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争执
“叮铃叮铃~~”夏茉清还没来得及看信息，电话铃声又响起。
“喂？”接电话的夏茉清有气无力的。
“喂？怎么了？”来电话的是辛毅涵，他听出了夏茉清语气中的不妥。
“没什么。有点累。”
“出来吃饭吧？”
“嗯……好。”夏茉清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本就是为了跟男朋友团聚才来到这座城市。来了之后，反而不常见面。虽然她今天情绪有点低落，只想回家看点无脑的综艺释放一下一整天积攒的沮丧，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辛毅涵。
四十分钟后，夏茉清来到约好的大排档。年轻人收入低，总吃高档饭馆吃不起。大排档、小饭馆便宜，符合年轻人的重口味，也能吸引不少人，生意都不错。夏茉清原本是不喜欢吃这些重油重盐看起来又不太干净的东西，但生活总会改变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以后，她也慢慢跟其他人一样，经常在路边买点吃的解决一餐。但她如果有的选，还是喜欢自家做的家常饭。
辛毅涵这次倒是没有迟到。街边虽然饭馆林立，两人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吃什么。夏茉清平常胃口就一般，今天心情不好更不想吃饭。辛毅涵正相反，只要是麻辣鲜香，吃什么都行。两个人打算沿着街边边走边看，找一家两个人都感兴趣的。
“这个怎么样？寿司，晚上吃清淡点。”夏茉清提议。
“不好。我不喜欢吃这个。”
“那……这个吧？”夏茉清指着一家面馆。她这一整天，跑跑颠颠没这么喝水，想着汤汤水水的吃碗面也不错。
“我不喜欢吃条状物。”
夏茉清无语了，她抬头看了看辛毅涵，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开玩笑的迹象。但是没有。辛毅涵是很认真的在说“条状物”。
如此一来，夏茉清也不想说话了。她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坐下。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此刻就像裹在脚上的刑具，每走一步脚底都生疼。她一点都不喜欢穿高跟鞋——太累了！可辛毅涵却偏偏要求她穿高跟鞋，说她个子本就不高，穿上高跟鞋好看。夏茉清理解了旧时妇女为什么都裹脚。她想，裹脚果然有裹脚的好处，便于限制妇女行动，然后再给广大妇女洗脑，宣传成一种审美，《檀香刑》里的县令夫人不就因为一双金莲骄傲自得吗。现如今的高跟鞋跟旧时裹脚毫无二致嘛！
“要不小火锅吧。”辛毅涵朝着旁边的店面努了努嘴。
“行。”夏茉清痛快的答应了。
吃饭的气氛还算融洽。一人一个小锅，菜也都是小份，各自拿各自爱吃的东西，互不干涉互不影响互不迁就，真好。忙碌了一天，伴着热气蒸腾，聊聊天也很不错。辛毅涵说最近有电影要上映，是夏茉清喜欢的男明星主演的，等上映一起去，夏茉清说昨天在机场工作的闺蜜才在群里发了偷拍他的照片；辛毅涵说等有空一起去旅游，夏茉清说好啊，工作之后果然很难出去玩……
话题不知不觉说到了工作上。夏茉清说起今天在陆新兰那里吃的瘪，不免牢骚了两句，说陆新兰过于傲慢没礼貌。其实她也不过是牢骚两句，说完就好了。谁工作上没点糟心事呢？谁遇见糟心事不得吐槽两句？
偏遇见辛毅涵就不能这样。
“你有什么可抱怨的？”辛毅涵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我没有抱怨，我就是吐槽这个事。”
“你一个小年轻，去了人家一个老总那里，让人说两句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她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她不想让我去，可以一开始就不让我去。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看别人脸子的！”夏茉清的声音大了起来。
“人家还得怎么有礼貌?捧着你供着你？你现在也没那个本事啊。刚毕业，要经验没经验，要背景没背景，人家凭什么巴结你？”
“我没让别人巴结！”
“行行行。你以后啊，也别见着人就发名片。上次跟我那几个朋友吃饭的时候，你没见人家拿到你名片看都没看就放一边了吗？”
夏茉清怎么会没注意到呢。她看着别人接过名片，随手一搁，后来又洒上了酒，吃饱喝足走的时候当然也不可能再拿起名片。她只是装作没有看到，不想再提起。
“怎么你有个做律师的女朋友觉得很丢脸吗？”
“也不是丢脸。反正你别上赶着去发名片。”
“好我知道了。”夏茉清懒得吵。“走吧。”
她站起身，径直走出了饭店，留下辛毅涵一脸诧异。
