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补牢
“喂，您好，请问您是高泰威的外公石林先生吗？”高泰威和他的外公外婆刚吃过晚饭，外公石林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哎，您好，我是石林，请问您是？”石林已经大概猜到这通电话会和下午发生的事故相关，爷孙俩在拿到书包后，战战兢兢的离开了事故现场，石林都没敢跟老伴儿说这个事儿。
“是这样的，我们通过高泰威同学的妈妈石婉仪女士联系到您的，我是高泰威的班主任汪玲。首先，对于今天下午校门口发生的事故，我代表菁英小学表达诚挚的歉意，请问高泰威同学有在这次事故中受伤吗？学校这边已经紧急预约了市一医院的体检科和心理咨询科，今晚就可以对高泰威同学进行全身体检和应激疏导，如果需要我们立刻派车去接您和高泰威同学。”果然是菁英小学的慰问电话。
石林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客厅走，高泰威正在电视机前全情投入的观看《数码小精灵》，并跟随着电视机里的节目配音手舞足蹈的大喊着：“雷之灵超进化……雷神！！”
“额……我外孙应该是没有大碍，这么晚了汪老师还特意来电话慰问，我们接受学校的道歉，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石林看着十分正常的外孙子，觉得完全没有去医院遭罪的必要，再者，要是让他外婆知道高泰威差点被车撞了，那可有他老头子受的了。
“另外学校准备了一些慰问品，明天我和校领导会去您家登门道歉，届时您可以和校领导当面提出您的诉求，您看可以吗？”学校方面提出要家访。
“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吧，孩子也没有受伤，你们有这份儿心就行了。”石林赶忙回绝了，心理更是一阵后怕，要是高泰威受了丁点儿的伤，老婆子饶不了他是小，如何面对他女儿是更大的问题……
“为杜绝类似事故的发生，学校已经调整放学安排。明天您送完孩子上学之后能不能先不要离开，如果方便的话，可能接送高泰威同学的人最好都来一下，学校这边希望征得家长们同意，让可能来接同学们放学的相关人员集中进行指静脉采集，我们已经在公安局备案，采集到的信息绝对不会外泄，您看您这边同意吗？”学校这边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就惊动了教育局和市领导高层，半小时不到，菁英小学就获得了公安局备案，并特批紧急采购一批高精度指静脉识别仪。
“哦哦，好的，没问题！”石林也不知道指静脉采集是什么东西，含混的答应了。
“再次对今天发生的事故向您和高泰威同学郑重道歉，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不得不说，菁英小学教科书一样的公关让人倍感舒适。
“好的，好的，以后不要再发生这些事情就好了，就这样吧……”挂断电话后，石林老爷子也是觉得这昂贵的学校物有所值。
第二天早上，毗邻菁英小学大门的人民路一侧，一夜之间开出两组八行车道，以校门为中心分布在两侧，一进一出，就像收费站一样蔚为壮观。新铺的沥青路和学校的主干道相连接，延伸到行政楼前。行政楼前停放着数百台各式各样的豪车，大部分是顶级商务车，很明显，这是学校一晚上协调加班的结果。离行政楼不远的大礼堂里，家长们零零散散的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各种年龄段各种身材的男人都在前排就坐，有的在角落里低声打电话，有的在趁此机会结交新的人脉，当然大部分都安静的坐着；岁月几乎没有在她们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的太太们在礼堂中间聚集，唧唧喳喳的好不热闹；保姆们则很神奇的聚集到礼堂后排，三五一堆，窃窃私语；而司机则聚集在礼堂最后面，大多数都是站着的，几个人一边抽烟一边闲聊，话题大多是打牌，洗浴中心，当然少不了几号技师。
“各位家长早上好，麻烦大家百忙之中莅临我校，我是菁英小学的校长，我叫王兆万。今天紧急召集各位家长来，原因大家都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校方对昨天发生的事故再次向各位家长道歉，十分抱歉！你们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没有做到应有的保护，作为校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们校方除了今天召集各位家长来学校采集指静脉之外，我们还要向各位家长对我们学校未来的一些工作安排征求意见，各位意下如何？”菁英小学的校长不知不觉出现在发言台上。
“校长您继续吧！”
“对，您继续！”
“王校长，我九点个董事会，您就别客套了!”
