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请教
清晨的阳光穿透窗帘的缝隙，带着即将结束的周末余温，照在林柯的额头上，促使睡满十个小时的他悠悠醒来。
走出屋门，两位老人正在院子里运动，这是几十年来他们养成的习惯，也是爷爷对奶奶健康的呵护。
见林柯睡醒了，奶奶收起架势，笑眯眯地说道：“大孙子睡醒了，奶奶给你做饭去。”
说着丢下爷爷独自去厨房准备早餐。
爷爷悠然打完一套拳法，没有气收丹田，也没有吐出一口长练，和公园练太极的大爷毫无二致。
“还这么能睡。”爷爷调笑道：“是不是真的偷学了邵氏心法。”
邵雍乃是陈抟的四传弟子，而陈抟以“睡仙”名号著称。
林柯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他之所以睡得久，是因为大半时间在观想以恢复精神。
“您还别说，我最近真遇见邵氏后人来着。”
“哦？是邵初？”爷爷颇感兴趣，又带有一些八卦之意：“还是那个女娃娃？”
“嗯，是邵然和她哥哥邵宇。”林柯自然回答道：“我和邵宇还切磋一番，他很强。”
“那是自然，《皇极经世》之精妙，乃世所罕见。”林昀负手笑道：“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曾祖却也对其赞叹不已。”
“昨天下午我就是去找邵初了。”林柯讲述了他与邵然重逢的来龙去脉。
听完林昀沉默片刻，感叹道：“风云变幻，龙蛇起陆，我们这些老头子有幸见证，这却终究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时代。”
些许的犹豫之后，林柯还是和爷爷透露了一些实情，只说自己与同伴神游天外，经历了种种奇异之事，也学习到很多独特法门。
却没想到林昀十分容易就接受了他的说法，只是好奇于异世界的魔法。
于是林柯和爷爷简单讲述魔法的理论与思路。
林昀边听边点头，又让林柯施法看看。
林柯乖乖展示了他所掌握的最强非元素魔法，一时间小院里草木摇晃，飞沙走石。
“咦，有点意思。”即将迸射而出的强烈能量被林昀随手化解，他颔首道：“倒是和龙虎山符箓之道有几分相似。”
“爷爷，对存在另外一个世界这件事，您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林柯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林昀笑道：“傻小子，爷爷吃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惊讶什么。”
在林柯还没有捋清氯化钠与和二氧化硅的转化关系时，林昀却想起小时候，父亲曾跟他讲述过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他当时只以为是童话或者传说，今天却在孙子口中再次听闻了。
又发觉孙子似乎已长大成人，正值风华正茂，才华横溢，与当年的林青崖何其相似，不禁令人感慨。
回过神来的林柯见爷爷似乎陷入回忆，不忍打断他，自顾自练起《修行录》当中的健体之法来。
一边运动他一边复盘昨天的战斗。
上古时代的神秘徽章与突然出现的时空交汇有什么联系？
虽然暂时不能理清关系，但回到异世界的线索终归又多了几分。
回归到战斗本身，昨天面对两只魔狼，林柯看似智珠在握，赢的轻松，实际却是充满了凶险。
计谋的生效，往往建立在对自己与敌人拥有充分的了解之上，林柯知晓黑暗魔狼的来头与底牌，所以能提前布下陷阱，守株待兔。
可这次是在书上看过的黑暗魔狼，下次谁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怎么想未来这类战斗都是无法避免的。
“要是能量水晶还在就好了。”林柯在心中想到，凭借能够填充魔素的能量水晶，他能发挥出远超现在的实战水平。
可惜无论是从选材还是制做工艺来说，能量水晶都对得起它远超寻常宝石的身价，即使在异世界也是珍贵的魔导器材。
所以当初经费才那么缺啊！差点因为经费被乖乖学生刺杀了啊混蛋！
林柯的思维此时已发散到天际。
“吃饭了！”
蒸汽与炊烟中传来奶奶的召唤。
……
“今天不去打牌了吧。”吃过早饭，林柯笑着问爷爷。
“不去了。”爷爷尴尬回答道：“昨天不是不知道你回来，和你李爷爷约好了的。”
“七老八十了还天天就想着出去玩，怎么给孙子做榜样的？”一旁传来奶奶的训斥。
由于昨天爷爷回来得太晚，林柯已经睡下，可怜的老头被老伴教育了半宿。
