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曾经
白可馨心里是非常恼怒的，昨天放学的时候，她竭力挽留卞金玉去玩儿，可卞金玉坚决不去，说有重要的事，于是她不得不送他出校门。
在卞金玉坐上车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他冲着车后得意一笑，那笑没什么，可卞金玉那眼神，却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卞金玉这个人从小锦衣玉食，家里又大多宠着他，因此，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满不在乎的神色，偏偏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感兴趣”的神色。
白可馨当时就好奇了，她上前走一步，很想看一看卞金玉那笑是对着谁的，但车子却开走了，她始终没有看到。
她想啊想，想起那天在小食堂，卞金玉提到肖容时，好象也是这种眼神，不过她当时没有一下子想明白，只是潜意识地心中不满，所以才没说上几句话，便跟卞金玉吵了起来。
但事后，卞金玉来找她道歉了，说了田佳木的事，说了肖容扎他一针的事，还说他要报复回来，但不许她插一丁点儿手，当然卞金玉也说了一些哄她开心的话。
白可馨不傻，她也瞧出卞金玉提到田佳木和肖容时鄙夷和愤怒的表情是真的，而且她也相信凭她的手段和姿色，肖容根本不能与她抗衡，所以她放心了，不再去找肖容的麻烦，她怕引起卞金玉的反感。
她老爸教过她，消灭情敌只能私下里时行，千万别让自己喜欢的男人知道你为他争风吃醋，否则即使当时他会感动，事后他也会瞧不起你。
白可馨一直牢记着他老爸的这句话。
记得初初转到这个学校来的时候，卞金玉身边虽说表面上只有一个女朋友，可明里暗里在他面前晃悠挣表现的女生可不少，
而卞金玉的那个女朋友又是个有胸没脑的主儿，那女生为了占便宜，竟然每次与卞金玉出去玩儿，都会把她自己的闺蜜给带上，根本没提防闺蜜也打上了卞金玉的主意，偷偷编了一个手链送给卞金玉，还好卞金玉并没有瞧上，虽说收下了，却没戴就不知道给扔哪儿去了。
白可馨转到卞金玉班上后，就从这闺蜜身上找到突破口，设计让卞金玉的花瓶女友发现了闺秘的花花心思，然后再让两人争风吃醋，吵得卞金玉头疼，最后一气之下，与那女友及其闺秘通通断绝往来，才得以清静。
白可馨便趁机乘虚而入，故意以一个不知所措的转校生谊的形象博得了卞金玉的同情，于是两人成了朋友，然后白可馨又故意在一次宴会上，让卞金玉无意中发现她的父亲竟然是他父亲的老部下，于是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最后又在卞金玉哥哥卞满斗的支持下，趁一次到他家玩的时候，点穿了两人的关系，他们才正式成了恋人关系。
成了卞金玉的恋人之后，她首先做的当然就是清除卞金玉身边那些对他有非份之想的人，不过做这些，她都瞒着卞金玉，保持着自己在卞金玉心目中的清纯乖巧的形象。
但昨天卞金玉的那个眼神，让她越想越不踏实，昨天晚上回家，她便到处找电话打听，打了十几通电话，今天早上才有人打电话过来向她爆料，说昨天下午有人看见一个穿着初一校服的瘦小女孩儿上了卞家的车。
第一感觉，白可馨便猜到是肖容，但她不确定，又打了电话打听肖容最近的动向，甚至还打电话问了卞满斗，才知道肖容最近在给卞金玉奶娘治肥胖病。
听到这个消息，白可馨松了口气，她也没有想到肖容居然会治病，想来卞金玉对肖容感兴趣，也只不过是对她会治病感兴趣罢了，更何况要医治的人还是他喜欢的奶娘。
但白可馨还是不放心的，于是约了几个女生，决定去试探一下肖容，临出门，想起上次卞金玉不要她插手的话，于是她又有些犹豫了，很明显，不管那丫头的医术是真是假，但卞金玉总是有求于肖容的，所以现在的肖容更是不能得罪。
最后，她终于想出个办法来，打电话带上了张璇，她想一石二鸟，她要让肖容在同班同学面上出一出丑，又万一肖容向卞金玉告状的话，还可以以张璇洗面为借口。
只是白可馨并不知道肖容不要说已和卞金玉闹翻，就是没有，她也不屑为这样的事让卞金玉告状的，即使白可馨闹得凶了，肖容首先想到也是用扎针制服他们，而非向自己看不惯的人求救。
白可馨到了肖家，倒是羞辱了一番肖容，但她没想到那丫头一语便道破了她的顾忌，这是她的软肋，她是真怕，所以她迅速地便离开肖家了。
虽说从肖容的话中，她知道肖容对卞金玉并不感兴趣，但想着被这么一个丫头威胁，却不敢发作，她心里总是如吞了只苍蝇般不舒服。
