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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苟富贵

    大奉京城京兆府

    京兆府尹陈光汉,手里捧着白瓷青花茶盏,茶盖轻轻磕着杯沿,神情凝重复杂,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京兆府属六部,上到杀人放火打劫,下到民怨家务纠纷,什么都要管,什么都得管,父母官不好当,京城达官贵族,关系错综复杂,京城的父母官更是不好当,一不小心就能丢了乌纱帽,还能搭了这条老命!

    多了不说,什么样子案子没见过,每次都能谨小慎微,逢凶化吉,现如今却真发了愁,

    堂下十几个科举书生状告,有人以半路被人打劫,丢了银两之名,行骗了足足百十两白银,而那被状告之人,正是前日子里喜中探花的苟富贵!

    哪年皇榜揭幕,书生们都是纷纷道贺高中之人,哪有今年这番光景,一群书生状告探花!可笑!可笑!陈国汉想着想着就是直摇头!

    依法处置,又不知道这苟富贵又有何背景,来历!往年的探花又都与儒家交往甚好,那儒家大儒又个个都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得罪不起!

    偏袒苟富贵吧,这堂下足足十几个满腹文涛的秀才书生,正所谓法不责众,就算让几个衙役打发轰走了之,但是也堵不住那日后悠悠之口,何况个个又是出类拔萃之辈,这碗水端不平,也不好端,更不想端,但是又不得不端!陈光汉眉头紧锁,迟迟拿不定主意,只能静观其变。

    “你你你你,还有你,我警告你们啊,别血口喷人!”说完,苟富贵指了指众人,就调转身子,面朝身后的一名中年大叔身上摸去,“有没有带银子过来啊!拿出来!”

    大叔大平头里白发寸生,满嘴邋遢的胡渣,油光满面,此人正是苟富贵他爹,苟大驴。

    “没有啊,儿子,你上京赶考,家里的银子,宅子,田产通通变卖都给你啦!爹爹都是一路上卖烧饼才赶过来的”苟大驴双手帕金森式来回抖动,点头哈腰,阻扰着苟富贵

    “没有?还说没有?一路上卖大驴烧饼还说没有银子?”苟富贵从苟大驴右侧怀里掏出了一些银票,继续质问“还有没有了,藏哪里了快交出来!”

    “这次真没有了,真没有了,你手里的还是爹爹特地给你省下来,日后要是走投无路,回家卖烧饼也好有个本钱啊!”苟大驴面露难色解释。

    “你儿子我都已经是探花了,日后还会回去卖烧饼!哈哈哈哈”苟富贵邪笑一声,一把搂起苟大驴的大腿,拔掉了沾满了泥土还带有破洞的臭布鞋,“好啊你,这么大人了还说谎!这里还藏着银子!”

    陈府尹见状嘴角不停抽搐,今年的探花怎么会是如此鸡鸣狗盗之徒,莫非大儒眼瞎还是魏渊糊涂?

    苟富贵越是让陈府尹看不透,陈府尹就越是忌惮!莫非身后真有什么大人物?不然此人又怎么会中探花?

    “你这个苟富贵哪里像个读书人,对自己的亲父亲都如此粗暴,分明就是个行走江湖骗吃骗喝的败类,还妄大人明断,还我们一个公道!”为首的一名书生正气凌然,嗤之以鼻。

    “大人啊,真的是冤枉啊!我儿打小没了娘,跟我格外亲密,辈分不分,一直就是这样过来的,还有这区区百十两银子又怎么会骗呢!一路上匪患猖獗随处可见,还妄大人明察!”苟大驴立马低三下气跪地,向着青天大老爷,为儿子求情。

    “公道是吧!啊!“苟富贵大笑一声,“这就是公道,这里是一百两银票拿去!”苟富贵抽出一张大票子就甩了过去!

    “怎么才一百两,说好的,借完日后双倍奉还!”有几个书生见财眼开,以理据争

    陈府尹依旧坐在高堂之上,双眼紧眯只留一条缝,但是这一条缝隙也藏不住那一顿鄙夷与不屑!一群只会认死理的书生,只要有突破口就死咬不放,不懂通情达理之变通,别看这苟富贵荒诞了点,但是机警变通假以时日,定然飞上枝头变凤凰!

    “哈哈哈哈,区区一百两银子给你们了!还想着多要,好不知耻,那也莫怪我翻脸无情!”苟富贵又是一阵叫人毛骨悚然的大笑立马冷下脸来走向府尹陈国汉“启禀大人,小人现在就状告这群又臭~又穷的书生,想我刚进京城,看我才华横溢,风度翩翩,不用多想就知道此届科举必中,成日与我对酒当歌,把酒言欢最后把账都算在了我的头上,见我高中探花,心生贪恋,找我讨要银两,小人我刚正不阿,誓死不从,便出此下策,讹诈小人,还妄大人明察秋毫!为小人做主!”

