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树木挺立，枝条交错，叶影婆娑，树叶无风径自摆动，沙沙作响。树下一老一小一更小，相对而立。
“我问你对于修炼者，最重要的是什么？”老樵夫问道。
“实力”无名毫不犹豫地答道。
“不对！”老樵夫训斥道。
“不对，不对”青儿附和着。
“那是什么？”无名不解。
“是你的原则，”老樵夫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无论如何都要时刻坚守原则。”
“那其次重要的呢？”老樵夫又问道。
“实力”无名仍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对，你小子怎么这么笨！”老樵夫又是训斥一顿。
“不对不对，哥哥又错了。”青儿附和。
“是你的小命！”老樵夫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就有希望。但生命要放在原则后面，生与义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那第三重要的呢？”老樵夫再次问道。
“这回总该是实力了吧。”无名有些犹豫。
“不对，你这小子没救了。”老樵夫很是气愤。
“那该是什么？”无名没底气的问道。
“是眼界，”老樵夫答道：“站的高看得远，看得越远，成就才越高。眼界放开了，路才能走得远。”
“最后问你，第四重要的呢？”
“不知道。”无名已完全失去信心。
“是实力！”老樵夫道：“这终究还是个以实力为尊，强者至上的世界，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守住原则，保住性命，拓宽眼界。”
无名： (▼ヘ▼#)
“多浅显的道理啊，只可惜仍有太多人本末倒置，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不顾性命，只在意当下，不考虑未来。”
“而你，作为我得徒弟，要牢牢记住这个道理。若你的行为与之相背，那么便不配作我徒弟。”
“弟子谨记。”无名毕恭毕敬道，但心中却是万马奔腾，**的搞我心态，这狗屁道理还用**你说。
“所谓修炼，分为炼气，炼体，炼魂，三个部分。你已经在树中世界修炼过，这自然不用我多说。那么我问你，这三部分，以谁为主？”
“炼气，”无名脱口而出：“气乃生灵之本，人本由气生，气盛则人强，肉体魂魄皆为其辅。”
“大错特错，”老樵夫泼了无名一盆冷水，道：“让你在树中世界提前修炼一遍，是让你知道庸才的做法，要以之为鉴，不可效仿。”
“庸才？”无名疑惑。
“没错，炼气为主，以体内元气滋养肉体魂魄，是庸才的做法，庸才认为，肉身魂魄修炼困难，以之为主耽误修炼，不如炼气为主，以之提升肉身魂魄。
“纯属谬论！
“这世上还是庸才多啊，不要让那些庸才的做法左右你。气乃由人生，人盛则气旺，天才，要以炼体炼魂为主，肉身魂魄强盛，炼气进境就能一日千里，远超那些庸才。而所谓炼体炼魂修炼困难，在天才眼里，并不存在。”
“你的魂魄虽弱，但澄澈无垢，能够观善恶，辨真假，这也是我看中你的原因，经过树中世界一世轮回，魂力已经大幅提升，对于尚未修炼的普通人来说，你的魂魄不可谓不强。”
老樵夫没说的是，但仅凭这一点，还不至于让他破例收个普通人当徒弟。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肉身，先祖被种下血脉诅咒，代代相传，肉身在诅咒的影响下，变得普通得比普通人还普通。就像是一张无暇的白纸，什么图案都可以画在上面，让老樵夫看到后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至于你的肉身嘛，就太弱了，”老樵夫又道：“修炼肉身，我这里有慢的方法和快的方法，你选那一种？”
“那还用问，越快越好，”无名眼放精芒，那是对力量的强烈渴望，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好，”老樵夫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前面铺垫那么多，就等你这句话了，“丫头，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等哥哥进去了。”青儿兴奋的说道。
