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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争锋相对

    祭祀活动已经接近尾声,村民们都从田地间祭拜完毕,正陆续地返回。

    岑思娅也一直在村长的陪同下,全程参加了村寨的祭祀活动,正一边交谈着一边往回走。

    祖荻一直跟在岑思娅身边,而刀小六、刀小七则一直和小兰一起,跟在岑思娅她们身后。

    祖荻一边时不时的观察着祭祀婆婆等人的动向,一边在人群中寻找路小宇他们的身影。“糟了,祭祀快要结束了,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啊!”祖荻着急的想着。

    不一会,所有的人都回到了广场上,接下来村长就会讲一段总结性的话,来为祭祀活动画上圆满的句号。

    就在村长进行总结性讲话的这段时间里,祖荻在人群中已经找不到祭祀婆婆和舒筱筱等人的身影了。

    “该不会是提前回去了吧!这下完了。”祖荻赶忙凑到岑思娅的耳边,将路小宇交代帮忙拖住她们的事,和岑思娅说了一遍。

    “怎么现在才说,他们去哪了?”岑思娅边说边看看人群中,确实没有看到舒筱筱和路小宇等人。

    “对不起,思娅姐。我以为他们能赶回来。没想到不但他们没回来,祭祀婆婆和筱筱她们也先离开了。”祖荻后悔的说道。

    “怎么办,现在去哪找祭祀婆婆她们,而且就算找到了,又该用什么借口拖住她们呢?”岑思娅陷入了苦思。

    这时,村长的讲话结束了,村民们也都回家开始准备长龙宴席。

    村长过来对岑思娅说:“岑女士,离长龙宴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去我家坐坐,喝口茶吧!”

    正在冥思苦想的岑思娅,看到过来邀请自己的村长,顿时便有了主意。

    “好的,村长。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又要打搅您和您的家人了。”岑思娅答应道。

    “哪有,你们能来,我家里的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们走吧。”村长高兴地请岑思娅等人前往自己的家中,同时也招呼着其他村干部一起到家中陪客。

    大家很快便来到村长家院子当中,众人才一坐下,村长家里人便立刻将茶水端了上来。

    刚一坐下,岑思娅便对村长说道:“村长,不好意思了,我知道自己不该贸然向你提出要求,但我真的实在太想了解关于祭典上那些仪式的意义了。特别是那位主持祭祀的老婆婆和她的两位徒弟,她们说的那些祭词和祭祀动作,虽然都透露着虔诚,但意义我实在是没看懂。所以我想麻烦村长,能不能请她们过来,大家聊聊,交流一下。”

    村长哈哈地笑道:“真是太巧了,其实我正准备晚上吃饭的时候让你们认识一下的。哦,是这样的,你们明天不是要前往深山里做具体的实地勘察吗?村里对那一带最熟悉的就是婆婆那两徒弟了,所以我想让你们认识一下,明天就让那两年轻人给你们带个路,也算我们村民给你们出的一点力。”

    “是吗,那真是太巧了,那不如就趁现在,认识一下。”岑思娅笑着说道。

    “好的,就现在我顺便把这事跟她们说一下,让她们明天给你们带个路。”村长一边说一边对身边一位年轻的村干部说道:“小赵啊,你现在跑一趟婆婆家,去吧她和她的徒弟都请过来。就说我有事想和她们说。”

    “好的,村长。”说完。叫小张的年轻人便跑着离开了。

    同一时间里,在祭祀婆婆家的密室中。路小宇三人紧握双拳,凝神注视着出口上面。

    肖于磊轻声问到:“宇哥,不知道那个叫李骠的身手如何,单看他的身材倒是和我不相上下。还有那个李鄢,虽说是女孩子但也不能小看啊。不知到时筱筱会帮谁。要是实在避不开,我认为还是退回石室那边,那边好施展一些,这通道内实在太窄了。”

    一边的吕仕汀也说道:“两位,打架我可不擅长,你们在考虑有多少胜算时,别忘了考虑考虑,保护我啊!”

    肖于磊没好气的说:“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路小宇则说道:“我现在反而担心任务的事。要是现在被发现了,不管我们能不能打赢,我们私自进入村民家里的事都将曝光,到时,要是村民们怀疑我们到这来的动机,那说不定会直接影响到任务。”

    上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都已经可以听到上面的人说话了。此刻舒筱筱扶着祭祀婆婆来到了身着前面,而李骠和李鄢也跟在身后。

    “今天祭祀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那个叫路小宇的人。”李骠说道。

    “这个人要格外注意一点,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我们想对付这群外来的人,这个人将会是最大的障碍。”李鄢也说到。

    “不知道他会跑哪去了?”李骠语气中带有疑惑。

    “先不管他了,明天他们就要出发去森林里了,现在得想想怎么让他们同意,你们两个一起跟着去,而又不让他们对你们起疑心。”祭祀婆婆说道。“你们两一起去的话,就可以帮筱筱对付他们了,这样胜算就会更大一些。”