    陈府尹内心不经又是感概又是鄙视,面部肌肉眉飞色舞,恍惚不定!苟富贵啊,苟富贵,厚颜无耻之徒果然不输当世大儒!怪不得啊,怪不得,腹黑之道连本官都自愧不如!

    “你这个满口雌黄的小人,油腔滑调,搬弄是非,还反手诬陷我们!妄大人明察,替我们做主”众书生立马口吐嘴末,气急败坏

    陈国汉府尹见状,时机已是成熟,立马猛一拍桌,怒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胡言!肃静!”

    随后两边的衙役捣了捣棍杖“威武”。

    全场安静了下来

    陈府尹盘问“好,我先来问你们,你们借取苟富贵银两时可有凭证!”

    众书生哑口无言,乱了阵脚,相互看了看答道“当时看苟富贵与我们都是穷苦书生,同病相怜,苟富贵又是花言巧语又是装的楚楚可怜,便信了他,并无收据!但是我等都可以互相证明!我们都是证人”

    陈国汉府尹又是对着桌子怒拍“大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怎能只凭你们信口雌黄,本官就依了你们,那岂不是让本官英明尽毁!”

    陈国汉调转方向又盘问起了苟富贵“本官问你,你借银子在先,又有何证据证明自己没有借过他们银子,又反口指控他人敲诈勒索!”

    “大人果然明察秋毫,小人确实没有证据,但是小人来京之路上之前,变卖家产田地,确实遇到了一股劫匪,截取了银两,这个我爹可替小人作证!也有据可查!”苟富贵自知再耍无赖,必遭府尹大人惩罚,索性坦白,如实交代!

    “大人啊!小儿来京,带了很多银子的,不会为了区区百石两就铤而走险行骗,确实是被逼无奈啊!来,来,来,这还有一百两,还妄各位海涵!饶了我家富贵吧!”苟大驴神不知道鬼不觉,又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分发给各人,发完又慢慢走向陈府尹小声道“大人,大人,还妄开恩开恩,这是一点心意,请笑纳!”说着很隐晦的又掏出一沓票子!

    陈府尹左右看了看,偷偷接过票子,此时这个案子在陈府尹心中已基本清楚明了!随随便便就能拿捏,两头都不得罪,还不会留下话柄!这又是送上来的真金白银又岂有不收的道理!当官的都要收银子,像陈府尹这样会当官的,更要会收银子,只收能给你把事摆平,还不留下话柄的银子!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苟富贵也确实遭难被人打劫,你们啊,也都拿到了各自的银子,就莫要追责了,本官看就这样算了,退堂!”陈府尹最后一拍作案,起身离去

    两侧衙役纷纷对着地板敲鼓,声声“威武”!

    堂外扎满了人群,有卖菜大妈也有市井混混,更有一些江湖小快板的说书人,就指着一点新鲜狗血事,好在街头巷尾各自分说,换取些银两!

    是是非非,评头论足,各有芬说,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观念也不一样,各自心中都有一杆称,苟富贵的前世是这样,大奉的世界也是如此!

    案子已结,众书生看着苟富贵,纵然有一肚子怨气,但是银子也拿到手了,府尹也做了说客,自己也拿不出什么铁证如山,再追究下去也只会自讨没趣,有些心满意足拿了银子就走的,也有摇头叹气,心中一顿咒骂“苟富贵这样的杂碎败类,也配做探花郎!这大奉不公,大奉不公啊!”

    “哈哈哈哈,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昨日还是臭乞丐,如今已是探花郎!”苟富贵又发出了一阵叫人汗毛直立的邪笑,大步朝外,洋洋洒洒离去,消失在了人群中!但是他留下的传说也才刚刚开始!

    大奉皇城东厂府内

    “启禀公公,那个苟富贵看似一介书生,实则就是个地痞无赖!”一名青衣年轻小公公毕恭毕敬的把京兆府一事如实禀报!

    “此人行事如此粗俗荒唐!不错,不错,果然读书人都是人面兽心!但是此人倒是可以稍加利用!”光裸着上身缠满绷带的李公公“哈哈大笑”开怀大喜!随后立马冷下脸来看了看身边的手下

    “公公,小人们这就去办!”其他人纷纷退去,唯独一开始进来的年轻小公公留了下来,李公公一把拉过小公公的手,年轻公公立马腰肢松散,心花怒放地扭动身姿,双手抚摸李公公瘦弱的胸膛。

    “公公这里还疼不,牛鼻子大儒真是不要脸!”小公公娇声娇气。

    “哎哟,疼疼疼!”

    “现在还疼不疼了!”

    “哈哈哈哈哈哈!”府内李公公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