“老朋友交流感情的事，能算玩吗？”退休老教师弱弱争辩道，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精神内核”“老年生活”，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爷爷，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您。”
打算上午就回城区去的林柯还有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
“《修行录》入门篇后面，‘道法自然’下面的那行小字，您知道写的是什么吗？”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林昀随口回答道：“出自老子《道德经》第一章，怎么了？”
“您竟然知道？”林柯惊讶问道。
“都说了你爷爷我走过的桥比你吃过的饭还长。”林昀为老不尊地笑道：“再说修行之人谁没看过《道德经》啊。”
“您别逗我玩了。”林柯无奈说道：“您知道我在观想这句话时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曾祖他老人家年轻的样子，他还对我笑来着！”
听到林柯提起父亲林青崖，林昀收起逗弄孙子的玩笑之意。
他正色说道：“这句话的文字我确实看不懂，其中含义也是当时问过父亲才知道。”
“那您知道曾祖为什么把这句话写在这里吗？”林柯追问道。
“他写给你的，我哪里知道为什么。”林昀回答道。
“什么？”林柯一时没明白爷爷的意思。
林昀微微抬头，回忆起小时候和父亲的对话，脸上的些许皱纹都舒展开来。
“爹，这写的什么啊，我不认识呢。”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林青崖笑着给儿子解释道。
“这不是《道德经》里的话吗，写在这里干什么。”
“臭小子管这么多，又不是写给你的。”
“啊？那爹是写给谁的？”
“写给比你还小很多很多的另一个臭小子。”
在林昀的记忆中，那时的林青崖神色轻松，又似乎带着一些得意。
像极了久久思考后，落下精妙一子的棋手。
……
林柯没能如愿在中午之前赶回城区，在奶奶的强势挽留下，还是吃了午饭才动身。
“小柯。”爷爷叫住背着背包的孙子：“有时间到你和曾祖‘会面’的地方去看看吧。”
听闻此言，林柯若有所思，随后告别二老，回城里去了。
走出屋门，两位老人正在院子里运动，这是几十年来他们养成的习惯，也是爷爷对奶奶健康的呵护。
见林柯睡醒了，奶奶收起架势，笑眯眯地说道：“大孙子睡醒了，奶奶给你做饭去。”
说着丢下爷爷独自去厨房准备早餐。
爷爷悠然打完一套拳法，没有气收丹田，也没有吐出一口长练，和公园练太极的大爷毫无二致。
“还这么能睡。”爷爷调笑道：“是不是真的偷学了邵氏心法。”
邵雍乃是陈抟的四传弟子，而陈抟以“睡仙”名号著称。
林柯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他之所以睡得久，是因为大半时间在观想以恢复精神。
“您还别说，我最近真遇见邵氏后人来着。”
“哦？是邵初？”爷爷颇感兴趣，又带有一些八卦之意：“还是那个女娃娃？”
“嗯，是邵然和她哥哥邵宇。”林柯自然回答道：“我和邵宇还切磋一番，他很强。”
“那是自然，《皇极经世》之精妙，乃世所罕见。”林昀负手笑道：“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曾祖却也对其赞叹不已。”
“昨天下午我就是去找邵初了。”林柯讲述了他与邵然重逢的来龙去脉。
听完林昀沉默片刻，感叹道：“风云变幻，龙蛇起陆，我们这些老头子有幸见证，这却终究是属于你们年轻人的时代。”
些许的犹豫之后，林柯还是和爷爷透露了一些实情，只说自己与同伴神游天外，经历了种种奇异之事，也学习到很多独特法门。
却没想到林昀十分容易就接受了他的说法，只是好奇于异世界的魔法。
于是林柯和爷爷简单讲述魔法的理论与思路。
林昀边听边点头，又让林柯施法看看。
林柯乖乖展示了他所掌握的最强非元素魔法，一时间小院里草木摇晃，飞沙走石。
“咦，有点意思。”即将迸射而出的强烈能量被林昀随手化解，他颔首道：“倒是和龙虎山符箓之道有几分相似。”
“爷爷，对存在另外一个世界这件事，您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林柯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