……
“好的，好的，那我长话短说！这次事故暴露出我们学校存在制度性安全漏洞，为了把这个漏洞彻底堵死，我们学校研究，拟订了一个方案，方案分成三块，第一块，孩子在校内的情况，再高的围墙，也挡不住动歪心思的人的监视，各位家长都是本市各行各业的精英，木秀于林嘛，如果孩子们穿的五花八门，辨识度就太高了。所以这第一个希望家长们同意的，是尽快推行学生统一穿着制式校服的意见。”王校长顿了顿，下面的家长们基本上都是默许的状态，于是继续说道：“第二块，孩子在校外的情况，各位今天的座驾虽然各式各样，品牌价格参差不齐，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价值不菲的豪车，如此，孩子们坐着这种车上学来的路上，回去的时候，难免会引人注目，要是其中有不法分子，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而这第三块，是昨天出问题的部分，也就是接送孩子的时候。大家已经看到了，学校紧急新建了多车道进出口，之后接送孩子的时候，请大家从入口进，出口出，进入的时候，会有人检查指静脉，然后，请各位把车停到行政楼地下停车场，在那里我们预计定制一批SUV，等到放学的时候请驾驶我们统一准备的SUV接孩子回家，第二天把孩子送到行政楼前广场指定位置统一下车，再到地下室换乘各自的座驾从出口自行离开，我们每天都会对这些统一的SUV进行定检维护，确保每一辆车都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每天排到各位手上的车是随机的，以上就是我们学校方面给出的方案……”
“王校长这个方案可以的，我赞成！钱不是问题，我这边个人有一台路虎送给学校，随便用！”
“我也同意，不论什么车，我捐三台！如果没什么其它问题，我就先离开了……”
“我捐五台！”
……前排的家长们不知不觉中就开始了较劲，而后排也有弱弱的声音传到发言台上。
“孩子的家长现在国外回不来，我只是保姆，这钱的事儿我做不了主……”
不过基本上没有人有异议。
“诸位，学校统一采购的车，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另外，为了安全起见，建议大家时常更换一下回家的路线。”校长补充到。
“我们家就住在玄辰公园另一面，更关键的是没人会开车……校服的事儿我赞同，只是接送孩子能和以往一样吗？”石林尴尬的嘟囔着。在他年轻的那个时代，汽车司机是一门令人羡慕的职业，时代变了，当驾驶变成必备技能的时候，他这个副团长也开始享受车接车送的便利，一转眼要退休了，驾驶这个事儿伴随着高泰威出生烟消云散，而今学校围绕他家高泰威的事故，整这么一出，他不配合不是，配合也不是，就这么尬住了。
“哎，您好，我是石林，请问您是？”石林已经大概猜到这通电话会和下午发生的事故相关，爷孙俩在拿到书包后，战战兢兢的离开了事故现场，石林都没敢跟老伴儿说这个事儿。
“是这样的，我们通过高泰威同学的妈妈石婉仪女士联系到您的，我是高泰威的班主任汪玲。首先，对于今天下午校门口发生的事故，我代表菁英小学表达诚挚的歉意，请问高泰威同学有在这次事故中受伤吗？学校这边已经紧急预约了市一医院的体检科和心理咨询科，今晚就可以对高泰威同学进行全身体检和应激疏导，如果需要我们立刻派车去接您和高泰威同学。”果然是菁英小学的慰问电话。
石林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客厅走，高泰威正在电视机前全情投入的观看《数码小精灵》，并跟随着电视机里的节目配音手舞足蹈的大喊着：“雷之灵超进化……雷神！！”
“额……我外孙应该是没有大碍，这么晚了汪老师还特意来电话慰问，我们接受学校的道歉，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石林看着十分正常的外孙子，觉得完全没有去医院遭罪的必要，再者，要是让他外婆知道高泰威差点被车撞了，那可有他老头子受的了。
“另外学校准备了一些慰问品，明天我和校领导会去您家登门道歉，届时您可以和校领导当面提出您的诉求，您看可以吗？”学校方面提出要家访。
“我看就没有必要了吧，孩子也没有受伤，你们有这份儿心就行了。”石林赶忙回绝了，心理更是一阵后怕，要是高泰威受了丁点儿的伤，老婆子饶不了他是小，如何面对他女儿是更大的问题……
“为杜绝类似事故的发生，学校已经调整放学安排。明天您送完孩子上学之后能不能先不要离开，如果方便的话，可能接送高泰威同学的人最好都来一下，学校这边希望征得家长们同意，让可能来接同学们放学的相关人员集中进行指静脉采集，我们已经在公安局备案，采集到的信息绝对不会外泄，您看您这边同意吗？”学校这边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就惊动了教育局和市领导高层，半小时不到，菁英小学就获得了公安局备案，并特批紧急采购一批高精度指静脉识别仪。
“哦哦，好的，没问题！”石林也不知道指静脉采集是什么东西，含混的答应了。