辛毅涵追出饭店，拉住夏茉清的胳膊，说“你干什么？说两句就翻脸，怎么脾气这么差？”
轮到夏茉清诧异，“我脾气差？！”
辛毅涵还振振有词，“聊个天就翻脸，我也没说什么，你使什么性子？！”
“行。我使性子。我现在只想回家，能走了吗？！”夏茉清甩开胳膊，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就走了。
“叮铃铃~~”是辛毅涵的电话。夏茉清想也没想就挂断了。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不光上班受气，下了班还得生气。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又响了几次，夏茉清又挂断几次。她不想吵，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什么都不想说。
挂断电话，她发现下午的信息还没看，顺手打开了信息。
“怎么了？受气了？律师不好干。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做这行更难。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耳朵可以借你。想吐槽随时欢迎。”信息是沈默发来的。
夏茉清眼前模糊了起来。她是女律师，可她也是女孩子。她可以专业的解决客户的问题，可她也有女孩子的矫情。她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吐槽几句，为什么辛毅涵那么不耐烦。她不能有情绪吗？还是她不能在辛毅涵面前有情绪？
沈默还是像以前一样，开解她，陪伴她，即使远隔千里。
“你怎么知道我受气了？”夏茉清回复了一条。
“看到你中午发的状态了。”
“哦。没事。年轻嘛，受委屈难免的。”夏茉清默默流着眼泪打着字。
“呵呵，小姑娘长大了啊，哈哈。有事跟我说，我帮你骂。”
“好。”
夏茉清放下手机捂住了脸。她压抑了一天的委屈，随着沈默的信息和泪水，终于发泄了出来。就算道理懂一车又能怎么样呢？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是个普通女孩子，该有的情绪也一样会有。
“哭完还是一条好汉！”夏茉清心里默念。
放下手，抬起脸，温暖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起她柔顺的头发。她看着路边闪烁的霓虹、热闹的街角和嬉笑的路人，想，“沈默这个时候在忙什么呢？他出国的事定了吗？”她拿出手机，又放下。
“算了，不问了吧。”她决定还是就这样吧。
“喂？”接电话的夏茉清有气无力的。
“喂？怎么了？”来电话的是辛毅涵，他听出了夏茉清语气中的不妥。
“没什么。有点累。”
“出来吃饭吧？”
“嗯……好。”夏茉清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本就是为了跟男朋友团聚才来到这座城市。来了之后，反而不常见面。虽然她今天情绪有点低落，只想回家看点无脑的综艺释放一下一整天积攒的沮丧，但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辛毅涵。
四十分钟后，夏茉清来到约好的大排档。年轻人收入低，总吃高档饭馆吃不起。大排档、小饭馆便宜，符合年轻人的重口味，也能吸引不少人，生意都不错。夏茉清原本是不喜欢吃这些重油重盐看起来又不太干净的东西，但生活总会改变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以后，她也慢慢跟其他人一样，经常在路边买点吃的解决一餐。但她如果有的选，还是喜欢自家做的家常饭。
辛毅涵这次倒是没有迟到。街边虽然饭馆林立，两人却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吃什么。夏茉清平常胃口就一般，今天心情不好更不想吃饭。辛毅涵正相反，只要是麻辣鲜香，吃什么都行。两个人打算沿着街边边走边看，找一家两个人都感兴趣的。
“这个怎么样？寿司，晚上吃清淡点。”夏茉清提议。
“不好。我不喜欢吃这个。”
“那……这个吧？”夏茉清指着一家面馆。她这一整天，跑跑颠颠没这么喝水，想着汤汤水水的吃碗面也不错。
“我不喜欢吃条状物。”
夏茉清无语了，她抬头看了看辛毅涵，试图从他脸上看出开玩笑的迹象。但是没有。辛毅涵是很认真的在说“条状物”。
如此一来，夏茉清也不想说话了。她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坐下。穿了一天的高跟鞋，此刻就像裹在脚上的刑具，每走一步脚底都生疼。她一点都不喜欢穿高跟鞋——太累了！可辛毅涵却偏偏要求她穿高跟鞋，说她个子本就不高，穿上高跟鞋好看。夏茉清理解了旧时妇女为什么都裹脚。她想，裹脚果然有裹脚的好处，便于限制妇女行动，然后再给广大妇女洗脑，宣传成一种审美，《檀香刑》里的县令夫人不就因为一双金莲骄傲自得吗。现如今的高跟鞋跟旧时裹脚毫无二致嘛！
