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交

    埃兹骑士领内。

    待垦的荒地上不乏几个辛勤的影子，亦有偷闲的懒人。

    “小混蛋，快起来！”农人卸下收割的燕麦，“偷懒像什么话！”

    名叫卢卡的大男孩半闭着惺忪的双眼，说:“仓里的燕麦还陈着呢，不缺咱的嚼谷！”

    “蠢货！”，老农骂道，“霍格尔先生可要回来了，那两匹马一天能顶你半个月的口粮！”

    “战马可金贵呢，哪敢断粮，原先几亩地就是再丰收也经不住吃！”

    卢卡慵懒地提了锄头，不忘发着牢骚:“老爷就是好，也不用耕地，只成天骑高头大马巡视领地，就足够了。”

    老农听见，轻蔑地哼唧两声，“你也就这个命！”

    卢卡不应声，“来人了，大概是霍格尔先生。”话里带着怀疑。

    “大概？有什么不对劲？”

    “旁边跟着人，像是个孩子。”

    说话间，霍格尔已至田垄。田地里两人问候道:“先生，您回来了，”又把目光转向少年莱诺，“这孩子……”

    “他接伊桑的班，是我的新随从。”卢卡只当是玩笑话，笑嘻嘻打趣:“别逗了先生，这孩子可不能上战场，”他打量着瘦小的莱诺，“这样的小身板，牵不动马的。”

    “他杀过人，”霍格尔回答，“你好像有疑问？。”卢卡的眼神有意躲闪，却逃不过鹰似的目光。“没……没有先生。”

    “那就好，”霍格尔调转马头，“带去做事，别惯着，好好教他。”言罢策马离去。

    老农仍扎进田里忘我劳作，小道上只留两个男孩儿。

    “莱诺。”

    “卢卡。”

    简单告知名字，两人就算认识了。卢卡把莱诺带到马厩，远远指着梧桐下行走的一抹栗色。

    “哝，那是洛伊，霍格尔先生的战马。”“漂亮的栗色，”莱诺楠楠说，“我的工作？”大男孩扭过脖子，又说:“后面有库，里头是燕麦和草料，你的工作主要是喂马。”

    莱纳很有兴致，他喜欢马。“霍格尔先生骑走那匹，有名字？”大男孩努努嘴，说:“卡列，先生最喜欢它。”

    “我的活计不算累人，只是喂两匹马而已，对吧？”

    “错了，”卢卡摇晃着指头，说:“只有那两匹是战马，最金贵，余下还有三匹驮马，关在厩里，”他补充说，“记住了，有名字的多喂些燕麦，没名字的多喂干草，”

    这做法是老农教的。

    莱诺想亲近那马，压低身子，蹑脚摸去，距离一点一点拉近，尚距十米时，被发现了。四目相对，双方皆驻足不动，时间仿佛静止。他小步前移，试图打破僵局，洛伊也看得清楚，马鬃当即炸开，不安地嘶鸣着，警告着生人离开它。

    男孩儿不打算放弃，缓缓伸出手，轻唤着它的名字:“洛伊，好洛伊……”马儿停下嘶鸣，“好像冷静了。”莱诺想。

    莱诺一点点挪近，很快便到洛伊跟前。好奇心趋势他更进一步接触，他的手颤巍巍的抚向马儿，万幸，此刻它很温驯，任由男孩儿摸个尽兴。

    “唔，该去工作了。”莱诺往谷仓走，没注意背后那抹栗色悄悄地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