“再次对今天发生的事故向您和高泰威同学郑重道歉，对不起，让你们受惊了！”不得不说，菁英小学教科书一样的公关让人倍感舒适。
“好的，好的，以后不要再发生这些事情就好了，就这样吧……”挂断电话后，石林老爷子也是觉得这昂贵的学校物有所值。
第二天早上，毗邻菁英小学大门的人民路一侧，一夜之间开出两组八行车道，以校门为中心分布在两侧，一进一出，就像收费站一样蔚为壮观。新铺的沥青路和学校的主干道相连接，延伸到行政楼前。行政楼前停放着数百台各式各样的豪车，大部分是顶级商务车，很明显，这是学校一晚上协调加班的结果。离行政楼不远的大礼堂里，家长们零零散散的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各种年龄段各种身材的男人都在前排就坐，有的在角落里低声打电话，有的在趁此机会结交新的人脉，当然大部分都安静的坐着；岁月几乎没有在她们身上留下什么痕迹的太太们在礼堂中间聚集，唧唧喳喳的好不热闹；保姆们则很神奇的聚集到礼堂后排，三五一堆，窃窃私语；而司机则聚集在礼堂最后面，大多数都是站着的，几个人一边抽烟一边闲聊，话题大多是打牌，洗浴中心，当然少不了几号技师。
“各位家长早上好，麻烦大家百忙之中莅临我校，我是菁英小学的校长，我叫王兆万。今天紧急召集各位家长来，原因大家都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校方对昨天发生的事故再次向各位家长道歉，十分抱歉！你们把孩子交给我们，我们没有做到应有的保护，作为校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杜绝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我们校方除了今天召集各位家长来学校采集指静脉之外，我们还要向各位家长对我们学校未来的一些工作安排征求意见，各位意下如何？”菁英小学的校长不知不觉出现在发言台上。
“校长您继续吧！”
“对，您继续！”
“王校长，我九点个董事会，您就别客套了!”
……
“好的，好的，那我长话短说！这次事故暴露出我们学校存在制度性安全漏洞，为了把这个漏洞彻底堵死，我们学校研究，拟订了一个方案，方案分成三块，第一块，孩子在校内的情况，再高的围墙，也挡不住动歪心思的人的监视，各位家长都是本市各行各业的精英，木秀于林嘛，如果孩子们穿的五花八门，辨识度就太高了。所以这第一个希望家长们同意的，是尽快推行学生统一穿着制式校服的意见。”王校长顿了顿，下面的家长们基本上都是默许的状态，于是继续说道：“第二块，孩子在校外的情况，各位今天的座驾虽然各式各样，品牌价格参差不齐，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价值不菲的豪车，如此，孩子们坐着这种车上学来的路上，回去的时候，难免会引人注目，要是其中有不法分子，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而这第三块，是昨天出问题的部分，也就是接送孩子的时候。大家已经看到了，学校紧急新建了多车道进出口，之后接送孩子的时候，请大家从入口进，出口出，进入的时候，会有人检查指静脉，然后，请各位把车停到行政楼地下停车场，在那里我们预计定制一批SUV，等到放学的时候请驾驶我们统一准备的SUV接孩子回家，第二天把孩子送到行政楼前广场指定位置统一下车，再到地下室换乘各自的座驾从出口自行离开，我们每天都会对这些统一的SUV进行定检维护，确保每一辆车都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每天排到各位手上的车是随机的，以上就是我们学校方面给出的方案……”
“王校长这个方案可以的，我赞成！钱不是问题，我这边个人有一台路虎送给学校，随便用！”
“我也同意，不论什么车，我捐三台！如果没什么其它问题，我就先离开了……”
“我捐五台！”
……前排的家长们不知不觉中就开始了较劲，而后排也有弱弱的声音传到发言台上。
“孩子的家长现在国外回不来，我只是保姆，这钱的事儿我做不了主……”
不过基本上没有人有异议。
“诸位，学校统一采购的车，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另外，为了安全起见，建议大家时常更换一下回家的路线。”校长补充到。
“我们家就住在玄辰公园另一面，更关键的是没人会开车……校服的事儿我赞同，只是接送孩子能和以往一样吗？”石林尴尬的嘟囔着。在他年轻的那个时代，汽车司机是一门令人羡慕的职业，时代变了，当驾驶变成必备技能的时候，他这个副团长也开始享受车接车送的便利，一转眼要退休了，驾驶这个事儿伴随着高泰威出生烟消云散，而今学校围绕他家高泰威的事故，整这么一出，他不配合不是，配合也不是，就这么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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