林昀笑道：“傻小子，爷爷吃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惊讶什么。”
在林柯还没有捋清氯化钠与和二氧化硅的转化关系时，林昀却想起小时候，父亲曾跟他讲述过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他当时只以为是童话或者传说，今天却在孙子口中再次听闻了。
又发觉孙子似乎已长大成人，正值风华正茂，才华横溢，与当年的林青崖何其相似，不禁令人感慨。
回过神来的林柯见爷爷似乎陷入回忆，不忍打断他，自顾自练起《修行录》当中的健体之法来。
一边运动他一边复盘昨天的战斗。
上古时代的神秘徽章与突然出现的时空交汇有什么联系？
虽然暂时不能理清关系，但回到异世界的线索终归又多了几分。
回归到战斗本身，昨天面对两只魔狼，林柯看似智珠在握，赢的轻松，实际却是充满了凶险。
计谋的生效，往往建立在对自己与敌人拥有充分的了解之上，林柯知晓黑暗魔狼的来头与底牌，所以能提前布下陷阱，守株待兔。
可这次是在书上看过的黑暗魔狼，下次谁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怎么想未来这类战斗都是无法避免的。
“要是能量水晶还在就好了。”林柯在心中想到，凭借能够填充魔素的能量水晶，他能发挥出远超现在的实战水平。
可惜无论是从选材还是制做工艺来说，能量水晶都对得起它远超寻常宝石的身价，即使在异世界也是珍贵的魔导器材。
所以当初经费才那么缺啊！差点因为经费被乖乖学生刺杀了啊混蛋！
林柯的思维此时已发散到天际。
“吃饭了！”
蒸汽与炊烟中传来奶奶的召唤。
……
“今天不去打牌了吧。”吃过早饭，林柯笑着问爷爷。
“不去了。”爷爷尴尬回答道：“昨天不是不知道你回来，和你李爷爷约好了的。”
“七老八十了还天天就想着出去玩，怎么给孙子做榜样的？”一旁传来奶奶的训斥。
由于昨天爷爷回来得太晚，林柯已经睡下，可怜的老头被老伴教育了半宿。
“老朋友交流感情的事，能算玩吗？”退休老教师弱弱争辩道，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精神内核”“老年生活”，屋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爷爷，还有一件事想请教您。”
打算上午就回城区去的林柯还有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
“《修行录》入门篇后面，‘道法自然’下面的那行小字，您知道写的是什么吗？”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林昀随口回答道：“出自老子《道德经》第一章，怎么了？”
“您竟然知道？”林柯惊讶问道。
“都说了你爷爷我走过的桥比你吃过的饭还长。”林昀为老不尊地笑道：“再说修行之人谁没看过《道德经》啊。”
“您别逗我玩了。”林柯无奈说道：“您知道我在观想这句话时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曾祖他老人家年轻的样子，他还对我笑来着！”
听到林柯提起父亲林青崖，林昀收起逗弄孙子的玩笑之意。
他正色说道：“这句话的文字我确实看不懂，其中含义也是当时问过父亲才知道。”
“那您知道曾祖为什么把这句话写在这里吗？”林柯追问道。
“他写给你的，我哪里知道为什么。”林昀回答道。
“什么？”林柯一时没明白爷爷的意思。
林昀微微抬头，回忆起小时候和父亲的对话，脸上的些许皱纹都舒展开来。
“爹，这写的什么啊，我不认识呢。”
“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林青崖笑着给儿子解释道。
“这不是《道德经》里的话吗，写在这里干什么。”
“臭小子管这么多，又不是写给你的。”
“啊？那爹是写给谁的？”
“写给比你还小很多很多的另一个臭小子。”
在林昀的记忆中，那时的林青崖神色轻松，又似乎带着一些得意。
像极了久久思考后，落下精妙一子的棋手。
……
林柯没能如愿在中午之前赶回城区，在奶奶的强势挽留下，还是吃了午饭才动身。
“小柯。”爷爷叫住背着背包的孙子：“有时间到你和曾祖‘会面’的地方去看看吧。”
听闻此言，林柯若有所思，随后告别二老，回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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