    “婆婆,要不我们去找村长,让村长帮我们去跟他们谈,就说让我们给他们带路,毕竟森林里路况复杂,我们比他们熟。婆婆,你看怎么样?”李骠出注意到。

    “嗯,不错。等晚上大家都在。我就照你说的去和村长说。”祭祀婆婆满意的点着头说:“现在我要去石室为‘神木之子’朗诵经文,你们先扶我下去,然后就去帮忙准备长龙宴席吧。”

    听到她们就要下来了,密室中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年轻的村民跑了过来:“婆婆,您好。村长请你们现在去他家一趟,说是那几位外乡的客人想见见你们,和你们聊聊。村长还说了,想让您的两个徒弟明天去给他们带个路,好让他们进山去实地勘察。”

    屋里祭祀婆婆等人听到这话,脸上写满了“正合我意”,就差笑出声来了。心里都在偷笑着说:“现在由村长提出来,就更不会怀疑我们了。”

    “那好吧,反正我还没正式见过几位贵客。那我们现在就和你一起去村长家拜访一下我们的客人吧。”祭祀婆婆缓缓地说道。“不过呢,筱筱你和李骠先过去吧。李鄢陪我换件衣服,我可不能穿着祭祀用的衣服去见客人。”

    “那好吧,婆婆你可快点啊。”来人说完便和舒筱筱、李骠先行离开了。

    李鄢上楼去给祭祀婆婆拿了另外一件长袍,两人去里屋把长袍换上后,又来到正厅。

    “奶奶,你说那个舒筱筱会一直留在这里当‘灵女’吗?她会不会改变主意要和他们那些人回城里去啊!”说话的人是李鄢。

    “不是让你不要叫我奶奶吗?叫师傅。”祭祀婆婆教训到:“你还好意思问,按照祖训,本该是你来当的。”

    “现在又没有外人,叫一下怕什么。”李鄢撒娇到:“奶奶,你知道我不想当‘灵女’的,我喜欢骠哥,我想以后都能和他以爱人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哎,女大不中留啊!不过还好那小姑娘比较单纯,我想她会留下来的。”祭祀婆婆说道:“好了,不要说这些了,你快扶我去村长家吧。”

    “奶奶,我们为什么不在晚上找机会下手啊,非得和她们去森林里才动手啊?”

    “你真是的。在村里动手,一下子这么多人出事,你叫村长怎么办,叫村里人怎么办。去深林里,有那么多危险无处不在。在森林里面下手,随便说个什么理由,就可以撇清他们和山寨的关系。好了好了。快走吧。以后做事多想想就行了。”

    不一会,路小宇他们就听到脚步声走远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三人在通道口处大口地喘着气,稍微等待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后才悄悄上到地面来。

    没多久,路小宇三人便离开了祭祀婆婆家。

    “宇哥,李鄢居然是……不管了。现在怎么办,要是他们一起去地话,肯定要给我们增加很多麻烦的。”肖于磊焦急的问道。

    “行了,有什么办法啊,思娅肯定是为了帮我们拖延时间,才要求村长来请她们的,再说,你们没听见村长也想让她们给我们带路吗,本来要是她们提出的我们还有接口拒接,但现在这种情况,思娅肯定是没法拒绝了。”路小宇无奈的说:“说到底这也要怪我们,没能及时出来,让思娅成了被动的一方。现在只有加倍小心,见招拆招吧。”

    “那我们现在要过去吗?”肖于磊问。

    “过去吧,露个面,也好让思娅她们知道我们回来了,省得她们担心。”

    就这样,路小宇等人谎称不想看祭祀表演便回房打牌了,回到了众人之中。好在村长并没有介意,因为他的重心放在了岑思娅的身上,其他人在不在,他根本不关心。

    而岑思娅一直用责备的眼神盯着路小宇。仿佛在说:“臭小子,就知道给老娘找麻烦。”

    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便到了晚上。长龙宴开始了。

    村里所有的人,家家户户都把桌子搬了出来,沿着村里的主路从村头一直摆到村尾,就像一条长龙。所以叫作长龙宴。

    这样的宴席可以说是非常盛大了,村里一年也就今天才举行一次。所有村民都热情高涨,把酒言欢,今天晚上大有一种不醉不归的形式。

    除了吕仕汀外,路小宇一行人都对来敬酒的村民们说,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就不喝那么多了。吕仕汀则来者不拒,他的肚子就像个无底洞,喝下去的酒都不见了。

    路小宇吃饭时一直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看向坐在李鄢旁边的舒筱筱。而舒筱筱也一直有心事似的,没有吃多少东西。

    岑思娅看在眼里,却又不好直接开口问路小宇是怎么回事,她很清楚,像路小宇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和别人诉说心事的。

    于是岑思娅就换了另一种方式和路小宇说到:“喂,路小宇。在想什么呢,话也不说。”

    “啊,没什么。就是今天我没什么胃口而已。”

    “少骗人了,你都写在脸上了。”岑思娅故作失望的说到:“想不到你变得这么不洒脱。明明心里有事,还不承认。哎!算了。不过我可事先提醒一下哦。有什么心事最好尽快解决,要是等到无法挽回得地步,那时再来后悔可就晚了。”

