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指鹿为马
嬴政不再去看，已经瘫倒在一旁，没有了气息的赵高。
缓缓迈步，离开了龙榻，在龙榻的前方，嬴政先是双手叉腰，转动了几下脖子，又挥了挥手臂，活动了一会身子骨，在床榻之上，躺得太久，手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此刻的嬴政，从外表来看，还是和原来的大秦皇帝一模一样。
实际上，无论是自身的实力，还是神魂的凝聚程度，都已经完完全全大变样，说一句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传蒙毅。”
嬴政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发出洪亮的声音。
“喏！”
营帐之外，护卫军士恭敬应命。
……
嬴政活动完手脚，开始打量起四周的营帐。
营帐的地面，铺满了羊绒编织的毛毯，软绵舒适，踩在上面犹如踏在草地一般。
营帐的中央，摆放了两盆盛满冰块的铜盆，大块的清凉坚冰，让这炎炎夏日，不再酷热。
丝丝冷气在营帐中飘逸，随同冷气飘逸的，还有花瓣的芬芳香气。
而此处仅仅是嬴政东巡之时，在沙丘设立的临时营帐，从这处临时营帐，也能够看出，皇帝的奢华，与权力所带来的好处。
但是，这一切，这些享受，对于如今的嬴政来说，全部不值一提。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所谓的权力享受，不过是水中倒映的鲜花，镜子里面的月牙罢了。
自身的实力与长生大道，这才是，嬴政今后的追求。
……
另一处营帐。
一名面容硬朗的男子，身披铠甲，端坐在大帐中，此人正是蒙毅。
他与大秦皇帝嬴政，从小玩到大，算是真正的发小与亲信，他们蒙家，世代忠于大秦，世代忠于大秦王上。
“曾经的大王，励精图治，横扫六国，统一了九州天下，成为了千古一帝。”
“可是……”
蒙毅想到这里，深深的一叹……
大王求仙问道入了迷，日渐昏庸，让大秦朝堂变得乌烟瘴气，赵高与李斯，所作所为，蒙毅见在眼中，记在心里。
蒙毅也提醒过大王，可是，大王根本听不进去。
“算了……”
“一切随大王愿吧。”
“我蒙家之人，生是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魂。”
“大不了，一死而已。”
就在蒙毅叹气之时，营帐之外，有军士禀报。
“蒙将军。”
“大王有召！”
蒙毅闻言，立马起身，躬身行礼一拜：“恭听王诏！”
无论有人与否，他们蒙家，他蒙毅，始终对大王恭敬如一，忠诚如一。
……
秦皇营帐中。
“蒙爱卿，你来了。”嬴政的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笑意。
如今的嬴政，已经知道谁才是大秦王朝的忠良，谁又是大秦王朝的奸贼。
对于大秦王朝真正的柱石，嬴政不吝微笑。
“拜见大王。”
蒙毅躬身一拜，大王和煦的笑容，让蒙毅受宠若惊，有些恍惚。
这是……多久了，大王有多久，没有流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了。
上一次，大王如此开心的微笑，蒙毅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自从大王沉迷求仙问道以来，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可是，令蒙毅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蒙毅抬头之时，眼角一瞥之下发现了一道躺倒在地的人影。
那道熟悉的人影，让蒙毅的眼角一跳，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捏起，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那是中车令？”
“赵高？！”
“怎么回事？他好像……”
赵高瘫倒的身体旁，有淡淡的血色在流淌，大王的御前红人，只手遮天的赵高，就这么死了吗？
难以置信，蒙毅眼中的震惊之色，嬴政自然瞧在眼里。
“蒙爱卿。”
“你待会儿把赵高处理一下。”
“寡人本来还打算，让李卿家前来瞧一瞧，让他仔细的看一看，不知道李卿家会有什么感想。”
“只不过，寡人想了一想，还是算了，人死如灯灭，就让他过去吧……”
嬴政这淡淡的话语，落入蒙毅的耳中，却让他的心神巨震。
蒙毅猛的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大秦皇帝！
