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鹿老鹿
“兰欣，最近数学难吗？”张铁林关心着兰欣。
“有些难，圆锥曲线那一章老是不懂。”
“没事，不会来办公室找我，多问问就懂了。”
张铁林给兰欣简单梳理了一下知识点，就着几道题进行灵活性地运用。
兰欣的辅助线老是画错，张铁林直接握着她的手，像爸爸教女儿写字那样，教她在点与点之间作着线段。
兰欣噤若寒蝉不知所措，她觉得张老师的举动太过亲密，却又无法正面摆脱拒绝他，她安慰自己忍耐些。
兰欣的退让并没有让张铁林识趣地止步，他谨慎地把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假装不经意拨弄到她的头发，发丝散发出来的清新味让张铁林身心舒适。
兰欣心头一紧，慌忙以知识点已经搞懂为由想离开。
“兰欣，这次班级有两个贫困生助学金，你知道吗？”张铁林不紧不慢地问道。
兰欣抬头看着张老师:“不知道。”
“一个班一共就两个名额，还是比较紧张的。下个星期填表格，最近我会看班级你们的表现做决定的。”
“好的。”兰欣说完，紧紧捏着书本走出办公室，心里无限“钦佩”着这老东西让人闭嘴的本事。
回到教室，她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愤怒，她走到曹惠雯身边，推醒她，让她陪自己上厕所。
“你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起来起来，和你说一件事。”
曹惠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打着重重的哈欠走在兰欣身边。
远离教学楼，兰欣严肃地提醒曹惠雯：“曹惠雯，不要去问张老师数学题了。”
“怎么了？”
“他刚刚给我讲题在摸我。”
“不是错觉吧，是不是没注意碰到的？我觉得他教得很好啊，比我们高一的陈老师讲得好。”
兰欣看着眼里发光的曹惠雯，愣了两三秒，嘴巴里有些泛苦，她说道:“嗯，可能我想多了，那你尽量别去问他题目，他刚才对我态度很不好，说都讲过好几遍怎么还不会！”
“啊！那么恐怖，那我还是去问奚鑫吧，至少他不敢骂我。”
“嗯！”
颜兮君看兰欣一整个下午沉闷不乐，以为是数学题做不出来的原因。他放学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奔驰着，在上次和兰欣相遇的路口等她。
远远地，兰欣便看到颜兮君单腿着地撑着山地车，正低首玩着手机，她好奇颜兮君在等谁？
夕阳被远处高矮不一的楼房切割成不规整的图形，它也好奇着颜兮君在等何许人也，即使另一个地平线一再催促，它也不愿离去。
兰欣回首看了一下身后，零星的同学们正三两成群作伴赶路回家，没有人的脸上露出即将和他相遇的笑容。
“嗨！”兰欣走进，主动打着招呼。
“你今天去问数学老师题目了吗？”
“什么？”
“圆锥曲线！”
“哦，”兰欣顿悟，说道，“问了。”
“都会了吗？”
兰欣仰视着颜兮君。
余晖落在颜兮君的脸上，照得他清秀面庞和修长的脖颈泛着微微的金光，他的肤质原本就白皙，此刻被余晖一映衬，更是变得通透起来。
兰欣看得怔住了，平日里悄摸偷看的脸庞，此刻正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眸里，正倒映着自己百分之百的面容。
兰欣白若凝脂般的脸色变得红润泛活。
颜兮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面部慢慢也绯红起来，心里莫名涌现的满足袭满全身。
“你，你圆锥曲线都会了吗？”他看着兰欣，被微风卷起来的根根发丝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兰欣回过神来，说道：“没有，他只给我讲了一点点。”
“嗯，那你今晚来我家，我教你。我家在你对面小区9栋，302。”颜兮君说完，骑上自行车匆忙离开。
兰欣在原地迷茫。
青春期的孩子没有多少处理情感的经验，她不知道颜兮君的举动算不算传达情意？或者是她期望的那种意思吗？她又喜又怕——喜的是两人心意似乎一致；怕的是不知进退，无法面对接下来的同学情。
可是，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兰欣一下子又恢复了清醒。
兰欣没有去颜兮君家请教问题，她在饭馆餐桌上磨磨蹭蹭，扎耳挠腮地研究着题目。
“阿姨好！我来找兰欣。”颜兮君对着眼前这位和兰欣眉眼相似，正在扫地的中年妇女说着。
兰欣抬头，看着颜兮君穿着藏青色套头线衣，搭配着宽松牛仔裤，头顶着湿漉漉的碎发站在店内。