“要不小火锅吧。”辛毅涵朝着旁边的店面努了努嘴。
“行。”夏茉清痛快的答应了。
吃饭的气氛还算融洽。一人一个小锅，菜也都是小份，各自拿各自爱吃的东西，互不干涉互不影响互不迁就，真好。忙碌了一天，伴着热气蒸腾，聊聊天也很不错。辛毅涵说最近有电影要上映，是夏茉清喜欢的男明星主演的，等上映一起去，夏茉清说昨天在机场工作的闺蜜才在群里发了偷拍他的照片；辛毅涵说等有空一起去旅游，夏茉清说好啊，工作之后果然很难出去玩……
话题不知不觉说到了工作上。夏茉清说起今天在陆新兰那里吃的瘪，不免牢骚了两句，说陆新兰过于傲慢没礼貌。其实她也不过是牢骚两句，说完就好了。谁工作上没点糟心事呢？谁遇见糟心事不得吐槽两句？
偏遇见辛毅涵就不能这样。
“你有什么可抱怨的？”辛毅涵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我没有抱怨，我就是吐槽这个事。”
“你一个小年轻，去了人家一个老总那里，让人说两句不是很正常的吗？”
“那她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她不想让我去，可以一开始就不让我去。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看别人脸子的！”夏茉清的声音大了起来。
“人家还得怎么有礼貌?捧着你供着你？你现在也没那个本事啊。刚毕业，要经验没经验，要背景没背景，人家凭什么巴结你？”
“我没让别人巴结！”
“行行行。你以后啊，也别见着人就发名片。上次跟我那几个朋友吃饭的时候，你没见人家拿到你名片看都没看就放一边了吗？”
夏茉清怎么会没注意到呢。她看着别人接过名片，随手一搁，后来又洒上了酒，吃饱喝足走的时候当然也不可能再拿起名片。她只是装作没有看到，不想再提起。
“怎么你有个做律师的女朋友觉得很丢脸吗？”
“也不是丢脸。反正你别上赶着去发名片。”
“好我知道了。”夏茉清懒得吵。“走吧。”
她站起身，径直走出了饭店，留下辛毅涵一脸诧异。
辛毅涵追出饭店，拉住夏茉清的胳膊，说“你干什么？说两句就翻脸，怎么脾气这么差？”
轮到夏茉清诧异，“我脾气差？！”
辛毅涵还振振有词，“聊个天就翻脸，我也没说什么，你使什么性子？！”
“行。我使性子。我现在只想回家，能走了吗？！”夏茉清甩开胳膊，招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车就走了。
“叮铃铃~~”是辛毅涵的电话。夏茉清想也没想就挂断了。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不光上班受气，下了班还得生气。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又响了几次，夏茉清又挂断几次。她不想吵，她现在正在气头上，什么都不想说。
挂断电话，她发现下午的信息还没看，顺手打开了信息。
“怎么了？受气了？律师不好干。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做这行更难。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耳朵可以借你。想吐槽随时欢迎。”信息是沈默发来的。
夏茉清眼前模糊了起来。她是女律师，可她也是女孩子。她可以专业的解决客户的问题，可她也有女孩子的矫情。她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吐槽几句，为什么辛毅涵那么不耐烦。她不能有情绪吗？还是她不能在辛毅涵面前有情绪？
沈默还是像以前一样，开解她，陪伴她，即使远隔千里。
“你怎么知道我受气了？”夏茉清回复了一条。
“看到你中午发的状态了。”
“哦。没事。年轻嘛，受委屈难免的。”夏茉清默默流着眼泪打着字。
“呵呵，小姑娘长大了啊，哈哈。有事跟我说，我帮你骂。”
“好。”
夏茉清放下手机捂住了脸。她压抑了一天的委屈，随着沈默的信息和泪水，终于发泄了出来。就算道理懂一车又能怎么样呢？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是个普通女孩子，该有的情绪也一样会有。
“哭完还是一条好汉！”夏茉清心里默念。
放下手，抬起脸，温暖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吹起她柔顺的头发。她看着路边闪烁的霓虹、热闹的街角和嬉笑的路人，想，“沈默这个时候在忙什么呢？他出国的事定了吗？”她拿出手机，又放下。
“算了，不问了吧。”她决定还是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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