嬴政那一副淡然自若的和煦神情，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但是，又蕴含着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
这种形象，这种气势，梦回十年前！
蒙毅的眼中，隐隐约约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大秦的王，终于又回来了……”
一统九州，英明神武的大秦之王，重现于眼前，一时之间，蒙毅有点哽咽。
“大……大王。”
“您的身体，都好了？”
……
嬴政一脸淡淡的笑意，没有回答，只不过，蒙毅眼中泛起的泪花，以及那语带哽咽的话语，依旧让嬴政的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的嬴政，宠幸赵高，懒理朝政，让大秦王朝的万世基业毁于一旦。
有的事情，一旦错过，就不能挽回，只能够追悔一生。
幸好的是，此时的嬴政尚有挽回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让往事重演。
“蒙爱卿，不用担心。”
“寡人的身体，已经无恙，好得不能再好。”
“对了，你处理完赵高之后，去给寡人寻一只梅花鹿，然后把那只梅花鹿牵到寡人的营帐里来。”
“梅花鹿？”嬴政的吩咐，令蒙毅有些呆愣，一瞬间，连伤感都忘记了。
大王忽然要一头梅花鹿，蒙毅想不明白原因。
不过，也不用去想原因，大王怎么吩咐，蒙毅就怎么去做。
忠诚于大秦，忠诚于大王。
这是蒙家的使命，也是蒙毅的使命，就是这么简单。
“喏！”
蒙毅躬身回道。
随后，蒙毅便开始打扫营帐，收拾起赵高的遗留痕迹。
……
嬴政让蒙毅去寻鹿，自然是有用处，他要指鹿为马。
如果赵高不死的话，一年之后，他就会牵来一头梅花鹿，在众目睽睽之下，赵高向胡亥问道：“陛下，你说这是一头鹿呢？还是一匹马呢？”
“当然是鹿，这怎么可能是马？它长着角啊，长着角！你看不见吗？”
“可是，本丞相说它是马，不但是马，还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大宝马。”
“什么？你居然说它是马！”胡亥震惊而无奈，瘫坐在地，喃喃道，“丞相你难道没有马吗，还谁说丞相没见过马？”
赵高依旧指鹿为马，并厉声喝问左右大臣，“你们说，这个头上长犄角的家伙，是马还是鹿？”
一众大臣，有很多人为了讨好赵高，纷纷出声附和：“这是马，这当然是马。”
“丞相说得对，这绝对是马。”
“丞相有没有马，我不知道，但是，马是长角的，这很正常。”
“就算丞相真的没马，这个长角的家伙，它也是马。”
缓缓迈步，离开了龙榻，在龙榻的前方，嬴政先是双手叉腰，转动了几下脖子，又挥了挥手臂，活动了一会身子骨，在床榻之上，躺得太久，手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此刻的嬴政，从外表来看，还是和原来的大秦皇帝一模一样。
实际上，无论是自身的实力，还是神魂的凝聚程度，都已经完完全全大变样，说一句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传蒙毅。”
嬴政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发出洪亮的声音。
“喏！”
营帐之外，护卫军士恭敬应命。
……
嬴政活动完手脚，开始打量起四周的营帐。
营帐的地面，铺满了羊绒编织的毛毯，软绵舒适，踩在上面犹如踏在草地一般。
营帐的中央，摆放了两盆盛满冰块的铜盆，大块的清凉坚冰，让这炎炎夏日，不再酷热。
丝丝冷气在营帐中飘逸，随同冷气飘逸的，还有花瓣的芬芳香气。
而此处仅仅是嬴政东巡之时，在沙丘设立的临时营帐，从这处临时营帐，也能够看出，皇帝的奢华，与权力所带来的好处。
但是，这一切，这些享受，对于如今的嬴政来说，全部不值一提。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所谓的权力享受，不过是水中倒映的鲜花，镜子里面的月牙罢了。
自身的实力与长生大道，这才是，嬴政今后的追求。
……
另一处营帐。
一名面容硬朗的男子，身披铠甲，端坐在大帐中，此人正是蒙毅。
他与大秦皇帝嬴政，从小玩到大，算是真正的发小与亲信，他们蒙家，世代忠于大秦，世代忠于大秦王上。
“曾经的大王，励精图治，横扫六国，统一了九州天下，成为了千古一帝。”
“可是……”
蒙毅想到这里，深深的一叹……
大王求仙问道入了迷，日渐昏庸，让大秦朝堂变得乌烟瘴气，赵高与李斯，所作所为，蒙毅见在眼中，记在心里。
蒙毅也提醒过大王，可是，大王根本听不进去。
“算了……”
“一切随大王愿吧。”
“我蒙家之人，生是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魂。”
“大不了，一死而已。”