从小到大，白可馨在她父亲的影响下，讲的就是阴谋阳谋，文韬武略，讲的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圆滑，所以她自持是个聪明的女孩。
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威胁，还拿她没有办法，她心里始终是不甘的。
……
一群女孩儿出了步行街，除了白可馨一个人沉默想着心事儿外，其他女孩儿事不关己，倒是嘻嘻哈哈。
“馨姐，我们坐什么车呢？”一个女孩儿问白可馨，打断她的沉思。
白可馨还没有回答，另一个女孩儿不高兴说道：“这还用问么？当然是象来时一样打的啦，公交挤死人了，还臭得很呢！这个时候，肯定座位都没有了。”
其他女孩子也附和，甚至还有人问中午大家在一起聚不聚餐。
白可馨心情不好，她拦了两辆出租车，吩咐大家各自散去，自己也拦了一辆，回家去。
看着窗外的景色向车后跑去，白可馨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回到十岁的时候。
那时，她的父亲还是卞市长手下的一个小秘书，他们家也很穷，卞市长的秘书很多，她父亲是最不重要的一个，只负责跑跑腿儿，影印一下资料什么的。
但白可馨却以她的父亲为荣，因为那时她们家还生活在江城市郊的一个小县城里。
她父亲能在她七八岁的时候考到市里当秘书，这个本身就是一件荣耀的事。
亲戚朋友们都以他们家为荣，白可馨的同学们知道她有个在市政府上班的父亲，也纷纷投以艳羡的目光，连有的老师也对她另眼相待。
那时的白可馨，就觉得自己是一只与众不同的高雅的白天鹅，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为一个小秘书满不满足，但她觉得自己很满足很幸福。
但是，有一次放暑假，她去市里看父亲，恰巧与父亲共事的一位秘书的女儿过生，于是顺便也邀请她去了。
白可馨当然高兴，但当她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戴上最漂亮的发饰，觉得自己是最漂亮的女孩子去到宴会上时，她才发现自己在那些公子小姐当中，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丑小鸭。
白天鹅们一身名牌，男的风度翩翩，女的举止高雅大方，自己那一身打扮，缩手缩脚的举止，在衣香丽影，软语温言当中显得是那么的寒碜。
但白可馨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寒碜而过多地自卑，反而，她象一个守财奴掉进了金窝子一样，躲在大厅的一角，不动声色地，贪婪地欣赏着厅里众人的衣着，评判着哪一位比哪一位的举止更加得体，想像着如果自己穿上他们一样的衣服，更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对着别人浅笑。
因为白可馨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跟他们一样，不，她会比他们做得更好。
但有一个人却让她非常自卑，那就是整个宴会的中心人物，那个让人们翘首期盼却珊珊来迟，那个坐在钢琴边闪闪发光，脸上总是带着玩世不恭表情的金主。
那个人让她觉得自己也许永远也成不了他那样的人，因为在他身上有一种高贵的东西，那是与生倶来的，由血统和长年的积淀而成，她，学不来。
如果她可以成为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那该是多么荣耀和让人满足的事啊！如果真能实现这个愿望，无论让她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但今日，她只是一只见不得光的丑小鸭。
宴会才到三分之一，白可馨就偷偷溜走了，尽管她很留恋这样的场合，很想多看看那个人，但多留无益，只会让人们很快注意到她并永远都记得她今天扮演的角色。
那么以后无论她站得多高，无论她和谁站在一起，人们都会带着鄙夷的神色将今天她的落魄样子拿出来津津乐道一番，这是白可馨所不容许的，如果那样，她的人生就是个悲剧。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及早退场，等待有一天以全新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那样，她也许就能够有资格站在那个闪闪发光的他身边，她才不会给他蒙羞，他也才能欣然接受她，那样，她的人生才会是一场喜剧。
出租车上的白可馨想到这里时，脸上不自觉浮出笑容来。事实证明，她当年的决定是明智之举。