她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和妈妈解释这件事。
“我是颜兮君，是班级数学课代表，今天兰欣说她数学圆锥曲线不会，老师让我有时间教她一下。”
谎言是人类无师自通的一项求生技能。
兰欣听着颜兮君一派胡言，不敢多说一句，怕一不小心露馅了。
“哦，好的，好的，快请进吧。谢谢了。”朱琳疑惑的雾霾消失，心里由衷感谢着老师和同学的无私帮助。
兰欣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平复颜兮君坐在身旁杂乱的心情。无论如何，不管是从学科角度还是个人情感来说，她都要好好听讲。
颜兮君讲得很仔细，兰欣听得也很认真，不到两个钟头的时间，兰欣就把和圆锥曲线相关联的复杂知识点和始终搞不懂的公式原理掌握了八九分，剩余的进步，依赖她在题海中修炼答题技巧。
“留下来吃顿饭吧？”朱琳起初在收银台看着倆孩子认真学习，不太好意思打断，等他们一结束，她迫不及待地邀请。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在家吃过了。”颜兮君礼貌地拒绝着。
“再吃一顿嘛，我听你讲了那么多话，话说多也会饿的，你就当宵夜了。”朱琳知道青春期长身体的孩子新陈代谢快。
奈何兰欣妈妈太热情，颜兮君只能留下来再吃一顿晚饭。
兰欣亲自给颜兮君盛了饭，说了一通干涩，矫情，不自然道谢的话，然后坐下招呼着他吃饭。
“上次听兰欣说你刚转学过来，兰欣，你看看，人家刚转学过来就可以教你题目，你要多和他学习。”
“妈妈，他是转学，不是跳级，他本来成绩就好，在我们学校第一次月考，期中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兰欣提醒着妈妈。
“哦”朱琳朝着颜兮君投来赞叹不已的目光，“这么优秀啊！”
“谢谢阿姨的夸奖！”
“你就住我们对面对吧？”
颜兮君和兰欣齐刷刷看着朱琳。
“嗯，就在对面小区。”
“你家里有几口人啊？”
兰欣听着妈妈越问越多，越问越细，忍不住打断:“妈，你调查户口呢，别这样问人家。”
朱琳经女儿一提醒，哈哈哈大笑起来:“不好意思，别见怪啊，每天和客人拉家常习惯了，你吃香菇，这个特别好吃，对身体也好，你尝一口。”
颜兮君的筷子停顿了一下，夹起香菇，眉头微蹙，一点一点慢慢咀嚼起来。
“刀豆喜欢吃吗？”兰欣轻声问道。
“还可以。”
“对，吃点刀豆，兰欣最喜欢吃刀豆了，隔三差五就要做一顿给她带着。”朱琳笑着把装着刀豆的盘子移到颜兮君面前。
兰欣见颜兮君夹起豉椒刀豆吃完后，又夹起一根，不知觉微笑着。
晚饭过后，兰欣送颜兮君出门。
月色如水，冰冷风吹不尽两个孩子身上的燥热。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颜兮君开口打破沉默，他总算在脑海中抓到一个可以让两人继续对话的话题了。
“什么？”
“之前坐在你家门口，你给他鸡腿的老人，是流浪老人吗？”
兰欣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看到的。”
兰欣以为颜兮君是路过看到的，解释道:“他是捡破烂的老爷爷，听说儿子不管他，他的身体也不好，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我和妈妈见他可怜，会给一些饭给他吃，空饮料瓶给他拿去卖钱。”
兰欣说得很自然，就像是走路上把垃圾捡起来扔进垃圾筒一样轻松。
颜兮君边听边微微点头。
“不要感动，不要认为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这都是表象。”兰欣看着颜兮君，歪脑袋笃定地说。
颜兮君看着她，咧着嘴笑着，“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自私愚昧且无知，最近还发现我是一个超级庸俗的人。”
颜兮君怔怔地问：“要不要这么狠？你和自己有仇吗？”
“认清事实才能更好地成长与进步嘛！哪像你，这么完美，都不需要有任何改变。”
“噗！”
“成绩好，高，长得帅，能够和你做同学都是高攀，你们钱塘男生都这么优秀吗？”
颜兮君假装板着脸，冷冷地看着矮自己一脑袋的兰欣：“要的话，介绍几个给你。”
“介绍不用了，就是好奇问问。”兰欣刚说完，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回去吧，我也回家了！”颜兮君看着只穿一件蓝色单薄套头毛衣的兰欣，把想问她是不是有夜盲症的问题噎在喉咙，提前结束了谈话。
“嗯，好的，谢谢你啦！”兰欣客气地道别。
“谢谢？”刚刚两人的距离还很近，一个“谢谢”把甜甜的氛围一下子降至冰点。