就在蒙毅叹气之时，营帐之外，有军士禀报。
“蒙将军。”
“大王有召！”
蒙毅闻言，立马起身，躬身行礼一拜：“恭听王诏！”
无论有人与否，他们蒙家，他蒙毅，始终对大王恭敬如一，忠诚如一。
……
秦皇营帐中。
“蒙爱卿，你来了。”嬴政的脸上，浮现出了难得的笑意。
如今的嬴政，已经知道谁才是大秦王朝的忠良，谁又是大秦王朝的奸贼。
对于大秦王朝真正的柱石，嬴政不吝微笑。
“拜见大王。”
蒙毅躬身一拜，大王和煦的笑容，让蒙毅受宠若惊，有些恍惚。
这是……多久了，大王有多久，没有流露出如此开心的笑容了。
上一次，大王如此开心的微笑，蒙毅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自从大王沉迷求仙问道以来，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可是，令蒙毅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蒙毅抬头之时，眼角一瞥之下发现了一道躺倒在地的人影。
那道熟悉的人影，让蒙毅的眼角一跳，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紧紧捏起，眼神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那是中车令？”
“赵高？！”
“怎么回事？他好像……”
赵高瘫倒的身体旁，有淡淡的血色在流淌，大王的御前红人，只手遮天的赵高，就这么死了吗？
难以置信，蒙毅眼中的震惊之色，嬴政自然瞧在眼里。
“蒙爱卿。”
“你待会儿把赵高处理一下。”
“寡人本来还打算，让李卿家前来瞧一瞧，让他仔细的看一看，不知道李卿家会有什么感想。”
“只不过，寡人想了一想，还是算了，人死如灯灭，就让他过去吧……”
嬴政这淡淡的话语，落入蒙毅的耳中，却让他的心神巨震。
蒙毅猛的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大秦皇帝！
嬴政那一副淡然自若的和煦神情，看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但是，又蕴含着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势。
这种形象，这种气势，梦回十年前！
蒙毅的眼中，隐隐约约有晶莹的泪花在闪烁。
“大秦的王，终于又回来了……”
一统九州，英明神武的大秦之王，重现于眼前，一时之间，蒙毅有点哽咽。
“大……大王。”
“您的身体，都好了？”
……
嬴政一脸淡淡的笑意，没有回答，只不过，蒙毅眼中泛起的泪花，以及那语带哽咽的话语，依旧让嬴政的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的嬴政，宠幸赵高，懒理朝政，让大秦王朝的万世基业毁于一旦。
有的事情，一旦错过，就不能挽回，只能够追悔一生。
幸好的是，此时的嬴政尚有挽回的机会，他绝对不会让往事重演。
“蒙爱卿，不用担心。”
“寡人的身体，已经无恙，好得不能再好。”
“对了，你处理完赵高之后，去给寡人寻一只梅花鹿，然后把那只梅花鹿牵到寡人的营帐里来。”
“梅花鹿？”嬴政的吩咐，令蒙毅有些呆愣，一瞬间，连伤感都忘记了。
大王忽然要一头梅花鹿，蒙毅想不明白原因。
不过，也不用去想原因，大王怎么吩咐，蒙毅就怎么去做。
忠诚于大秦，忠诚于大王。
这是蒙家的使命，也是蒙毅的使命，就是这么简单。
“喏！”
蒙毅躬身回道。
随后，蒙毅便开始打扫营帐，收拾起赵高的遗留痕迹。
……
嬴政让蒙毅去寻鹿，自然是有用处，他要指鹿为马。
如果赵高不死的话，一年之后，他就会牵来一头梅花鹿，在众目睽睽之下，赵高向胡亥问道：“陛下，你说这是一头鹿呢？还是一匹马呢？”
“当然是鹿，这怎么可能是马？它长着角啊，长着角！你看不见吗？”
“可是，本丞相说它是马，不但是马，还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大宝马。”
“什么？你居然说它是马！”胡亥震惊而无奈，瘫坐在地，喃喃道，“丞相你难道没有马吗，还谁说丞相没见过马？”
赵高依旧指鹿为马，并厉声喝问左右大臣，“你们说，这个头上长犄角的家伙，是马还是鹿？”
一众大臣，有很多人为了讨好赵高，纷纷出声附和：“这是马，这当然是马。”
“丞相说得对，这绝对是马。”
“丞相有没有马，我不知道，但是，马是长角的，这很正常。”
“就算丞相真的没马，这个长角的家伙，它也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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