这些年来，她的父亲步步高升，由小秘书到秘书长，由秘书长到科长，由科长再到现在的局长，他们一家搬到了城里来，她也转到了城里读书。
在卞金玉坐上车的一刹那，她看到了他冲着车后得意一笑，那笑没什么，可卞金玉那眼神，却是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卞金玉这个人从小锦衣玉食，家里又大多宠着他，因此，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满不在乎的神色，偏偏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感兴趣”的神色。
白可馨当时就好奇了，她上前走一步，很想看一看卞金玉那笑是对着谁的，但车子却开走了，她始终没有看到。
她想啊想，想起那天在小食堂，卞金玉提到肖容时，好象也是这种眼神，不过她当时没有一下子想明白，只是潜意识地心中不满，所以才没说上几句话，便跟卞金玉吵了起来。
但事后，卞金玉来找她道歉了，说了田佳木的事，说了肖容扎他一针的事，还说他要报复回来，但不许她插一丁点儿手，当然卞金玉也说了一些哄她开心的话。
白可馨不傻，她也瞧出卞金玉提到田佳木和肖容时鄙夷和愤怒的表情是真的，而且她也相信凭她的手段和姿色，肖容根本不能与她抗衡，所以她放心了，不再去找肖容的麻烦，她怕引起卞金玉的反感。
她老爸教过她，消灭情敌只能私下里时行，千万别让自己喜欢的男人知道你为他争风吃醋，否则即使当时他会感动，事后他也会瞧不起你。
白可馨一直牢记着他老爸的这句话。
记得初初转到这个学校来的时候，卞金玉身边虽说表面上只有一个女朋友，可明里暗里在他面前晃悠挣表现的女生可不少，
而卞金玉的那个女朋友又是个有胸没脑的主儿，那女生为了占便宜，竟然每次与卞金玉出去玩儿，都会把她自己的闺蜜给带上，根本没提防闺蜜也打上了卞金玉的主意，偷偷编了一个手链送给卞金玉，还好卞金玉并没有瞧上，虽说收下了，却没戴就不知道给扔哪儿去了。
白可馨转到卞金玉班上后，就从这闺蜜身上找到突破口，设计让卞金玉的花瓶女友发现了闺秘的花花心思，然后再让两人争风吃醋，吵得卞金玉头疼，最后一气之下，与那女友及其闺秘通通断绝往来，才得以清静。
白可馨便趁机乘虚而入，故意以一个不知所措的转校生谊的形象博得了卞金玉的同情，于是两人成了朋友，然后白可馨又故意在一次宴会上，让卞金玉无意中发现她的父亲竟然是他父亲的老部下，于是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最后又在卞金玉哥哥卞满斗的支持下，趁一次到他家玩的时候，点穿了两人的关系，他们才正式成了恋人关系。
成了卞金玉的恋人之后，她首先做的当然就是清除卞金玉身边那些对他有非份之想的人，不过做这些，她都瞒着卞金玉，保持着自己在卞金玉心目中的清纯乖巧的形象。
但昨天卞金玉的那个眼神，让她越想越不踏实，昨天晚上回家，她便到处找电话打听，打了十几通电话，今天早上才有人打电话过来向她爆料，说昨天下午有人看见一个穿着初一校服的瘦小女孩儿上了卞家的车。
第一感觉，白可馨便猜到是肖容，但她不确定，又打了电话打听肖容最近的动向，甚至还打电话问了卞满斗，才知道肖容最近在给卞金玉奶娘治肥胖病。
听到这个消息，白可馨松了口气，她也没有想到肖容居然会治病，想来卞金玉对肖容感兴趣，也只不过是对她会治病感兴趣罢了，更何况要医治的人还是他喜欢的奶娘。
但白可馨还是不放心的，于是约了几个女生，决定去试探一下肖容，临出门，想起上次卞金玉不要她插手的话，于是她又有些犹豫了，很明显，不管那丫头的医术是真是假，但卞金玉总是有求于肖容的，所以现在的肖容更是不能得罪。
最后，她终于想出个办法来，打电话带上了张璇，她想一石二鸟，她要让肖容在同班同学面上出一出丑，又万一肖容向卞金玉告状的话，还可以以张璇洗面为借口。
只是白可馨并不知道肖容不要说已和卞金玉闹翻，就是没有，她也不屑为这样的事让卞金玉告状的，即使白可馨闹得凶了，肖容首先想到也是用扎针制服他们，而非向自己看不惯的人求救。
白可馨到了肖家，倒是羞辱了一番肖容，但她没想到那丫头一语便道破了她的顾忌，这是她的软肋，她是真怕，所以她迅速地便离开肖家了。
虽说从肖容的话中，她知道肖容对卞金玉并不感兴趣，但想着被这么一个丫头威胁，却不敢发作，她心里总是如吞了只苍蝇般不舒服。
从小到大，白可馨在她父亲的影响下，讲的就是阴谋阳谋，文韬武略，讲的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圆滑，所以她自持是个聪明的女孩。
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威胁，还拿她没有办法，她心里始终是不甘的。