颜兮君从鼻孔里发出“哼”，头也不回地走向对面漆黑的楼道。
一阵冷风吹过，兰欣不禁又打了一个喷嚏。
她看着双手插兜，远离自己的男孩背影，心里暖暖的。
今夜月色很美，心情很美。
“有些难，圆锥曲线那一章老是不懂。”
“没事，不会来办公室找我，多问问就懂了。”
张铁林给兰欣简单梳理了一下知识点，就着几道题进行灵活性地运用。
兰欣的辅助线老是画错，张铁林直接握着她的手，像爸爸教女儿写字那样，教她在点与点之间作着线段。
兰欣噤若寒蝉不知所措，她觉得张老师的举动太过亲密，却又无法正面摆脱拒绝他，她安慰自己忍耐些。
兰欣的退让并没有让张铁林识趣地止步，他谨慎地把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假装不经意拨弄到她的头发，发丝散发出来的清新味让张铁林身心舒适。
兰欣心头一紧，慌忙以知识点已经搞懂为由想离开。
“兰欣，这次班级有两个贫困生助学金，你知道吗？”张铁林不紧不慢地问道。
兰欣抬头看着张老师:“不知道。”
“一个班一共就两个名额，还是比较紧张的。下个星期填表格，最近我会看班级你们的表现做决定的。”
“好的。”兰欣说完，紧紧捏着书本走出办公室，心里无限“钦佩”着这老东西让人闭嘴的本事。
回到教室，她久久不能平息内心的愤怒，她走到曹惠雯身边，推醒她，让她陪自己上厕所。
“你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起来起来，和你说一件事。”
曹惠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打着重重的哈欠走在兰欣身边。
远离教学楼，兰欣严肃地提醒曹惠雯：“曹惠雯，不要去问张老师数学题了。”
“怎么了？”
“他刚刚给我讲题在摸我。”
“不是错觉吧，是不是没注意碰到的？我觉得他教得很好啊，比我们高一的陈老师讲得好。”
兰欣看着眼里发光的曹惠雯，愣了两三秒，嘴巴里有些泛苦，她说道:“嗯，可能我想多了，那你尽量别去问他题目，他刚才对我态度很不好，说都讲过好几遍怎么还不会！”
“啊！那么恐怖，那我还是去问奚鑫吧，至少他不敢骂我。”
“嗯！”
颜兮君看兰欣一整个下午沉闷不乐，以为是数学题做不出来的原因。他放学骑着自行车飞快地奔驰着，在上次和兰欣相遇的路口等她。
远远地，兰欣便看到颜兮君单腿着地撑着山地车，正低首玩着手机，她好奇颜兮君在等谁？
夕阳被远处高矮不一的楼房切割成不规整的图形，它也好奇着颜兮君在等何许人也，即使另一个地平线一再催促，它也不愿离去。
兰欣回首看了一下身后，零星的同学们正三两成群作伴赶路回家，没有人的脸上露出即将和他相遇的笑容。
“嗨！”兰欣走进，主动打着招呼。
“你今天去问数学老师题目了吗？”
“什么？”
“圆锥曲线！”
“哦，”兰欣顿悟，说道，“问了。”
“都会了吗？”
兰欣仰视着颜兮君。
余晖落在颜兮君的脸上，照得他清秀面庞和修长的脖颈泛着微微的金光，他的肤质原本就白皙，此刻被余晖一映衬，更是变得通透起来。
兰欣看得怔住了，平日里悄摸偷看的脸庞，此刻正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眸里，正倒映着自己百分之百的面容。
兰欣白若凝脂般的脸色变得红润泛活。
颜兮君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面部慢慢也绯红起来，心里莫名涌现的满足袭满全身。
“你，你圆锥曲线都会了吗？”他看着兰欣，被微风卷起来的根根发丝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兰欣回过神来，说道：“没有，他只给我讲了一点点。”
“嗯，那你今晚来我家，我教你。我家在你对面小区9栋，302。”颜兮君说完，骑上自行车匆忙离开。
兰欣在原地迷茫。
青春期的孩子没有多少处理情感的经验，她不知道颜兮君的举动算不算传达情意？或者是她期望的那种意思吗？她又喜又怕——喜的是两人心意似乎一致；怕的是不知进退，无法面对接下来的同学情。
可是，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兰欣一下子又恢复了清醒。
兰欣没有去颜兮君家请教问题，她在饭馆餐桌上磨磨蹭蹭，扎耳挠腮地研究着题目。
“阿姨好！我来找兰欣。”颜兮君对着眼前这位和兰欣眉眼相似，正在扫地的中年妇女说着。
兰欣抬头，看着颜兮君穿着藏青色套头线衣，搭配着宽松牛仔裤，头顶着湿漉漉的碎发站在店内。
她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和妈妈解释这件事。
“我是颜兮君，是班级数学课代表，今天兰欣说她数学圆锥曲线不会，老师让我有时间教她一下。”