无名：？？？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人来到师姐的居所，只见空地里放着一口大鼎，鼎下火烧得正旺，鼎上已是白雾蒙蒙，鼎中还有药香飘来。
看到这口大鼎，无名不祥的预感更重了。
“进去吧，”老樵夫指着那口鼎说道：“出来后你就脱胎换骨了。”
“去吧哥哥，”青儿接着道：“里面放了好多好多灵药，我可是采了好长好长时间。”
“我就知道。”无名叹了口气，就知道老家伙不靠谱，于是问道：“会死吗？”
“灵药淬体，一般死不了，”老樵夫解释道：“但这一鼎里熬了三十六种奇花，七十二种异草，还加了十二种灵石，药劲比较大，死不死得了还真不好说，总之，挺住了就是生，挺不住就是死。怎么，怕了？”
“我才不怕。”说罢，硬着头皮走上鼎旁高台。
嘴上说着不怕，但到了高台上，看着鼎中沸腾的药汤，闻着另人窒息的药气，三条腿都在禁不住颤抖。
“加油，无名哥哥。”台下的青儿正为无名打气。
青儿，你也！老头子坑我也就算了，你居然也——我要是活着出来，肯定把你给@#&*%$¥……
“怕死就下来，没人逼你。”老樵夫劝道。
“拼了！”无名深知这是老头在激将，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其中。
“啊——”只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之后便再无声响。
“爷爷，哥哥不会死了吧。”青儿担心的问道。
“不会，有我在，他死不了。”老樵夫摸了摸青儿的小脑袋瓜。老樵夫对无名总是爱搭不理，但对青儿却甚是喜爱，没办法，谁让她这么可爱呢。
一老一少是在鼎外说说笑笑，可鼎中的无名就不好受了。
滚滚沸汤中，无名自然是钻心腕骨，撕心裂肺，粉骨碎身，所谓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了。不仅如此，还什么都看不见，眼睛已经被烫坏，什么也听不见，耳朵已被烧穿，喊也喊不出，喉咙也坏了，沉到鼎底，更是喘不上气，皮肤在溃烂，筋肉在崩解，骨骼在消融。
片刻后，鼎中已经血光荡漾，药气入体补充血气，血气流散溶入药气，如此循环往复，不断淬炼肉身。
每一息都是煎熬，每一刻都恍如隔世，五感不存，唯有痛苦常在。但药力滋养下无名依旧清醒无比，若问他后不后悔，肯定是不，自己做的选择，没什么可后悔，但怕是真怕，若是撑不住，就得尸骨无存了，他还有好多事没去做，还不能死。不说他登顶寰宇的梦想，至少还没等到青儿长大好采花呢。
无名想着一肚子坏水的老头子，想着刚认识几天却很是亲近的青儿，想着已去的父母，想着树中的一世，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海洋中，不觉时间流逝，不知空间变换。再次产生知觉时，已是躺在床上，浑身裹着纱布，动弹不得，只听床边一老一小在交谈。
“爷爷，哥哥那里怎么鼓鼓的？”
“下半身充血，是气血复苏之兆，再过十几天，就可以拆纱布了。”
数日后，无名下床，精力充沛，荣光焕发，腹部勾勒出傲人的条纹，脸庞也透露着英气。的确是如老樵夫所说的脱胎换骨。
而从无名进鼎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无名在鼎里泡了三天便被捞了出来，之后被裹满纱布躺在床上，而泡得看不出人形的身体也在药力作用下飞速痊愈。
“肉身质变，你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先背着丫头去跑几圈。”
无名背着青儿在林中狂奔，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不觉疲惫，只有身心舒爽，倒是青儿总担心摔下来。
魂魄和肉身都已蜕变，正如老樵夫所说，之后的炼气可谓是势如破竹，几日内便开辟出所有经脉，再过几个月便拓充好气海，要知道树中那一世做这些可都是花废了半年时间。
之后每日里，无名除了淬炼元气，在树桩前悟道，还会和老樵夫一起砍树挑水，顺便学几招斧法，和青儿照料师姐的灵药，在师姐的书房里博览群书，闲暇时还会练习师兄那几部自己只能看懂几页的独家秘籍。
林中有日夜交替，却无四季更迭，如此日复一日，与世隔绝不知多少年岁，林中一切还是那样一成不变，唯有无名的个头高了不少，还有青儿原本的一马平川如今已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了。