……
一群女孩儿出了步行街，除了白可馨一个人沉默想着心事儿外，其他女孩儿事不关己，倒是嘻嘻哈哈。
“馨姐，我们坐什么车呢？”一个女孩儿问白可馨，打断她的沉思。
白可馨还没有回答，另一个女孩儿不高兴说道：“这还用问么？当然是象来时一样打的啦，公交挤死人了，还臭得很呢！这个时候，肯定座位都没有了。”
其他女孩子也附和，甚至还有人问中午大家在一起聚不聚餐。
白可馨心情不好，她拦了两辆出租车，吩咐大家各自散去，自己也拦了一辆，回家去。
看着窗外的景色向车后跑去，白可馨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回到十岁的时候。
那时，她的父亲还是卞市长手下的一个小秘书，他们家也很穷，卞市长的秘书很多，她父亲是最不重要的一个，只负责跑跑腿儿，影印一下资料什么的。
但白可馨却以她的父亲为荣，因为那时她们家还生活在江城市郊的一个小县城里。
她父亲能在她七八岁的时候考到市里当秘书，这个本身就是一件荣耀的事。
亲戚朋友们都以他们家为荣，白可馨的同学们知道她有个在市政府上班的父亲，也纷纷投以艳羡的目光，连有的老师也对她另眼相待。
那时的白可馨，就觉得自己是一只与众不同的高雅的白天鹅，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为一个小秘书满不满足，但她觉得自己很满足很幸福。
但是，有一次放暑假，她去市里看父亲，恰巧与父亲共事的一位秘书的女儿过生，于是顺便也邀请她去了。
白可馨当然高兴，但当她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戴上最漂亮的发饰，觉得自己是最漂亮的女孩子去到宴会上时，她才发现自己在那些公子小姐当中，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丑小鸭。
白天鹅们一身名牌，男的风度翩翩，女的举止高雅大方，自己那一身打扮，缩手缩脚的举止，在衣香丽影，软语温言当中显得是那么的寒碜。
但白可馨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寒碜而过多地自卑，反而，她象一个守财奴掉进了金窝子一样，躲在大厅的一角，不动声色地，贪婪地欣赏着厅里众人的衣着，评判着哪一位比哪一位的举止更加得体，想像着如果自己穿上他们一样的衣服，更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对着别人浅笑。
因为白可馨相信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跟他们一样，不，她会比他们做得更好。
但有一个人却让她非常自卑，那就是整个宴会的中心人物，那个让人们翘首期盼却珊珊来迟，那个坐在钢琴边闪闪发光，脸上总是带着玩世不恭表情的金主。
那个人让她觉得自己也许永远也成不了他那样的人，因为在他身上有一种高贵的东西，那是与生倶来的，由血统和长年的积淀而成，她，学不来。
如果她可以成为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那该是多么荣耀和让人满足的事啊！如果真能实现这个愿望，无论让她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但今日，她只是一只见不得光的丑小鸭。
宴会才到三分之一，白可馨就偷偷溜走了，尽管她很留恋这样的场合，很想多看看那个人，但多留无益，只会让人们很快注意到她并永远都记得她今天扮演的角色。
那么以后无论她站得多高，无论她和谁站在一起，人们都会带着鄙夷的神色将今天她的落魄样子拿出来津津乐道一番，这是白可馨所不容许的，如果那样，她的人生就是个悲剧。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及早退场，等待有一天以全新的形象出现在大家面前，那样，她也许就能够有资格站在那个闪闪发光的他身边，她才不会给他蒙羞，他也才能欣然接受她，那样，她的人生才会是一场喜剧。
出租车上的白可馨想到这里时，脸上不自觉浮出笑容来。事实证明，她当年的决定是明智之举。
这些年来，她的父亲步步高升，由小秘书到秘书长，由秘书长到科长，由科长再到现在的局长，他们一家搬到了城里来，她也转到了城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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