谎言是人类无师自通的一项求生技能。
兰欣听着颜兮君一派胡言，不敢多说一句，怕一不小心露馅了。
“哦，好的，好的，快请进吧。谢谢了。”朱琳疑惑的雾霾消失，心里由衷感谢着老师和同学的无私帮助。
兰欣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平复颜兮君坐在身旁杂乱的心情。无论如何，不管是从学科角度还是个人情感来说，她都要好好听讲。
颜兮君讲得很仔细，兰欣听得也很认真，不到两个钟头的时间，兰欣就把和圆锥曲线相关联的复杂知识点和始终搞不懂的公式原理掌握了八九分，剩余的进步，依赖她在题海中修炼答题技巧。
“留下来吃顿饭吧？”朱琳起初在收银台看着倆孩子认真学习，不太好意思打断，等他们一结束，她迫不及待地邀请。
“谢谢阿姨，不用了，我在家吃过了。”颜兮君礼貌地拒绝着。
“再吃一顿嘛，我听你讲了那么多话，话说多也会饿的，你就当宵夜了。”朱琳知道青春期长身体的孩子新陈代谢快。
奈何兰欣妈妈太热情，颜兮君只能留下来再吃一顿晚饭。
兰欣亲自给颜兮君盛了饭，说了一通干涩，矫情，不自然道谢的话，然后坐下招呼着他吃饭。
“上次听兰欣说你刚转学过来，兰欣，你看看，人家刚转学过来就可以教你题目，你要多和他学习。”
“妈妈，他是转学，不是跳级，他本来成绩就好，在我们学校第一次月考，期中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兰欣提醒着妈妈。
“哦”朱琳朝着颜兮君投来赞叹不已的目光，“这么优秀啊！”
“谢谢阿姨的夸奖！”
“你就住我们对面对吧？”
颜兮君和兰欣齐刷刷看着朱琳。
“嗯，就在对面小区。”
“你家里有几口人啊？”
兰欣听着妈妈越问越多，越问越细，忍不住打断:“妈，你调查户口呢，别这样问人家。”
朱琳经女儿一提醒，哈哈哈大笑起来:“不好意思，别见怪啊，每天和客人拉家常习惯了，你吃香菇，这个特别好吃，对身体也好，你尝一口。”
颜兮君的筷子停顿了一下，夹起香菇，眉头微蹙，一点一点慢慢咀嚼起来。
“刀豆喜欢吃吗？”兰欣轻声问道。
“还可以。”
“对，吃点刀豆，兰欣最喜欢吃刀豆了，隔三差五就要做一顿给她带着。”朱琳笑着把装着刀豆的盘子移到颜兮君面前。
兰欣见颜兮君夹起豉椒刀豆吃完后，又夹起一根，不知觉微笑着。
晚饭过后，兰欣送颜兮君出门。
月色如水，冰冷风吹不尽两个孩子身上的燥热。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颜兮君开口打破沉默，他总算在脑海中抓到一个可以让两人继续对话的话题了。
“什么？”
“之前坐在你家门口，你给他鸡腿的老人，是流浪老人吗？”
兰欣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无意中看到的。”
兰欣以为颜兮君是路过看到的，解释道:“他是捡破烂的老爷爷，听说儿子不管他，他的身体也不好，吃饭有一顿没一顿的，我和妈妈见他可怜，会给一些饭给他吃，空饮料瓶给他拿去卖钱。”
兰欣说得很自然，就像是走路上把垃圾捡起来扔进垃圾筒一样轻松。
颜兮君边听边微微点头。
“不要感动，不要认为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这都是表象。”兰欣看着颜兮君，歪脑袋笃定地说。
颜兮君看着她，咧着嘴笑着，“那你是什么样的人？”
“自私愚昧且无知，最近还发现我是一个超级庸俗的人。”
颜兮君怔怔地问：“要不要这么狠？你和自己有仇吗？”
“认清事实才能更好地成长与进步嘛！哪像你，这么完美，都不需要有任何改变。”
“噗！”
“成绩好，高，长得帅，能够和你做同学都是高攀，你们钱塘男生都这么优秀吗？”
颜兮君假装板着脸，冷冷地看着矮自己一脑袋的兰欣：“要的话，介绍几个给你。”
“介绍不用了，就是好奇问问。”兰欣刚说完，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你回去吧，我也回家了！”颜兮君看着只穿一件蓝色单薄套头毛衣的兰欣，把想问她是不是有夜盲症的问题噎在喉咙，提前结束了谈话。
“嗯，好的，谢谢你啦！”兰欣客气地道别。
“谢谢？”刚刚两人的距离还很近，一个“谢谢”把甜甜的氛围一下子降至冰点。
颜兮君从鼻孔里发出“哼”，头也不回地走向对面漆黑的楼道。
一阵冷风吹过，兰欣不禁又打了一个喷嚏。
她看着双手插兜，远离自己的男孩背影，心里暖暖的。
今夜月色很美，心情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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