正所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我问你对于修炼者，最重要的是什么？”老樵夫问道。
“实力”无名毫不犹豫地答道。
“不对！”老樵夫训斥道。
“不对，不对”青儿附和着。
“那是什么？”无名不解。
“是你的原则，”老樵夫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无论如何都要时刻坚守原则。”
“那其次重要的呢？”老樵夫又问道。
“实力”无名仍不假思索地说道。
“不对，你小子怎么这么笨！”老樵夫又是训斥一顿。
“不对不对，哥哥又错了。”青儿附和。
“是你的小命！”老樵夫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活着就有希望。但生命要放在原则后面，生与义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那第三重要的呢？”老樵夫再次问道。
“这回总该是实力了吧。”无名有些犹豫。
“不对，你这小子没救了。”老樵夫很是气愤。
“那该是什么？”无名没底气的问道。
“是眼界，”老樵夫答道：“站的高看得远，看得越远，成就才越高。眼界放开了，路才能走得远。”
“最后问你，第四重要的呢？”
“不知道。”无名已完全失去信心。
“是实力！”老樵夫道：“这终究还是个以实力为尊，强者至上的世界，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守住原则，保住性命，拓宽眼界。”
无名： (▼ヘ▼#)
“多浅显的道理啊，只可惜仍有太多人本末倒置，为了力量不择手段，不顾性命，只在意当下，不考虑未来。”
“而你，作为我得徒弟，要牢牢记住这个道理。若你的行为与之相背，那么便不配作我徒弟。”
“弟子谨记。”无名毕恭毕敬道，但心中却是万马奔腾，**的搞我心态，这狗屁道理还用**你说。
“所谓修炼，分为炼气，炼体，炼魂，三个部分。你已经在树中世界修炼过，这自然不用我多说。那么我问你，这三部分，以谁为主？”
“炼气，”无名脱口而出：“气乃生灵之本，人本由气生，气盛则人强，肉体魂魄皆为其辅。”
“大错特错，”老樵夫泼了无名一盆冷水，道：“让你在树中世界提前修炼一遍，是让你知道庸才的做法，要以之为鉴，不可效仿。”
“庸才？”无名疑惑。
“没错，炼气为主，以体内元气滋养肉体魂魄，是庸才的做法，庸才认为，肉身魂魄修炼困难，以之为主耽误修炼，不如炼气为主，以之提升肉身魂魄。
“纯属谬论！
“这世上还是庸才多啊，不要让那些庸才的做法左右你。气乃由人生，人盛则气旺，天才，要以炼体炼魂为主，肉身魂魄强盛，炼气进境就能一日千里，远超那些庸才。而所谓炼体炼魂修炼困难，在天才眼里，并不存在。”
“你的魂魄虽弱，但澄澈无垢，能够观善恶，辨真假，这也是我看中你的原因，经过树中世界一世轮回，魂力已经大幅提升，对于尚未修炼的普通人来说，你的魂魄不可谓不强。”
老樵夫没说的是，但仅凭这一点，还不至于让他破例收个普通人当徒弟。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的肉身，先祖被种下血脉诅咒，代代相传，肉身在诅咒的影响下，变得普通得比普通人还普通。就像是一张无暇的白纸，什么图案都可以画在上面，让老樵夫看到后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至于你的肉身嘛，就太弱了，”老樵夫又道：“修炼肉身，我这里有慢的方法和快的方法，你选那一种？”
“那还用问，越快越好，”无名眼放精芒，那是对力量的强烈渴望，他一刻都不想等了。
“好，”老樵夫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前面铺垫那么多，就等你这句话了，“丫头，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等哥哥进去了。”青儿兴奋的说道。
无名：？？？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三人来到师姐的居所，只见空地里放着一口大鼎，鼎下火烧得正旺，鼎上已是白雾蒙蒙，鼎中还有药香飘来。
