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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真烂漫地长大

    袁煊袁铭见过了袁渊,袁渊端着一副长辈的模样,先是嘘寒问暖,又是询问父亲母亲,将一个体贴的大伯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袁煊袁铭也是笑着迎合,对这个大伯,他们是十分敬重的。

    袁渊本来是武将,最终因为在战场上受杉泯暗算,落了腿疾,不得已为文臣,他有着皇帝妹夫的身份,大臣对他多是讨好,直至他续弦,景穆帝对他的态度才冷淡了些。

    袁谐也展现出一副好弟弟的模样,听着袁煊袁铭讲述在战场杀敌的日子,他也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可惜,袁谐不会武,事实上是老夫人不准他习武,估计是怕重蹈袁渊的覆辙。

    袁煊袁铭聊了好一会才走,却不知他们刚走,袁渊的脸色一变“我这个弟弟自小聪慧机敏,这才两年不到的时间,就把蛮野管理得井井有条了,他若是回来,这荣里怕是更加没有我的事儿了……”

    “父亲,若是他回不来呢?”袁谐嘴角勾着弧度,不怀好意地说。父子二人悄悄密谋着“大计”。两人露出阴狠的笑……

    蒹葭院内,“该死的小贱人,真当自己有个死了的公主娘就敢在我面前嚣张,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把这贱蹄子一起收拾了,省得现在糟心。”大夫人生气极了,袁明薇当众下了她的脸子,她自然不会开心。

    黄家没有袁家势大,而且近几年已经近乎没落,要不是有着和李语嫣相似的相貌,她是万万高攀不上袁家的,她在袁家本就势弱,袁明薇当众下她脸子,她怎么可能不气,不过,想着她的计划,这点委屈还是能受的。

    “马上就是乞巧节了,按照习俗,家中有适龄姑娘的都要去姻缘庙拜月老祈求姻缘,夫人何不如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既然少爷们不好下手就从姑娘们开始吧。”身边的王嬷嬷看准时机附耳给大夫人说。大夫人稳了稳气息,二人又商量了好一会……

    袁煊袁铭的归家看似没有对袁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某些事情终归是不一样了。

    当晚,待到知许和知晓都下去后,袁明曦起身,又给自己把了次脉,许是久病成良医,她也通一点医理,她的眸子寒凉,冷笑一声“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这一次你们都得给我滚出来!既然我享不了百年,也要你们先下去给我探探路。”

    重生的这几天她已经渐渐理清楚前世的一些事情,她的敌人远不止李煜。

    平静地过了几天,乞巧节就这么到了。在这天许多有闺女的人家都会去姻缘庙拜月老,不知道灵不灵,只是习俗必然有存在的道理。听说荣里的开国帝后就是在这里求得姻缘的,乃一桩佳话。一大早,袁明曦就被知许知晓拉起来收拾,袁明曦不甚在意打扮,她只在意今天要做的事儿……这边刚收拾好,袁煊和袁铭就来了。

    “妹妹,妹妹,你收拾好了……”袁铭一进院子就开始叫,突然被袁煊当头一拳,“叫什么叫,不知道妹妹要收拾打扮的,催什么催,当心我把你绑在家里,不让你去了。”袁煊赶忙制止他。袁铭捂着被打的脑袋,气鼓鼓的瞪着袁煊,袁明曦一出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委实是好笑了。

    看到妹妹出来,袁铭立马跑过去告状“妹妹,你看看大哥,就会动粗,母亲说这样找不到娘子的……”袁煊心想这个不能忍,立马反驳“那母亲还说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儿遇不见真正喜欢你的姑娘呢。”眼瞧着这两人又吵起来了,袁明曦赶忙说“大哥二哥你们要吵就吵吧,我可要快些走了,赶晚了,姻缘树上可没有位置挂我的红绳了。”说着提起裙摆就走。袁煊袁铭见着,立马跟了过去。

    老夫人是不会去凑这些热闹的,大房的都已经在马车上了,袁渊袁谐自然是不会来的,整个袁家就只有两位嫡女,连庶女都没有,只有歆姨娘育有两个庶子袁霖和袁祺。

    从前安颦公主还在的时候,老夫人不敢催促着纳妾,大房也就一个歆姨娘,如今李语嫣已经死了,老夫人也就越发的放肆,做主抬了好几房妾室,但自从大夫人进门后,并未有其他孩子出世,为此老夫人多有怨气。

    “妹妹若当真想挂红绳,哥哥帮你,想着你也快要及笄了,是该求姻缘了……”袁铭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和袁明曦说着话,袁煊骑马在前面。袁明曦只是笑着应,她的大哥和二哥是双生子,如今已经二十有一了,虽然年龄一般大,但心性却全然不同,大哥沉稳细腻,心思周到,二哥玩世不恭,待人真诚,他们都是文武全才,前世若不是因为她,他们必将会有锦绣前程的……想到这,愧疚之情充满了她的胸口,她捂住胸口,闷哼了一声,眉头紧皱,知许瞧见了担忧地问“小姐您怎的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袁明曦此次出行只带了知许一个丫鬟,知晓去办另一件事情了。“没事儿,就是很久没出远门了,有点不适应,缓一下就好了。”袁明曦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啄了一口,知许这才放心。只是她并没有瞧见自家小姐紧攥的拳心,心里暗道“倒是没想到毒下得这般猛。”

    天气不错,姻缘庙坐落于山顶,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要走,马车难行,因此需要步行,不过因着姻缘树的美名,香火不断,尤其是现在,香火自然是鼎盛的。袁明曦一行人到山底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官家夫人小姐也到了,他们大多都是休息一两盏茶的时间就开始赶路,否则日头升起来了,便容易中暑毒,那便有罪受了。

    他们一行人刚找到一处凉亭坐下,就听见袁明薇抱怨地开口“也不知这些人都怎么想的,竟然会去找一棵破树求姻缘,难道姻缘会从天上掉下来……”她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架不住袁谐的强势,她虽然叛逆但却十分听她这个哥哥的话,毕竟是亲人。

    “四姐儿若是累了,那我们便多休息休息,不着急。”大夫人看似体贴的开口,虽是这样说,但明眼人都知道若是真的依着袁明薇在这多留一会儿,等会子日头升起来了,遭罪的还是他们,袁明薇也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一个白眼。大夫人也没恼,脑子里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脸上端的是笑靥如花。

    “妹妹,你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热不热……”袁铭围着袁明曦又是给她倒茶,又是扇风,倒是忙得很,袁明曦知道他闲不住,也就依着他了。

    “妹妹,待会儿走慢些,山路陡峭,若是实在走不动了,大哥背你。”袁煊小心地交代着。

    “是啊,妹妹,要是走不动了,就叫二哥,二哥也可以背你,不要不好意思,自家哥哥背妹妹,没人会说什么的。”袁铭也接口。

    “哥哥们若真的这样做了,怕是人家只会觉得妹妹是个瓷娃娃,连这点子山路都走不了,也太过娇气了。”袁明曦笑着开玩笑,心里却是十分感动,上辈子为了李煜她没少受委屈,怕李煜觉得她娇气,她一句都没跟他提,现在觉得简直可笑,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都不是你的。

    “妹妹这说的什么话,就凭你有我这么个哥哥,你就不该受什么委屈,你就该天真烂漫地长大。”袁铭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扇子给袁明曦扇风。袁煊难得赞同地点点头。

    袁明曦眼眶一热,前世不说天真烂漫,为了帮李煜夺帝位,她也学会了用那些令人不齿的腌臜手段,现在想想真觉得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