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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日常

    风暴纪元2125年,秋。

    旭日东升,光明之地不断的向远处延伸。今日的阳光格外强烈,可在一处迷雾之地却败下阵来。

    在这片迷雾中,有一座城市伫立着。城市之上的天空被常年被灰色所笼罩,一座高耸入云的石塔直插云天,与它周围的建筑相比,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一座三层楼房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被多年来养成的生物钟叫醒,睡眼朦胧的爬起身来,走到洗手间里洗漱。

    在少年的卧室中,还有一只白灰色的猫安心的睡着,可能是因为少年洗脸的声音有些大,把这只猫都吵醒了。

    白灰猫缓慢地睁开眼睛,“喵”的叫了一声,伸了个懒腰,随后走到洗手间,跳上洗手台,一道正太音从他的口中传出:“管理员诺尔.莫克请及时完成一天的行程,另外,帮我洗洗脸。”

    莫克无奈地从毛巾架上取下较小的一条,浸水后拧干,熟练地给这只白灰猫擦脸。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还有以后叫我的名字。”

    “另外,你一只猫洗什么脸呀。”

    “这属于生活的仪式感,小莫克。”多斯跳下洗手台,朝着餐桌走去。

    “……把‘小’字去了。”

    “别得寸进尺,小莫克。”

    莫克:……

    你一只猫还有能耐是吧,你再怎么厉害你也是只灰白猫,等有机会了一定让你吃点苦头。

    随后莫克来到厨房放了两片面包在面包机里,转过身来开始煎蛋和香肠。等到莫克把早餐端到餐桌上时,只见多斯坐在餐桌上,盯着一台平板电脑,还时不时地用自己的小爪子滑动两下。

    “先别看了,吃早餐吧。”莫克把餐盘摆在多斯的面前,旁边还有用猫碗盛的牛奶。多斯把平板推到一旁,拉近餐盘。边吃早餐边和莫克说话。

    “上个月W5区和往常一样,并没有发生暴乱。狂欢日时也没有市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资源分配合理。直到现在我们W5区评分还是第一。”

    “总的来说,干得不错。”

    “那是自然。”莫克端着一碗麦片,坐在多斯的面前,语气中有一种骄傲的意思。

    就这样,多斯和莫克都安静得吃着早饭,他俩都属于吃饭时不爱说话的类型。但多斯吃着吃着发现了不对劲。

    “小莫克,为什么今天早餐里没有培根。”

    “冰箱里没有了。”

    “下午记得去买,这是任务。”

    “是——”莫克翻了个白眼,看来自己今天的任务单里又得多加一项了——给一只馋嘴猫买培根。

    吃完饭后,莫克换好了衣服,戴上了一只银白色的手环,同时还得帮那只馋嘴猫穿衣服。莫克正要出门,就听见两声响声,原来是多斯。“哎。”莫克叹了口气,随后从盒子里拿出一副金边眼镜,戴在了多斯的眼睛上。

    (如果你想问怎么戴上的,那我就告诉你,就这么戴上的。不服憋着。)

    这下这只白灰猫才肯罢休,在莫克的帮助下走出门口,负责“垫后”的莫克自顾自地嘀咕道:“穷讲究。”

    ……

    在23号城市W5区的上空,一人一猫,踏着一块悬浮滑板,来到一座房子面前。这座房子已经很老旧了,房檐上还有蜘蛛网。窗户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莫克敲响了房门,一声不耐烦的粗犷声音从屋内传出。

    “谁啊?!一大早敲门,有病啊!”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一个绑满绷带的头探了出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声音上可以听出年龄应该是三十多岁。

    “早啊,霍克大叔。”

    “早啊,老霍克。”

    霍克看到是莫克和多斯,把自己家门打开,随后说道:“原来是我们的管理员和他的懒猫,不知你们有何贵干。”

    “霍克大叔,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莫克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张调查表和一支笔,拿笔在调查表上准备写字。

    “感觉好极了,刚才早餐吃得很好。”

    “是吗,那你今天早上吃的什么?”莫克低头在调查表上认真地记录着。

    “吃的是……一个少年和一只猫。”说的同时,霍克大叔猛地将一把锋利的匕首高举过头顶,狠狠地刺下去。

    啪——!