    见路小宇还在犹豫,岑思娅举起一杯酒,对着路小宇说:“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不要考虑那么多,也不要担心任务的事,任务还有我呢,你可别小看了我。”

    路小宇心中犹豫了一下,喝了岑思娅敬的酒,然后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拿着两瓶啤酒走到舒筱筱旁边。

    “筱筱,跟哥喝一个呗。”路小宇将一瓶啤酒递给舒筱筱:“走,那边树下人少,聊聊去。”

    路小宇说完便独自先走了。舒筱筱看着手里握着的啤酒,站了起来,也跟了过去。

    大家眼看着两人离席,一前一后走到主路旁溪水畔的大树下,都向两人投去担心的目光。

    路小宇拾取一颗石子,轻轻投入小溪中,看到舒筱筱已经来到了身后,于是举起酒瓶说:“来喝一个。”说完他便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对面舒筱筱也举起瓶子喝了一口。

    “筱筱,要不你明天一早先回公司去吧,这边我会和你思娅姐说的,让她回去给你升一级,呵呵。”路小宇说着又喝了一口。

    “谢了宇哥,还真是谢谢你为我着想了。我就知道你很会照顾人。”筱筱也喝了一口:“但是我还是想留在这里。”

    “为什么呢,才来半个月就觉得城里不好了吗?那你的家人呢,你不想想他们吗?”

    “家人。呵呵”筱筱又喝了一大口:“他们只会关心我弟弟,根本就不会理我,每次都只会说,快点出去工作吧,把家用寄回来就好了,人不用回来都行。要不就是说,你快点嫁人吧。呵呵。我心里早就没有家了。”

    路小宇没想到自己无意间又提了一件不该提的事。看来从侧面劝她回来有点难。不如直接说吧。

    路小宇灌了一大口酒说:“筱筱,别傻了。回我们这边来吧。”

    筱筱却莫名的说到:“不,我想和美丽的大自然在一起。我不想帮你们毁了这一切。”

    路小宇当然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想再纠缠多余的东西,于是便直接了当的说:“我知道她们蛊惑你,要你去当那个什么‘灵女’。你是可以选择的。不用听他们的。”

    舒筱筱迟疑了一下,一副原来你知道啊的表情:“原来你知道啊,那你应该想象得到这是多么的神圣啊!再说,我已经将血献给了“神木之子”,从此我就要担起守护‘神木’,守护这片森林的责任了。”

    “你看到的那些什么神迹,什么‘神木之子’我也看到了。那只不过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影响的木头人罢了,你看它那嗜血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什么神明之子。”

    “原来祭祀活动上你们不在,是偷跑进密室里去了。你们这么做不是小偷行径吗?”

    “我们先别说这些好吗?哥是不想你被利用被人骗。你知道李鄢本该是那个什么‘灵女’的吗。是她做错了事,然后你来了,才找你的。还有,她根本就是那个祭祀婆婆的孙女。她们什么都不和你说,你还要相信她们?”

    “我不是相信她们,我是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不管‘神木之子’嗜不嗜血,但那种力量,你有想过,那种力量多么神秘而强大,它是属于这片森林的,要是你们将它带走,带到那个科技发达的世界里,利用它的力量,那不单会毁了这片森林,还会毁了更多的东西,那些东西也许可能会是你所爱的,或是你所关心的,想想小兰。”

    “不会的,我相信思娅不是这种滥用力量的人。我第一次看到她时,我就知道。”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筱筱一下将所有酒喝了下去:“我们终将会成为对立的双方,你为的是你的任务,我为的是这片美丽的森林。再见吧。”

    舒筱筱转身就要离开。没想路小宇一把拉住她:“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筱筱甩开他的手说:“不必说了,我不会回你们那边的。”

    路小宇看着舒筱筱的眼睛,他知道这一刻他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了:“我已经知道你们的行动了。你们要在我们去寻找那东西的时候对付我们。”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好,我也直说了。为了保护那种力量。我什么都会做的。”

    “你真要这么做,一点挽回都没有了?”

    “是的。”

    “那好,我也告诉你。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们的。”

    此刻,路小宇和舒筱筱两人四目相对,各自都铁了心要和对方成为敌人。

    对视了一会,舒筱筱一句话不说,扭头便离开了。

    看到舒筱筱离开,肖于磊和吕仕汀想到两人应该是谈完了。赶紧跑了过来。

    “宇哥,怎么样,谈崩了还是谈妥了。”两人一起问道。

    “崩了。而且我还和她摊牌了。她已经知道我们知道她们要对我们动手的事了。”

    “宇哥,你这句话好绕口啊!”吕仕汀每一句话都不在正事上。

    “啊,那怎么办。宇哥,本来我们还可以在暗中监视,再想法对付她们,现在可好,全都明摆着了,怎么防她们啊!”肖于磊说到。

    “我这不也是想着要把她拉回来吗?没想到她这么坚定。”路小宇没办法的说到。

    “那牌就明着打呗,防,就明着防她们呗。”吕仕汀像是在说醉话,又像是在说什么高招。

    路小宇听完后静静的想了想,然后笑了笑。是自己太浮躁了啊!

    然后他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留下两人在树下呆呆对望。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