看到这口大鼎，无名不祥的预感更重了。
“进去吧，”老樵夫指着那口鼎说道：“出来后你就脱胎换骨了。”
“去吧哥哥，”青儿接着道：“里面放了好多好多灵药，我可是采了好长好长时间。”
“我就知道。”无名叹了口气，就知道老家伙不靠谱，于是问道：“会死吗？”
“灵药淬体，一般死不了，”老樵夫解释道：“但这一鼎里熬了三十六种奇花，七十二种异草，还加了十二种灵石，药劲比较大，死不死得了还真不好说，总之，挺住了就是生，挺不住就是死。怎么，怕了？”
“我才不怕。”说罢，硬着头皮走上鼎旁高台。
嘴上说着不怕，但到了高台上，看着鼎中沸腾的药汤，闻着另人窒息的药气，三条腿都在禁不住颤抖。
“加油，无名哥哥。”台下的青儿正为无名打气。
青儿，你也！老头子坑我也就算了，你居然也——我要是活着出来，肯定把你给@#&*%$¥……
“怕死就下来，没人逼你。”老樵夫劝道。
“拼了！”无名深知这是老头在激将，但还是深吸一口气，纵身跳入其中。
“啊——”只听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之后便再无声响。
“爷爷，哥哥不会死了吧。”青儿担心的问道。
“不会，有我在，他死不了。”老樵夫摸了摸青儿的小脑袋瓜。老樵夫对无名总是爱搭不理，但对青儿却甚是喜爱，没办法，谁让她这么可爱呢。
一老一少是在鼎外说说笑笑，可鼎中的无名就不好受了。
滚滚沸汤中，无名自然是钻心腕骨，撕心裂肺，粉骨碎身，所谓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了。不仅如此，还什么都看不见，眼睛已经被烫坏，什么也听不见，耳朵已被烧穿，喊也喊不出，喉咙也坏了，沉到鼎底，更是喘不上气，皮肤在溃烂，筋肉在崩解，骨骼在消融。
片刻后，鼎中已经血光荡漾，药气入体补充血气，血气流散溶入药气，如此循环往复，不断淬炼肉身。
每一息都是煎熬，每一刻都恍如隔世，五感不存，唯有痛苦常在。但药力滋养下无名依旧清醒无比，若问他后不后悔，肯定是不，自己做的选择，没什么可后悔，但怕是真怕，若是撑不住，就得尸骨无存了，他还有好多事没去做，还不能死。不说他登顶寰宇的梦想，至少还没等到青儿长大好采花呢。
无名想着一肚子坏水的老头子，想着刚认识几天却很是亲近的青儿，想着已去的父母，想着树中的一世，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海洋中，不觉时间流逝，不知空间变换。再次产生知觉时，已是躺在床上，浑身裹着纱布，动弹不得，只听床边一老一小在交谈。
“爷爷，哥哥那里怎么鼓鼓的？”
“下半身充血，是气血复苏之兆，再过十几天，就可以拆纱布了。”
数日后，无名下床，精力充沛，荣光焕发，腹部勾勒出傲人的条纹，脸庞也透露着英气。的确是如老樵夫所说的脱胎换骨。
而从无名进鼎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无名在鼎里泡了三天便被捞了出来，之后被裹满纱布躺在床上，而泡得看不出人形的身体也在药力作用下飞速痊愈。
“肉身质变，你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先背着丫头去跑几圈。”
无名背着青儿在林中狂奔，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不觉疲惫，只有身心舒爽，倒是青儿总担心摔下来。
魂魄和肉身都已蜕变，正如老樵夫所说，之后的炼气可谓是势如破竹，几日内便开辟出所有经脉，再过几个月便拓充好气海，要知道树中那一世做这些可都是花废了半年时间。
之后每日里，无名除了淬炼元气，在树桩前悟道，还会和老樵夫一起砍树挑水，顺便学几招斧法，和青儿照料师姐的灵药，在师姐的书房里博览群书，闲暇时还会练习师兄那几部自己只能看懂几页的独家秘籍。
林中有日夜交替，却无四季更迭，如此日复一日，与世隔绝不知多少年岁，林中一切还是那样一成不变，唯有无名的个头高了不少，还有青儿原本的一马平川如今已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了。
正所谓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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