    莫克手握匕首,挡住了霍克大叔的攻势。后者见状加大力气,见匕首的刀刃离自己慢慢靠近,莫克也使劲儿挡住。

    “不是吧霍克大叔,您都多大了,还有起床气呢。”

    “你管我有没有。”说着,霍克大叔收回匕首,将匕首往自己身后随便一扔,任由它落在哪里,都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莫克也收回了匕首,对着霍克大叔说道:“您以后就不要老这样了,要是手痒痒,就去找怀特打一打,那小子最近又飘了。实在不行,就等到狂欢日再玩。”

    “行行行,知道了。小莫克你可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莫克挠了挠头,接着又询问了霍克大叔一些问题。这是管理员每天的必要任务,随机在自己管辖的区域中找几个人问一些问题,比如:你今天感觉怎么样?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吗?饮食对胃口吗……

    有的时候,高层也会指定一些人进行调查或观察,不过次数很少,一年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

    了解情况后,将调查表传送给事务处,这是管理员的高层所下达的命令,可能只有高层才知道这样做的目的。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此时原来空白的调查表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的,趴在莫克头顶的多斯已经无聊得睡着了。

    “那么,霍克大叔,祝你有一个美好的一天。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霍克大叔目送着莫克和那只白灰猫踏着悬浮滑板离去后,转过身来,边往回走嘴里边嘀咕着:“这小子从哪儿拿出的匕首啊?”

    ……

    咚咚……

    莫克敲了两次门,门自动开了,屋内一片黑暗,窗户紧闭,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莫克刚想拿出调查表,就听见一声怪叫。

    “吼——”

    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异兽突然从屋中冲出来,浑身漆黑,体表有坚硬的鳞片覆盖,爪子如利刃般锋利,长相凶狠无比,两只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莫克,满嘴獠牙,张开血盆大口。冲出来时还将房门框连带着周围的墙壁都给撞碎了。

    眼看着莫克和多斯就要成为这只怪物的盘中餐时,莫克迅速用两只手一上一下握住这只怪物的两颗比较突出的獠牙,挡住它的冲击力的同时,又使劲儿把它的嘴巴掰得更大,搞得怪物感到一阵要被撕裂的疼痛。

    “停停停!别掰了别掰了!再掰就脱臼了!”一阵幼稚的小男孩的声音传出,令人惊讶的是,这竟然是从这只凶残的异兽口中传出的。

    莫克这才放下双手,对着正在揉自己下巴的怀特说道:“你要想吐槽,就变回人形。”

    怀特顿时怒火中烧,但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只好妥协。怀特的体型开始变小,原本暗黑色的鳞片间中竟出现了人的皮肤,鳞片逐渐消失,全身换成了人的皮肤。长相也发生了变化,由一张恐怖的怪物脸变为了一张俊俏的少年脸。

    最终呈现在莫克眼前的是一个身穿淡蓝色卫衣和黑色长裤,看样子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这个小孩子瘦小的身体和稚嫩的脸庞,实在无法使人联想到他与刚才的庞然巨物,是同一个人(怪物)。

    “以后再这样,我就把你的獠牙拔下来做成装饰品。听到了吗?”莫克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冷漠的说道。

    “听到了……”怀特有些委屈的说道,丝毫没有怀疑刚才莫克说的话的真假。

    “你这样会扰乱公共秩序的,再说了,你把我的猫吓着怎么办?”

    “嗯,嗯。”怀特点点头,虽然表面上表示一定改过,但心里想的却是:我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别人,又不是真吃,比我做的更出格的人和异兽多的是,你怎么不去骂他们。

    再说了,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你那只趴在你头上的懒猫,在我从屋里冲出来到现在,可是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随后莫克认真地完成自己的任务,完成调查表,期间也就多斯醒过来一次,然后又睡着了,就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也不知道这只白灰猫是真睡还是假睡。

    “好了,填写完毕。我先走了,祝你有一个美好的一天。”莫克说完就离开了,向着任务单上的下一个“目标”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