森到摔在地板上，只是两三秒时间，因此科普拉和白裙女人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惊骇之色。女人没想到吉姆竟被一个普通的小警察打倒了。科普拉警探没想到乔纳森的反应快如闪电，一脚踢过去势如雷霆。
就连趴在地上的马里奥·安古洛也惊着撑起身子，不知是否是太激动，他突然喷出了一股血。
吉姆恼羞成怒地嚎叫，接着一跃而起。
乔纳森赶紧开枪。
这一次画面没有变慢，子弹梭梭地飞出去。科普拉见势也赶紧开枪了。吉姆一下子跃到了天花板上，如巨型蜘蛛左右躲闪，迅速爬来。不一会儿，就到了两人的头顶上方了，跳了下来。两人赶紧闪到两侧的墙边。
吉姆在落地的一刻，身形便向乔纳森扑去。
这一刻，吉姆的动作又变慢了，一帧一帧地飞扑过来，张大的嘴里露出尖牙，红色的眼睛腾出火焰，满头的须发如黑熊的毛炸开。
乔纳森稳住呼吸，举枪对准吉姆的头，扣下扳机，结果听到咔嚓一声。他赶紧一脚踹过去。
吉姆的动作突然快如闪电，躲了过去，接着一脚踢过去。乔纳森顿感到身体飞了起来，接着一阵遽痛震骨。
他还未缓过神来，吉姆又把他摔了出去。他大叫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下地狱吧，陈警官！”吉姆一把揪起乔纳森。
乔纳森猛地喷出血来，喷到了吉姆的脸上。吉姆突然尖嚎地将乔纳森甩出去。乔纳森被摔到墙上，没哼一声，晕了过去。
但仅仅两秒，他醒了，继续吐血。
“啊——”
吉姆突然倒在了地上，仿佛失足跌落进了地狱，抱着头翻滚着。
科普拉忙朝吉姆开枪。但吉姆滚来滚去，从一边墙撞到另一边墙，子弹打在他身上就像花生米一般，直到一声咔嚓响起。
科普拉在换弹匣时突然意识到他无法击中吉姆的头，便趁着吉姆还在地板上尖嚎，赶紧跑过去，半抱地扶起乔纳森。
乔纳森挣扎地站起来。他每挪一步，就感到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尽管他拼命地咬紧牙关，还是不堪遽痛，又晕了过去。
“陈！”
短暂的慌乱后，科普拉把乔纳森背了起来。下到一楼时，他就已经满头大汗了。他背着乔纳森走出理想国时，终于听到了警笛声。在确认吉姆在理想国后，他就向电台汇报了情况。
此时，玛西娅像是被由远而近的警笛声惊回神来，赶紧跑到办公桌后，抽开了左侧的抽屉。抽屉里放着十几瓶上帝恩典，两个注射器，一把枪。
她抓起枪，毫不犹豫地指向正挪动着身体去抓拐杖的安古洛。安古洛一见玛西娅把枪对准了自己，立即不动了。
“我需要一个包。”她冷硬地说。
“刚才你怎么没想起拿它杀了那两个条子？”安古洛说。
玛西娅突然往一边开了一枪。
“下面的柜子里。”安古洛赶紧说。
玛西娅打开抽屉，看到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皮箱。
“这是那个东亚人的。”安古洛咽下口水说。
玛西娅没有理会安古洛，迅速拿出皮箱，将上帝恩典和注射器塞进了皮箱的夹层里。她带着皮箱跑出办公室时，吉姆突然停止了嚎叫，腾身跃过来。
玛西娅躲闪不及，手里的枪飞了出去。
“吉姆！是我！”
她尖叫着，身子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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